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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您看那些人明显就是木老头的人,咱们要不要禀告京都啊?”一个手下讨好地蹭了过来,向一个有些强壮的汉子建议道。
那个汉子一巴掌扇了过去,脸上的阴冷让那个手下心头一片凉:“老子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关键是要证据!证据!京都的人不懂那木老头的威胁么?没证据京都的大人物也不敢惹这块木头!”
“是是是!是小的愚钝。”手下立刻赶紧连连鞠躬,这才没被汉子追究,心里直骂自己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直叹晦气。
这一次大规模学生运动就这样拉下了帷幕。
制止了本来大规模流血运动的谢宣脱下了一身草绿『色』的军装,换上了一身便装出了军营。
所剩时日唯有三个月,他得赶紧完成任务劝动父母与弟弟妹妹搬家去安市。
谢宣穿着长筒皮鞋踏过泥泞的小路,面前出现几栋普通的低矮瓦房,斑驳的墙面烙着岁月的艰难。
几个依稀的人影在田间挪动。
一只大黄狗率先听到动静从木门里钻了出来,嗅到了小时候一同玩耍的人的气味,立刻奔到了他面前“汪汪”叫得极欢,尾巴摇了又摇。
“大黄,妈妈说了你不要随便打扰别人!”一个软糯糯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谢二丫听到外面大黄的吠声,还以为大黄又要拽着谁与它玩耍了,生怕耽误别人干活地赶紧出门想要把它赶回来。
就见一个黑衣的青年蹲在大黄面前,伸着手在它白『色』的肚皮上『摸』。
大黄也四脚朝天哼哧哼哧地舒服叫唤。
“大哥?”谢二丫差点把手中的碗丢出去,赶紧把它放在门边的矮凳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哥大哥大哥!”
丢下了那只被『揉』得正舒服的大黄,谢宣站起身,把十二岁的二丫抱了起来,听着耳畔咯咯如银铃的笑声,谢宣冷硬的脸柔化了不少:“高了,重了。”
一个还不及他大腿高度的小女孩倚在门框,攥着小拳头怯生生地巴望着那个有些陌生的汉子,大眼睛里带着些许期盼。
“四丫!快叫大哥呀!”谢二丫从谢宣怀里蹦了下来,一把牵起谢四丫的小手带到谢宣面前,催促道。
谢四丫与谢宣年纪相差过大,四丫出生时,正是他离家从军的时候,谢宣极少数的回家也只是保持不苟言笑的面容,因而谢四丫还是有些怕这个大哥的。
谢宣也是知道这层原因,他蹲下声努力想要笑一个给妹妹看。
他也不知道他的面部表情如何,只是从妹妹努力往二丫身后缩可以看出来,一定是弄巧成拙了。
懊悔地想要说句脏话,谢宣却又怕吓到妹妹,只能攥着他的头发发泄情绪。
突然两根小手指贴在了他的嘴角上,然后分别往左往右一提。
“大哥……这样笑……”那个有些瘦瘦黄黄的小女孩大着胆子细声细气地说。
“好。”突然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血脉中的相连,谢宣的眼眶有些湿润,一把把这个小姑娘抱紧了怀里。
怀里的谢四丫刚开始有些吃惊,但是,很快一双小爪子信任地抱紧她的大哥。
把口袋里的糖果分给了这两个小姑娘,看着两人欢天喜地的模样,谢宣发了誓:这一世绝对不会让你们遭受日军糟蹋的,绝对不会!
“二丫,四丫,你们拿了还不赶紧跟大哥说声谢谢!”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头戴斗笠从稻田间钻了出来,板着脸训斥这俩个笑得眼睛都没了的妹妹。
“谢谢大哥。”谢宣不在家,家里兄弟姐妹都是谢大丫管着,两个孩子还是怕这位姐姐的。
“爹娘和安子马上就回来吃饭了。大哥你要回家也不捎个信先回来,我这就去孙伯伯家买条鱼回来。”快速收拾了下衣物,谢大丫一边埋怨这个大哥一边想要出门。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官。”跨坐在长凳上,把谢四丫抱在了身边,谢宣肃着一张脸拒绝了。
“宣子回来了呀!”这时两个头戴斗笠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又黑又瘦,明明刚过四十,脸上就已经刻满了皱纹。
父亲谢八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想要碰碰他,看到他那干净的衣物还是收回了手。他心里对这个儿子是有愧疚的。
要不是家里太穷,他太没用,也不至于那个一向闷葫芦的儿子一声不吭地去从了军,得知消息的他第一次对这个从小懂事的儿子动了手,但是等到了一定要入伍的时间,他又能如何,只能咬牙攥着那沉甸甸的二十块大洋,靠在门框上偷偷流眼泪,目送着那个才刚满十六岁的娃子一深一浅地迈开步伐跟着一众士兵再也没有回头。
幸好啊,这娃子是个有福的。这些年跟着木大帅走南闯北,没有缺胳膊少腿,反而凭着本事当上了军官呢!每次在村里谈起他儿子,谢八都是傲气地不行的,老子的儿子!就是有出息!
