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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儿扑闪着大眼睛就那么看着赵光义,想说话又不敢说,只好强忍着。直到天快亮了才又歪着脖子睡了过去。
赵光义没有看寅儿,那双和小桃如出一辙的眉眼让他的心疼得喘息不来。这么多年,不管他怎么劝说自己释怀,都无济于事。只要想到她,都有一股燃烧起来的火焰要把他吞噬。没有她的日子,过得苍白一片。如今又见到寅儿,他心里那股狂热又被点的炽热,直烧得自己噬骨的疼痛。
天快亮了,赵光义一夜未眠,头有些发沉,正要闭上眼睛,忽然耳边一凉,一个警醒睁开了眼睛,擦耳而过一把匕首。几个黑衣人猛地从破庙门口窜了进来,守值的侍从也反应过来,追进来和黑衣人打在了一处。赵光义顾不得打斗,一个箭步上去把睡在角落的寅儿一把抱了起来向外冲去。门外还伏着几个黑衣人见赵光义出来立马扑了上来,赵光义一手抱紧寅儿,一手抡起一杆长枪和他们打在了一起。
赵光义带着寅儿终究不方便,和黑衣人交战了半晌,渐渐难敌围攻,有些顾及不上。屋里的侍卫把闯进去的黑衣人打倒后及时冲了出来给赵光义解围,赵光义终于有个喘息的机会,急忙抱着寅儿冲到了院门口,拉起一匹马飞上上马疾驰而起。黑衣人想追却被侍从拦着,情急之下冲着赵光义飞出去几把匕首,又被侍从挡住揪打在一处。
赵光义的马跑得极快,不多时到了一片密林,赵光义勒马停住,把寅儿抱下马后,靠着树坐了下去。寅儿看了看赵光义已经全是血的袖子,和自己身上的血迹,吓得说不出话来。赵光义冲他摆摆手,低声道:“别说话。”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千钧待一发()
寅儿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赵光义苍白的脸色和遍身的血迹,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惊恐。赵光义的胳膊刚才在打斗中被匕首扎了,此刻情况缓解过来,疼痛才一阵一阵地袭来。赵光义把袍子下摆用力扯了下来,缠在了胳膊上止住了血。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有两个侍从找到了这里,看到赵光义赶忙跑过来,禀告着那些黑衣人已经被打倒大半,剩下的在和其他侍从纠缠打斗。他们担心赵光义有事,在附近沿途找着,才找到这里。看到赵光义负伤,不由担心道:“大人,要不要先去找个郎中诊治一番?”
赵光义皱眉摇头:“不必了。此地不宜久留,今晚趁着夜色,速速回开封。”
侍从看了看寅儿,为难地问道:“那这孩子”
赵光义在脑海中迅速盘算了一下,眼下情况紧急,自己很明显被人盯上了,这里是南唐,一旦暴露身份处处招敌。去金陵显然不可能。如果把孩子给祁正修送去,等于自投罗网。祁正修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赵光义果断地说道:“先带回开封。”
侍卫点头应是,又问道:“回去的路途还是从皖口吗?”
赵光义蹙眉想了半晌,心中细细思量。这群黑衣人会是哪里的势力?林仁肇或祁正修都是带着兵的,如果知道他的行踪要伏击他。肯定不会只带这么点人。李煜?更不会,那些黑衣人招招致命,恨不得立即杀了他而后快。如果他死在南唐的地界,岂不是给了大宋一个出兵南唐的借口?李煜不会这么蠢。南唐的人顶多想抓着他要挟大宋,不会这么致命。剩下的,就只可能是赵普老贼了。
如果真的是赵普,他清楚自己来时的路线,再从皖口走太危险,可这里又被祁正修的水师严守。唯一能走的地方,只怕就是一路向东,过几个镇子,就是吴越的地界。吴越臣服于大宋,到了吴越,就安全了。
赵光义答道:“取道秀州,过华亭,从水上回大宋。”这条路,赵普老贼应该不会想到。
金陵城内。李煜接到了青羽卫的禀告,林仁肇带兵去了润州,见了祁正修。不过祁正修没有什么反应,水军并没有调动的迹象。但林仁肇在回去的路上,见了赵光义,两人还在茶楼里关着窗户秘密地聊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李煜的心一阵阵阴冷,他们会聊什么?李煜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青羽卫回禀道:“然后赵光义和侍从把我们甩开了,不知他们去到哪里。但是赵光义的侍从回一个客栈带走了一个孩子,那孩子,似乎是桃司舞走丢的儿子。”
李煜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了上来,直到胸口,身子都僵了似的:“确定吗?”
