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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生怕一切都是一场梦,都是一场幻觉。
此刻骤然见到李墨兮的脸,近在眼前,銮铃伸出手,便摸到了他的脸。她忙地又缩回手,直觉心惊动魄,一时便呆住,触及了她还是不能相信。
曾经是那样的绝望过,曾经是认命了放弃了,曾经是努力把他忘了,可如今,他又这么近的在她面前。
他,以后都会在她身边吗?
孩子们,也都能在她身边吗?
这,能是真的吗?
李墨兮正出神地望着天边稀落落的残星,这时回头看向銮铃,他眼中有一丝恍惚,似是也难以置信。不过他很快一笑,抬手轻轻握住銮铃的手。
他笑的时候,仿佛漆黑夜空有星辰滑过,异常明灿。
銮铃呆了一呆,觉得李墨兮笑的时候,可真是美得不似凡人,带上了些噬魂夺魄。
不等銮铃回过神,李墨兮手臂一拉,她已安稳落在他怀里。触到他的怀抱,銮铃整个人便软下来,一股倦意袭上身心,只想那么安心窝着。
一生?一世?或是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许久,荒原上天色渐亮,能看得清远处低飞出巢的鸟儿,叽叽喳喳啼叫。銮铃才笑问:“你在看什么呢刚刚?”
“天亮了。”李墨兮垂眸望着銮铃,眼中有了笑意,满满都是珍惜天好不容易亮了,他一定要珍惜。
“天亮了,那咱们去哪儿?”这么偎在他身边,銮铃觉得去哪儿都行,她觉得真像一个梦。她的头发蹭着李墨兮的下巴,发丝在晨风里撩拨般的飘飞着。
“你说。”李墨兮说话间,唇角微笑去吻銮铃的头发。銮铃脸上一烫,轻道:“去西蜀?”
“好。”李墨兮答应,吻下滑,滑过銮铃的脸颊,细细索索落在她颈间,十足的温柔和诱人的挑逗。
銮铃心慌意乱,忍了片刻,终是不再矜持,她转了身,抱住李墨兮的脖子,和他互相亲吻。
东边,霞光,炫紫流金。
陡然,红日喷薄而出,光芒万丈,照耀在他们身上。
銮铃一进屋,便看到李禤又在扯李菂的脸,偏李菂还傻乎乎笑得十分开心。她忙上前把李禤拉开,皱眉道:“禤儿,你为何总是扯妹妹的脸?”
李禤嘴巴一嘟,苦恼道:“为何我长得像母亲,菂儿长得像父亲?我也想像父亲那样好看。”
“”
銮铃好心情一落万丈,这娃的间接意思就是说李墨兮长得比她好看,是吧?
恰好李墨兮端了炒好的小菜进来,他往桌上摆着菜,抬眸笑问:“都怎么了?今儿还不饿?”
天可怜见的,这一路上,李墨兮脱胎换骨了一样,完全变成了新好男人,洗衣做饭,驾车哄孩子,简直万能,而且动作麻利,效果优秀。让銮铃这当娘的颇无用武之地,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直线下降。
见銮铃这么有喜有悲,似娇似嗔地盯着他,李墨兮背上发麻,他挑了挑眉,抽着嘴角问:“清儿,你不喜欢吃干烧鸡块?”
“”銮铃一脸挫败的转回脸,瞪着李禤,“谁让你要像我来着,我也没办法!”
銮铃是真没办法,李墨兮这些日子不知中了哪门子邪,那张脸明明还是他,却当真越来越美,每天醒来都更美一分,那种感觉,像是他曾经的能量被束缚住,此刻正又慢慢释放,美得天地失色,光芒万丈。虽然李墨兮性子沉敛低调,可那种美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他一颦一笑都魅惑人心哪!
李墨兮闻言,登时有所明白,悄悄瞪了李禤一眼。李禤委屈地扑上来抱住李墨兮的腿,扁嘴道:“邻居家的栩妹妹也说父亲比禤儿好看,说她喜欢父亲呢!”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行程的方向大体是往西蜀,不过全看一家人的心情。他们最近便歇在这一处小小的水城,銮铃对这水城的感受一般,这次停下来却是因为李禤。
李禤来这儿的头一天,便对邻居家一个两岁的小丫头十分有好感,便是他嘴里那可人的“栩妹妹”,他坚持不肯走,銮铃这当母亲的自然不愿他伤心,李墨兮都听銮铃的,所以居然在这水城一住便是一月。
听李墨兮竟被李禤视为情敌,銮铃心头大乐,不由笑眯眯在一旁看热闹。李墨兮余光瞥见銮铃看好戏的神情,不动声色咂摸了嘴角,挑眉片刻,方一脸无辜:“禤儿,你知道我心中只有你母亲,不会有你那栩妹妹,你放心吧。”
没想到好端端竟把她给扯进来,銮铃拿眼神儿瞪李墨兮,李墨兮却是笑眯眯回敬她一眼,目光温柔。她脸上一红,“咳”了声,迈步往外走,不防和正疾奔进来的李蕙撞了满怀。
李蕙就近在水城内入了学堂,此时想是放学了。他被銮铃撞了个趔趄,也顾不得其他,一把便抓住銮铃,嚷嚷道:“母亲快去瞧瞧,有人来提亲了!”
