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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纤纤被李墨兮带回都夏王府前,出身不好,在家中经常做些粗活,所以看似柔弱,手劲却极大。当下她狠命地一掌下去,銮铃洁白的脸颊登时红肿,火辣辣疼,被雨丝一浇,心底嗖嗖泛着凉意。
第35章()
“你好大的胆子!”竹凊怒斥,一把揪住齐纤纤的衣领,一巴掌重重还回去!銮铃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终于还是没有阻拦。却是萧选W看着銮铃的脸,着急道:“铃儿我们快回去上些药!”
齐纤纤那一巴掌掴在銮铃脸上,她心底究竟还是害怕的,但是竹凊那么狠地一掌掴回来,却又把她消退的怒火重新燃起。有没有人说过,不要和一个亡命之徒较劲?齐纤纤现在怒火攻心,双眼充血,当真什么都不顾了一样,一把推开护住萧选W身前的琴画,抬脚狠狠地在萧选W腿上踹下去。
萧选W正担心銮铃,全然没注意到身侧的袭击,登时痛呼一声摔倒在地,她摔倒时手掌滑过亭下的石桌,那一盘晶莹有序的黑白棋子,堪堪被打乱,哗啦啦洒了满地。
竹凊惊了一跳,忙上前和琴画一起拉扯齐纤纤,却都被齐纤纤发狠地甩开。眼看她第二脚就要踹在萧选W身上,銮铃双眼一闭,咬牙扑上去护住萧选W。等了片刻,并未有预料中的疼痛,却是齐纤纤惨呼一声,重重摔在亭外的雨地里,她腕上玉镯子砸在坚硬的地面,碎成两段。
李墨兮不知何时来的,一身迫人的冷寒,他看也没看齐纤纤一眼,眼里只有萧选W一人。他俯下身帮萧选W查看伤势。銮铃忙闪在一旁,李墨兮冷眸含忧含怒,径自就要掀开萧选W的裙子。
这古代女子一肌一肤都极是珍贵,尤其是腿脚,李墨兮关心情切,竟不顾他和萧选W身份有别,竟不顾亭外还站着他的一众侍从。
萧选W把李墨兮的手推开,就见她微微一笑,幽幽道:“不劳王爷费心,不过是小伤。”
语调间硬撑着的疏离,和真实的幽怨。銮铃听得心里都幽幽一颤,这样一个柔情似水又灵慧聪明的女孩儿。亭外雨声细细弥漫,都不若萧选W这似嗔似怨的一句话来的缠绵动人。
李墨兮深掩的情绪刹那涌出,是爱恋,是疼惜,他唇角抿紧,也不答话,长臂一伸,小心地把萧选W从地上抱起。萧选W柳眉一蹙,把脸侧开并不看他,微哽咽道:“你放我下来!”
李墨兮不由分说把她抱得愈紧,向随他而来的侍从吩咐道:“传诸葛先生到疏影殿。”他抱着萧选W走出澄心亭,登时有人上来撑伞。雨势虽然不大,却细而密,齐纤纤浑身早被浇得湿透,衣发湿答答裹在身上,狼狈无比。
她呆怔地望着李墨兮和萧选W,脸色灰败,说不出话。
李墨兮步子在齐纤纤身边停了一停,冷若冰霜地吐出一句:“滚回你该去的地方。”
斜风细雨里,李墨兮怀抱萧选W径自离开,萧选W一袭淡烟色罗裙,在李墨兮怀中盛放若雾中莲花。而李墨兮紧紧抱着她,像是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又像是这么抱着永远不会再放手。
他们身侧绿树红花,色泽鲜艳,在雨中开得正盛。
銮铃静静望着他们离开,看到萧选W撑了半响,终于把脸轻轻埋在李墨兮怀中,看到李墨兮淡静的眸子里闪烁的动容。
銮铃微微笑了,后退一步,靠坐在横栏下的长凳上。长凳早湿了,她也浑不在意,只想那么静静地坐一会儿,只是出神地望着澄心池上卷进来的水雾,冰冰凉。
竹凊也回过神,看着銮铃红肿的脸,哽咽道:“小姐这下满意了!”銮铃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个扁圆的金色小瓶,瓶子外花纹怪异,她淡淡道:“帮我涂脸吧。”
竹凊不敢迟疑,倒出一些晶莹的药,轻轻往銮铃脸颊上抹。疼得很,銮铃手紧紧抓在栏杆上,还是疼得只想躲开,可是躲不开,只能身子抑不住发颤,手愈发用力抓住栏杆。竹凊红着眼,颤声问:“小姐,王爷和大小姐和好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吧?我再也不想留在这儿,小姐带我离开吧。”
銮铃勉强做出一个笑容,正要说话,却见原本只是望着李墨兮和萧选W发呆的齐纤纤忽而慌手慌脚把那摔断的镯子捡起,疯了一样要把镯子拼在一起,嘴里还喃喃不停:“不会的,不会碎的,这是王爷送的,怎么会碎呢,不会的,不会的”
她的神色癫狂而绝望。把那镯子紧紧抱在怀里。
銮铃心里咯噔一声,丝丝疼痛。
她唤了声:“风冽。”风冽身影微湿,从不远处一丛花木深处转出来。銮铃轻道:“你送她回去吧,找个大夫帮她瞧瞧。”眼见风冽抱着齐纤纤远去,竹凊才没好气道:“小姐,你干嘛还要心疼这种女人?!”
銮铃最见不得的就是几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来夺去,最后个个伤残,而偏偏那个男人一点都不在乎。她轻叹一声:“为什么男人可以有这么多女人,而不是一对一呢?”
