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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我扶你老人家回房休息。”林菀看到这一幕,心中虽然急切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依然跟着赫连容麒相劝夏侯炳道。
“不,今日不处理她们几个,我夏侯炳死也不会安生。”夏侯炳强撑着,满心痛心的看着眼前几人,“这些人居心叵测在我身边生活十几年,让我与你外祖母、你娘二人离心离情,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莞儿,你能原谅你外祖父如此糊涂吗?”
夏侯炳说着伸出颤抖的手来捧过林菀的脸,布满皱纹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充满激烈的内疚和悔恨之情,渐渐饱含热泪。
林菀握紧他的手,轻声回应他:“只要能够找出真相,为我娘和外祖母沉冤得雪,为我娘恢复族谱,我就满足了。”
“好……好……”夏侯炳泣不成声,待得他好容易平复下心情,握着莞儿的手,转过头来面对众人。
此时,见到夏侯炳痛哭流涕,夏侯老夫人、刘氏、夏侯烟雨一一跪了下来。
夏侯瞳和夏侯菲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祖母,知道自己的祖母做错了,愧对林菀之下,不去看林菀神情,也跟着过来跪下了。
“接着说说那封信。”夏侯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直视向刘氏。
第195章 魑魅魍魉3()
刘氏抹了一把羞愧的泪水,才道:“林秀才当时上西都赶考,身体虚弱,病发了晕倒在路边,我曾经救过他一命,他感恩,让我无论如何告诉他姓名,他定会报恩。我当时一笑置之,后面便利用他的感恩之心,写信让他帮忙。”
“好啊,你做得好啊,现今夏侯烟雨倒是学了你这么一出,学着替卖身小倌赎身,又来陷害林菀。如若不是今日被锦王殿下发现,我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糊涂虫,死了也是只糊涂鬼,倒被你们蒙骗了一辈子?”
“请大老爷明鉴,我当时是被夏侯老夫人逼得无可奈何,想我一个商人之女,嫁到夏侯府邸备受欺负,也是不得已才投靠夏侯老夫人,可是自从林菀娘那件事情后,我这十几年可是一直都在后悔。见到林菀之时,我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补偿她……”
林菀听到这里,悲痛欲绝的同时忍不住冷笑起来:“补偿?刘老夫人,你的补偿只会让我觉得你是欲盖弥彰,不怀好意。我知道你一直想利用我与夏侯老夫人争宠,就像利用我娘那样。不过,念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我原谅你对我的利用。可是,我无法原谅你对我娘做过的那些恶毒之事。”
“莞儿,这一切都是夏侯老夫人指使的啊……”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也定不会原谅夏侯老夫人的。”林菀宛如寒霜般的眼神看向夏侯老夫人,“我们一家人在你眼中只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被你嚼碎了喂狗,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梦见我那喊冤吐血而死的娘,可曾梦见过我外祖母前来质问你为何如此狠心?”
夏侯老夫人叹息一声,抬起头来,宛如枯井般深黑的双眼,只有轻嘲,毫无悔恨。
“要怪只能怪她们命不好,怪老爷太偏心……”
她的目光宛如探照灯一般,看过林菀,直直的落到夏侯炳身上:“老爷,妾身就是这一句话了,妾身不后悔除去她们母女二人。”
“好啊,你不后悔是吗?”夏侯炳冷笑道,“那我却后悔了,后悔娶了你这如同蛇蝎的妇人,来人,拿纸笔来,我要写休书。”
夏侯烟雨一听这话慌了,祖父这一次是真生气了,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扭转的地步而去,她虽然成功借此事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可是此刻如果祖母被休,那么也相当于她也毫无颜面,日后她定然也会成为西都的笑柄啊。
想到此,夏侯烟雨再也顾不得太多,大胆质问夏侯炳道:“祖父你这样一做,就将你自己身上的错处全部撇开了吗?你可曾知道,你当时专宠付姨娘,祖母她生二叔的时候可差点遇到血崩难产,你却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你可知道那个时候祖母她的心有多痛,她有多绝望吗?”
夏侯炳一听此话,全然僵住,不知该如何回话。
“祖母她在生死线上走着,你却醉在付姨娘的怀中,这笔账要如何算?她那个时候已经心死了,要知道她可是正室,而付姨娘不过是一个妾侍,你这宠妾灭妻的罪又改如何?你可曾知道,要将一个爱着你的人逼成杀人犯,逼得她痛苦和绝望,有时候仅仅是三个字,那便是‘不公平’!”
夏侯炳嘴唇哆哆嗦嗦的颤抖起来,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林菀见着这一幕,心中十分生气,她预感到外祖父今日定然不肯休了夏侯老夫人为自己的外祖母讨回公道了。可是她自己的娘呢,这笔账,她可不会错过。
却见她冷笑一声,看向夏侯烟雨道:“夏侯烟雨姐姐一番话自然是引得人潸然泪下,可是却不过是纵容自己的祖母作恶罢了。”
“你……”夏侯烟雨握紧拳头,斜眯着眼盯着林菀。
“我且问你,一个人失宠就要去杀人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决?你的祖母当时可曾与我外祖父交心谈过,可曾明确告诉我外祖父她需要什么?我相信一个心智坚强到可以指挥人去害人的女人,一定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如此放不下颜面,处处争强好胜、暗害她人,这样己身不正的女人,放在哪一家又会被接受?”
