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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生。”夏侯俊答完,便坐了下来。
此时场中便只剩下林菀没有上交作品,徐老却见她久久思索不曾下笔,以为她无如同夏侯瞳等人一样平庸,便不准备再过去,径直走至前面讲课,此时却听得夏侯雪再次多嘴说道:“林表妹,你赶紧将你的作品交给老师过目啊。”
看来这夏侯雪是刚才丢了脸,又见老师未直接点名批评夏侯瞳几人不学无术,急切想拉一人来垫背,便挑中了林菀。
林菀本见老师离开不着急画出,此刻只得加快动笔,不过由于其平日学习雕刻,首要便是练习绘画,很快便勾勒出一幅奇特景致。
徐老见到林菀下笔很快,忍不住走了过来。
却见林菀几笔勾勒出一枝巨大树干,紧接着轻轻几笔,画出早春树木发芽姿态。奇巧的是,她画几朵嫩芽朵朵姿态不同,各具特色,十分具有新意。
徐老知道如未在早春时节观赏研究过这一番树木发芽姿态,压根是画不出如此神形兼备的画来的。
再看林菀谦虚谨慎姿态,更有一颗“匠心”在里面,甚是难得。
比将起夏侯雪拥有少许才华便骄躁傲慢,夏侯烟雨的圆滑世故,徐老仿佛从林菀身上窥见了一颗至真的七窍玲珑心。
见到林菀放下画笔,徐老问起林菀来:“你这副画可有名字?”
林菀憨厚一笑,望着捋起胡子注视自己的徐老,腼腆道:“可称作是‘露芽图’吧。”
“嗯,很好。”
“啊?”林菀不解。
在旁边凑热闹的夏侯瞳忍不住接话道:“先生这是夸奖你画得很不错呢!”说完,夏侯瞳一把拿过那画,给众人一一瞧见,然后高声道:“我看林表姐这副画,生动有趣,寓意又好,可比某些人的‘情诗’得体多了。”
夏侯雪一听此话,愤然站起,充满恨意的盯着夏侯瞳,想要出口骂人。
夏侯烟雨急忙咳嗽一声,提醒夏侯雪莫要再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夏侯雪只得生生忍下这口气来,不过当其见徐老细心为林菀指正,脸上露出和蔼神情,端的是极其喜欢这林菀的模样。甚至较刚才收下夏侯烟雨做徒弟之时更加满意也不为过时,顿时心中汹涌而起一股嫉恨。
加之对比之下,徐老刚才那副反感自己的姿态,愈发另夏侯雪愤恨不已——自己一个嫡孙女在新来的老师眼中连林菀之流也比不过,当下只见她恨得银牙直咬,书案下一双手绞成了团,心中发狠道:“林菀,你这贱种,抢尽我姐妹二人风头,我定要你好看!”
第24章 侯门深恨1()
自从刘氏听说林菀受到新来的先生表扬不说,而且先生还私底下赠送林菀一套自己临摹的画册给林菀,有心培养林菀时,顿觉自己留下林菀是个明智的决定。当下决定添砖加瓦,教林菀如何讨好她的嫡亲外祖父,为她能够从大房这边争取更多的利益打好基础。
殊不知林菀这边,自从上次在外祖父处听过“祸不及她”一番言辞后,已经对外祖父有离心之意。所以并未将刘氏的这番话听在耳中。
刘氏一看便知林菀神思漂游,也不气恼,只用手帕擦擦自己的嘴,接着循循善诱:“其实你别看你外祖父平时都是一副严肃做派,其实他挺希望有个孙子亲近自己,你也知道夏侯春和夏侯俊不讨他喜,几个孙女都很怕她,如若你能够讨他欢心,不愁她不栽培你。将来,说不定还能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你嫁过去后,还能让你娘也跟着享享福呢!”
林菀翻看着画册,因为她不打算走这条路,心里没太在意。惹得刘氏拍拍她的手,让她暂时停下看书。
“我告诉你啊,你外祖父这个人呢喜欢喝菊花茶,也特别喜欢各种糕点,如若你能够学得泡茶和做糕点,那么你在这府中的地位就愈发稳固了,自然也不用担心那夏侯外祖母赶你出府了。记着我的话,用心侍候在你外祖父跟前,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好处。”
刘氏一番话说得十分真诚,像是真的在为林菀做打算,说道最后她亲自为林菀倒了一杯茶,林菀不忍拂了她一番好意,说了声谢谢,接过茶道:“我记下了。”
不过,虽然林菀嘴上这样说,却因着娘的事情梗在她与外祖父之间,终究让她止步不前,没有实质行动,只一边跟着众姐妹学习,一边打探关于她娘在府中诸事,只是一番打探下来,这府中年迈的人对她娘的往事忌讳莫深,而年轻的下人却根本无从说起。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恰在这时候,从锦州城赶来的周嬷嬷到了夏侯府邸门口。
此时的周嬷嬷身着补丁布衣,脚穿破洞布鞋,脸晒脱皮嘴唇干裂,想来一路从锦州赶来吃了不少苦头。她敲开夏侯府邸的朱漆大门,与这门房老张二人好说歹说,要求见上林菀一面。
门房说什么也不肯让这蓬头颓面的老媪进门,周麽麽显然已经做好了被拒的准备,眼见两人关门,咬牙从手臂上取下一个旧银手镯,递给门房老张道:“如若你能帮我叫林菀小姐出来见面,老妪我便将这银镯赠你。”
“哟,老人家看不出来挺懂行的啊。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叫林小姐。”老张还未吭声,身旁小子便一把抓过银镯去叫人了。
老张无可奈何,只得道:“你在旁等着吧。”
这一等就是半天,不过好歹是见着了匆匆赶来的林菀,两人当下激动抱在一起,擦干泪后林菀要将这同样激动得老泪纵横的周嬷嬷迎进府中,周嬷嬷却说什么也不肯进去,林菀只好和老张打了个招呼,带着周嬷嬷去了最近的茶馆,寻了间僻静的包间坐下休息。
这一坐下林菀第一件事就是问周嬷嬷关于她娘的情况,这周嬷嬷刚刚推说到地方再告诉林菀,这一刻见到了茶馆,只能和盘而出:“小娘子,你娘她已经不在了。”
“你说我娘……她已经离世了?”
