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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看着下人掩口而笑的神色,小桃只觉得全身都寒得彻骨,痛得麻木。
而杜老夫人也在小桃问安的时候不时地提点着:“难得你和雪婵能同时在我这里,正是你们好好相处的机会。雪婵虽说是大小姐娇惯些,但心地善良柔软。匡义之前对她百般辜负,难免她心浮气躁。你在她面前多忍让、担待些,假以时日,总会相处好的。日后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不也就没了芥蒂么?”
杜老夫人这么说,小桃纵然想把这几天的事情倾吐一番,却又觉得说不出口了。该怎么说呢?符雪婵让自己做的活,说出去都不是大事,但只有在旁边才会体会到她是故意刁难,刻意百般重复。却又无法放到台面上说。小桃只好怯懦地应一句:“好。”假以时日,符雪婵就能容得下她吗?
小桃的容忍,并不能让符雪婵罢手。而事实上,不论小桃是什么态度,符雪婵都不会罢手。她被赵匡义折磨了这么久,怎么肯放过小桃?而先前的方式,符雪婵已经不满足了,时不时变本加厉让小桃更加受罪。
十月底的开封,已经冬意深深。一场雪下过去,四处都是萧索一片。小桃来到杜老夫人这里的时候没有准备冬衣,到现在还是夹袄。杜老夫人也睁只眼闭着眼,装着没有看见。
府里的下人最是识眼色的,看符雪婵整天挑小桃的麻烦,连带着也对小桃不恭起来。不仅平日的吃穿用度克扣了下来,就连冬天的炭火,也给得不够。隔三差五才给一点,用两晚上就没有了。小桃缩在床上,整夜瑟瑟发抖没个地方取暖。冷,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直让她没地方躲,没地方钻。
这样的日子,是小桃没有遇到过的,江南没有这么冷,即便在花月坊,冬天的炭火也是给足的。何曾天天受冻。
小桃实在忍不住,在向杜老夫人问安的时候,提了一句,能不能多给她赏拨一些炭火,或是棉衣。杜老夫人淡淡一笑:“好,如今府里的事我也疏忽了。都是雪婵在帮我打理。我去同她说。”低匠爪圾。
小桃心里一梗,杜老夫人的话等于没有说。符雪婵怎么会给她炭火和棉衣?看着杜老夫人依旧温和的脸,小桃只好苦笑道:“好。”好温和的脸,小桃已经分不清到底这张脸下是糊涂,还是伪善了。
下午符雪婵便把小桃叫到了东院的屋里,看着小桃冷笑道:“听说你觉得冷了?”
小桃垂下了眸子,应道:“是。开封气候寒冷,屋里夜夜少不了炭火。”
符雪婵笑了两声道:“对,忘了你是唐人了,生在江南之地,怕冷。”说着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小桃,拍了拍小桃的肩,“瞧瞧这身子骨,风一吹就倒了。这可不行。你那么得宠,往后赵家的子嗣可不得靠你了?这么柔弱可怎么是好。”说着看了看外面阴霾的天道,“炭火以后每天给你多拨些,但你也不能光靠着炭火,得把身子练好。像我们,从小就在雪里打滚儿,风里扑腾,倒不觉得冷。这样吧,你从今天开始,就好好练练。到外面站站去,练练身子。”
小桃不由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符雪婵微微摇头道:“今天很冷。我会注意的,以后自己去练练。”
符雪婵勾唇笑道:“看,你就是总舍不得这副身子,才总病歪歪的。今天冷才是练的好日子。”说着对下人使了个眼色,“快扶着桃姑娘出去站一会。”
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上来,不等小桃说话,已经生生拽着小桃的手,把小桃拖出了屋子。小桃想挣扎,却根本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出了院子也仍然紧紧压着小桃的手,小桃动弹不得。屋外的风像刀子一样刮了过来,小桃只觉得脸上生疼,身上不厚的夹袄被风一吹透骨的凉。小桃全身都在哆嗦,挣扎着:“夫人!我要去见老夫人!”
符雪婵冷哼了一声,吩咐下人搬了把椅子出来,披着银狐大氅,也坐在了外头,手里捂着手炉道:“啧啧,拼上命地嚎了。说你们唐人骨头软,还真是没出息。难怪除了吃败仗一无所能。这天算冷吗?你要觉着冷,我陪你坐着。怎么我就不觉着冷呢?”
符雪婵冷冷盯着小桃,小桃被她的话激得全身发抖。符雪婵发现每次提到南唐吃败仗,小桃都会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索性便每次都拿这话激她。果然,提到唐人骨头软,小桃就不喊也不闹了,只是立在外头,也死死盯着符雪婵。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天上飘起了雪花,符雪婵的手在手炉上来回绕着,身上和手是不冷,但脸上没的遮挡,加上雪飘着,也有些生疼麻木。符雪婵一撩手:“罢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再练。”看着小桃笑笑,“给桃姑娘屋里好好生上炭火。”说完转身回了屋里。这天,还真够硬。
小桃的手脚已经冻得僵硬,下人送开手后,小桃过了许久,才缓缓把身子放松了些,揉了揉已经麻木的腿脚,一点点地挪回了屋里。下人得了令,在小桃屋里热热地生了两盆炭火,小桃一进门,已经一股热浪扑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期有孕来()
外面的冷和屋里的热同时夹击上来,小桃已经冻得麻木的身体有些禁受不住,只觉得头晕眼花,倒在了床上昏昏欲睡。晚饭也没有吃,便已经和衣而卧睡了过去。
下人把两盆炭火生完。没有再加炭,任由盆里的火熄灭便退了下去。小桃睡到后半夜,屋里少了炭火又开始发冷,又冻了醒来。起先小桃还冻得直激灵,微微打着哆嗦,到了后来,就已经迷迷糊糊,又做起了梦。梦里,是无底的湖水,很冷。小桃想抓,却是四周一片冰凉的水。怎么也抓不到。祁公子在哪里?如果祁公子在,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度口气给她,她真的要窒息了。她想回大唐,想祁公子。想幺娘,祁公子!祁公子!
