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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
祁正修回来,最开心的就是寅儿。他每天只要见到祁正修就缠着不肯撒手。祁正修用了两个晚上给他把木头块雕成了马,寅儿欢喜得连睡觉都要攥着木马睡。小桃想从他手里把木马取过来,寅儿却怎么也不松手,还嘟囔着:“爹说了,长大了就送我一匹真马,带我一起去打仗。”
有时祁正修白天在家,寅儿会让祁正修教他认字,或者习武。祁正修拿着书温声教着寅儿。小桃在一旁给寅儿和祁正修沏着茶水,准备着点心。不时和祁正修为了寅儿孩童的话语相视一笑。那样的时光,云淡风轻,岁月沉静,是祁正修回味最久的幸福。
半个月后,朝中的大事落定。李煜将林仁肇调回南昌府,刚抵达南昌府便回击了好几撮宋军的侵扰边境。
而祁正修要赶回常州。李煜为了表示对宋朝的尊重,特意派了郑王李从善带着丰厚的礼品去宋朝纳贡。由于都是向北,李煜特意命祁正修一路护送郑王到长江边界。
祁正修走了,寅儿抱着祁正修刻的木马哭了整整三天,他舍不得祁正修。虽然只有半个月的相处,但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爹的疼爱。爹可以把他举得高高骑大马,娘不会;爹会带他习武打闹。再把他稳稳地接住。娘不会;爹能给他讲打仗的故事,娘也不会。想着这些,寅儿就哭个不住。小桃只好哄着他,待有时间就带他去看爹。
江南的冬天真的到了,那是小桃觉得最冷的一个冬天,阴冷得像要钻进骨头缝里。李煜不再来紫竹台。宫里的宴饮也少了许多。花月坊的生意不似从前,似乎人人心中都很郁郁。面对着未卜的前路,从李煜到朝臣,到百姓,都有些惴惴不安。
李从善去了宋朝,赵匡胤派人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专门赐了府邸作为李从善在开封的别院。不像其他的使臣来了只住在驿馆。歇息了两天后,李从善进宫面见赵匡胤。赵匡胤在宫中设宴,歌舞丝竹也依次排上。虽然宋朝的歌舞不如南唐的柔美,却也有番刚硬直爽的味道。那些跳舞的女子,别有风味地漂亮。李从善看得眼睛都不转地认真。
赵匡胤笑道:“既然郑王喜欢,何不留下来日日欣赏?”
李从善一愣,手里举着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留下来?赵匡胤这算是劝降吗?李从善忙对着赵匡胤深深一抱拳:“陛下,臣虽然震撼于此时的美人美景,无奈国主还在朝中等候臣回去复命。多谢陛下抬爱了。”
赵匡胤哈哈大笑,对李从善的回答不置可否。李从善的心里更加发毛。好在四周的奏乐声又响起,声音很大,掩盖了一切的不寻常。
赵光义也在一旁作陪,只冷笑看着李从善没有吭声。南汉已经拿下,吴越小国不足为患,只剩下了南唐这块硬骨头。大宋刚经历了南汉的战乱,兵力需要休养调整一段时间。此时不宜出兵南唐。而南唐已经三面都是宋军,不妨先试试文斗,从劝降开始。而劝降,就先从这郑王、李煜的弟弟开始。
顿了顿,赵光义问着身边跟随的幕僚:“临风馆的画像准备好了吗?”
幕僚点头,不由低声问道:“其实这出反间计,用在祁正修和林仁肇身上是一样的,而且祁正修身上更好用。为什么大人一定向陛下力荐用在林仁肇那里呢?”北江守将祁正修,南疆守将林仁肇,都不是善茬,而且祁正修比林仁肇难搞,如果这计策用在祁正修身上,一旦生了效,长江防线全面坍塌,不就对南唐立马可取了吗?赵光义每次说起南唐都恨不得立即灭国,可到了节骨眼,却尽捡避重就轻的对付。
“想不通?”赵光义冷哼。
幕僚点头:“毕竟祁正修曾经是太子伴读,关系亲近得不是一点半点。”
赵光义眯起了眼睛,表情是惯常的冷酷,沉声道:“祁正修心思细致沉稳,在李煜那里素来谨小慎微,李煜不会信的。更何况,水师要紧,李煜就算心里有异也不会换人。这个法子,要么不用,要用就要有十足的把握。”
幕僚似乎有点明白,擦了擦额上的薄汗。赵光义如此思谋,已经不必用幕僚了吧。
赵光义把手里的满满一樽酒喝了个精光。虽说兵不厌诈,反间计终归不地道。他不能、也不敢用在祁正修身上。祁正修死不死无所谓,这计会害死他那留在金陵当人质的老婆孩子。老婆孩子?想到这里,赵光义又干尽了一樽。心头才没有刚才那么灼痛。对祁正修,赵光义有个执念,他一定要光明正大地灭了他,把本该属于他的人夺回来。
第二天上午,赵匡胤亲自带着李从善在宫里参观:“郑王难得来一次宫里,趁此良机,一同游赏宫中园囿,也是乐事。”
李从善忙拱手道谢。他虽是南唐皇帝的弟弟,但如今南唐和宋朝的地位早已不能同日而语,赵匡胤还这么对他,不由心里感激一番。
李从善跟着赵匡胤把皇宫游赏了一番,从假山石林,到亭台水榭,到宫中的珍奇宝物,以及禽鸟猛兽,李从善看得兴致盎然。但看了一番后的感觉,依旧是不及南唐半分。南唐宫廷的奢华唯美,天下无双。
赵匡胤看李从善不说话,还以为他被震慑住了。看时机差不多,带着李从善到了一处楼馆,李从善四下看了看,这里还不错,三面衔水,楼台倒映着极为典雅。李从善颔首笑道:“这个地方好。”说着正要进去。土引宏划。
赵匡胤忙止住李从善的步子:“换个地方吧。”说着要走到一旁。
赵匡胤有些刻意的神色反而激发了李从善的兴趣,他索性走到了面南的正屋,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画像,那画像上的人,正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李从善脚下一个趔趄,怎么会是他?不由问责身旁的赵匡胤:“陛下,这个人怎么和我朝林大人有几分相似?”
