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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奴婢真的有急事”那宫女急得流出泪来,恳求地望着木媌:“姐姐让奴婢见见都夏王妃吧,她是我家王妃最好的朋友,只有她能帮我家王妃了”
木媌脸色愈冷,正要再拒绝,风冽忽而走近,出声道:“王妃刚醒了,你让她进去吧。”
木媌惊讶地看一眼风冽,拦着那宫女的手便是一顿。那宫女得了空子便疯了一样冲击思玄殿去了。木媌冷冷望着风冽:“王爷有令,不可让寿王妃的人再接近王妃,你为何把她放了进去?”
风冽眉色一凝:“王爷是有令,然事到如今,你觉得王妃要做的事,王爷还拦得住么?”
木媌登时想起刚刚面对銮铃时,李墨兮束手无策的模样。她心下一震,喃喃吐出一句:“你说王爷他——”
她又想起那晚,李墨兮抱着銮铃冲进殿内,把銮铃扔在床上,那种又愤怒又疼惜的复杂神情。
“王爷的心思还轮不到我们擅自揣测。”风冽又吐出一句,“若王妃离开思玄殿的话,我须得跟着,你便去球场,把此事告诉王爷,让王爷定夺。”
銮铃刚把李蕙放到床上躺好,就听外殿似是传来争执的声音,她瞧一眼李蕙,见他并未被惊醒,才舒了口气走出去。却是一个宫女要进来,被思玄殿内的宫人拦着。
瞧清那宫女是王纁儿身边的,銮铃心中咯噔一声,忙屏退其他人,只留竹凊在身边。
那宫女瞧见銮铃,便扑跪上前哭出声:“王妃救救我家王妃吧!”
“怎么回事?”銮铃问虽问,心下却有几分明了,这几位王爷去马球赛,唐玄宗就闲了下来——这也正是銮铃刚刚想去看王纁儿的缘故。
“我家王妃被皇上请到光华殿去了!”那宫女说出这一句,似是吓得不行了,便只是哭。
虽早有预料,銮铃脸色还是一白。
她一时没有说话,缓缓在花梨木的椅子中坐下。外面天光晴朗,衬得这屋子里愈发黑暗,再加上眼前这宫女的呜咽,銮铃的心情简直糟糕极了。
武惠妃,唐玄宗,这样权势惊天的人,她一个个得罪——她不过是个小小的王妃,到头来这烂摊子,其实还要李墨兮帮她收的吧?
然而她能不管吗?
寿王的善良柔和,王纁儿的率真美丽,两人那样相爱,两个这样美好的人,她真的能不管吗?
她本不想插手历史,然而她于心不忍。
却是那宫女自顾哭了半响,才发现銮铃一动不动仍在那儿坐着,登时又吓到了:“王妃不管么?王妃不去救救我家王妃么?王妃——”
竹凊也被銮铃面上变幻的神色吓的不敢出声,此刻见銮铃动了动,才道:“小姐想怎么办?”
銮铃仿佛被竹凊叫回了神,她脸色素白,扶着光滑冰凉的手扶站起身,深深吸口气。
“凊儿,去拿我的琵琶来。”
好不容易等到马球赛进行了一局,见忠王等人往一旁的凉厅去休息,风飐才忙地跟了进去,把情况向李墨兮讲了。李墨兮拿在手中的茶一滞,“她又跟去了光华殿?”
风飐点头:“风冽跟着王妃去了。”
不远处忠王,煦王,还有寿王正坐在一处说笑,虽然打了一场球,他们却丝毫不显得疲累,仍兴致勃勃的样子。倒也是,那些异族王子虽然勇猛,但打球靠的不仅仅是蛮力,所以他们这一局胜得仍是很轻松。
不过为了安抚那些异族的心情,唐玄宗曾嘱咐他们适可而止,也不必胜得太多。
而唐玄宗上次既是放过了銮铃,此次该也不会为难,只是,一旦武惠妃知道是銮铃屡屡坏她好事,还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她要保护王纁儿,她以为每每把她自己夹在中间就是保护王纁儿么?
李墨兮心里一个盘旋,眉目有些烦躁。
风飐侯在一旁,便也不敢出声。
又过了片刻,李墨兮才仿佛下定决心,他凝眉把茶盏放在一旁。真的要保护王纁儿,而又不伤害到銮铃,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正此时殿外一通鼓响,一旁的忠王他们纷纷站起身,寿王叫了句:“墨儿,咱们该出去了。”
李墨兮随着起身,略略点头,落在寿王脸上的眸光却顿了顿——真正能保护王纁儿,能制止武惠妃的人,也只有他这个做夫君,做儿子的了吧?
釜底抽薪!
那内侍领着王纁儿直穿过光华殿,并不停留,往内殿走去。王纁儿面色发白,不住地回头往后看,却只看到一片白光晴好的天空,并没有銮铃的身影。
愈往深处走,离唐玄宗愈近,压迫的气息愈凝重,四周的华丽金黄便都像是嘲讽。也不知走了多久,王纁儿一路心神不宁,却不防一抬头,又来到上次她和唐玄宗相见的那处小院子。进殿前,她脚下顿了顿,仍是回头看。
却是那内侍笑道:“王妃别看了,皇上该等急了。”
王纁儿心下一沉,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进。帘幕重重,一路有宫人安静地为她打开帘子,直到最深处。光线敞亮,一屋子通透的秋光,唐玄宗正坐在窗下的书案边写字,高力士悄然侍奉在一旁,瞧见王纁儿,于是叫了句:“皇上。”
唐玄宗笔下一顿,略抬眸看一眼王纁儿,随即又写了几个字,才把笔一搁,问道:“那边球场上战事如何?”