“又说傻话了,这是自古以来的事,哪儿容得了咱们不愿意!”竹凊把药瓶合上,塞回銮铃的荷包里。銮铃又道:“那为什么一个女人不可以有很多男人?这不公平!”
她话未完,吓得竹凊忙捂上銮铃的嘴,竹凊忙不迭埋怨:“小姐,你怎么什么话都说?!”銮铃瞧竹凊那样紧张,像是她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一样,终于笑出来,轻道:“凊儿,你可真是我的封建导师,母亲从来都不管我说什么的。”
“那是夫人没听到。”竹凊不满地辩解。
銮铃见竹凊的掌心现在还是红的,眉头一皱:“你打她就打吧,那么用力做什么?”
“谁让她那么狠的打小姐!”竹凊愤愤。
“她也是个可怜人,白白被我们利用了,落得这样的下场。”銮铃暗叹一声,又微笑自语:“谁又不可怜呢。”
“话又说回来,咱们这么尽心尽力为大小姐,还不知大小姐怎么报答咱们呢!”竹凊却忽然垂下头,眉目间有一丝担忧。銮铃心里微诧异,竹凊倒像是对萧选W很有成见。
一时风冽回来复命,銮铃问:“纤夫人怎么样?”
“大夫说纤夫人急火攻心,有些神志不清,属下已命人好生看着。”这一来一回间,风冽身上早已湿透,却依然站得笔挺,面上没有一丝情绪。銮铃略略点头,却是忽然道:“你会吹箫?”
风冽一怔,随即微垂了眼眸:“是。”
“那吹支曲子我听听。”
偌大的澄心池,风雨小了不少,但雨丝卷进,不多一会儿,銮铃的衣发仍是湿透。风冽斜倚在亭柱上,谁也不看,只专注于手中纤细的竹箫。
低低清冽的一曲毕,銮铃仍在发怔,风冽也不出声,径自又吹了一曲。竹凊见他袍角雨水细流一样往下落,他身后就是墨云低垂,他却浑然不觉,只那么淡漠地站在那儿,吹着一管箫。而他的脸被雨水浸润,青松竹林一般,竹凊看得竟呆了。
直到风冽不经意抬眸向銮铃看去,眼神和竹凊在空中一擦而过,竹凊才“呀”了声,猛地回过神。
下一刻,竹凊面上火烧火燎。
“是好箫。”銮铃终于回神,慢慢站起身,又笑道:“收拾一下,咱们去松风苑取扇子。”竹凊忙看一眼天色:“小姐,这天沉的,一会儿怕是还要下大雨。”
“无妨。”銮铃不以为意道,见风冽径自收了箫,又道:“改天写一支好曲子给你。”听风冽的箫声,銮铃想到那曲琴箫合奏的笑傲江湖,由风冽这样的男子来吹,当不负这曲中风采。
风冽微垂眼眸,恭敬道:“多谢王妃。”
銮铃听了一笑,也不再多言,也不撑伞,悠悠走出了澄心亭。竹凊不敢抬眼看风冽,也忘了撑伞,忙小跑跟上銮铃。
第36章()
松风苑内没有往日的热闹,只李白一人坐在廊下抚琴,背影是浓绿中一片飘然的白。琴声铮铮泠泠,和雨声交融,仿佛天籁。
銮铃并未出声,李白一曲毕,却已然转身笑望向她。銮铃面上笑容嫣然,快步上了台阶,来到李白身边,打趣道:“李先生如何舍得偷闲半日?”
“白有挚友将至,这几日便命他们各自在家练习。”李白抬手请銮铃坐,转眼察觉銮铃左颊微肿,銮铃微微一笑,侧脸看向院外茫茫雨帘。李白会意,便也不再问,一笑道:“方兄的扇子得需我那朋友来了,才能奉还。”
“不急。”銮铃笑着,心里却暗暗惊诧,李白这样狂傲的人,竟对那个朋友这样恭敬,真不知他那朋友是何方神圣,她心底都有些想见见了。李白听銮铃不是来取扇子,又察觉銮铃神色间的落寞,便朗然一笑:“方兄是来找白喝酒的?”
“喝酒怕也不行。”
她目前身上束缚太多,容不得丝毫恣情随性,没有资本放纵。銮铃目光落在李白手边的琴上,轻道:“我是来向先生学琴的。”
李白闻言大喜,一指那琴,爽朗道:“如此,方兄学成之日,白这把‘绿绮’,愿拱手相赠。”
绿绮?銮铃讶异地张大了眼,这就是那把传世古琴?
给她会不会暴殄天物?
回去的时候天已黑了,銮铃倦倦地倚在马车上睡着,直到惊鸿苑外,竹凊才不得不把她叫醒。銮铃困倦得难受,哀求道:“爸爸,让我再睡一分钟,上学还要一会儿呢。”
竹凊忙摸銮铃的额头,微微发烫,着急道:“小姐,小姐,快醒醒,咱们回去睡!”
“怎么了?”风冽在马车外听得不对,出声问。竹凊吓得声音发慌:“想是淋雨淋病了,小姐有些发烧,正说胡话呢!”竹凊话音未落,帘子一下被打开,夜雨卷入,銮铃缩在车角,打了个激灵。
帘子又落下来,挂在车内的琉璃盏微微一晃,带出温红的光影,那光在銮铃熟睡的脸上,异样的红。见风冽解了蓑衣钻进来,竹凊下意识往一旁闪了闪。风冽却是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