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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寂静的宫苑内,窗外响起寒鸦的叫唤。
一个瘦削的男子披着一身石青『色』皇子服,再次细细看了一遍信中所言,白皙的手指不停地颤抖,深吸一口气,终是为了不留证据而将其付之一炬。
这次机会他若是再不抓住,如何对得起老天的眷顾!
不过数个宫墙后,就是一片灯火辉煌的热闹景象。
一个身着明黄『色』太子衮服的年轻人晃着酒樽中的清『液』,看着摇晃的人群与烛火,他只觉得人生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什么,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他有预感,这趟赵国之行能给他答案。
第二日,在赵国的大殿内,一个御史突然在满朝文武昏昏欲睡之时站出了身。
所有人都逐渐清醒了过来,竖起耳朵想要知道这个赵王的忠犬想要为他惩治何人。
“臣所要弹奏者为柱国大将军谢宣!”
这个肥头大耳的御史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尖细,如同打鸣的公鸡。
“何事?”墨恒老神在在地问道,丝毫不惊讶。
“在上次与南荆国作战中,柱国大将军谢宣贪污军费,致使大量军士无法饱餐,战力不足,这才打得这般艰难啊~”那御史说着说着就怆然泪下,五体投地,悲愤万分,仿佛真的在为国家命运而哀叹。
“噢~可有证据!”
御史擦了擦眼泪,赶紧回话:“有管理军费的钱粮官钱芬为证。”
传召后,一个谢宣熟悉万分的人颤抖着身体上了大殿。
“本王且问你,谢宣是否真的有贪污军费?”墨恒端着天子架势沉声问道。
“军费,军费,确有贪污。”钱芬低着头不敢看谢宣的眼,只能拼死说出了这句话。
谢宣心中一叹,一番思量下来也就明白了,真是不明白这个赵王为何那般爱越梓这般的女子,那女人怕又是吹了什么耳边风,墨恒想要为她出气,这才使他无故被问罪。
钱芬为人他是清楚的,此番,他也应当是受人威胁实在迫不得已了,更何况,他的意思也只是有人贪污,并没有说是他。
这份兄弟情,他承了!
墨恒才不管这个证人到底说了什么,转过脸就劈头盖脸地问:“谢宣,你可有话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宣跪了下去,因原主所感而一片凄凉。
第49章 本将就要宠妾灭妻(五)()
“那你便是认罪了?”墨恒从王座上站起身; 颇有些兴奋地享受着这位大赵第一权臣的屈服。
说实话; 他一直对这位臣子是有着些许恐惧的,无论是那在军民间的声望; 还是在朝堂上的威严,他都是远远不及这位柱国大将军。
他既厌恶那个事事都依赖谢宣的自己; 又不得不这般继续下去。
“圣上,不可啊!”以往一直在朝堂上装木头桩子的宰相祁浩站出身; 一把花白的胡须因为情绪的激动而不停上下起伏,“此事尚不明朗; 不可对柱国大将军擅动大刑啊!柱国大将军是国之基石,不可擅动!还请陛下思量!”
墨恒瞅着这个从父皇那时便一直留任宰相至今的老头,他一直都是充当一个和事老的角『色』; 这般鲜明地表达他的态度倒是头一回见。
祁浩见墨恒犹豫; 赶紧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还请陛下开恩啊!”
边关万万不可少了谢家啊!
如今的朝堂已经不是先皇的那个时候了,可谓几乎一片黑暗。
除了谢家; 哪个能挑得动这般大梁!他无能,只得默默看着。
但如若是大赵覆灭了; 他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先皇啊!
许多明智的大臣以及武将一脉都跪了下去; 恳求墨恒开恩。
墨恒本来打算是用杖刑给予谢宣一定的教训,杀杀他的威风,既给梓儿出一口气; 又满足些他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但毕竟他还是离不开谢宣的支持; 也就点到即止就好。
但如今他看到本来支持他的宰相以及其他大臣也出来保谢宣; 顿觉他的皇位是那般不稳。是不是只要谢宣登高一呼; 大赵的江山就得易主了!
攥紧了王椅边的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龙首,墨恒只觉得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既然宰相求情了。”墨恒沉声道,眼中满是刀斧的冰凉,“那便赏柱国大将军鞭刑八十,然后革除柱国大将军职务,降为右将军!”
“圣上!”祁浩直直叩头,这样是『逼』谢家啊!
圣上不能行此不明智之举啊!
但墨恒如同看畜生的眼神终是让他逐渐放弃了,心头一片凉,一颗颗豆大的眼泪划过层层皱起的皮囊。
大赵……终究不是先皇手里的大赵了……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闻圣上的命令,不得不将垂首宛如失了魂魄的谢宣压出了殿外。
听闻那殿外带着倒刺的皮鞭声声划过血肉的声音,一众朝臣噤若寒蝉。
一批忠于大赵的臣子的满腔报国之心终究是冷了下去。
承蒙谢宣照顾的一众武将眼眶中都含了泪。
谢家无错,忠心报国已有三代,不求富贵,只求大赵富强,平时里那破烂的将军府每个人也是知道的,贪污,最不可能的就是将军了!