“是的,就在小娘子你离开的那天,你娘便去了。”
“可我走的时候她分明已经恢复了精神,嬷嬷,你没骗莞儿吧?”
虽然做好了准备接受娘逝世的消息,临到关头,林菀依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的娘,还是在她一转身出门时候就走了的,她那可怜的娘哎。
她这浑然不知的不孝女,竟然没能给她戴一天孝。
“小娘子,老奴岂敢拿这种事情骗你,你放心吧,你娘走的时候很安详。”
“不……娘她不会真的扔下莞儿的……不……”
“小娘子,你要哭便哭吧。”周嬷嬷见着林菀此番激动模样,眼角一酸,落下几滴眼泪来。
林菀没有嚎啕大哭,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眼泪却大颗大颗滚落下来,那份没能爆发出来的哀伤憋在心里,整个人哀恸得全身颤抖。
绝望和悔恨的情绪交织而来,林菀真恨不得立刻就追随自己那没能享过自己福的娘一并而去,越是这样想她就越伤心,渐渐有些冷汗淋漓,支持不住,眼见着就有要晕倒过去的迹象,周嬷嬷赶紧扶住林菀,握着她瞬间变得冰凉的手,拍拍她失去生气的脸,劝起她来:“莞儿,你娘绝不想看到你如此哀伤的样子,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林菀有些听不清周嬷嬷的话语,周嬷嬷赶紧用手指沾了茶水弹向林菀额头,林菀这才好歹清醒了一点,这一来,立刻大声痛哭起来。
“娘,我的娘,你养育我十几年,连死前最后一刻都是在为我着想,我林菀何其不孝,竟要将你活活拖累而死,老天爷,你何不让我替娘去死啊!”
周嬷嬷见着林菀的悲伤总算是爆发出来,将林菀抱在怀里,又跟着哭起来,如若不是茶房小二过来劝阻两人小声一些,两人怕是要哭到天黑去了。
林菀和周嬷嬷重新坐定后,林菀擦擦眼泪,问起周嬷嬷来:“当日我离开林家之时听那媒婆说林家着火了,那是你老人家放的火吗?”
周嬷嬷一听此话,轻叹一声,解释起来:“不,那是你娘临终前嘱咐我放的火,她说‘莞儿心软,可能会折回来,决不能让婆婆抓着她,你便扶了我出门去,放一把火转移婆婆的注意力吧。’正当她说完,就咽气了……我当时正放声大哭,哪知道你小叔跑了进来,我生怕他阻止我放火的计划,便将他打晕了过去,然后将你娘和你小叔挪到后院的巷子里,放了火。
这一把火是虚火,火很快被熄灭了,你婆婆回来后发现是我放的火,打算揪我到衙门去告官。我逼不得已,便利用你小叔对你娘的那一番倾慕之情,说服你小叔,到时一起指证你婆婆卖你得钱,这才让她放弃告我。可是这样就连累了你娘,你那可恶婆婆竟然编出一番你娘不守孝得的说辞四下宣扬,丧德的将你娘埋葬在野地,说什么也不肯将你娘和你爹合葬在一起,真是个天杀的恶婆啊!”
林菀听得此话,当即拍案而起:“那林家婆子居然这般欺辱我娘,当我这个女儿死了不成,不行,我得马上回去,好好埋葬我娘!”
周嬷嬷赶紧抓住她的衣袖劝阻她:“小娘子,万万不可啊,你那婆婆就是想借此逼你现身,想要继续从你身上诈钱啊,我走时还听得她向那刘员外家的下人保证你绝对会回去的,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就这样孤身回去,被她抓个正着,再平白搭上自己一生啊!”
林菀气得脸色发青,神情坚定:“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任我娘被埋葬在野地,她死前受尽委屈,死后,断不可继续被他们践踏。”
“我明白,我都明白,你别着急,你且听我说,要合葬你爹娘,办法还有其他的,不定你非要去撞南墙。”
林菀一听,甚是激动,慌忙问道:“什么办法,你老人家赶紧告诉我吧。”
周嬷嬷点点头,喝了一口水道:“莞儿,如今之计就是请你外祖父出面,让他同林家恶婆商量合葬你爹娘,一劳永逸,防止日后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