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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纁儿含在眼里泪一下滚落,仰起脸望着他,哽咽地叫了声:“十八郎”
“别叫我!”寿王吼了句,他脸色雪白,紧紧盯着王纁儿,喘了口气,才沉甸甸地问:“你和父皇——做了什么?!”
王纁儿身子一软,她忙地用手撑住地,摇摇头:“没有——”
“还骗我!”寿王神情被撕裂,扯出一个绝望的笑容:“是母亲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是她让你做的,是不是?你做了是不是?!”
“十八郎,没有,没有”王纁儿急忙否认,这样的寿王,让她心痛至死。“没有,真的没有——”
“一个个都骗我!”寿王怒极,眼眸痴狂,一抬手一巴掌就要掴在王纁儿娇嫩惨白的脸上。王纁儿吓得闭上眼,却没有躲,只是泪珠不停滑落。
眼看就要打在王纁儿脸上,寿王的手终是生生顿住,他深深呼吸一口,陡然转身,抓起手边的花瓶狠狠向地上砸去,毁天灭地一般,那些他平日里悉心收藏的精美玉器,珍贵花瓶,噼里啪啦登时碎了一地。
碎了,都碎了!
见寿王神情变幻剧烈,疯了一般,王纁儿浑身颤抖,她冲过去从身后抱住寿王:“十八郎,你别这样——”
“放开我!”
却是被王纁儿抱住,寿王登时触电一般,用力要把王纁儿甩开,“你放开我,离我远点儿”
寿王竭力躲避,不想王纁儿碰到他,他疯了一样去扯王纁儿环在他身上的手臂,因为用力,王纁儿白皙的胳膊上登时一处青一处紫,伤痕满布。
可王纁儿死死把手扣在他腰上,就是不松手。
“我不要你这样的女人,你走,你走!”寿王看着王纁儿的手臂,一阵心痛,又一阵恼怒,忍不住又吼出一句。王纁儿早已泣不成声,听寿王说不要她了,听到寿王嫌恶她,登时尖叫出一句:“没有!我没有!”
她的声音满是惶恐,愈发把寿王抱紧,颤颤巍巍地哭着解释:“我和父皇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十八郎——被铃儿制止了,我和父皇什么都没发生,真的,你去问铃儿,铃儿都知道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王纁儿扯着寿王的衣袖,不顾满地瓷器的碎片,直直跪在寿王身前,哀求地望着他:“十八郎,不要说这样的话,求求你相信我,求求你,我知错了。我错了。”
眼看王纁儿跪在他面前,眼看地上那些碎瓷扎进她膝盖,寿王身子一颤,下意识就要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谁知王纁儿死死跪在那里不肯起身,只是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满目哀伤和请求。
“你”寿王眼中一烫,便也那么泪眼朦胧望着王纁儿。
“十八郎你别不要我求求你”王纁儿头上钗环滑落,一头秀发零乱,说不出的狼狈和凄艳,她胆怯地拽紧寿王的衣袖,执意不肯松手。
“呵”,寿王发出一声轻笑,眼角有泪水滑落,他的手用力揪着他的心口,艰难地吐出一句:“心痛得快要死了。”
母亲,母亲,你让儿臣怎么办才好?
晚饭是銮铃一个人吃的,李墨兮不知哪里去了,从他那么直直出去之后,便不在思玄殿了。而李蕙也不在。木媌见銮铃问,便小心翼翼道:“蕙皇子被王爷送到了拂风殿,由萧公子照看着,王爷现下怕是接他去了,王妃先吃吧。”
把李蕙送到拂风殿,他料到他们今晚要吵架吗?銮铃食不甘味,吃了几口便草草站起身。
她信步走出思玄殿,往菊花台上走来,谁也不敢拦着,竹凊和风冽便只能不做声地跟在一旁。不过几日,菊花已谢,这菊花台上收拾的干净利落,没有别的花木,只是一处清凉的高台,站在此处,遥远望见天幕深沉,疏星寥落。
却是銮铃脚步一顿。菊花台边上正站着一个寂寥的背影,月光下,青衫飘飞,像是一个不小心就要翻下这高台,坠入幽深的太息池似的。她心头一惊,顾不得多想,便跑过去,一把抓住寿王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寿王见是銮铃,便没有执意把手臂收回,反而望着那静寂的太息池水,幽幽吐出一个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你别想太多,纁儿她是清白的!”銮铃不管,硬是拉着寿王从那菊花台边上退开两步。寿王也没反抗,他深深吸口气,夜色寒凉,他还是浑身无力,他喃喃自语:“我不会死的,我死了,母亲和纁儿怎么办?”
