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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立在马背上道。
月『色』从头顶泻落,在她脸上镀出一抹让人心寒的皎洁。
那人紫『色』的眸子落在她脸上,漂亮的薄唇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胭脂,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十五眼底闪过一丝冷然,“沐『色』,你非要拦我?”
“是!”沐『色』坚定地说,挡在了十五的马前。
“回昆仑!”十五沉声命令,看了他一眼,掉转马头,驾着马从他身边错身而过。
刚走一步,马再次发出惊叫,整个前半身都扬了起来。十五看着沐『色』固执地拉住她马的缰绳。
“放手!”她回头盯着他,眼底涌起一丝血丝,“不要拦着我!”
“呵呵……”沐『色』看着十五满是血丝的双眼,“胭脂,你已经疯了……你故作冷静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你将阿初哄回北冥,亦劝我和月夕照顾他,自己却抱着一死的心态重新回到西陵。”他手指紧拽着缰绳不放,“你知道,你救不走莲绛。”
“能!”十五咬牙,声音在风中颤抖。
“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我再说一次,放手!”
没等她说完,沐『色』突然用力将她一把拽了下来。
在回来时,沐『色』将她所有『穴』位都封住,流水只解掉几个,其他的依然被锁住。十五用不上力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拖下来,然后被沐『色』一下摁在了马背上。
他将她的手扣在背后,紫瞳里涌着骇然,“你之前说的什么?永远离开大洲,不要再管他的事情?!你却为了他一次次地回去。你找到他又如何,你终究要离开大洲,难道带他回北冥?”
“是!”手腕处生疼,她双眼布满血丝,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坚决,“我就是要带他走!”
“你……”沐『色』震惊地看着十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带他回北冥?”
“是!”十五深吸了一口气,“他是阿初的父亲,他是我丈夫,我曾对他发誓不离不弃,可我却负他多次。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我要带他一起回北冥。”
“他是南疆祭司,是大冥的皇帝,他父亲是西岐族长,他能放弃整个大洲,和你去北冥?”
“会。”十五坚定地点点头,“因为,他是莲绛。”
“呵呵……”沐『色』发出一串诡异的笑,紫『色』的眸子闪过妖冶的光,“胭脂,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十五颤抖着身体,一下将沐『色』推开,转身就要走。沐『色』上前一把将她拦住。
“今晚,除非我死,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找他。”
他从背后抱住她,贴着她耳根,阴森森地道:“当日我答应了你,不杀防风,并不意味着,我不杀莲绛!”
十五浑身一抖,沐『色』抱住她的手越发收紧,同时,一种压迫强势压来。她动弹不得,目光却依然盯着西陵方向,“除非我死,否则,神也拦不住我。”
是的,她早就疯了。
在莲绛面具落下那一刻,当那门合上的瞬间,她就疯了。
十五内力被封,一时无法冲破开,她低头,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沐『色』吃痛,十五回身一脚踹向沐『色』胸口,恰落在他先前的伤口上。
十五趁机又翻身上马,可几条银丝从沐『色』手中飞出。十五飞快地扣住腰间,月光顺手而出,『荡』起一道冷澈的光,将那些银丝一一斩断,剑尖一震,瞬间指向沐『色』,直直地抵着他的心脏。
沐『色』往前一步,感到胸口一阵温热,他低头,看着鲜艳的血沿着剑尖溢出,瞬间染红了整个衣衫。他抬起头看向马背上的女子。阴冷的风从荒漠中吹过,撩起她凌『乱』的白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唯留下血丝密布有些狰狞的双眼。
“沐『色』!”她握紧月光,厉声大喊,“我对你信任至极,你却利用我的信任,利用我对你没有丝毫防备,对我使用蛊术,强迫我忘记莲绛。”她顿了顿,“沐『色』,真的不要『逼』我恨你。”
“呵呵呵……”沐『色』扬起漂亮的脸,看着十五,笑得比方才还阴森诡异,“胭脂,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至亲。”
“那莲绛呢?”
“挚爱!”
沐『色』恍然,“所以,你根本没有爱过我?既然如此,那为何十二年前,你要千里迢迢来寻我,你要无处不在地保护我,哪怕违背当初你爱过的秋叶一澈?为什么?”
“我……”十五眼神沉痛,“十几年前,我曾遇到一对夫妻,他们授予我许多,并赠予我一支木簪,让我去回楼寻一个胸口有朱砂痣的少年,并护他安危三年。三年之后,是去是留,由我自己决定。”她顿了一下,声音带着几缕颤抖,“可我在龙门遇到了秋叶一澈,然后,我寻错了人。”
“所以,你寻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沐『色』凝视着十五,苦涩地问道。
“我要寻的那个人,是莲绛!他胸口有一粒朱砂痣,但是我找错了人。”十五声音无比痛苦,甚至带着几许悔恨,“我错过了他九年!”
