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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他就连这一眼也不给她,她一连几日站在梅花树下,最终等到的不过是他大婚的消息。
新帝大婚,遇上先帝驾崩不久,虽然一切从简,却也铺天盖地在全国上下传开了,整个宫中自然也是相当热闹。
林菀站在尚功局大殿望着不远处的皇宫,想着这是他的新婚夜,想着他与别的女人即将洞房,终于坚持不住,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晕倒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苏醒过来,却见自己睡在床上,夏侯俊坐在一旁,含着一股悲悯之情看着她,悠悠念出一句诗句:“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莞儿表姐,何苦执念如此,非要以性命相随?这样的你,对得起你的娘吗?”
“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林菀一字一句的接着念道,慢慢咀嚼诗句里的意思,一滴眼泪顺着苍白的面庞落下。夏侯俊的意思是说她是绿叶,赫连容麒是花,花朵从来高高在上,而叶子从来是被丢弃的,花与叶的归宿正如他们的命运。
她只能心死吗?
多么可笑多而可悲啊?
她悲痛欲绝,可是赫连容麒他却根本不知道她有多么难过啊,为什么她非要以性命追随呢?夏侯俊说得对,她这样做对不起她的娘,可是她却该如何过完这道坎呢?
如此痛苦,已经超过她的极限,让她不堪重负,只能求得速死以解脱……可是这样死了,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啊。
她真的不甘心,她想要见他,当面问他一句,他留给她的誓言到底是真是假,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有过她。
她必须等下去,必须坚持下去,不倒下。只是这样的伤心和难过,并不是说说就能撑下去,她说不准在此之前,就会陷入崩溃……
夏侯俊看穿她在强撑,心痛的同时继续劝说她:“别太伤心了,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需要的伴侣是帮他巩固权势的,就算你之前与他有过情谊,可是你的身份摆在那儿,他怎么可能放弃权势而娶你呢?”
夏侯俊说到这儿,从旁边端来一碗药喂她喝下,一面继续安慰她道:“你没有了他,还有表弟我,还有你的雕刻。你可以创作,可以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将来有一天可以出宫去,让平安之名流传天下,也不枉白活一场。你放心,不管你到哪儿去,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林菀悲伤得几近呆滞,听着夏侯俊的劝说也不吭声,不过却乖乖的喝下了他递过来的药。
“帝王之爱,自古便是雨露均沾,转瞬即逝的东西。自从他打算登上皇位那一天,便再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赫连容麒,而是全天下人的皇上了。莞儿,想开些,你的玉如意才刚刚雕刻好了轮廓,尽快好起来,赋予它们灵魂吧。”
林菀听到“玉如意”三个字有了些微反应,却见她起得床来,夏侯俊马上让宫女进来为她披上衣服,而后坐在一旁看着她坐到了工作台前。
她坐定后,便拿着工具雕刻起旁边尚且只有轮廓的玉如意来,虽然看起来很吃力,却也有了一丝生气。
夏侯俊内心不知道有多心疼这样的她,心疼这样倔强难过、唯有靠雕刻来转移注意力的她,多想为她做些什么,可是,却也只能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她一句话也不说,一个时辰接着一个时辰,默默地雕刻玉如意,暂时忘记了悲痛,却也忘记了时间。
“莞儿……你放心,就算赫连容麒要治我的罪,押我入天牢,我也要在尚功局陪着你,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夏侯俊决议陪着她一起熬,亲自照顾她。
“夏侯大人,夜深了,你回去吧。”这时林菀却突然开口道,她已经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不想夏侯俊陪着她一起熬。
“为什么赶我走?你知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夏侯俊起得身来,走近她身旁,却见她放下雕刻工具道,“你在这里我无法专心工作,你也知道完成玉如意,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我必须竭尽全力。”
“我担心你的身体,你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夏侯俊露出恳求目光,近乎哀求道。
“我答应你不会再作践自己,你放心吧。另外,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回去吧。”
“莞儿……”夏侯俊内心有无限感动,这仿佛是林菀第一次认同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呢。
正当新帝大婚之夜,木雨来报赫连容麒林菀吐血晕厥之事,他终于忍不住前去看望林菀。
来到尚功局僻静角落,站在树丛阴影里,通过窗户,他见到林菀将夏侯俊推出房间去,而后重新拿起玉如意雕刻起来。
他这个位置正对着她的正面,他看见她熬夜赶制自己下令制作的玉如意,终于因为过于悲痛,伤心落泪雕刻时分神,导致不幸划伤手指。
见到林菀用流血的手指继续雕刻,赫连容麒彻底失控,就要冲上前去告诉林菀真相。
第234章 后位易主4()
“皇上,今夜是你洞房花烛夜,你怎么可以到这儿来?”此时,却听闻慧妃娘娘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赫连容麒仿佛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有几分恼羞成怒。
“母妃你居然派人跟踪我?”
