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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容麒知道自己现下只能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对林菀使用手段,动叵测心思。最多不过是提醒林菀罢了。
好歹冷静下来,赫连容麒用一旁宫女递过来的方巾擦干手中鲜血,冷笑着与追问的赫连宇辉虚以委蛇道:“我同夏侯俊为七皇子出谋划策,马前鞍后,不惜亲自奔赴灾区赈灾、监管,足足忙碌了两个半月时间,七皇子则一心想着追求女人,是不是真不想做太子了?”
听闻此话,赫连宇辉总算明白了赫连容麒生气的原因,想来他这位皇兄平时口头对权利争斗毫无兴趣,心中依然是想他成为太子,将来好有所依附。而他则因为一时间太过松散,所以这才惹得皇兄生气。念及此,他当下慌忙致歉:“皇兄提醒得是,愚弟应当以大业为重,儿女私情,一概应先放置于其后。这样吧,七弟先与您说件要紧的正事。”
赫连容麒冷冷看他一眼,也不下池子来,光着脚站在大理石铺就的池边,隐忍着心中对赫连宇辉的反感之情听他说话。
“趁着皇后娘娘现下病得不是很重,我想请她见此奏请皇帝陛下,将皇兄你的母妃从冷宫中放出来,并让其复位,皇兄,你意下如何?”为了安慰情绪低落的三皇子,赫连宇辉打出一张狠牌。
果然只见赫连容麒眼神渐渐变了。
第144章 陨落的凤凰1()
一连下了三日大雨,处于西都最南方的皇宫,由于雨水的降温,逐渐凉爽下来。
帝王寝宫,浓烈甘甜的龙诞香,飘荡在汉白玉柱与坚固屋梁构建出的巨大宫殿里,黄金雕成的巨龙盘桓在这高大十米的宫殿内墙上,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有斑斑湿气飘入,却被龙诞香的浓烈醇厚的香气掩盖。
在宫女打扇形成的凉爽清风中,皇上躺在龙榻上蒋贵妃的怀中,吃着宛如黑珍珠一般的香甜葡萄,模样甚是享受。
蒋贵妃帮着皇帝按摩着太阳穴,不时也吃下一颗他喂过来的葡萄,脸上呈现出幸福模样,一时间,让不知情的人看了,以为这二人就是一对普通的恩爱夫妻。
“皇上,晚上想吃些什么,臣妾亲手去给你做来。”此时蒋贵妃见到时间差不多了,便试探的问道皇帝。说话间,一只纤纤玉手,抚摸着皇上的胸膛,甚是娇媚。
皇上伸出手来抓着她的手,温柔的接过话来:“爱妃不必操劳,昨日宫中刚来了新的厨子,今日就让那厨子做他拿手的好菜,你且陪着朕吃些吧。”
蒋贵妃心中一喜,眼珠一转,顺势接过话来:“那干脆也让皇儿过来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吃过饭了。”
“好啊,就让人去宣二皇子过来陪陪朕吧。”
蒋贵妃正准备去宣旨,此时却听闻有人来报:“皇后娘娘求见。”
“皇后娘娘?她不好好养病来这里做什么?”皇上想起不久前后花园家宴中,皇后娘娘如同犯羊癫疯一般惊悸倒地,在众人面前抽搐口吐白沫,眼中恨意吓人,直喊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贱人报仇……”那般疯狂模样,心中有几分不喜,嫌恶道,“让她回去吧,就说朕有事。”
蒋贵妃正自紧张,生怕皇后娘娘一来今夜家宴便办不成了,此刻听皇上这么一说,甚是高兴皇上选择了留她作陪。
只是下方太监又道:“皇后娘娘说了,她时日无多,心中尤有一件心事放不下,无论如何也想见皇上一面。”
“哼,她能有什么心事。”皇上想来她不过是求身后功名,也不为意。
收了皇后娘娘不少好处,又被皇后娘娘警告过的太监硬着头皮跪着继续帮皇后传话:“皇后娘娘说,请皇上看在前太子的份上,抽出一个时辰给她。”
听此一说,皇上如电眸子射向殿中太监,足足有几个眨眼时间,这才道:“罢了,今日就请皇后娘娘和我一同用膳吧。”
“是,皇上。”太监领命,急忙前去通报皇后娘娘。
“皇上,你今日又不愿意陪臣妾了吗?”蒋贵妃佯装不悦,过来坐在皇上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连连撒娇。
皇上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明日朕定到你宫中去,你且先去告知二皇子,让他携李琦一同参加家宴。”
“那……好吧,皇上你这次可得说话算话了。不然的话……”
“不然爱妃要对朕如何?”
