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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啜了口茶,抬了抬手,示意赵普继续。
赵普又说道:“所以陛下如今最头疼,也最上心的事,就是大宋的基业稳固。”
“那依你之见,如何才能稳固呢?”赵光义淡淡道。
赵普来了劲头:“当初大周先帝柴荣重武轻文,内有禁军,外有各地节度使,以至于养成了一批虎狼之师,江山不保。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所以陛下准备调整军队布防。”
“禁军听命于天子,是京城和皇宫的守卫,尤为重要。但禁军的要职,动辄就能调动千军万马,一旦有了二心,后果不可估量啊。”亚叨住弟。
“所以皇兄就把他那些禁军里的兄弟都打发去当节度使了?”赵光义的唇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赵普不置可否,继续说道:“那些位置,换了谁都不放心。所以不如干脆把那些位置撤了,重新排布禁军。相互牵制,调兵权、领兵权都分开,禁军的将领便也不能随意调动军队了。”赵普这话有点要挟的意味,意在警告赵光义,不交兵权,皇上也能强行收回。
赵光义点点头,直看着赵普目光阴沉:“你的意思是,即便我不交出殿前都虞侯的兵权,皇兄也会重新调整禁军兵力,以后,所谓的都虞侯就有名无实,空掌着一个大印了?”
赵普笑笑:“言重了。陛下绝无此意。只是其他大人都已经卸了禁军的职务,若是只剩下自己亲兄弟,难免让群臣说陛下偏私。也让别的大人心里不公。”
赵光义的声音冷冷:“兄弟情深,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皇上除了赐我殿前都虞侯的兵力,还有泰宁军的节度使。别人,能比吗?”赵光义在征讨李重进的时候,赵匡胤把泰宁军让赵光义调度。李重进兵败自焚后,泰宁军划归了禁军,虽然不再由赵光义直接调度,但也有着牵系。赵光义此时便是在敲打赵普,如果逼得他急了,自己手下及原泰宁军的兵力,也够赵匡胤喝一壶的。
赵普的脸色有些尴尬,额角泛了层薄汗,拱手道:“那自然是别人比不得。”
赵光义冷哼道:“皇兄有新的想法,我自然会支持。只不过,我麾下也有一批兄弟,有失有得,我才好交代。”
赵普一听赵光义可以谈条件,这便是松了口的意思,舒了口气问道:“不知有何中意的位置?”
赵光义轻轻勾唇,许久才缓缓道:“先前总是带兵打仗,血腥厮杀,已经够了。今后,若能职守一方政务,体察百姓甘苦,能为民解忧,也就无憾了。只是在汴梁呆惯了,又不想去其他藩镇。就请皇兄看着安排一处吧。”
赵普是何等聪明,瞬间已经明白了赵光义的意思,忙恭敬地回答道:“臣一定把这番话转述给陛下。想来陛下素来惦念兄弟情分,一定会安排到最恰当、也最合适的位置的。”
“那就劳烦大人了。”赵光义淡淡笑笑。
赵普看目的已达到,又同赵光义随意聊了几句,便匆匆告辞,急忙进宫禀告赵匡胤。
赵普把这番话和赵匡胤转达了后,赵匡胤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他到底想做什么官?”
赵普叹道:“陛下还不明白吗?光义是瞅上开封府尹的位置了。”
赵匡胤皱了皱眉头,开封府尹?别的还好说,这个位置就有些微妙了。虽说开封府尹也就管着汴梁一亩三分地这点事,权力看着没多大。但这和地方藩镇的长官又不同,毕竟管的是汴梁,天子脚下,相当于京城和皇宫都在他的行政范围内。
赵普道:“汴梁也就罢了。关键是,让光义做了开封府尹,似乎就意味着皇储便是他了。想当年,大周先帝柴荣被选定为皇储前,也是先做的开封府尹。”
赵匡胤用力捶了下椅子扶手:“光义真是越来越狡诈了。这不是带我进坑里吗?要让他做开封府尹,不就等于向天下人宣布下一个皇帝就是他了?”