“哈哈哈!”赵匡胤朗声大笑,笑了很久,才敛了神色对李从善说道:“你的眼力很不错,着的确是林仁肇。”
李从善的心砰砰跳了起来,问着赵匡胤的声音几分底气不足:“他的画像怎么会在这儿?”
赵匡胤勾唇笑了笑道:“既然郑王在这里看到了,朕也没什么遮掩的。林大人已经一心归顺了我大宋。连年征战,对百姓涂炭,对军队残酷。所以林大人打算投诚。特意派人送了这幅画像作为信物。”
李从善的脑子“嗡”地一声,再没了思绪。林仁肇归顺了赵匡胤?反叛大唐?不会,不会。李从善摇头道:“林大人素来忠心耿耿,他不会。”
赵匡胤笑得意味深长:“林大人对唐忠心,未必对国主忠心。”
“这是什么意思?”李从善不懂,“对唐忠心不就是对国主忠心吗?”
赵匡胤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说完俯瞰着李从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不知道,李弘冀没死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 忠奸实难辨()
李从善不由向后跌了两步,失声问道:“李弘冀?先太子?”
赵匡胤冷眼看着他:“你说呢?世上有几个李弘冀?”
李从善立即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传言。当初皇叔李景遂的事情败露,先太子受了惊吓,疯疯癫癫了许久,后来便薨逝了。我亲眼看到他的棺椁下葬。怎么能死而复生?”
赵匡胤细细打量了李从善几眼,眯着眼睛笑道:“没想到郑王在皇宫这么多年,依旧心思单纯啊。”顿了顿道,“你只亲眼看到棺椁下葬,又怎么确定棺椁里有人,或者棺椁里就是李弘冀本人呢?可朕却听人说,有人亲眼看见李弘冀出现,就在林仁肇之前驻守的皖口。”
李从善的脸色有些苍白。当年李弘冀从事发到疯癫,前后不到两个月。虽然有些蹊跷,但也没有多想。毕竟是规格隆重的下葬。如果李弘冀真的活着,那如今可是大事不好。北线的祁正修自不必说是李弘冀的换命之交,南边又让林仁肇把守,林仁肇曾经和李弘冀一同并肩作战抵抗后周的进攻,虽然不如祁正修那么亲近,也是有过交情的。不像李煜从前没有上过战场,和武将并没有战场上同生共死过的感情。如果真的要谋反。李煜可怎么抵挡?土匠厅圾。
赵匡胤看李从善愣着。继续说道:“林仁肇之前和我朝枢密使有过接触,他仍旧支持李弘冀复朝,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如今国主正好把他掉到江西南昌府,正好便于李弘冀在江西先独立举兵,再逐渐攻回金陵。而我朝兵力雄厚,愿意助李弘冀和林大人一臂之力。”
“那,大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李从善的声音有些紧张得干巴。
“哈哈哈!”赵匡胤又笑了起来,“问得好。我大宋自然不做亏本的买卖。林仁肇和李弘冀答应,事成之后,将常州润州一带五个州割给大宋。如此一来,我朝和吴越接壤,鱼米之乡,不愁米粮。自然解决了我朝米粮价贵还长期匮乏的状况。”
李从善这下完全懵了。赵匡胤说得似乎非常有道理。如果李弘冀活着,有祁正修和林仁肇追随,再加上赵匡胤的支持,那么叛乱势必能成功。这么想来,是不是李煜也早有耳闻,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否则祁正修虽是北线大将,李煜却一直用桃娘和他儿子挟制;林仁肇虽然屡有战功,李煜却不肯大行封赏,似乎总有忌惮。原来原因都在这里。只是李煜一定不知道宋朝已经答应助他们一臂之力。自己应当赶快回去,把这消息告诉李煜好早做打算。
李从善干笑了几声道:“这里也看了许久,陛下,不如移步换个地方吧?”
赵匡胤点点头,带着李从善继续在宫中参观。不多时赵匡胤还有政务要处理。便先行回去。侍从把李从善送出宫。回到了赵匡胤安排的府邸。
李从善回去后,心跳突得厉害。压抑不住震惊和冲动,李从善立即把在宫中的所见所闻写了书信一字不落地向李煜禀告。书信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