蒋贵妃捏了捏他的大腿,笑得十分暧昧:“臣妾就会让陛下你上不了早朝。”
“你呀,真是个小妖精!”皇上心中升起异样情绪,对这闺房之乐充满了期待。
“皇后娘娘来了。”正当两人打情骂俏之时,太监又来通报。
蒋贵妃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皇上拍拍她的翘臀,示意她离开。蒋贵妃无可奈何只得离开皇上的身侧,磨磨蹭蹭的归拢衣衫,随即冷着脸与皇后娘娘擦身而过。
被谢嬷嬷扶着的皇后娘娘勉励的支撑着,完成行礼。
她的脸瘦得只有巴掌大小,似乎都能看见一层薄皮下的骨骼,眼眶深陷,宛如骷髅。瘦得只有几岁孩子般的骨架已经挂不住成人的衣衫,背也驼得宛如一座小山。这是看了都不忍心的行状,谢嬷嬷方才是用背的才能将她背来大厅,否则她是没有力气支撑着从殿外走到殿内来的。
眼看这皇后娘娘只有一口气在,说话也须得由谢嬷嬷凑近听明白了后传达,旁人才能听见。蒋贵妃脸上毫不掩饰的流出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是的,只要皇后一死,她在后宫就后继无忧了。而区区一个七皇子,即便再能得皇上宠爱,注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念及此,蒋贵妃挺直了脊背,被关押冷宫两年的委屈仿佛在这一刻已经得到释放,她扬眉吐气般走出皇上的大殿,身后华丽衣裙反射出夺目光彩。
皇上这头,却不敢置信般地看着台下瘦成猴子形状的皇后娘娘,看着年约三十五岁的妇人就这样宛如脱水的鱼儿,即将渴死在沙滩上,为先前自己曾经因病而嫌弃她、一直冷落她,而感到一丝后悔。
是的,如若他知道她即将开人世时会是如此凄惨光景,便是再厌烦,也会忍着守在她身旁了。
要知道,她可是他最爱的女子的姊妹啊。
想起十九年前情景,皇上脸上线条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那时前太子之母与皇后娘娘,刚刚进宫之时,因为不懂宫中规矩,加之因为听闻皇上出宫寻访去了,她们二人因为无聊,便闯进御花园的梅花林中赏梅花,一时兴起便在雪中跳起了舞蹈。
那时方才十五六岁的二人,身高模样十分相似,宛如双生子般,生得温柔乖巧,恬静美好,却想不到可以舞出那般精彩决绝的剑舞。
当时她们二人折了梅花枝条化作剑,双双练起了剑舞。
鹅毛雪景中,浓艳的红梅林间,两人一袭红色薄裙,随意的在两个鬓角上绑了红色绸带,一招一式间,一个旋转一个飞奔之间,黑发、长裙、发带随风舞动。
于那样的风雪中,二人巧妙配合,默契十足,留下了曼妙动人的舞姿,感动了岁月,惊艳了时光,让他此生难以忘怀。
“花中尤物,欲赋无佳句。深染燕脂浅含露。被春寒无赖,不放全开,才半吐,翻与留连妙处。人间称绝色,倾国倾城,试问太真似花否。最娉婷,偏艳冶,百媚千娇,谁道许,须要能歌解舞。算费尽、春工到开时,甚却付、连宵等闲风雨。”他忍不住屏退侍卫,念起了丘崈的《洞仙歌》。
梅花树下的两姐妹听到这首诗词,姐姐即现在病弱的皇后,误认为他是哪位刚进宫的大臣,毫不客气的骂他是登徒子,竟然吟出这样的浓词艳赋来消遣她们这两位刚刚进宫的秀女。当时的妹妹,即已逝太子之母,则阻止了姐姐,拉着姐姐向他赔礼道歉。
“姐姐,这分明是赞扬你我姐妹二人之词,你非要误解,还骂了人,这是你的不对,你赶紧向这位大人赔礼致歉吧。”
姐姐不依,看着眼前穿着黑貂披风的他,挑着他的毛病道:“我看他不像好人,明明皇上这几日出宫了,他还在宫中乱晃,不知打的什么注意。”
“既如此,我们便赶紧离开这里回去吧。”
“等等……我有个好主意。”当时姐姐不服气,非要捉弄一番他,于是拉着妹妹向池边跑去,待跑到河边,姐姐突然装着惊慌模样大声呼唤,“哎呀,快来人救命啊,我妹妹掉河里了。”
那个时候哪里知道姐姐会如此顽皮,皇上便跑上前去,看着河中波光粼粼,两姐妹不见了人影,他左右一看四下无人,便跳进河中……
姐姐见到这一幕,这才拉着被她方才狠狠塞在假山后面的妹妹在岸上哈哈大笑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他那次感染了风寒,一怒之下,将捉弄他的姐姐罚了。
他惩罚她顶着一个水缸在宫外跪了两个时辰不算,还下令隔日鞭打她以消心中怒气。
当时妹妹为了救姐姐,不惜亲手熬了姜汤,在门口求见。
他本有些迁怒于她,认为她是伙同姐姐一起,却见着一心为姐姐的她有些不忍心,于是便准了她进来。
哪知就这样,他见识到了世间最温柔的女子情怀,她竟然告诉他,她愿意为了姐姐,为他连续扫一个月的雪。
他那时年轻气盛,自然不信重臣家的千金小姐会为了自己的姐姐做到这一步,于是他便与她赌了。
后来,她竟然真的去扫了一个月的雪,每日都去,扫了那条他爱逛的小路,为了哄他开心,她将雪堆做成了雪人,雪人脸上全是一个个开心的笑脸,到后来,她做了一些向皇上讨饶的可爱表情。
终于,他露出了会心一笑。
而她却傻瓜般的跟着憨笑起来,他忍不住折下一朵梅花,插在她额头。善良的她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他呆住了,俯身吻住了她。她惊得手上的笤帚都掉落了……
自那一日开始,他全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