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窅娘想了想,看着小桃有些担忧:“会不会皇上动了心思?”
“不会!”小桃想想昨晚皇上一副看着她,眸子里失神想着别人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对她动心思?
话音刚落,李煜身边服侍的宦官已经送来了霓裳羽衣曲的曲谱,又送来几本李煜自己填的词,对小桃恭敬道:“陛下吩咐了,姑娘不用急,有时间慢慢练就好。”说完退了出去。
窅娘走上前翻了翻李煜的词,有些怆然道:“皇上都从没有把他填的词赠给我。小桃,皇上只怕真的动了心思。其实,也挺好的,你我以后都能在一处了,也不是坏事”
小桃用力戳了窅娘一指头:“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说完小桃蹙着眉头想了半晌,问窅娘道,“宫里很多人都传吗?”亚双肝划。
窅娘叹气道:“宫里消息素来走的快。只怕现在连嘉敏姑娘那里都知道了。”
小桃脑子飞快地想了想,深看着窅娘道:“你如果信我,就帮我一个忙,五天后,带着嘉敏姑娘在晚上亥时到我这里。但不要说是我请的。”
窅娘点头:“我信。你说的,我就信。”小桃咧咧唇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李煜又来了两次,每次都歇在了寒玉苑。小桃便把跟着的侍卫和宫女都唤到了院子里,自己在他们的注视下走到西厢去睡,尽管如此,闲言碎语还是继续传。小桃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第四天,小桃对李煜笑道:“陛下,霓裳羽衣曲我已经编好了。陛下如果有兴致,不妨明晚戌时过来,也好品鉴一番。”
“好。”李煜笑得清澈。
第五天,戌时,李煜来得稍晚了些。带了几个侍卫,依旧守在门口,没有让进来。小桃换了一袭上边是浅黄,下面是紫色和黄色相间的襦裙。发髻是俏丽的倭堕髻。李煜看得一怔,小桃打扮起来,的确非常秀丽。
小桃给李煜端了盏茶,笑道:“陛下的词,我都看过了。尤其是红烛背,绣帏垂,梦长君不知。这句最妙,我就自作主张,在编的舞里化用了这句意境。陛下不要笑话。”
李煜含笑点点头:“能觉得这句好,已经和我心有灵犀了。怎么会笑话?”李煜都有些佩服小桃的灵气,从不识字到如今,变化得太大。
小桃又就着李煜词里的几个问题问了,李煜看小桃对自己的词这么认真,自然也细细和她讲着。
小桃看时间差不多,起身对着李煜做了个礼:“陛下,就着月色,小桃这就献丑了。”说完徐徐起身,不慢不急地开始舞着。
小桃的衣裙,黄紫相间,旋转得快了,便瞬间交织在一起,泛起了华彩。像五彩缤纷似的。李煜不禁心里暗暗叫绝。如今宫里还有孝,禁穿大红彩色。但小桃这两种颜色搭配着,却既出了五彩霓裳的效果,又不犯宫规。真是个聪明的女子。而且,她这套舞,真的好像娥皇。李煜出了神。
一曲眼看就要终了,小桃在旋转中渐渐退后,看着霓裳离自己远去,李煜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小桃的手,忘情地唤着:“娥皇,别走!”
小桃停了下来,看着李煜轻轻道:“陛下,我是小桃。”
李煜紧紧抓着小桃,看着小桃颈上的桃花,手缓缓地、无力地垂了下来。是啊,她不是周娥皇。李煜像被掏空似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门外的周嘉敏和窅娘看得怔在了那里,窅娘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周嘉敏的脸色惨白,李煜一声忘情的“娥皇”喊得她心紧紧发疼,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却顿了顿,又折了回去。窅娘轻声问道:“我们还进去吗?”
