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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抬起头。
姜凌蹭到了他身边,与他的眼对视了良久,终是又笑着说起了话:“宣哥,你变了好多。以前你遇到那些太监都是从来不塞银子的。”
谢宣沉默了片刻,饮了口清茶,只觉得唇齿间泛苦:“我,终是不得不为。”
“不,我觉得这样才好。”姜凌的笑如同那张扬的牡丹,艳丽而大方,“以往你不通人情世故,我与你争执你还老是说我,如今这般,我也算是放松了许多。终于,可以不担心你因得罪了君上而被问罪了。”
谢宣的愣了愣,看着那熟悉的容颜,想起以往的争执,终是轻轻抚上了她带笑的脸,一字一句认真地承诺:“凌儿,我们都会好好的。”
二人又是说了些关于给阵亡将士的抚恤银的事情,加上赵王先前的赏赐,又将越梓先前购买的珍宝卖了,总算凑足了费用。
第二日夜,正是宫中为了庆贺谢宣得胜举办的大宴。
谢宣本来对这些宴席完全不感冒,这样盛大的宴席足以让不知多少边关苦寒的将士每人吃上一碗香喷喷的肉,但这毕竟是赵王所办,他又是这宴席的主角,因而他还是携带了姜凌作为女眷前往。
场上歌舞升平,舞女的衣裙飘飘,带起一缕缕令人陶醉的香味。
屏风后优雅的丝竹阵阵,一个个乐师陶醉地倾心演奏。
众位高官皆是举杯朝着墨恒歌功颂德,一派四海升平的愉悦之景。
谢宣坐于最靠近墨恒的一座,只是一杯杯喝着佳酿,垂着眸努力降低他的存在感。
姜凌也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场合,一帮女眷参与什么哪家丝绸华丽的话题她也只能讪讪地瞎掰扯几句,眼睛巴望着官员所坐的位置,心里不禁为了那个男人泛起令她窒息的疼痛感。
他有多厌恶这样的场景,她怎会不明白。
他在边关一刀刀用鲜血换来的就是副模样!这个昏庸的帝王!这个昏暗的朝堂!他真的不值!
又是一阵歌舞过后,墨恒突然笑道:“今日本王来介绍下一位奇女子,本王的爱妃,武安公的嫡次女越莘。”
一个一袭碧衣的女子上了场,在一片粉『色』的宫女舞女间显得极为突出。
诸大臣不明白武安公什么时候多了个嫡次女,但是既然是君上喜爱的女子,那叫好准没错!
听着台下的一片惊艳之词,越梓只觉得这才是她该享受的一切。
她昂着脖子向谢宣望去,是不是被她惊艳了,是不是后悔了,可是她也不会给他机会了!
然后她注定失望。
谢宣瞥来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
第48章 本将就要宠妾灭妻(四)()
越梓暗暗给她自己下心理暗示:他肯定是内心懊悔无比; 如今这般的表情不过是表面上硬撑罢了。
见那个熟悉的人不要脸地上场; 还博得一众贵『妇』的羡慕,姜凌手按着面前的桌子; 恨不得就现场揭穿那个下贱女人的真面目。
但她与他的目光相对,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因而她只能黯淡着神『色』,学着那些大家千金的模样端坐于一旁。
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逐渐流入她的耳内。
“你们可别巴结错了人; 那个可不是将军府的原配夫人,而是由一个农门妾抬上去的。”
“看她姿『色』艳丽; 没想到将军也是喜好这口,难道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将军宠妾灭妻; 为了她连原配都休了; ”
“听说那个武安公被休回家的嫡长女天天以泪洗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
愚不可及……姜凌也索『性』懒得理这些『妇』人; 往一个清净的角落一坐,她倒是要看着那被夸成神仙妃子临世的越梓要做些什么。
越梓高昂着脖子; 翩然一转头:“听闻谢将军府辱家姐无才无德; 作为越家的一员,我想要代表家姐特向谢将军的夫人讨教!”
夫人二字她咬得极重,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了她的势在必得与恨意。
谢宣想起她那连刚启蒙的稚童都不如的书法; 听闻比试只觉得好笑。
就越梓; 文韬武略还是书法绣活哪点能与姜凌相比。
谢宣轻轻品了口酒水; 一向呈直线紧抿的唇弯了一弯; 眼睛直直盯着那个终于忍不住站出身的妻子,布满了宠溺的笑意。
姜凌不清楚越梓的斤两。
出身不高是她永远的劣势,她从未接受过大家闺秀的教育,绣活什么的也只是入门,绣个鸳鸯也被谢母好好教导了一番,最擅长的莫过于学自谢家家将的枪法了。
其他,笔墨书画顶多也就一般般。
但人家都欺辱到她面前了,如何能再怯懦!