“回皇上,这第一局是胜了,王爷们拿捏的好,却也没有赢很多。”高力士道。
唐玄宗“唔”了声,又道:“看来依然是两局便能结束。”说罢,他看向王纁儿,眸光静深,如秋日下那一潭望不见底的冷水:“咱们还有一局球的时间。”
王纁儿闻言垂眸,只是规规矩矩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高力士适时道:“老奴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唐玄宗和王纁儿,唐玄宗依然坐在书案边,王纁儿不远不近地杵在殿中央。却是唐玄宗又道:“你坐吧,朕有话问你。”
王纁儿听了唐玄宗的话,微微抬眼,果然看到她身侧不远处放着一把椅子,便僵硬地坐了。
见王纁儿神色紧绷,十分紧张,唐玄宗也没留意,只是问:“你母亲可有问你那晚的事?”
“嗯。”王纁儿头埋得愈深,点点头。
“那你如何答的?”唐玄宗眸光冷定,把王纁儿锁在那把椅子上似的。王纁儿一动不敢动,只是胆怯道:“儿臣依实答的。”
她话音一落,唐玄宗眸光便一深,他追问了句:“也提到了都夏王妃?”
王纁儿脸色一白,猛然抬头请求道:“父皇,那晚的事与铃儿无关,不怪她——”
“朕问你,可有在你母亲面前提到都夏王妃闯进来的事?”唐玄宗不耐地打断了王纁儿的请求。
“没,没有。”王纁儿语调一弱,又垂下头。
听到王纁儿这一句话出口,唐玄宗神色才一缓,他慢慢靠回椅子中,吩咐了句:“那便也不用提了,朕不想任何人知道那晚的事。”
“是。”王纁儿面上困惑,不知唐玄宗的话到底是何种意思,然而,她下一刻,又担忧道:“但当日带儿臣来的那福公公,若是他告诉母亲——”
“只要你不说,其他人自然更不会说。”唐玄宗淡淡把她打断。王纁儿一怔,却不敢再说话。
房间里一时静默,王纁儿屏息凝神坐了会儿,才悄悄抬眸看向唐玄宗,唐玄宗不知何时早已站起身,背对着她望着窗外淡淡秋光,那身影沐浴在金色光芒里,一丝耀目,一丝疏离,让人蓦然心生敬畏。
又过片刻,唐玄宗才缓缓转身,居高临下望着王纁儿。他眉峰略凝,吩咐道:“朕这次召你来,是要让你明白,朕和你,过去没什么,今后也不会有什么,你大可放心。”
王纁儿被唐玄宗的话惊呆,脸色先是苍白,下一刻,明眸掩不住惊喜。她蓦地跪倒在唐玄宗面前,因为激动和兴奋,整个人都在发颤:“儿臣,儿臣谢父皇”
把王纁儿如获大赦的神情览尽眼底,唐玄宗静眸中闪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怀璧,这便是你想要的么?你可知道瑁儿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你回去告诉你母亲,让她好自为之。”缓缓吐出一句,唐玄宗倦倦地摆手:“你退下吧。”
“”王纁儿分不清唐玄宗话里的意思,但她下一刻想起她已命人去思玄殿找了銮铃,她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要是銮铃这么莽莽撞撞闯进来,可就坏了!
想到此,王纁儿再不迟疑,正要磕头谢恩,却是帘外高力士镇定的声音:“皇上,都夏王妃也到了光华殿。”
“”王纁儿蓦然一呆,冷汗又爬上额头,她悄悄抬起脸看向唐玄宗,唐玄宗却是一脸平静,仿佛没有一丝诧异,只是随意道:“平身吧,你随朕去光华殿见见她。”
第109章()
銮铃这次被拦在光华殿中,那宫人还客客气气地给她上了杯茶。她此时此刻坐立不安,哪有心情喝茶?
正烦躁不安,却是内殿深处传来内侍一声接一声的传唤:“皇上驾到!”像是一缕冲破重重云雾的光芒。
銮铃期待又紧张。
她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身,转眼看到一袭明黄在光芒中一闪,只看了一眼,看到唐玄宗身后有些心神不宁的王纁儿,銮铃忙低身行礼:“銮铃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入唐以来,这怕是她行的最健全的一个礼了,十分尽心尽力,她只想给唐玄宗留个好印象,让他高抬贵手,不那么生气。她真得罪不起他。
然而,銮铃这个健全的礼却让光华殿内的脚步声一顿,当头迎来的唐玄宗都静了静。唐玄宗看向銮铃,只见她脸色素白,神情紧绷,看来也不是一般的紧张。
她终于知道害怕了。
不知为何,他幽闷的目光陡然柔和,不自觉便发出一声笑:“起吧,不必多礼。”
“谢皇上。”听唐玄宗话中隐约有笑意,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