“呵呵呵……”沐『色』突然撕开自己的衣衫,『露』出被鲜血染红的胸膛,然后用手一『摸』,擦去肌肤上的鲜血,『露』出了十五剑尖右侧的一粒鲜红的朱砂痣,“是这粒吗?”
十一年前,秋叶一澈和碧萝要杀沐『色』,当着十五的面,将沐『色』胸前的皮肤连带那粒朱砂痣一起挖了下来。可如今,那消失的朱砂痣竟然重新长了回来。
十五一怔,然后点了点头。
“你错以为我是莲绛,暗中保护我。”他吃吃一笑,“之后在睿亲王府你护我,宠我,溺我,那又是为什么?是因为,你发现,我是一只魅吗?”
十五艰难地点了点头。
“呵呵——”沐『色』长笑一声,“原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同情我、怜悯我。”他纤细宛若女子的手指抵着胸口的那粒朱砂痣,“可是胭脂,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你知道我这粒朱砂痣,是为何而来吗?”
十五一愣,握着剑的手一抖,突然想要收回来,可沐『色』的指尖却一下扣住了剑尖。
“挖掉它,我就让你过!”他命令道,脸上笑容宛如极致绽放的紫罗兰,可那绚丽之下,却藏着肆意之后的颓败。
十五震惊地盯着那朱砂痣,“你不要和我发疯,我没有时间了。”
“你就当我疯吧。”他指尖用力,十五顿觉自己的剑像被强大的磁场吸住,丝毫抽不出来,反而还被引导着刺得更深。
“够了!”十五闭上眼睛,大喊一声,手中月光顺着沐『色』的力道一下刺了过去。
剑穿过骨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十五猛地睁开眼,月光已经穿透沐『色』身体。
他依然站在荒漠中,手捂住胸口,凝着十五,身体一点点地后退,主动从剑上退出。
剑离身的那一瞬间,他身体稍一歪,依然站住,仰头看着十五吃吃一笑。
“胭脂,一切都清了……”他道,“你走吧。”
十五胸口沉闷,看着天『色』,转身奔向西陵。
看着女子渐远的身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荒漠上,一直站着的沐『色』一下跪在地上。
鲜血再也无法遏制地从他胸口涌出,他借着头顶惨淡的月光,移开手,发现那粒朱砂痣已被一剑刺穿,就此消失。
他吃力地抬起眼眸,试图寻找她的身影,可一切都是无望。
“胭脂,你知道……这粒朱砂痣是为何而来吗?你知道藏在这朱砂痣下面的心,又是为何而来吗?当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时,就凝成了一滴血,落在我胸口上,烙印出一粒朱砂痣,最后变成了一颗心。可这一切,你都不用知道了。一切都清了。”
沐『色』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往左边走。一路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全都被鲜血染红,天明时分,他再也忍受不了那些蚀骨钻心的痛,倒在荒漠中。
连续狂奔了五个时辰之后,她停在了西陵和龙门荒漠的交界处。身下的马再也走不动,十五翻身下马,拍了拍它的头,然后踩着雪,踉跄着走向西陵。
她身上还有经脉被封住,通红的双眼盯着西陵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莲绛,我带你回家。而这个信念像一股强大的无形的力量,让几次要昏倒的她都坚持住。最后,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狼狈地站在了西北门前。
城墙上火把闪烁,依稀能看到有人持着长矛巡逻,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下面站着的十五。
十五取下后背的龙骨拐杖,仰起头,眯眼看着漫天飞落的雪,任由它们飘落在脸上,冰雪刺骨。那刺骨寒冷进入身体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奔走在她体内。
手中龙骨拐杖往前一挥,白『色』的光芒破天而出,轰的一声砸在了前方的城门上。沉重古老的门顿时发出一阵轰隆声。
这沉闷的声音似从地狱而来,震得城墙都晃了晃,最上方的几个火把瞬间熄灭,引得巡逻的侍卫面带惧『色』。他们飞快地趴在城墙上,往下方一看。
旋即,惊慌的声音在西陵上空不停回『荡』。
“妖女,妖女回来了!”
“妖女,妖女回来了!”
经过一天一夜,西陵大火终于扑灭,城中也恢复了安静。
因为西陵府邸被付之一炬,七星盟不得不转到其他地方。还没有稳定下来,七星盟内部就出现了分裂。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南岭独孤世家。
前晚一战未歇,他就主动提出退出七星盟,但是愿意出资金赞助。
而妖女同伙被困在西北门时,七星发动攻击,盟主白衣突然神志不清似被蛊『惑』一样,竟保护妖女同伙。
因盟主离城门最近,所以受了重伤,昏『迷』未醒。最有声望的独孤世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