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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现她不去桌上倒水,而是去外间吩咐小太监了一句,“去把皇上吩咐人弄得东西端来,殿下口渴了。”
小太监端来一盅东西,很快又退下了。
庄昭端起玉碗,舀了点出来,太孙闻到一点奶香味,皱眉盯着她伸过来的勺子,怀疑地看着她。
她笑得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忘了和殿下说呢,太医说人乳最养身体,叫殿下日日服用一盅,痊愈得快呢。”
羊乳常见,人乳却不,服用人乳难免让人觉得有违人伦。
几年前齐王养了一位奶娘,差点被御史骂死。
结果齐王一哭什么想念母妃,聊以慰藉,皇帝的心就软了。
齐王母妃为皇帝生了一子三女,生三公主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当时齐王也才是个半大小子,皇帝自然要疼爱些。
就像太孙一样,若不是太子和太子妃相继病逝,皇帝亲手带他,哪里有现在的情分?
皇帝可不止一个孙子。
太孙有些意外,皇帝之前对齐王服用人乳也是不赞成的,只是不忍心责罚齐王而已。现在居然为了自己破了例,看来是真疼爱他了。他不免动容,喝起来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
用过一碗,剩下的太孙示意庄昭用了。
庄昭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些怪,就不想用了。但是太孙还看着呢,她放下勺子,拉着他的手撒娇道,“殿下,这个味道怪怪的,我不想用。”
太孙刚消下去的火又被她勾了出来,都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这嗓子,真是要了他的命了,太孙痛并快乐地想着。
“殿下、殿下?”庄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默不作声地太孙。
太孙一向脾气温和,她都习惯了,平时说话有点放肆,太孙也很包容她。不过一向和气的人生气起来,才最可怕。
难道自己惹他生气了?
庄昭看了眼白白地人乳,考虑着要不要一口喝完。
太孙回过神来,在她手心写道:不想吃让人端下去吧。
庄昭甜声道,“殿下最好了。”
太孙在她手心里挠了挠,惹来她清脆的笑声和求饶声,心情顿时舒畅了。
在庄昭的“精心照料”下,太孙很快退了烧,声音也回来了。
但是太医嘱咐他身子弱,不能见风,于是还是只能躺在床上,偶尔让庄昭扶着在屋里转转圈。
皇帝隔三差五就来看他一回,太孙发现,他印象中声如洪钟,无所不能的皇爷爷,真的老了。皇帝走起路来都有些委顿,头发也有些斑白。
太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皇帝却很看得开,“朕早就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老还不是正常的?”他略有些感慨,“有些事,也到时候了。”
太孙心神一凛,刚想说什么就被皇帝打断了,“这些天,都是你宫里的庄氏在伺候?”
伺候?她比爷还逍遥。
不过在皇帝面前还是要给她挣点脸面的,太孙点头。
“是啊,辛苦她了,日后孙儿会赏她的。”
皇帝捻了捻胡须,“是要赏她,她祖父也算为你做了件大事。”皇帝话里还是对庄阁老的识时务很是满意,“庄敬中昨天上折子乞骸骨,朕准了。他算是给这些老滑头们带了个头。”
他既然下决心要传位给太孙,自然要替太孙铺好路。
这些老臣都是跟着他十几年的老人了,个个都跟人精似得。太孙年纪尚轻,一个压不住,都是祸患。可是贸然罢了他们的官吧,又怕寒了臣子们的心。
庄敬中这一道折子,可算是了了皇帝的心头大事,皇帝都得承他的情。
太孙眼中眸光微闪,神情触动,“有劳皇爷爷为我费心了。”
皇帝疼爱地看了他一眼,“傻小子,皇爷爷不为你费心还有谁为你费心?”
