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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摇摇头浅笑:“不用,只是夜里受了凉。”顿了顿问道,“元佐呢?”
李月娥眉眼舒展笑开:“那孩子,一刻也安静不得。除了在晋王面前不敢喘大气,其余时候上蹿下跳没个老实时候,今天得了弓箭,又跑去狩鸟去了。”
小桃随口问道:“晋王,对孩子很严厉吗?”
“晋王性子清冷,你也知道的。”李月娥叹口气。“做父亲又望子成龙,对孩子要求苛刻些,所以孩子们都怕他。元佐淘气,自然更怕了。”
小桃笑笑:“好在你性子好,又疼元佐。”
李月娥有些失神,看着小桃道:“你一定知道元佐不是我所生,没了亲娘,于情于理我都该多疼他些。何况他是长子,晋王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最看重的。这几个孩子里,他对元佐要求最是苛刻,亲自带他骑马。为他早早聘了先生教学。我自然也该对他多上心。”顿了顿,看着小桃道,“听说,你也有个儿子”
这消息她不是听赵光义说的,赵光义不会在她们面前讲小桃的一丁半点。她还是这几天听府里的其她姬妾讲的。自从小桃入了晋王府,那一直锁着的望江楼开了,清冷的晋王、从不留宿姬妾的晋王,每日和小桃斯磨在一起缠绵缱绻,活脱脱像脱胎换骨变了个人。其她的姬妾自然有羡慕有妒忌的,也都对这个从天而降的桃夫人无比好奇。有人打听到这桃夫人原是南唐的官妓,还曾生过一个儿子,听说那儿子还是唐人的。
小桃的眼圈红了,想到寅儿她的心像被针扎似的刺痛,小桃眼前一层雾气。低声道:“我没有你的福气,我的孩子,丢了。”
李月娥的心颤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是这样,几分歉疚地握上了小桃的手,温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从前两年开始,赵光义开始到处找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还频频给给子女办生辰宴席,她还以为是赵光义想借机结交朝臣,原来答案在这里。过了半晌,李月娥看着小桃挣扎许久还是问了出口,“孩子是晋王的吧?”她不信那些传闻说孩子是唐人的。如果孩子是唐人的,赵光义怎么会那么焦灼?怎么会那么急迫?
小桃点点头,眼泪不觉已经落了下来:“他叫寅儿。”许久看着李月娥缓缓道:“如果有一天寅儿回来,你会疼他吗?”时隔这么多年寅儿都没有音讯,小桃心里早已明白是凶多吉少了,却还是不肯死心仍抱着一线希望。
李月娥一愣,小桃这个问题有些让她不知所措,也有些莫名其妙。李月娥攥紧了小桃的手笃定说道:“自然会很疼他。且不说晋王对你的情意,你的孩子自然是晋王心尖上的,怎么会让他受一分委屈?晋王在意的,我自然疼的紧。更何况你我的情分,从十几年前的相识,到今时今日,我都不曾变过。你怎么倒问起这傻话了?”
小桃勾唇勉强挤出个笑,李月娥又断断续续回忆起当初在乾州的日子,那些起初打打闹闹互相看不惯,到了后来却情意深重的日子。小桃也渐渐露出了丝笑意,当初李月娥为了约赵光义出去,可是想了不少法子,又是看兵器,又是看墨。小桃不禁问道:“他现在还是喜欢松烟墨吗?”
李月娥摇摇头:“晋王不是挑剔的人,不是必须得用什么。不过这些年晋王的书房从不让人进去,笔墨纸砚也都是下人服侍。我便不知道他喜欢用什么了。”
小桃哦了一声,又和李月娥聊了一会。喝了姜汤后发了层汗,身上也好多了。李月娥出去后,小桃睡了一会儿,到了下午醒来,赵光义还没有回来,小桃便带了两个下人出去,在开封的集市上转了一圈,挑了些上好的笔墨纸砚回来。如今她的字也写的不错,自然也懂什么样的是好的。
赵光义今日开封府衙的事情不少,处理后回来已经是黄昏。到了小桃的屋里,却怔住了,地上罗列排布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盒子,本来很宽敞的屋子倒被挤得满满。赵光义一边笑着一边走上前道:“今天去哪了?买了这么多东西。”说完走到一摞盒子面前,打开了一个,道:“胭脂水粉还是珠玉钗环?”
却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怔住了,盒子里是摆放的整整齐齐洁白如雪的一叠纸,小桃笑盈盈走过来,对赵光义说道:“这是开封闻墨斋里最好的纸张了,洁白如雪,又不晕染,用来写文书是最好不过了,字迹清楚又节省地方。这纸是吴越一带产的呢,叫雪云纱。”
说完小桃又打开了另一个盒子,里面整齐地码着六块墨,小桃说道:“从前,你是最喜欢松烟墨的,这便是上好的松烟墨,色泽正、浓,写起来又润滑,不会涩笔。”
小桃又打开几个盒子:“还有歙州的砚,天下闻名,你自然知道它的好,我只挑了这一款,有桃有兰,君子如兰,很衬你”
小桃今天的话格外多,赵光义有些恍惚,好像一转眼又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小话唠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心里好像“腾”地生起一股莫名的暖流,从心口一直暖到了手脚,甚至暖到了每一寸肌肤。赵光义情不自禁攥起了小桃的手:“君子如兰,我在你心中算个君子?”