每个月往家里寄八块大洋呢!
八块呢!
但谢八并没有花这些儿子用命赚来的钱,而是放在了床下的木匣子里,宣子大了,马上要娶媳『妇』,宣子这么有本事,以后的媳『妇』肯定和这些农村里的闺女不一样,彩礼钱肯定要高很多,自己这把骨头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再也不能亏了宣子了!
“爹娘,我有事和你们说。”谢宣站起身,把身躯佝偻的父母扶上了主座,望着刚进门的弟弟说道,“安子你也坐,大家都坐,这件事很重要!事关我们全家的『性』命!”
听到事关『性』命,谢八赶紧紧张地问:“宣子,你莫不是得罪了哪个长官?咱家还有些钱……”
“不是。爹,狗日的日人要打过来了。”谢宣的肃穆的脸告诉所有人,他绝对不是在说谎,“我这些年也存了些钱,爹娘,你们赶紧带着弟弟妹妹去安市,绝不要在这边停留!”
“可这地……还有你弟弟刚上学……”一旁沉默的母亲忍不住开口道,对于农民来说,庄稼和土地就是命啊!
“那群杂碎之前打东市的时候,就杀了上万咱们老百姓!”知道他必须下剂猛『药』,谢宣毫不犹豫搬出了以往的惨案,眼睛赤红的模样似刚烈又似悲伤,“爹娘,宣子不希望你们有事!宣子求你们,你们走!”
“咚”得一声,一个响头砸在地板上,“宣子从来没有求过爹娘什么,只求爹娘这么一次!”
“好好好,宣子,爹娘走,可是你要怎么办。”知道打仗打起来可能真的『性』命保不住,也知道这个大儿子是真的担心他们,谢八还是决意去安市,只是……宣子要怎么办!
“这么多仗阎王爷都没要老子命,爹娘你们放心。”
谢宣的无所畏惧让父母只得放下了心。他们对日人一无所知,还以为就是和其他军阀差不多的人。
“宣子,爹娘走之前还有一件事不放心,你已经二十一了,有没有相中什么海市的大闺女啊?”母亲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件事,人家孙子孙女满地跑了,就他家,孙子孙女连个影都没有。
“有!”为了让父母放心,谢宣搞不犹豫地扯谎。
等到回到军营,他才愁得脸『色』阴沉地吓人。
“狍子,你有没有什么妹妹?”
包舒文突然被“盛怒下”的谢黑脸叫住,只觉得手脚发凉,颤着声回答:“有……”
“那让她扮下我媳『妇』,然后明天和我见爹娘。”
“不成啊……”
“为啥子!办不成我毙掉你这狍子!”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包舒文要哭:“谢营长,我妹妹才八岁……”
第87章 民国篇 (三)()
总算搞懂了这个谢黑脸为啥这么急巴巴地要找个媳『妇』; 包舒文收了脸上哭唧唧的神『色』:“谢营长,你怎么知道日军要来攻海市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消息?”
谢宣不能言明他知道未来; 只得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狍子,如果说那群狗日的进攻海市,我问你:信不信?”
“不信。海市好歹有着大量欧人的租界,日人绝对不敢这么去触怒欧人。”
包舒文又收到了谢宣宛如看着智障的冷眼; 但是此事关国家,包舒文这次没有做小媳『妇』姿态而是质问般地瞪了回去:“还请谢营长明说!”
“你说,在这里,那些洋鬼子有多少力量?那些洋鬼子在他们老家都快闹起来了,还会管咱们?”谢宣的话如同连珠炮试图把他的副营长打醒,“而那狗日的看见旁边有块大蛋糕; 还不赶紧咬上来?”
包舒文低头沉思了起来,谢宣坐在椅子上; 看着他奔出了他的房间。
包舒文来头不小; 自己虽然有点小名气,但是完全无法参与高层的决策,希望包舒文为上头带去的消息能让那位木大帅警醒些。
只是父母要是看不见他的相好就不愿离开; 他哪里去找那么一个女孩子向父母交差?家事愁,国事愁……
摘下了帽子,谢宣又揪紧了他的头发。
想了想; 没包舒文他可以问问其他小兔崽子么……于是正在训练的士兵就被谢黑脸盘问了过去。
等到包舒文回来时,就看到他的那位营长带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小战士往外走。
“营长,你刚回来怎么又出去?”包舒文的良心让他无法无视那个矮个战士期盼的目光; 终究还是顶着谢宣的黑脸站出了身。
“他这有个合适的人,所以出去喝一杯。”谢宣见这脑子愚笨的家伙又出来碍事,木讷的脸上多了几分旁人不懂包舒文却一清二楚的嫌弃。
小战士尚且稀里糊涂,包舒文就已经明白了过来,拍了拍这个战士的肩:“你是土三炮。营长没恶意,就单纯想请你喝一杯,然后帮个忙。”
“哦,哦哦……”这些厮杀汉哪个不喜欢酒,但是军营向来禁酒,他们这营里在谢宣的管制下连个酒瓶盖都找不着。
因而听到这次能喝到酒,小战士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