“你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祖父你且不可相信林菀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夏侯烟雨你恐怕是最为清楚你祖母人品的了,否则,你怎么会学得她嫉妒,先是在端王府邸伙同前任司珍司司珍张霜儿,让屠夫杀我,让我差点葬身火海;此时又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学得她奸计,企图让我嫁给一个卖身之人?还有,当年我娘又有何错,祸从天降,她一个女子,背负背叛未婚夫之名嫁与自己不爱的男子,为了生存,刺绣洗衣,嫁妆被夺,最后为省下我一口吃食,身患重病,也舍不得吃一口药,她死的那一日,也未曾奢望自己的亲生爹爹原谅自己。你说她有多惨?
你可曾知道,当年她生下我那一日,竟然被林家婆子将抱着老仆的我赶出家门,当她醒来之时,便拖着流血之身,恳求林家婆子放我进屋,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却被林家婆子那样折磨;我娘就在那一日,被她逼得拿出几乎全部的嫁妆给我那爹纳妾。后来我身患耳疾,竟被林家婆子扔去坟场,我娘急得一夜白头,抱着几乎被饿死的我去看医生,如若……那时候我就那样死了,我娘她定然也是不会活下去了。你可曾知道,我娘她在乡下所受的一桩桩一件件罪,全部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住在温暖的宅院里,享受着荣华富贵之人的无聊嫉恨?”
说到这里,林菀再也控制不住,多日来忍受的眼泪潸然而下。
赫连容麒心如刀绞,内心更是震撼不已,林菀竟然忍受这么多痛苦,而从来未告诉过他。
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罪?
他第一次发现,他好像从来都未曾真正了解过她,从来都不懂背负在她肩上的重担有多么沉重。
如果可以,他此时真想抱住她。
“莞儿,对不起。”刘老夫人留下了真正悔恨的泪水,而夏侯瞳和夏侯菲听完林菀的遭遇,已然泣不成声。
林菀轻轻的看了她一眼,仰头让泪水倒流进去,可是她真的忍不了。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外祖母听不见了,周嬷嬷、忍冬、古夫人也都不听不见了,我娘她更听不见了。”林菀轻叹一声,转身回去看向伤心欲绝、悔恨难当的夏侯炳,“外祖父也曾说过,破镜不可重圆,那个时候,莞儿为修复被你老人家摔破的茶杯,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虽然茶杯完全修好了,可是终究也不同一开始那样完整了。所以,莞儿今天不会原谅你们这些人,以后也不会。外祖父你若要原谅她们,你就原谅吧。”
说完,林菀对着夏侯炳弯腰行礼,转身退下。
屋外大雨倾盆,林菀的心也如同这雨一般,一颗初心落进泥土里,被裹上了泥,再也不是往昔那个自己了。
“娘,女儿虽然知道了真相,可是好像并没有办法为你复仇呢!”
林菀自嘲喃喃道,走进雨中。
雨水冲刷着她,就像她刚进到府中那日,跪在夏侯老夫人门口的那一夜。狼狈而心碎,她一步步走回晨芳苑,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几年来压在她身上的重担已经让她承受不起,今日全部卸下,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生存下去,仿佛生存的意义已经找不到了。
回到晨芳苑,桃梳看见她,着实吓了一跳,拿了两件干衣服过来裹住她。
“大娘子,不要哭啊……”
林菀听得此话,才知道自己已经从当初那个小娘子转眼长大了,啊,对了,她是有婚约的人了。
正在此时,锦王径直走了进来,却见他也是被淋成了落汤鸡。
“莞儿,你外祖父不好了,方才吐了几口血,看样子已经不行了。现在他到了房中,无论如何也想见你。”
“什么?”林菀有些呆滞。
“跟我走吧,去见见他。”赫连容麒说着一把拉过她,两人一路在雨中奔跑,不一会儿终于来到夏侯炳的房中。
夏侯炳脸上的鲜血已经被擦干,可是鲜血斑斑点点洒在他身上的痕迹却十分触目,林菀嗅到空气的血腥味,十分后悔方才就那样走掉了。
“外祖父,是不是因为刚才莞儿负气走了,你才怄气病倒的?”林菀哭着道歉。
夏侯炳摇摇头:“不是,是因为自责才这样的。莞儿,外祖父想求你个事,方才赫连容麒提议将这件事交由官府处理,外祖父考虑了下,想提议你私了此事。”
“可是……”
“莞儿,外祖父这样做不是为了庇护她们几个,而是为了你两个还未出嫁的妹妹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