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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兮,墨兮你知道我们有了一个孩子吗?
你和我,我们的孩子。
如果你此刻就在我身边,会不会高兴地手舞足蹈,傻乎乎地,和人前不苟言笑的你完全不一样?如果你知道我们有了孩子,会不会依然把我送给煦王,来换取那十万人马?如果你误以为这是煦王和我的孩子,会不会痛苦到抓狂?
会的。
我知道你会的。
你明明就是个傻瓜,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懂你明明就是个死脑筋,倔脾气,不知变通你明明就是说不出你是多情还是无情,温柔还是冷定你明明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被你伤够了,可怎么就是忘不掉呢?
銮铃面上有笑意,笑着笑着,眼角滑落泪光。
李墨兮真是笨啊,连接吻这种是个男人都该会的事,还要她小心翼翼引导;床笫之间的事也要她频频主动,好不容易入港,他又青涩地可以是不是个男人啊
她怎么可能和他有了孩子?
她不是不能怀孕吗?
把脸埋入被子里,銮铃不可遏制地哭出声,可是没办法,她控制不了她自己她还是想他,想他的拥抱,想他的亲吻,想他青涩的温柔,想他冷定的手指因为她而颤抖想他在她这里犯傻的神情,想他抱着她腻着她
很想,很想啊
为什么要把她和孩子送给别的男人
天下百姓就那么重要吗?
她好恨好恨恨他,又能怎样?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可她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可有了这个孩子,她又怎么能忘得了他?她忘不了他,又怎么能安心去做别人的女人?
谁来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
听到帐子内传来压抑的哭声,那大夫骇的头也不敢抬,只垂手站在那儿。木媌神色一变,对那大夫道:“先生请回。”
那大夫得了木媌的话,忙转身往外走,却听帐子里传来銮铃低哑的声音:“等一等。”
她声音虽低,还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带上一股胁迫感。那大夫只得又走回帐子前,小心道:“夫人有何吩咐?”
“我要小产。”
那大夫唬得脸色一白,惊诧道:“什么?”
“王爷请你来,那你的医术必定了得,你说这孩子保不住,他必然是信的。”銮铃坐起身,拉开帐子,直视着那大夫。她脸色虽白,脸上微见泪痕,但眼神清亮,带着一丝凛厉。
“我要你干脆利落地把这孩子拿掉。”銮铃说话时,手紧攥着一旁的帐子,脸色愈白。
那大夫不敢看銮铃,伏跪在地上:“夫人,万万不可。”
“你若不这样做,我自有办法不要这孩子,到时候赖在你头上,不知王爷是信我,还是信你?”銮铃微笑,眼中有了一丝迫人的狠意。
那大夫头上冷汗冒出,颤声道:“夫人这是为难老夫啊!”
“这孩子我是不要的,你若不帮我,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便赖在你头上。”銮铃轻喘一口气,她说罢,手中帐子一松,又无力躺了回去。那大夫腿上一软,当即瘫倒在地。
殿内一片死寂,连木媌都脸色雪白地说不出话,只死死盯着那寂然不动的帐子,她不知銮铃此时是何种神情。
“夫人,老夫担不起这罪名啊!”那老大夫到最后似欲哭了。帐中銮铃的声音一片寂静,仿佛没有一丝波澜:“只要我们配合得好,自然没有人怀疑,王爷若责怪,我也会替你说话,自能保你平安。若不然,谁也保不了你。”
“夫人——”
“木媌,把他请出去。”銮铃不给那大夫说话的机会。
“”木媌杵在那儿没动,手心一片冰冷。
“夫人”那老大夫并非看不出銮铃眼中的痛楚和不舍,只是,他长叹一声:“何苦呢!”
第215章()
药是木媌陪着那大夫去煎的,直接端上来。紫岚紫蜜见有木媌在,便也都放了心,不加阻拦。
灰褐色一碗东西,冒着腾腾热气,中药特有的浑浊味道,苦而涩。銮铃撑着下了床,倚在榻上望着窗外。暮春初夏时节,窗外绿色繁郁,花朵连缀,正是江南好风景。闻到那中药的味儿,她的脸色苍白,手脚都冰凉。
“夫人,这——”那大夫眉头拧成疙瘩,有意相劝。木媌捧了药碗,不自觉跪在銮铃脚边,颤声道:“不可——”
銮铃面上神情绷紧,没有一丝表情,抬手从木媌手中拿过药碗。沉甸甸的,压得人心里几乎喘不过气来。连窗外温暖的明媚,都无法温暖照亮此刻殿内的沉闷和阴冷。
銮铃抿紧嘴唇,紧紧盯着药碗里的汤药,身上还是抑制不住在发抖。光从窗外透入,把她纤瘦的身影笼住,是单薄的一片剪影,轻轻在风里飘动。
木媌看得呼吸沉重,上前欲抓药碗,銮铃倒是被她这动作惊回神。她再不迟疑,闭上眼,把一碗滚烫的汤药一口气不喘,一滴不剩地灌下去。
药碗“哐啷”碎地,砸碎几许沉闷。泪倒是没有,只脸色如雪,銮铃身子一软伏倒在榻上,把脸埋在手臂间,哑声道:“你们都下去,让我自己待会儿。”
那大夫腿脚发软走出大殿,背上一片冰冷。他走出去时,看到僵立在殿外的煦王。煦王面上也是雪白,杵在那明亮的光芒中,仿佛要融化了一般。他满脸的难以相信。
“王爷”那大夫瞧见煦王的神情,欲言又止,最后低声行礼。煦王却没理他,径自转身离开。
木媌却是跪在銮铃身旁,先是无声落泪,后来便哭泣出声。整个殿内便都是木媌压抑着的低泣。
萧悟很快知道了此事,疯了一样冲过来,抓住銮铃的肩膀便是一阵猛摇:“你疯了么?啊?你疯了还是傻了?你不是做梦都想和他有个孩子么!你多想有个孩子!!!”