将军深受军民爱戴,有大功!奈何君王凉薄!不信臣子肺腑之忠!反而信那『奸』佞小人与女子之言!
谢宣是被一架马车带回家的。
“宣哥!”姜凌早听闻朝中传来的消息,要不是谢母劝阻,她恨不得带齐家将就把她的爱人抢回来了,但被阻后只好一直等在门口。
如今看见宫里的马车来了,她立刻不顾形象地直直奔了过去,脚一迈,利索地翻身上车。
谢宣本是昏昏沉沉地睡着,『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什么动静,轻哼出声。
“宣哥……”姜凌刚唤出一声,就哽咽得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原本带着健康红润的脸已经变得惨白,薄唇因为缺水已经皲裂,一件白『色』中衣内一条条红『色』长蛇缠绕着他健壮的身躯,尽管撒了些『药』物,但是还是有一点点鲜红从伤口渗出。
谢母被人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马车门口,颤抖着身体向里张望。
只是一眼,谢母便觉得天旋地转。
她的丈夫早亡,归来是一个骨灰坛。她把一腔感情都寄托在了她的幼子,从懵懂小儿,看着他长成风华正茂的少年,直到如今如同松柏屹立的青年,他是她的全部!
但谢母还是很快清醒过来,如今谢家不可『乱』!
她拄着拐杖指挥着家将把谢宣抬进了房。
姜凌也学着谢母的模样,擦干了眼泪,谢家人有泪不轻弹!
等到将所有伤都处理了一遍,已经是三更。
谢宣也悠悠醒转,嘴角带着笑,想要伸手去擦拭最爱他的两个女人脸颊上的泪痕:“我没事……那些侍卫也知道我无辜,因而下手轻了许多,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宣哥……”姜凌嘴巴一瞥,紧紧攥着他的手,“你明明没有贪污,赵王他眼瞎了,咱们将军府何时有什么余钱了!你为什么不解释什么呢!”
“我解释了,他就放过我吗?”谢宣也回握了她的手,“以往先皇对我谢家恩重如山,如今,我也不过是还那份情罢了。”
听闻谢宣已经不尊称墨恒为圣上,而且口气变得极为淡然,谢母敏锐地发现了儿子放下了什么,又多了几分什么。
谢母想到了儿子的心思,但终究还是闭口不言。
姜凌觉得现在的谢宣哪里怪怪的,但她也没有想到太多,只是心疼这个愚忠的笨蛋。
谢宣轻声安慰着姜凌,心里却在思索这次挨罚的利弊。
虽然事出突然,职位也被降了两级,但是如今的状况也算不错。
这身伤势也要在将军府歇许久,可以远离那些碍眼至极的人,陪陪亲人。
而且经过此番,墨恒与那些原本忠于大赵的官员的心离得越来越远,他那沉『迷』女『色』的名声怕是改不了了。
这样,他以后做些事情的理由也充分了许多。
这样也不会愧对原身的父亲与祖父了,是大赵负了谢家,而不是谢家负赵!
用残酷的刑罚展现了君威后,墨恒明显感觉到了诸多大臣眼中多了对他的畏惧,他提出的以往会遇到直言劝谏的想法,现在都被朝堂上的众多官员顺顺利利地通过了。
轻轻爱抚着芙蓉帐中美人娇嫩的肌肤,墨恒只觉得君王的生活本当就是这般!
真当快哉!
在家养伤的谢宣过得也是潇洒,年轻健康的体魄经过一番修养,很快又是生龙活虎,仿佛以往虚弱的模样都是不曾经存在。
转眼便进入秋日。
当片片黄叶从树梢上慢慢顺着秋风滑落之时,坊间传的最多就是赵王废后,另立新后,举行成婚大典的昌隆之象。
然而,爆炸消息却接二连三地产生。
新后被赐凤印时拒不接受,赵王为了博新后欢心,金口一开,宣布解散后宫,此生唯新后一人!
这条消息惹起了轩然大波,赵王宗室的宗正出面以赵王无子为由,恳求赵王为皇室开枝散叶,切勿解散后宫。
哪知这名年过古稀的宗正被赵王和王后联袂骂出了殿中,当晚就含愤自尽。
赵王不怜其忠,只是略赏赐些财物草草掩埋了宗正的尸体。
朝堂愈发成了墨恒的一言堂,除了歌功颂德声外别无其他声音。
姜凌一边剥着瓜子,一边如同讲戏曲般将这些皇宫内的事情娓娓道来。
心底暗自庆幸她的宣哥一直在家,不用受那抽了疯的帝王的毒害。
要是,能一直这般就好了……
这些天谢宣在家养了些时候,总算把肤『色』养了回去。呆呆地看着对面男子俊美的容颜,姜凌不禁有些痴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南荆国使团马上就要入京的消息?”谢宣没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