见寿王一脸痛心绝望的惨淡,銮铃也痛到骨子里,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心慌意乱地劝解:“你说的对,要是你死了,纁儿怎么办?她也不可能活下去的!这事不怪你,怪只怪怪只怪老天——”
一个是他的父皇,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妻子,銮铃嘴上虽劝,心里也明白寿王此刻定然痛苦极了。
寿王无言地听着銮铃善意的话,原本沉暗的眼眸落在銮铃满是担忧的脸上,忽而静静化开,有了一丝丝柔软。寂寂月色,水天广阔,她的关切却仿佛温暖春风,让这深秋之夜有了一丝暖。
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
其实
寿王眉峰一凝,忽而开口:“是我对不住你。”
銮铃不解。寿王叹息一声,想到他母亲,他便难以言语。然而,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无法迎上銮铃坦然的眼眸,便只能艰难地转过脸看向别处。还是很久以前,他常常站在花木深处,看着她在这菊花台上跳舞,而李墨兮就在一旁弹琵琶。
或者看她坐在那秋千上,李墨兮微笑推着她飞上飞下,看着她对李墨兮温柔开心地笑。那一切都是他遥不可及的。他永远都只能遥遥望着她。
那时他真是羡慕又嫉妒。
后来,她出了那样的事,李墨兮抛弃了她,他也有一种心痛至死的感觉,他仍是想要娶她,想要保护她。却被他母亲拼死拦下,还逼他娶了王纁儿。
想不到世事变幻,转眼她又站在他面前,她终究是李墨兮的妻子,而他也有了王纁儿。日子静静度过,这一切原本该是美好的,可又是谁把它变得这样惨重?
“寿王?”銮铃见寿王怔怔出神,不由低低叫了声。
谁想寿王回过神,手臂一伸,忽而把銮铃拥进怀中。銮铃吃了一惊,忙要把他推开,寿王却在她耳边低低道:“这是你欠我的,现在我要你把她还给我。”
銮铃分不清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察觉寿王在颤抖,便不敢执意把他推开。寿王眸光苦涩,轻轻道:“我曾为你痛苦了那么久,今夜我要你用一个拥抱还清,从此之后,便只是我欠你的了。”
“”銮铃手脚僵硬,也不敢乱动,只是柔和道:“你怎么了?你并不欠我什么。”
寿王却不再说话了,只是那么紧紧抱着銮铃,他心里太冷了,需要一点温暖,需要一点支撑。除了她,这偌大皇宫,这浮世茫茫,这孰是孰非,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竹凊见寿王和銮铃抱在一起,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而菊花台另一侧的幽深花木里,王纁儿手捂着嘴不敢出声,泪早已打湿了衣裳。她不放心寿王独自出来,又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因而便只能悄悄跟着。
李墨兮确实是去了拂风殿接李蕙,而萧悟察觉事情有异,不放心銮铃,便跟着要把李蕙和李墨兮送回思玄殿,顺道看看銮铃。谁想李墨兮怀里的李蕙正兴高采烈地说着“美美这个”,“美美那个”的,萧悟一抬头就看到菊花台上的銮铃。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不清面上神情,但那一身皎洁的风姿,定然是他的妹妹无疑了。
只是,萧悟眉毛一扬,心里陡然一紧。那个素来和他老婆恩爱有加的寿王怎么也在这里?还大逆不道地把銮铃抱在怀里,两人这么亲密地搂在一起?!
就见原本只是默默望着怀里李蕙的李墨兮身子陡然僵硬,脚步蓦然停住,他直直盯着菊花台上相拥的人。目光结冰凝霜,如果目光能杀人,寿王定然要在片刻千疮百孔了。
萧悟生生打了个寒战,一头冷汗冒出。
而竹凊本回头看风冽的,却不想看到不远处的李墨兮和萧悟,她更是急得手足无措,又回头看看那寿王和銮铃还没有分开的意思,她忙不迭跑下菊花台,一径儿来到李墨兮面前,惶急道:“王、王爷,这不关小姐的事,是那个寿王他要搂着小姐的,王爷”
竹凊话未完,风冽已跟过来,一把把竹凊拉到一边,吓得竹凊登时不敢再说话。而李墨兮定定望着寿王和銮铃片刻,竹凊的话从他耳边飘过,他嘴角扯出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笑容,径自转身,抱着李蕙走了。
是寿王要抱着她的么?她就这么乖乖顺从了呵?
他刚刚被她掴了一掌的脸颊就那么毫无征兆地火辣辣地又疼了起来。
而原本兴高采烈的李蕙早已很有眼色的安分下来,乖乖窝在李墨兮怀里数手指,一直过了半响,似是确定李墨兮不会一怒之下把他从怀里甩出去,才动了动,伸出小手抱住李墨兮,无辜地问:“帅帅为何突然不开心了?”
被李蕙这水蒙蒙的大眼睛一看,李墨兮的怒火便消退了一些,他疑惑道:“帅帅?”
李蕙眼中有些兴奋,却一本正经点头:“美美说的。”
这孩子自小就知道爱慕美女,一提到銮铃就异常兴奋,李墨兮眉峰略凝,然,他还是问了句:“美美?”
见李墨兮没生气,李蕙突然又开心许多,他小脑袋点个不停,叽里呱啦又开始解释:“嗯嗯嗯!美美说了,男子好看便是一个‘帅’字,美美说哥哥就是男子里面很好看很好看的,所以让蕙儿叫你‘帅帅’,哥哥可喜欢?”
“”论辈分,李蕙是该称李墨兮为“哥哥”,但当下李墨兮显然没有心情追究这个,只是眼眸一深,不能置信地问了句:“她真的这么说?”
李墨兮这一问,李蕙才猛然似是想到什么,忙地用手捂上小嘴,皱眉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