“提亲?”銮铃诧异,她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虽然依然风华绝代,可提亲也太夸张了些。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很美貌?想着心里有了些自得,她娉娉袅袅便往外走。
“嗯嗯嗯!”李蕙一叠声儿点头,急急忙忙补充:“我说了帅帅是我父亲,可他们都不信,有家大户人家硬是要招帅帅入赘,做他家女婿!”
銮铃恼了!她回眸瞪着李墨兮,李墨兮“咳”了声,双手摊开,无辜道:“我出门必定和你们一起,从来没有逾规越矩之事,与我无关。”
銮铃家院子不大,一共两进,前院儿会客,后院儿生活。不过前院儿很少动用,因为他们在这水城没有亲戚朋友,很少有客人。又不过銮铃和李墨兮经常一起上街,身边还环绕着三个漂亮可爱的孩子,其实十分引人注目。他们入城当日,水城便传言来了一对神仙夫妻。所以暗地里总是有人悄悄跟着他们一家子,或者在她家门口张望,希望能看他们一眼。
这都是闲话了。当下李墨兮目送銮铃气势汹汹往前院走去,微笑吐出两个字:“剽悍。”
前厅里难得热闹,厚重的彩礼连箱放置,把小院子都填满了。銮铃看得火大,便见厅内端端正正坐着一个绿罗裙的贵家小姐,那小姐的侧影隐约熟悉,可她正气头上,没想太多,大步便走了过去。斜刺里走出一个中年妇人来,忙把她拦住,小声道:“李夫人,您息怒,这位是城主的女儿,出了名的难伺候,您可别得罪了。”
銮铃定睛一看,却是邻居家的女主人,便是李禤那小心上人风栩栩的祖母。銮铃秀眉紧蹙,没好气道:“风夫人,这城里难到真的没有一丝规矩了吗?能随便抢人?”
风夫人听銮铃话说的难听,知道气极,连忙解释:“小姐也是来看看是不是她要找的人,主要是你家李先生美名外传,哪家的姑娘都想来看一眼——”
风夫人话音未落,那绿罗裙的小姐已冷哼一声,转过脸来,斥责道:“我竹箫也是那种慕名而来的无知丫头么!”
风夫人喏喏垂下脸,这两位夫人脾气都大,可怜了她这小户人家。銮铃听这小姐这般语气,正要反驳,不妨看到这位小姐的脸,俏丽中带一丝高贵和傲慢,她惊得腿上一软,几乎瘫坐下来,喃喃叫出两个字:“凊儿?”
那竹箫本来满面怒火,看到銮铃,兀自也怔了一怔,心中冒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知为何,怒火便消退,语气也缓和了些:“我是来看看你那夫君是不是我要找的人,若不是,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凊儿?”銮铃再度低唤,仍是回不过神,这是怎么一回事,竹凊怎么会化身竹箫,竹凊竹箫
竹箫见銮铃只是盯着她失神,脸色又不悦:“你怕什么?若你那夫君真是我要找的人,我即便进门,也是做妾氏,不会抢你的位子。”
竹箫这样不悦的神情,加上说话的语态语调,真是和竹凊生气时一模一样,銮铃眼中瞬间有了泪,完全听不到“竹凊”在说什么。几乎就要上前抱住“竹凊”,倒是李墨兮从外而入,一把把她揽住,在她耳畔轻道:“她不是竹凊。”
銮铃这才猛然清醒。竹箫看到李墨兮,眼前一阵惊艳,不过她又细看半响,美则美矣,却仿佛缺少了什么心里的感觉,她迟疑地问:“昨晚是你吹箫?”
风夫人擦了把冷汗,没吱声,这竹箫小姐爱箫成癖,全城的人都知道,但,然而,偏偏
李墨兮嘴角微笑,转眸看向一旁的风夫人,恍若不经意地问:“昨晚风夫人的二公子回来了?听说二公子箫艺奇绝,不知可否令二公子来此一见?”
风夫人生有两子,长子便是风栩栩的父亲。次子却是外出经商,不常在水城,昨夜方回。当下听了李墨兮的话,风夫人一惊:“你如何知道骁儿回来了?”
“风骁公子亦是爱箫成癖之人,昨夜那箫,怕是他吹起的吧?”李墨兮不答反问。
竹凊成了竹箫,那风骁(xiao,与箫同音)风二公子会不会是銮铃突然心惊动魄,仰脸盯着李墨兮,李墨兮但笑不语,只紧紧握住銮铃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没过多久,便见院子里一个淡灰的人影快步而入,霜雪般冷淡的神情,带着不入世俗的高洁和疏离。
那人越走越近,銮铃的嘴越长越大,最后傻在李墨兮怀里,指着他说不出话真,真的是风冽!
那“风冽”走到厅里,正要向他母亲行礼,却不防一眼看到立在一旁的“竹凊”,眼神呆了一呆。而竹箫早已看得呆住,眼中满是惊喜和雀跃,她一把上前抓住风骁的手臂,激动道:“是你,是你,我找的就是你了!”
“”风骁眸光掠过一旁相偎的銮铃和李墨兮,眼中有诧异,似曾相识,却又真的未曾相识。他最后望着那丝毫不矜持,满眼期盼望着他的竹箫,淡声问:“姑娘这是做什么?”
“你娶亲了么?”竹箫兀自问,问着她又大笑起来:“娶了也不要紧,反正我要嫁给你。”
銮铃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