周嘉敏没有答话,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窅娘只得跟着一起出去。
李煜那晚没有留在寒玉苑。又回到了周娥皇的寝殿去住。小桃送走了李煜,长吁了一口气。看着手边祁正修送的胭脂膏,不禁苦笑。李煜并没有对她动心思,却任由流言蜚语,也不过是想激得祁正修回来。那自己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第二百二十七章 擦肩与君过()
周嘉敏第二天便遣宫女把小桃叫到了她的殿中。周嘉敏是先皇后周娥皇的亲妹妹,近些年一直在宫里住着。虽然李煜没有给她明确的名分,但是她和李煜的关系,也早已是公开的秘密。随意周嘉敏虽然不是嫔妃,却在众人心里的分量比一般的嫔妃更甚。
小桃也曾远远地见过周嘉敏,虽然不及周娥皇风流婉转。却也娇俏靓丽,自有一番摄人心魄的味道。而周嘉敏也听说过小桃,一个跳舞跳得极好的舞姬,和窅娘不相上下。但她从没把小桃放在心上,一如她没把窅娘放在心上一样。这些女子空有一身技艺,出身卑微低贱,不过是供人消遣的玩意。周嘉敏早已见惯不怪,压根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从宫里传出李煜宠幸小桃的消息,她也只是置之一笑,直到窅娘告诉她小桃也编了一曲霓裳羽衣曲,她好奇要去看看时,亲眼看到了李煜的痴迷,心就再也无法平静了。李煜对美好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抵抗力。何况是一个刻意模仿她姐姐周娥皇的人,那舞步,那身姿,都是从前她姐姐的动作。这就太可怕了,这个女人心机很深,知道模仿周娥皇就能真正走进李煜的心里。周嘉敏迫不及待要见见小桃了。
可是当小桃就那么立在周嘉敏面前时,周嘉敏一肚子的窝火却发不出来。小桃一身浅碧色的衣裙,就像一株静静而立的雨后清荷。不艳不妖,头发松松挽就,整个人施了一层淡淡的脂粉,虽然低眉顺目,但是行动仪态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淡然而稳妥。这份气质。倒没有一般的小家子气。周嘉敏压了压胸中的闷气,看着小桃道:“很早就听说你舞跳得很好。”
小桃微微屈膝,淡然一笑:“姑娘过奖。口口相传,大多言过其实。”
周嘉敏被小桃一个软拳弹回来,想了想又道:“听闻你也编出了霓裳羽衣曲?”她本想着小桃一定是谦虚一番说是,那她便可责问她是如何窃得先皇后的舞,训斥一顿也能解解心里的气。
小桃轻轻抬眸看了看周嘉敏,果然比远看的更加艳丽,年纪又小。即便是想训人,眉眼里压不住火也像朵怒放的蔷薇。终究是年轻,自己从云湾村跑出来的时候,都比她大点呢。小桃浅笑答道:“不是我编的。陛下怀念先皇后,想看霓裳羽衣曲,命我编一套出来,但先皇后乃是瑶池仙台一般的人物,我怎么能学的来呢?只好向看过先皇后跳舞的人逐一打听,逐一请教,把先皇后常用的舞步和动作学了来,又根据谱子把动作揉在一起。所以并不是我编,是我奉旨,整理先皇后的动作舞步罢了。”
小桃的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就是模仿的,又把“奉旨”的帽子一扣,周嘉敏一时说不出什么。憋了许久,才半噘着嘴道:“难为你花这么多心思。”继而又问道,“你还准备模仿先皇后的什么舞?”
小桃屈膝一拜:“回姑娘,模仿先皇后是奉旨而行。若是陛下没有旨意,小桃断不敢模仿任一曲舞。”顿了顿,小桃说道,“更何况小桃比先皇后资质差了好远,模仿先皇后更是东施效颦。”亚肝布号。
周嘉敏听到周娥皇的名字总是心里刺痛,不由说道:“姐姐出身高贵,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风范,岂是寻常人能学来?何况还是教坊中人。”说到教坊中人,周嘉敏的语气带着几丝轻蔑。
小桃微微笑了:“不论出身如何,都在这宫中相聚了。殊途同归,高贵也是皇宫中片瓦遮身,卑贱也是同个屋檐。一如小桃本是卑微,如今却和姑娘一个屋里说话,还是面对面。想再回宫外的教坊,都难了呢。”小桃的眉梢扬起,一副挑衅的样子。尤其加重了“姑娘”两个字的发音。
周嘉敏果然压不住气,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是啊,纵然她在宫里怎么得意,现在还只是个姑娘的名分,连一个官妓都敢在她跟前嚣张。周嘉敏紧紧盯着小桃,半晌看着小桃冷笑道:“既然你想回宫外的教坊,总不能让你失望。”
小桃笑得轻狂:“那小桃便等着姑娘给我好消息。”说完盈盈拜别了周嘉敏,出了寝殿,松开了一直紧紧攥着的手。
教坊时常有人员的流动,除了那些已经挣了名分地位的,其余的人有时被调到花月坊这些地方,有时会调到各个州府设置的楼馆。而其他地方的人也有调到宫中的。周嘉敏便对这些调动上了心,又遣人唤了宫中教坊的主事一番恩威并施,不到一个月,便把小桃混在了要送去南昌府的官妓中,遣出了宫。要送,就送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留在金陵的花月坊周嘉敏都不放心。
小桃被遣出去时,李煜正在金陵城郊准备祭天,离宫十几天。窅娘急得又要哭出来,却看小桃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不由又气又急,却也毫无办法。窅娘私下去求了周嘉敏好多次,周嘉敏只冷冷道:“是她自找的。谁能怎样?”再去求见,周嘉敏已经闭门不肯再见。
窅娘给小桃备了许多衣服干粮,依旧是满满的不舍:“这一去,又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
小桃紧紧抱上了窅娘,无奈得空洞:“这就是我的命。总想逃开教坊,总不想做官妓,但绕来绕去,除了这条路,我没路可走。”宫里的日子,悠游而闲适,但是她悠游闲适的代价,也许是祁公子面临腥风血雨。她只能继续逃开。
从金陵到南昌府,路途遥远。同行的都是教坊里的下等官妓,只有小桃一个算是有些身份的。虽然没人知道她就是从前花月坊的当红舞姬,赐了从四品鱼袋,但大家都听到谣传她是被皇上宠幸过的女人,得罪了嘉敏姑娘,才落得如此下场。一路上自然对她好奇,明朝暗讽,小桃也毫不在乎。
马车白天行着,夜里便在驿馆休息。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却有一天晚上到的驿馆所在的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