从小被一帮大老爷们带大的姜凌或许没有征战沙场的男儿豪气,但是骨子里的热血之气还是学了个十足十。
姜凌心中即使七上八下,但是面上却是一副淡然的底气十足的模样,带着些许嘲讽,学着越梓高昂头:“谢家女子不畏任何挑战,你就放马过来。”
谢宣差点也被她唬了过去,直到赵王同意比试,不经意间与她无措的眼神对视,这才明白她的妻子一点底都没有,宽袖趁着举酒樽时遮住面部,这才掩饰了那一抹不符合现今状况的笑容。
姜凌见谢宣轻挥袖袍示意她冷静,也就努力沉气,坐等这个不要脸面还改头换名入宫的女人能做出些什么!
“由于本宫不似你这般民『妇』,不通棍棒这些玩意,因而我们今日就来一场文斗!”越梓也懒得掩饰她的那般算计,直接堂堂正正说出了她以其之长攻彼之短的目的。
这换得了以赵王为首赞赏的目光,谢宣莫名其妙地听着耳朵里那些赞美越梓堂堂正正之姿的词藻,这以自身长处欺负别人短处说得这般『露』骨,竟然还能得到认同。
诗文正是姜凌的弱点,姜凌知其短,手一紧,她丢人不要紧,但是宣哥以及将军府绝对不能丢脸!绝对不能!
远处的谢宣知道姜凌有多大的压力,用嘴唇做了个口型:“书。写。”
姜凌一脸懵,但与谢宣相伴了数载的默契让她模糊地揣测到了谢宣的意图。
偷偷朝谢宣点了个头,姜凌瞬间斗志昂扬,抢着越梓的话头大喊道:“上笔墨!”
“啊?”越梓来不及阻止,就有侍人已经将笔墨呈了上来,越梓赶紧看向墨恒,示意墨恒赶紧把这些笔墨撤下去。
她在原来的世界学了那么多古人的诗词,随便借鉴一篇就能名震天下,流芳百世,但是她那丑陋的『毛』笔字怎么能暴『露』于人前!岂不是贻笑大方!
但她与赵王的交流也从未曾推心置腹,为了博得这个古人的青睐,她自然是把一切劣势都掩盖好了。
墨恒所知的也只是这位美人举止行为颇有超脱之处,博学多才,万万没想过这位美人连读书之人最基本的『毛』笔字都未曾练好。
见越梓脸『色』苍白,墨恒一头雾水地与美人欲泣的眼对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这大殿内,只要她展现她的才华,谁还能欺负她不成!
一旁的姜凌偷偷瞥了眼越梓那连粉都遮不住的苍白,就知道她赌对了。
她自信地拿起呈上来的狼毫笔,沾了墨在纸上挥洒才情。
她作诗能力不强,但是那一手谢宣教出来的字还是可以一看的,撇捺里蕴藏的锋芒皆是可见的深厚的腕力。
写完,姜凌对着她的诗作吹了口气,放下笔,冲着坐在远处的男人嫣然一笑。
一旁的越梓则是没有那么轻松了,她学着姜凌握笔的手法,可是那拙劣的姿势练笔多年的一众官员以及女眷一看都明白了。
听闻台下的议论纷纷,墨恒看不清越梓的动作,关切地问出声:“莘莘,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越梓眼睛一亮,她就等着这句话下台呢!
赶紧迫不及待地一捂肚子,她微屈膝,配着脸上的汗珠以及苍白倒是颇有几分演技,翠绿的衣衫更显纤细:“圣上,臣妾腹处不适。”
腹部,那可是一个女子孕育后代的重要部位。
墨恒没多想,也顾不得帝王威仪,三步并成两步地下了高台,当着众臣的面横抱起越梓,也顾不得这次庆功宴,就直奔后殿而去。
徒留目瞪口呆的一众大臣以及女眷。
已经有耿直的老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回家写奏折,劝谏君王。
坐在高台上的皇后一袭盛装也难掩凄凉,努力绷紧了脸面,笑了笑维持着皇家礼仪,宣布了这次宴会的结束。
“比试呢?就被那女人逃过去了?”坐在马车内,姜凌挥舞了几下拳,愤愤不平。
“不然呢?”谢宣将她的拳尽数挡了下来,瞳『色』微深,“她如今毕竟是圣上的女人了。”
姜凌嘟着嘴,熟练地把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可圣上也要讲道理啊!”
按住她因不满而『乱』挥舞的手,谢宣幽幽叹了口气,搂住了她的腰,沉默不语。
“宣哥,咱们这么一心拥护着那个昏君真的好吗?”姜凌的话小心翼翼地带着些许试探。
一只大手又抚平了她的呆『毛』,带着暖暖的温度。
“女孩子家家的想什么呢。”
姜凌明白谢宣是不愿讲,也只得沉默了下去。
望着归家的圆月,嗅着鼻尖他的味道,姜凌攥紧了他的一片衣角,她读书没有宣哥多,但那死板的君君臣臣对他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于她而言,他和将军府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了。
多少猜到了姜凌的小心思,谢宣只是『揉』着脑袋无声表达他的情感,那些男人的事情,他还是不希望她参与,为他担惊受怕。
如今,他的书信应该是要到南荆国了。
一个寂静的宫苑内,窗外响起寒鸦的叫唤。
一个瘦削的男子披着一身石青『色』皇子服,再次细细看了一遍信中所言,白皙的手指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