“可是不拿这个作为条件交换,他不肯交兵权的。”赵普提醒着赵匡胤,“所以陛下看如何取舍吧。”
赵匡胤沉思了许久,直到天色都渐渐黑了,终于用力一怕桌子:“罢了!这次就依了他!就把开封府尹给他,手里没兵权,看他也折腾不出花样来。至于别的,谁说坐上开封府尹的位置就能得天下?要是开封府尹个个都做皇帝,那还不乱了套。”
赵普点头:“陛下圣明。”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收回兵权,赵普也同意赵匡胤的做法。
过了几天,赵匡胤正式下诏,任命赵光义为开封府尹,同平章事。赵光义把手里的兵权交了出去。赵匡胤如今才踏实了,看着没了兵权的赵光义也舒坦了不少,又恢复了兄友弟恭的模样。
此时的南唐,李煜登基后,和李璟在世时的政局并没有太大改变,一切顺其自然。只是李煜把曾经跟随自己的亲信幕僚,一一在朝中提拔了起来。祁正修被封了枢密副使的官职,效命于枢密院。南唐的枢密院手握着调兵遣将的权力,而且枢密使还可以带兵打仗。祁正修被任命为副使,军政大权在握,却被派出了金陵,一直在南昌府一带领兵、练兵。
腊月时分,窅娘和小桃被接进了宫里。窅娘是李煜的嫔妃,进宫是自然。小桃本不想进宫,但无奈李煜下旨,成立了一处叫“乐署”的机构,隶属于教坊管辖,但地点却在宫里的寒玉苑。说白了,就是训练皇宫里的歌姬舞姬。李煜和周娥皇都是喜欢音律和舞蹈的人,常常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宫里的歌姬舞姬最是忙碌,时常得排练新的歌舞给他们看。
小桃进了宫里,见祁正修的机会就更少了。只是祁正修偶尔回金陵的时候,进宫拜见了皇上后,才能见小桃一面。李煜有些抱歉地对祁正修说道:“朕登基之初,需要你操劳的地方太多。等过了这阵子,便给你和桃姑娘赐婚。”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三年等为期()
祁正修笑笑:“多谢陛下美意,我和小桃相识多年,也无须虚礼。”
李煜温声道:“子介,你这么说便不对了。即便情深,也要个名分。桃姑娘出身差些,若是就这么贸然跟了你。不止委屈了她,也委屈了你。待过些日子,给桃姑娘赐个名号,再嫁给你,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祁正修没置可否。李煜美其名曰给小桃赐名号,其实不过是以此挟制他罢了。祁正修微微挑了挑唇际,淡淡道:“也不过一个舞姬而已,何必那么大的阵仗。”
祁正修刻意的云淡风轻,让李煜不禁勾唇一笑:“桃姑娘在我这里也住了一段日子。若论舞姿,的确是世间难得,可以说天下的舞技奇绝,当属我大唐,大唐又属金陵。而金陵,桃姑娘自然数一数二。可桃姑娘的好处,不止是舞技。人更是聪明剔透,一点就通。之前我遣人给她拿了些诗词曲谱,领会得极快。现在我每每有词作,也要先拿给桃姑娘看看,她很快就能根据词曲编出套舞来。”李煜说这些的时候,眸子里闪着一丝亮光。
祁正修看得心惊。不觉微微蹙眉,细细端详李煜的眼眸,却又除了真诚的夸赞之外,也没有不敬情欲之色。祁正修笑得淡然:“陛下谬赞了。臣自当早日完成陛下嘱托,也好请陛下赐婚。”
从李煜的内室出来。祁正修忍不住去了小桃的寒玉苑。小桃正在那里一边给舞姬做着示范。一边指点着她们的动作。不知何时,青涩害羞的样子已经早褪去,只剩自如。
一个转身下腰,小桃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倒着的白衣身影。小桃忙站了起来,走到祁正修身边,浅浅一笑:“公子回来了。”
祁正修应着:“是。”二人并肩向外走着,细碎地聊着。
小桃在寒玉苑有自己独住的房间,便请祁正修过去,煮了一壶茶细细给祁正修斟上:“公子这次回来。还要走吗?”
“嗯。”祁正修拿起茶盏,看着小桃,目光有些深切,“这次走,只怕要三五年才能回来。不知道,你能不能等我?”
小桃一怔,什么事要三五年走那么久?却也不好细问。只是祁正修问她能否等他,让她的心有些着慌,随口说道:“公子自然有国家大事操劳,小桃也不过是任人摆布的一个小人物,又何谈等或不等,都由不得我。”
祁正修站了起来,扶上小桃的肩,深看着她微笑道:“我希望你等我。等我回来”想说什么,却又收住了口。
“为什么?”小桃问得有些嗫嚅,垂着眸子没有抬脸。
祁正修不由把小桃往怀里拥了拥,声音很轻:“有你等着,也许我会回来得快一些。”祁正修和赵光义的生硬不同,他的声音总是轻而柔的,即便是冷,也不会冷得刚硬。柔柔的声音拂在小桃耳边,让她有些痒痒。
小桃被祁正修拥得身子有些发僵,祁正修的怀抱很自然,并不紧迫,小桃只觉得很近却又很远,似乎有什么触不到,很暖却又很凉,似乎隔着什么。过了半晌,小桃微微挣了一下,看着祁正修转着话题道:“公子该再给我补补妆才是。”
祁正修轻轻笑了,从袖中拿出盒子,和小桃对坐在凳子上,小桃把衣襟解开,任祁正修的笔在自己脖颈下画得仔细。画完后小桃笑道:“这次公子既然走这么久,是不是该把调色的方子告诉我?”
祁正修把盒子盖上,放到了小桃的手里,深深道:“我已经调好了一年的,以后的,会让人给你捎回来。你不必担心。”
小桃把盒子收了起来,笑看着祁正修道:“公子就是小气,什么时候才肯把方子给我?”
什么时候?也许是再也见不到小桃的时候。祁正修勾唇一笑,没有答话,站起了身:“我该走了。”
小桃也忙跟着站起了身,送走了祁正修。
回到寒玉苑,却看到一脸促狭的窅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的屋里,正在一边喝着他们刚才剩下的茶,一边看着小桃抿唇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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