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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白惊宇。
他步步走来,神色莫名地盯着常芸。
荆棘就是因为这个少女,才心甘情愿地被关禁闭一月?
不过是被派来监视了月余,怎么就能甘愿做到如此地步?
他想不通。
心里这般想着,他脸上惯常带的笑意也全部隐去。他停在离常芸十尺开外,抬手作揖之间,背上的鞭伤隐隐作痛。
“姑娘,在下有一物相求。”他沉沉开嗓。
“你要求什么?”常芸抓紧了木桶提手。
“求,姑娘的命!”
话音刚落,白惊宇身形如闪电般袭来!常芸在巫学院里不是没有见过步速奇快的体术,可眼前之人,竟超出了她所有的认知,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白惊宇很快就来到她的面前,伸手一抓,赫然就是朝她脖颈而来!
常芸心中一滞,脚下快速闪避,堪堪躲过这一爪。
白惊宇一招落空,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这少女不过十三四的年纪,从之前那王姓少女的说法来看也不过是体术二级的存在,怎么能够如此迅捷地躲开自己?
他无论也想不到的是,就算他速度再快,也逃不过常芸目光灼灼的双眼!
那些常人看起来快如惊鸿的动作,在常芸眼中竟生生地放慢了。正因为这样,她才能有提前反应的时间!
“再来!”挫败感袭来,白惊宇一声厉喝,以手成爪,继续向常芸抓去。
常芸咬牙,手里一扬,装有数十件院服的木桶决绝向白惊宇砸去!白惊宇原本是直奔常芸而来,此刻为了躲避这卷来的木桶,只能强行改变自己的突击路线,脚下轻点,猛地窜上了半空!
“姑娘,对不住了!”
随着这一声暴喝,白惊宇手中寒光乍现,亮出了两把尖刀!
在之前白惊宇躲开木桶的时候,常芸飞快地从地上捡起捶衣棒,妄图用这抵挡接下来的攻击。但她从心底也明白,这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拖延时间。此时的她,早已黔驴技穷。
一时间,她的心中涌来痛意,不是后悔,反而是浓烈的不甘!若是她能再强一些,再努力一些,她就绝不会被这些奸邪之人暗算!她常芸,就绝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她高举着捶衣棒,双眼如火,如鬼煞一般紧盯着从天而降的男子。
白惊宇一愣,命不久矣,这少女竟还能有这样的眼神?
“姑娘,既然你坏了我们的好事,那我只好送你一程!”
他手中的双刀削了过来!
随着刀尖的逼近,他看见那少女浑身猛地一颤,眼波破碎地看着他。
呵……到底是个不经事的少女,死到临头,才终于露出了惧意。
面露鄙夷的他哪里知道,常芸因为他的那句“送你一程”,脑子像被人用力揍了一拳,嗡嗡作响。
送你一程,送你一程……她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在北村的家里,她昏迷在黑暗中,耳边似乎还听得到一声绵延的叹气,那声音分明在说,我用余生,送你一程!
背负了两条人命的她,怎么能就此死去?
她这一程,绝不能断在这里!
绝对不能!
骤然间,那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热流从心窝炸开,流转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只是,这热流比平时更热,更烧,像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灼烧成灰似的!
“啊!”
她抑制不住身体的痛苦,狂啸出声!
黑色如墨的林里,一个少女浑身爆发出淡红色的光芒,在她的额前,隐隐现出一颗红色的菱形水晶!那水晶红得耀眼,仿佛是终于睁开的恶魔眼睛,冰冷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在这一片光晕之下,白惊宇的心脏似乎被人攫住,让他险些无法呼吸。他的全身陡然被泄了力气,手中双刀“咣当”落地,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跌落下来。
钝痛卷来,他面色苍白地握紧了双拳。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还没成为巫女的少女,怎么可能有如此磅礴的灵力?
又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大范围的灵力外现?!
他来不及多想,因为,一双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把之前还属于他自己、现在却被易主的尖刀。
第44章 实力不济()
月色如水,静静泻下。
容依刚送走易秉谦,洗漱完毕,躺在雕花大床之上。
易秉谦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旁——前几日有人在城门口见到了那个女人。
呵。她有点想笑。
不管她是来还是走,她终究,还是出现在了云水乡……
她就真的不愿放过她吗?
可是,自己又何错之有呢?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空气里传来的波动。虽然些微,但是还是被她敏锐地捕捉。
灵力?
这深更半夜的,怎会出现灵力的波动?