銮铃神魂被人抽走一般,只是寂然无语,任由萧悟呵斥怒骂,还是木媌看不下去,含泪把銮铃抱在怀里,怒视着萧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别让她来这儿!”
萧悟一噎,他喘口气,踉跄退开一步,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不出的颓然都是他这当哥哥的没用,都是他没用!他一脸愤怒,猛然上前来扯銮铃:“走,跟哥哥回家去!”
木媌一愣,抱住銮铃的手一松,任由萧悟把銮铃从她怀里拉走。倒是銮铃皱了皱眉,死寂的神情上有了点儿疲倦,她把萧悟的手推开,轻轻道:“你们给我点儿时间,我会把过去的事都忘了的,求你们让我自己待会儿。”
萧悟和木媌都静了静。銮铃没骨架一样,径自往床上倒,语调静寂如水,带不起任何波澜:“我是煦王的人,哪儿也不去。你们别费心,也别生气,过几天就好了。”
“过几天,一切都会好的。”銮铃说话间,闭上眼,嘴角有了一丝苍白的笑容。
銮铃殿内这样大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梅妃。梅妃被丫头们五花八门的说法弄得如堕云雾,便要亲自来看看。却是此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舞月夜间睡觉时,不小心把火弄在帐子上烧着了。她睡得熟,竟没有察觉。
还是睡在她隔壁的舞笙半夜被火势惊醒,才猛然着慌。舞笙当时吓得疯了一般,可她不会说话,没办法叫人来救火。她们住的院子又颇为偏僻,一时也没有其他人来帮忙,她情急之下便要冲进去救人。
就在此时,舞笙被人敲晕,等她再醒来,已是第二日。火已熄灭,可她姐姐舞月却没了。舞笙哭得昏天黑地。
舞月舞笙是煦王去长安之后,梅妃偶然在街上遇到的。梅妃看她们姐妹俩孤苦无依,心生怜意便把她们俩带回王府。
日子虽然不长,可舞月精灵乖巧,善解人意,深的梅妃喜欢。再加上舞月那个哑巴妹妹舞笙——舞笙人虽笨,可憨厚可爱,梅妃亦是喜欢,便十分照顾她们姐妹俩,还另分了一处小院子给她们姐俩住着。谁想竟发生这样的事。梅妃心里倒难受得紧,又考虑到銮铃有身孕,一时便把去看望銮铃的事给搁了下来,只把煦王找来问。
煦王面上温淡,少言寡欲,可总有些心不在焉。
“可是孩子不妥?”梅妃见此,一颗心登时提上来。
“是有些不妥”煦王含糊地应了声,随即又皱眉笑了笑,向梅妃道:“母亲别担心了,过两日,儿臣定会带她来拜见母亲。”
“孩子要紧!她来拜见我,你们的亲事,这些都能往后放一放。”梅妃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当即道。煦王闻言,神色略一缓,一脸顺从:“母亲所言极是。”
也听人说銮铃的孩子不好保住,当下见煦王神情恍惚,言辞间吞吞吐吐,梅妃更是认定这孩子不好。不由放柔了声音:“你也别太过担忧,孩子的事要靠缘分。你们来日方长,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孩子不好,銮铃这做母亲的自然也不会好。梅妃对銮铃莫名生出一股怜惜来:“你也该劝劝她,让她放宽心,这样对孩子或许还好些。”
这是銮铃入府以来,梅妃第一次对她有关怀,煦王倒怔了一怔。梅妃见他目露惊讶,望着煦王的眸光转柔,有些悠远。她轻叹道:“本宫也是做母亲的人,最明白女人对孩子的那份情意,那种感情比你们这些做父亲的明白多了”
梅妃最后这一句,柔和清美的面上有了飘忽的落寞。
煦王十岁的时候,她便被刘华妃陷害,被迫带着煦王来了这偏远的江南。煦王就是她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而她那个身边有无数佳人,秉性风流的夫君,带给她的只有一次次的失望,失望到最后,她便再无期盼。这多年来,悉心教导煦王,只盼望煦王能好好对待他的妻子。谁知,煦王倒是痴情,却是迷恋上一个身份诡异的女子。
“母亲”煦王心头莫名苦涩。
“母亲说这些也不是责怪你什么,只是你既要娶她,便该对她好一些,尤其她还为你和孩子吃了这样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