“皇上,现下你不可轻举妄动啊,如若要被太后知道你大婚之夜前来看望林菀,你猜她会不会告诉石太师?到时候石太师一旦投靠太后,保十九皇子,那时候这宫里又将会是怎样一片腥风血雨,难道你还要母妃提醒你吗?”
“儿臣明白联姻的厉害关系,可是你看到了吗,林菀吐血了,如果她继续这样难过下去,她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我知道,你再忍一忍,日后好好补偿她好吗?”
慧妃娘娘见着难以说服赫连容麒,当即不顾身边宫女在场,就要下跪:“母妃求你了,你就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坚持下去吧。”
“母妃你怎么可以这样逼儿臣?”赫连容麒不敢相信慧妃居然跪在自己的面前,他一颗心既难过又愤怒。
“如果朕今天夜里非要进去看林菀呢?”
“那么就请皇上你踏着母妃的尸体进去吧。”慧妃见劝不住赫连容麒,狠下心来道。
赫连容麒颦起剑眉,怒色满满,却也无可奈何。
慧妃跪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在慧妃身后的贴身宫女也跟着跪下。
“如果林菀有什么,儿臣一定不会原谅母妃你!”赫连容麒第一次怒对自己的母后。
一开始他因为慧妃的提议,一步步走到今天,伤害林菀至此,方才见到她落泪受伤,他几乎快崩溃了,此时又被慧妃如此威胁,无法发泄。
情绪郁积之下,他一掌将旁边一棵树枝劈断开来。
慧妃一动不动,继续跪在他面前。
赫连容麒怒吼一声,最终只能选择了妥协。
回到石清华的宫中,赫连容麒连新娘的红盖头也没挑下来,就直接去了御书房。
整整一夜,他经受了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夜,这种自责甚至比心痛更难以化解,让他不停的苛责自己,质问自己,甚至一度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当黑夜过去,他逐渐冷静下来,起身喃喃道:“菀菀……对不起,我真是世上最蠢最无能的帝王,只能以伤害你换取天下太平。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只要彻底粉碎太后的势力,我就会让你成为我赫连容麒唯一的皇后,此生再也不与你分开。”
石清华,石太师之嫡女,虽然长相并不十分出色,却有着大家闺秀的端庄贤淑,穿上凤衣、戴上凤冠,与赫连容麒坐在一起,微笑面对百官朝拜,有着母仪天下的风范,深得众位大臣称赞。
另一头,太后对赫连容麒用迎娶石清华来截断自己退路一事,虽然大发雷霆,却没有因此表现得惊慌失措和绝望。
“哀家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何时,到时候只要你一露出马脚,哀家绝不会放过你!”
太后深吸一口气,坐在福寿宫主位上,听完太监汇报新皇帝携带新皇后接受百官朝拜一事后,垂眼冷笑起来。
不一会儿她又道:“将库房中的五十万两银子的银票送给石大人,就说是哀家恭喜他嫁女的贺礼。”
“是。”太监虽然搞不懂太后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讨好石太师这枚完全可以放弃的“弃子”,却依然听令前去执行太后下的命令。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最后赢得胜利的人会是谁。”太后眼瞳深眯,抬起左手旁一杯茶,缓慢喝下道。
看起来她似乎并未放弃扳倒赫连容麒的计划。
待得石清华前来请安之时,太后留下她喝茶,旁敲侧击的询问两人洞房之事,当下从石清华口中得知她的尴尬处境。
“皇上国事繁忙,那夜在御书房度过,不过,皇上对臣妾的饮食起居倒是十分上心的。”
“哼,是吗,这可是洞房花烛夜,即便是天大的事情也该放下了。”
“太后说的是。”石清华说不过太后,选择了沉默。
太后见她这样,以为她正伤心,脸上有几分幸灾乐祸:“谁叫你爹当初不听哀家的劝告硬要将你嫁给皇上,现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外人不明白,哀家还不明白吗,我可怜的孩子。”
说着太后拉过她的手,接着道:“赫连容麒只是为了巩固皇位,选择与你虚以委蛇而已,这其中有几分真情你慢慢就会察觉得出,到时候莫要太过伤心才是。还有,哀家也劝你,莫要为了你爹爹而委屈自己,记住,一旦有什么需要哀家出面帮你的,尽管前来找哀家吧。”
“多谢皇祖母关爱。”石清华听着太后的这番话,心中不仅起了几分警觉之心。
太后显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如同传言的那样,她应该是对皇位有着觊觎之心,所以时刻不忘拉拢她父女二人。因为拉拢她父亲不行,现在反过来游说她。
石清华心情有几分忐忑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