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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尚功就喜欢她这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当下拉了林菀一块儿坐下,问了她一些问题,得知她学习雕刻数十年有余,方才回忆起她进到尚功局来,就是凭借的“鹤雕”,她计上心来,问询林菀道:“这尊佛像雕刻好了你可否送来我处,我有他用。”
林菀微微诧异,不过并未多问,而是答应道:“待我一雕刻打磨到满意后,便送到裴尚功处来。”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裴尚功说完,过来叫了满脸尴尬之色的周司珍一道离开。
等来到僻静角落,裴尚功斥责起周司珍来:“这林司珍好好的在练习,却被你说成因为手受伤已经无法继续工作,你到底是何居心?”
周司珍吓得慌忙跪下道:“都是下官一时糊涂,太过担心林司珍的状态,这才弄错了。不过下官可以以性命担保,先前的确是看到林典珍无法使用右手,而我也曾经捡到过她丢掉的雕刻品,这才来告知裴尚功你的。”
裴尚功心中却压根就不信周司珍太过担心林菀,看穿周司珍是想借此将林菀赶走,结果却根本却落了空。裴尚功心中自然有些看不惯她才刚上任就想挤走林菀,严厉道:“够了,下次若你再无事生非,我定不轻饶你。”
“下官知错了。”周司珍低头道。
送走裴尚功,周司珍又开始琢磨起方才裴尚功让林菀送去她雕刻之物的原因,不过想来想去也猜不到原因,直到几天后,太后来传旨,让林菀前去觐见。
据说是因为玉佛像的事情。
话说当日裴尚功拿到林菀雕刻的佛像后,因为听闻太后要找人雕刻一尊玉佛像,便来到太后处,将林菀雕刻的佛像递给了太后。
宫中佛像千篇一律,表情冷硬而麻木,而林菀这尊佛像虽与一般佛像相差无异,因为眼神与柔和线条的作用,却处处透露出慈悲光芒。
太后看来确实喜欢,当下便将欲要交给窦江雕刻的玉佛像差事改为交给了林菀。
这一来,周司珍倒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帮了林菀。
“真是该死!”想到林菀被太后相中,周司珍顿时气恼不已。
窦江正准备前往宫外挑选玉佛像的玉石,却突然接到太后过来传旨,说是将这份差事交给了林菀。
窦江的脸色当下就变了,他不敢相信即将到手的差事居然就这样黄了,而且竟是自己的徒弟抢了原本属于他的差事。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太后现在将这份雕刻玉佛像的差事交给林菀,意思莫不是说我窦江的雕刻手艺及不上林菀的了?”
窦江因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跑到太后面前恳请太后改变主意,以保护自己的名誉。
身着绣牡丹花刺绣的玄色锦袍,头戴华贵的凤凰头钗,涂抹着胭脂看起来不很出老的太后气场强大,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但是因着窦江好歹是三品大臣,她不便过于严厉,思考了片刻开口道:“你年年为我雕刻佛像,并不缺这一次机会。何况我这一次想让林司珍帮忙雕刻一次,并不是觉得你雕刻得不好,而是我看了林司珍雕刻的木佛像,单纯的想要拥有这么一尊相同的佛像而已。”
“就是因为太后你年年让我为你雕刻佛像,今年反而让了林司珍雕刻,众人肯定会觉得我的技艺不如林司珍,这才失去了机会,你让我日后怎么做人呢?”
太后脸色转了几转,冷冷笑了几声:“窦大人,你这是在责怪哀家办事缺乏考虑吗?”