这灵力虽然说不上十分强,但出现得实在太过诡异,让她顿时就有些躺不住了。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冷了神色,穿起衣服,夺窗而去。
在密林里。
白惊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刀尖在他四周的泥地上画着圈,一个接一个,发出令人胆颤心惊的怪响。
他想动,还想攻她个出其不意,可是只要他一调动身子,那种巨石压头的压抑感就沉沉而下,让他浑身动弹不得。
他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终是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他心中千转百回,常芸心中也波澜四起,不似表面那么平静。刚刚出现的那笼天蔽日的红色光晕,来得太过汹涌诡异,等她终于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形势已经完全扭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不管她怎么练习,那小小的白玉珠子根本无法自如升起,可是为什么刚刚,她的躯体周遭竟迸出了那样磅礴的灵力?
我用余生,送你一程!
突然,耳边响起了陆巡的叹息。
是因为陆大伯吗?
是因为他在保佑着她吗?
常芸眼眶微热。
“说吧,谁派你来的?”常芸冷冷地看着在刀尖旁瑟瑟发抖的男子。
白惊宇咬牙,一言不发。
他如此不配合模样,常芸也不恼。“你不说,那我来猜猜。”
她蹲下身子,将尖刀横在白惊宇的脖上,呵气如兰:“是王知琳派你来的?”
王知琳?白惊宇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如此反应,尽落常芸眼里。她心中缓了缓,既然不是王知琳,那么……
“你是程墉一伙的对吧?”
常芸的语气里甚至不是询问,而是笃定了。
这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那么很显然,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情中,唯一担得上这一句的就是诈尸事件了。
看来,他们是阴谋不成,反而迁怒于她。
白惊宇闻言一惊,语气冰冷:“不管是王知琳还是程墉,我通通不认识。”
“嗯,你是不认识。”常芸轻描淡写地说着,手上却猛地用力!那尖刀何其锋利,白惊宇的脖子登时就见了血!
“我继续来猜……你大概就是那日祭坛下的人群中,用暗器杀死程墉的那位是吧?”
脖子上渗出滴滴鲜血,白惊宇却未曾皱过眉头。他冷哼一声,语带愤恨地说道:“你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闻言,常芸淡淡地笑了。这男人口口声声说着只求一死的话语,神色淡漠,毫无惧意,仿佛内心深处并不相信她会在巫学院里手刃他性命。
“你这意思,是认定了我不会杀你?”常芸好笑地说道。
被猜中了心事,白惊宇面色一白,抬头看去,只见俯视着她的少女一脸鄙夷地斜睥着他,那神情仿若看一只临死的困犬。
他终于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这少女……难道真会取他性命?
可是,她怎么敢?
这可是在巫学院里啊!她难道不怕被退学,或者被扭送去官府吗?!
他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荆棘就算知道会被主人责罚,也想心甘情愿地保全她,追随她。
这个少女,不是常人啊!
常芸收起笑意,冷冷地看着他。
“我一没杀你亲人,二没夺你所爱,你却想要夺我性命!我这次放过你,难道日后你还能放过我吗?所以,你的命……”
“我非取不可!”
说着,她双手握住尖刀高高举起,眼看着就是要扎了下来!
“住手!”远空中传来一声厉喝,一道青丝疾速卷来,死死地箍住了常芸的双手。常芸定睛看去,原来那青丝竟是一抹翠绿的光芒。
她回过头去,面色不善地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青色的巫服褪去,穿着简单的常服,发髻随便挽着,温婉气质比平日更甚几分。容依的双手只轻轻一用力,常芸便被青丝的束缚感所震,手中的尖刀掉落在地。
风袭来,林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容依皱着眉头,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
很显然,刚刚莫名出现的灵力波动来自于这个少女。她清楚地记得,这少女在灵会上的测灵结果是最末的丙等,既然是丙等,她又缘何能够使出这样范围的灵力?
是测灵石的结果有误?
可她转而又想到,这测灵石的母石是受先帝时期的大国巫点化而成,由来五十年之久,从未出过纰漏,又怎么可能在这丫头身上出了问题。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古怪。
“院长大人,”见容依迟迟未开口,常芸率先说道,“这人擅闯巫学院被我发现,本想拦住他询问一番,没想到他对我动了杀心,想要杀人灭口,学生情急之下才想给他一个教训。既然现在院长大人前来,还请院长大人好好审问惩治,以振我巫学院的威名!”
她这一番话,有因有果,有理有据,在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