第二天日上三竿,小桃还没有去给杜老夫人问安。符雪婵笑道:“真是越来越懒了,给娘问安,她都推脱着不肯好好来。真是仗着匡义的宠爱无法无天了呢。”
杜老夫人拍拍符雪婵的手:“自然是你更贴心。”
待符雪婵走后,杜老夫人皱眉对兰姑说道:“你去西院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兰姑忙带了个婢子赶了过去。
推门一进,屋里冷得让兰姑打了个哆嗦,赶忙走到小桃的床榻前,只见小桃双眼紧紧闭着,脸颊泛着潮红,嘴唇却白得吓人。兰姑赶紧伸手摸上去,小桃的脸上,身上都烫得像火炉似的。兰姑忙摇着小桃:“桃姑娘,醒醒,醒醒。”
小桃无力地睁开眼睛。看是兰姑,想说话,喉咙却像被千斤重担压着似的张不开嘴,而且嗓子疼得厉害。小桃只无力地看着兰姑,眼角滑了几滴泪水。
兰姑心里有些难受,她并不觉得小桃哪里不好。她不懂这里面的利益纷争。她只是觉得匡义喜欢,那她也喜欢,更何况小桃温柔听话,就是身份低些,又有什么紧要呢。兰姑摸着小桃的额头:“这么烫,是不是中了风寒?这屋里也太冷了。”
说着把屋外伺候小桃的下人喊了进来骂道:“你们这几个眼皮子浅的,还不赶紧给桃姑娘生上炭火?人已经病了你们还吊儿郎当,当心老夫人重罚你们。”
下人都知道兰姑是杜老夫人的心腹。她的话她们不敢不听。但符雪婵的吩咐她们也不敢违逆。有一个年纪大些的,把兰姑请到一边,细细说了昨天的事,道:“夫人只说炭火灭了,再不许给她生了。如今可怎么是好?”
兰姑冷笑道:“这府邸还是老夫人的。你说听谁的?快准备炭火。”下人们看兰姑坚持,只好去找了炭火生起来。兰姑摸着小桃的手道:“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禀告老夫人,去请郎中给你瞧瞧。”
兰姑说完赶忙回到了杜老夫人的院里,禀告道:“这下糟了,桃姑娘怕是得了风寒,全身烫得像火,该赶紧请个郎中过来了。”
“风寒?”杜老夫人皱眉,“怎么会?”
“谁说不会呢,屋子冷得像个冰窖。”兰姑叹气道,“我进去都是一哆嗦。下人们也不生炭火。听说昨天符家那位,让她在院子里站了半个时辰。那么冷的天”
杜老夫人沉默了。符雪婵的手段越来越直接了。半晌,杜老夫人说道:“派个下人,告诉雪婵叶氏病了,让她定夺吧。”
“啊?”兰姑有些惊讶,“让她定夺,她必然不会请郎中啊。”
杜老夫人淡淡摇头道:“都随她吧。”说完重重叹了口气。从赵匡胤让她们都住到府上来的那天起,小桃的命就在符雪婵手里攥着了。她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兰姑看杜老夫人语气坚决,也没法再说。心里却是一万个不解。杜老夫人一向慈善心肠,怎么对小桃就这么硬呢?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被符家那位整死?要照这么个整法,可真的离出人命不远了。
但她终究也是个下人,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派了个下人禀告符雪婵小桃病了。兰姑还是有些不忍心,她没有再禀告老夫人,偷偷从自己屋里抱了一床被子到小桃的屋里,给她盖了上去,又熬了些姜汤,喂小桃喝了下去。看小桃喝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才放下心来。
符雪婵听到小桃生病的消息时,正在屋里看着新买来的画,不由就是一哼:“真够娇弱的。这么不经玩儿。我还想再玩玩呢。”
下人怯怯地问道:“要请郎中吗?”
符雪婵把手里得画卷了起来:“罢了,我也乏了。没力气再和她玩了。”说着柳眉倒竖了起来,恨恨道,“请什么郎中?天要收,就收了吧。这可不是我的缘故,是上天都看不惯她的妖气,要收人了。”说完冷笑了两声。苍天有眼,终于要收走那个贱人了。
兰姑心里还存着一点幻想,符雪婵会不会良心发现,给小桃请个郎中,但眼睁睁过去了三天,还是郎中的影子都没有。兰姑只好晚上去偷偷送些姜汤过去,热热地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