看见太后须臾间变了脸色,窦江知道太后生气,慌忙跪倒在地:“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太后莫要误会。”
太后有几分厌烦:“此事哀家已经决定了,今年的佛像就让林司珍雕刻,你不必再说了。退下吧。”
“是太后。”
见到佛像一事已无转圜余地,窦江只能适可而止,十分失望地走出了太后的寝宫。
另一方面,他对林菀的恨意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想起张司珍当日那番林菀迟早会超过他的言论,窦江只觉得周围宫女太监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觉得那是一种让他难以忍受的嘲弄兼猜忌的眼神。
“林菀,你既然不给我面子,从此以后我定然不会对你客气!”他在心中发誓道。
对林菀而言,被太后指派了人人都向往不已的雕刻差事,她心中却是十分矛盾的。
能够得到这次机会,林菀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因为太后见不得慧妃与锦王母子受宠,有意针对二人,她又生怕赫连容麒不高兴。
正在她犹豫不决时,慧妃娘娘的人来请林菀,林菀前来,便见到赫连容麒。
冬日里的午后,他身着玄色云纹锦衣,披着一件大氅,站在廊院下方,天地间飞雪皑皑,他凝视着那打着卷儿飞洒下来的雪花,陷入了沉思。
林菀以为他没能发现自己的到来,却正当她准备叫他的时候,赫连容麒转过来身来,微笑着唤她:“菀菀,过来。”
林菀心下一动,快步上前,站在他身侧。
他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你的手好凉,我们进去吧。”
“嗯。”林菀点点头,很感谢他专程在这里等她。她心中因此又升起更多的犹豫。
屋内,没有其他人,赫连容麒给林菀倒了热热的茶,示意她喝下。林菀喝了一口便放在一旁,赫连容麒递给她一个手炉,靠在她身边坐下:“以后出来的时候,披件斗篷,瞧你鼻子都冻得通红了。”
“嗯。”林菀望着他关切的双眼,心中充溢着甜蜜。只是,一想起太后这边的旨意,她见着赫连容麒总是有愧的。
赫连容麒似乎看穿她的忧愁,只道:“我已经知道了太后要求你雕刻玉佛像一事,你尽管接下这次指派,相信你只要雕刻好了玉佛像,名声不日后就会传到皇上耳中去的。到时候,在这后宫中,你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林菀有几分犹豫:“太后等人一直想要暗害慧妃,慧妃是慎重再慎重才逃过太后等人的陷害,我这样未免有些对不起你和慧妃娘娘。”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所以特意让你来相见。先前是我误导了你,这一次我要让你明白,你的梦想与我保护娘的事情并不冲突,你想想看,即便你不为太后雕刻佛像,太后一样会针对我母子二人。所以,我希望你大可放心,好好为太后雕刻玉佛像。只要你这一次,你能够让太后满意,你在这宫中便会又多了太后的庇护,日后便再无性命之忧了,这样一来我也能够放心些。”
“若真是这样我当然会尽心竭力,就怕你是在误导我,万一我又做了什么错事,我便不能原谅我自己了。”
赫连容麒知道她是深受玉佳之事的影响而认清了后宫的险恶,所以会在一时间变得这样谨慎起来,他心中涌现一丝心疼,将她的头揽过靠在他的胸膛,轻柔地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菀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现下你只要专注你的梦想,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在这深宫中,即便有万千凶险的风浪,只要你我二人同心,不怕没有过不去的坎。”
林菀感受到他火热的胸膛涌动的关切之情,深受感动,对他的眷恋更深了。在他怀中乖巧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短短四个字,让两人的心再次走到了一起。
她反过来握住他的手,他常年握兵器的手,起了茧子,摸索着人的肌肤会有几分不舒服,但是却充满了安全感。就算松手后,林菀也能准确的记得他握住她手的全部感觉。
离开慧妃娘娘的宫殿,离开她心爱的锦王,冒着鹅毛大雪,她一路走回司珍司,脚步是那样坚定,神情是那样清澈和坚定。
她知道,现下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打倒她的了。
走过水榭长亭,便能看见司珍司的院门了,这个时候,远远的却见有一人站在水榭廊亭尽头等着她。
少年的身影单薄,穿着朝服,有些松泛,不过却因为身量拔高,束玉冠,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是精神的。
林菀见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他熟悉,心中一动,却不敢贸然靠近。
感觉到身后有人前来,夏侯俊回转过身来,却见到是林菀在此。看见她,他一张无甚表情的面庞,在突然间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莞儿表姐。”他率先开口迎上前去,心中的思念之情让他激动万分,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
“夏侯大人。”林菀却对他颇有几分生疏,想来大概是因为曾在七皇子处被他强迫抱住,仍有几分心有余悸,此刻再见,终觉得少年陌生,难以让人辨认昔日痕迹。
“莞儿表姐,你我现下同级,称我什么大人呢?”夏侯俊知道她恐怕不是因为官职的关系所以对自己如此保持戒心,却依然强笑出声,与她寒暄起来。
无声的雪花落满水榭长亭外的河水,因为河水终未结冰,遇水皆化。反倒是四周围的草木因为这场大雪变得银装素裹,只是景色甚美,林菀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
第170章 荣获后宫之主垂青2()
夏侯俊看她的眼神,一日比一日炽烈,她就算是再无知,也大概知道夏侯俊今日来见她的目的并不简单。本想着用冷漠言语与他划清距离,可是他却能巧妙一言带过,依旧如同二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对她异常亲切。林菀不禁生出丝丝心痛。
“莞儿,这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夏侯俊从袖中掏出一只盒子,打开来,递给她。
林菀盯着他,不知该不该收下他的礼物。
这是一只金簪,金簪顶部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兔子是红宝石眼睛,在顶部还有流苏点缀,十分漂亮。
“莞儿可记得,当日你我初见之时,你曾送我一对小兔子木雕,那对小兔子至今仍被俊保存着,每当俊遇到什么挫折,便会拿出来看一看,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勇气。”夏侯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