青羽卫答道:“夙墨见过桃司舞的儿子,他说确是。”
“为什么不跟着把孩子抢回来?”李煜的眉头蹙紧了。
“陛下之前吩咐切莫打草惊蛇。”青羽卫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李煜。之前他吩咐盯着林仁肇不要有任何举动以免打草惊蛇无法判断林仁肇到底是忠是奸,遇到桃司舞的儿子的确是意外。而且侍卫带着孩子绕到了山上几下就不见了踪影。也确实跟踪不来。
李煜闭上了眼睛,无数的情形在他脑海里来回切换着。林仁肇的画像挂在宋朝的皇宫里;林仁肇未经允许,私自带重兵北上,安着打淮南的名义却和大宋重臣赵光义私会;祁正修的儿子恰巧不巧地就丢了,还更巧的是在赵光义的手里。桃司舞啊桃司舞,你说朕别让人的心凉了,可你们却让朕的心凉了。土状农圾。
看李煜许久不说话,铜壶滴漏在一点一滴地滴着,更显得深宫幽静。青羽卫问道:“陛下,夙墨他们还在润州等着陛下的吩咐。”
李煜的眸子猛地睁开,声音像是被掏空的疲惫:“带我的两份手谕给林仁肇,一道命他撤兵。如若违抗,便是第二道手谕。”最后一句带着刀剑般的肃杀。
青羽卫立即明白了过来,问道:“如果第二道手谕下了后,林大人同意撤兵,是否收回第二道手谕?”
李煜的眸子很空:“不必。那时,就太晚了。”他不能拿江山做赌注,他也要杀鸡儆猴。“对了,让青羽卫继续搜寻赵光义和孩子的下落,决不能放走孩子。”
青羽卫领命而去。李煜吩咐守在殿外的宦官进来,说道:“告诉桃司舞,她的儿子找到了。”
不到一个时辰,宦官便回来传话,桃司舞执意要见陛下,已经在宫外候着。李煜没有什么表情:“传。”
不多时,小桃快步走了进来。这半个多月,小桃每天度日如年,瘦了好几圈。身形枯槁着几乎要撑不下去,好容易有了寅儿的消息,她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见到李煜,小桃已经跪了下去,声音急切:“陛下,是不是有寅儿的消息了,他在哪里?”
李煜看着小桃,这个多才多情又温柔的女子,此刻满脸除了焦灼和憔悴,他再也看不见昔日的一点光彩。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演技超群?李煜盯着小桃道:“在润州。”
润州?小桃的心几乎跳了出来:“他真的去找他爹了?”她根本想不到,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能跑那么远的路?
李煜的眸子依旧笑得澄澈干净:“找爹?那他为什么在赵光义的手里?”
跪着的小桃忽然像被抽断了脊梁瘫在了地上,寅儿怎么会在赵光义的手里,不由焦灼地问道:“陛下,寅儿怎么样?他好不好?”天啊,为什么会和赵光义搅在一起?他并不知道寅儿是他的儿子啊,他会怎么对他?小桃不敢想象。
李煜摇头:“不知道,我也只有初步的消息,所以我打算派人把寅儿找回来。”
“陛下,求你让我一同前去。”小桃的声音颤抖着,她要尽快见到寅儿,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
“好。”李煜笑得温温。他这次不再阻挡小桃离开金陵。他要派五百青羽卫、五千禁军好好“护送”她过去。一旦林仁肇或祁正修产生哗变,立即后续增援部队镇压。
小桃顾不得怎么收拾,随便带了两件衣服便跟着禁军前往润州。紧急行了两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到了润州,直奔祁正修的大营。
祁正修看到和禁军青羽卫一起来的小桃,脸色枯黄憔悴,瘦得像久病未愈,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桃紧紧抓着祁正修的手,声音颤着:“寅儿不见了。陛下说,有人在这里看到了他。”
祁正修的心腾地悬了起来:“多久前的事?”
“寅儿已经丢了半个多月了。”小桃的眼泪掉了下来,“他说要来找你,我没想到,他真的能来”
祁正修捏上了小桃的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早知道寅儿丢了,那么寅儿在一踏上润州的时候他便能发现,而不至于像现在手足无措。
此行带着禁军的首领向祁正修抱拳行礼。祁正修看了看首领身后人数庞大的禁军以及青羽卫,微微蹙了蹙眉头。陛下不会派这么多人来找寅儿的。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各位一路辛苦,如今已经到了润州的地界,不妨先歇息片刻。”
说完扶着小桃的肩温声道:“你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我这就派人在润州四处搜寻寅儿的下落。不过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先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千万不要着急。嗯?”
小桃晕晕乎乎地应着。禁军首领带着其余的士兵在祁正修的营地安了营帐。青羽卫留了几人看守着小桃,其余的人也随着去安顿住处。小桃奔波了这么些天,却一点不觉得累。反而到了润州的地界,心揪的更紧。寅儿就在她身边,可她却寻不到他,简直要抓狂。
祁正修出了营帐骑马赶往林仁肇的营地,此行这么多的禁军,明显是防止哗变的前卫。只怕陛下要出手了。他必须赶紧去找林仁肇以防不测。耳畔的风声紧紧,祁正修只恨不得立即飞到林仁肇那里。
小桃在营帐里坐立不安,尽管祁正修让她好好休息,但她哪里有心思。正在纠结乱想着,忽然进来两个青羽卫,对着屋里守着她的青羽卫在耳边嘀咕了几句,听的人皱了皱眉头。
小桃立马惊觉地问道:“是有寅儿的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