“朕打算在端午宴上宣旨立你为太子,典礼就安排在五月,到时候你的身子也应该调养的差不多了。”皇帝絮絮叨叨道,太孙则不时含笑点头。
原忠看在眼里,觉得有几分心酸,又有几分欣慰。
大符,是要换主子了啊。
传来齐王因急症病逝的消息的时候,太孙正在看折子。他伤养得差不多了,皇帝有心让他开始接手政务,就让人拿了些不要紧的折子来给太孙阅看。
他批注的手一顿,幸好没有毁了折子。
看来皇爷爷还是心软了,没有公布齐王弑君犯上的罪行,只是处置了齐王。不过也可以了,到底是自己叔叔,太孙也不想做得太狠。
倒是太孙妃得知的时候和林嬷嬷抱怨了句,“看看,这样了,还是护着。”
林嬷嬷陪着笑道,“我的娘娘啊,哪里是皇上护着齐王,这是护着皇家的脸面呢。何况殿下马上就要封太子了,这点事算什么?娘娘该担心的不是这些,还是应该先把安氏处理了。”
安太孙良人是齐王的人,这也是上次闹得风风雨雨的时候,皇后查出来的。一直碍着齐王,不好明着处置她。如今齐王都已经去了,也是时候该除了她。
太孙妃还是有些不忍,“非要杀了她不成?”好歹是条人命。
“斩草不除根怎么能行呢,娘娘日后登上凤位,这样的事情可少不了。”林嬷嬷撇嘴,后宫的女人哪有简单的,就自己主子这个心计,怕是能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太孙妃对于日后还有些茫然,她想想不出自己成为皇后的样子,会想现在的皇后娘娘一样,让皇帝敬重,让众妃俯首吗?她的心微微有些火热,权力不仅仅是对男人,对女人也有极致的诱惑。
她很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她,董明珠,担得起皇后之位。
“让人去做吧,就说,安良人久病不愈,又听闻太子遇刺的消息,撑不住去世了。”太孙妃随口道。
没了齐王在皇帝面前挑拨,皇帝哪会去关注一个良人的死活。
林嬷嬷领命去了,她找了两个专门负责这个的小太监,让他们去送安良人一程。自个儿在安良人房间外守着。
李迎躺在床上,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女声。她吓了一跳,忙喊自己的宫女水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是谁在喊?”
水波替她倒了杯安神茶,揉着眼回道,“主子听岔了吧,哪里有什么声音。”
李迎侧耳仔细一听,窗外只有细细的风声。她心神不宁地喝了几口茶,“可能确实是我听错了,行了,你下去吧。”
水波接过茶杯,见李迎仍有些惊魂未定,就说“要不奴婢给您点柱安神香吧?”
李迎随意点了点头,又睡了下去,伴着安神香的气息一觉睡到天亮。
第七章 端午()
安氏的离去,没有带起任何一丝波澜。
宫里自从皇帝遇刺以来就一直沉寂着,好不容易太孙痊愈,又要举办端午大宴,正是活泛起来的时候,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去扫主子的兴。
李迎想起自己昨晚上听见的女声,脸上一片煞白,再不敢待在屋里。就跑到芷兰院去和张碧玉说话。
张碧玉递了杯温茶给她,眉目柔和,轻声安慰道,“你别怕,她是病逝,与你有什么相干呢?”
李迎听了她的话却更害怕了,紧紧抓着张碧玉的手,心里发毛,“我和她就住在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怎么能不怕”她呜呜地低声哭了起来。
张碧玉一听她哭,头就一抽一抽地痛,她耐着性子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知道宫里最忌讳这个的,你在我这说说也就算了,出去可不能乱说。”
李迎抽抽噎噎地,话也讲不完整,含糊道,“我、、我都听见她、、喊我了。”
张碧玉面色一变,看了眼低头伺候的青青,不悦地打断她,“又胡说。我看你是发了癔症了,水波,扶你主子回去休息。“
水波应了声是,扶起只是哭的李迎,回了竹兰院。
张碧玉疲倦地往后一躺,什么话都没力气说了。
青青见状关切地道,“主子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奴婢听说女人缺了气血,就会时常困乏无力。若真是如此,主子可得好好调养,不然的话,子嗣方面可就难了。”
“这时候请太医,多招人眼。没得扫了大家的兴,还是算了吧。”张碧玉不欲多事。
青青想起张碧玉迟迟未来的换洗,张口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因为太孙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太孙妃就派人接了庄昭回来,还和和气气地对她说,“这段日子辛苦庄妹妹了,等端午过后,我再赏你。”
一个“赏”字让庄昭心里有点堵,她勉强笑道,“多谢姐姐”
太孙妃满意地一笑,“行了,你也累了,回吧。”自从那日被林嬷嬷提了醒,太孙妃的架子越发端了起来,处事也有点大家的样子了。
庄昭福了福身,慢慢退了出去。
一回到汀兰院,庄昭就让人烧了热水,好好沐浴了一番,洗去了一身酸痛。
白茶拿毛巾先把她的头发擦干,再拿小熏炉给她烘干。
“主子可知道安太孙良人病逝了?”白茶待在汀兰院里听了不少消息,见庄昭回来,就挑了紧要的讲给她听。
庄昭想起之前自己的猜测,莞尔道,“齐王走了,太孙妃刚好清理门户。这下,太孙妃算是练出来了。”她想起今日太孙妃满脸笑意地噎自己的时候,有些感慨,“我们日后,可得小心些了。”
白茶有些心疼庄昭,千娇万宠出来的女儿家,本来该是主母的,如今却成了妾,平白低了人家一头。纵是日后封了妃,嫡庶始终有别。
烘干了头发,庄昭就想小憩一会,谁知竟听见门外传来李迎的声音。
李迎不悦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小太监,大声道,“庄姐姐,是我,我来找你说说话。”
庄昭有些莫名,她和李迎的关系向来不是很好,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找她说话?但她始终是太孙良人,把她拦在外面,面子上也过不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