小桃的脸有些发烫,缓缓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癞蛤蟆在情人眼里也是白天鹅呢。”
赵光义用力捏了捏小桃的手,笑嗔道:“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转而看了看四周的盒子里的笔墨纸砚,心中暖暖地问道,“都是给我买的?”
小桃“嗯”了一声,“虽然你用东西不挑,不过好东西用着总是更趁手。你也能更舒心些。”
赵光义拥上了小桃,动情地把她揉紧,沉声道:“怎么对我这么好?我觉得像做梦。”小桃对他的些微用心,都能让他身心皆荡,何况是这么用心。
小桃第一次主动转身环上了赵光义的脖颈,柔声道:“我只想珍惜当下,尽我所能对你好。”说完,踮着脚覆上了赵光义的唇。
赵光义一怔,小桃的主动好像一簇火苗,猛地把他点燃,他没有一丝犹豫,俯身同她唇齿缠绵,揉上了她,解开了她的衣襟。她的吻细致缠绵,像藤蔓一般缠上了他,缠得他呼吸不上却又挣扎深入。而他的深沉他的强势,又如烈火焚烧一般,把她化在了他的热情和激烈里。
他的生命,有了她,才有了激情,有了盼头,有了笑意,有了温存。才能算生活。以前,都只能算活着。
情深褪去,赵光义从空白中恢复,把小桃揽的紧紧,唇再次覆上了小桃的脖颈,低语道:“对我这么好,会要了我的命。”
小桃抿唇笑得无心:“那就拿来你的命。”
“你舍得?舍得就拿去。”赵光义俯身看着小桃沉声问道,一手抚上了小桃的脸。
小桃扑哧笑出了声:“谁稀罕。我自己的都多余。”话没说完,已经又被赵光义堵上了唇。
日子一天一天,美好的几乎不真实。赵光义不顾赵匡胤明着暗着几次让他去南唐,依旧在开封没有动静。每天下朝,回到府里,看着小桃前前后后忙着给自己端茶递水,铺纸研磨,缝制衣裳,一种从心底溢出的幸福和满足,让赵光义都情不自已恨不得每天都能再长一些。
赵光义看着坐在一旁做女红的小桃,不禁笑道:“最近一直看你在缝衣服,怎么有了这个闲心?”
小桃把正在缝的荷包拿给赵光义:“衣服已经缝好了,四季的都有。这是荷包。喜欢吗?”
赵光义拿起荷包,上面的桃花开得正灼,不由捏上了小桃的手:“喜欢。”正要再说,忽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下人在门外说道:“晋王,宫里来旨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夜半风云忽骤起()
赵光义眉头一皱,大晚上的,宫里来旨做什么。小桃手里握着的荷包还差几针,小桃身子一颤,荷包上的针把手指戳出了血,滴到了荷包上。荷包是浅粉色为底。上面桃粉色为花,血滴到上面是狰狞的鲜红,小桃忙去擦,慌乱中却又擦得更加凌乱。小桃索性飞快穿了两针。将最后的几针草草收尾。
赵光义没有注意到小桃手中的动作,吩咐着外头:“快请。”说罢,下人已经打开书房的门,门外站着几个宫里的宦官,为首的是赵匡胤身边最为亲近的王继恩。看到赵光义后,躬身行了个礼道:“晋王,陛下有旨,传桃娘进宫。”
赵光义眉头紧紧蹙起,素来沉稳的他心却猛地提了起来,赵匡胤大晚上的让小桃进宫?于情于理,他都不该专门给自己的姬妾下道旨。这其中是什么缘由?赵光义看了看王继恩,这几年他在赵匡胤身边也动了不少心思,王继恩就是他下了大力气结交过来的人。王继恩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沉重。赵光义的心更沉了下去。
小桃听到这个旨意,却好像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松开似的缓了口气。把手里刚才匆匆缝就的荷包放到桌上,对王继恩微微屈膝道:“还请中贵人给我一点换衣服的时间。”
“是。”王继恩说着退了出去。赵光义看小桃并无异样的表情,心里一沉,正想开口,小桃对赵光义笑笑:“你也出去吧,我换件衣服。”赵光义只得出去。
小桃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四周堆满的笔墨纸砚,应该够赵光义用好久了。柜子里是她亲手缝制好的赵光义的衣袍,礼服她缝不来,只缝制了常服的衣袍大氅,棉的夹的单的都有,四季皆备。还有一件给寅儿。她本来是想给寅儿一直把从小到大的衣服都缝好,但没想到时间已经不等人,这么快赵匡胤就的旨意就到了。从她把那封自己伪造的出关文书交给青羽卫的时候起。她的心就悬在了嗓子眼,她怕文书被识破,怕青羽卫出不了关;也怕那封文书落到宋人的朝廷上。一旦被识破,伪造文书是砍头的罪,她知道的很清楚。如今,赵匡胤让她进宫,如果是发现了伪造的文书,她活不成;如果发现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