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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绣衣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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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痕却是一怔。

    “你若喊我的本名,便定是有了最对、最对的决定。”蛮族少年笃定的话语,似乎证明着在这世上,再无比这更为坚定的“信任”。“上一次你这样喊我,还是在‘猎星团’的船上。”他明朗的眼睛,清澈平静如草原的湖水,又已仰天望着那月亮,光影倒映中,闪动着十二年前,一些永生难忘的事。

    “……你还记得。”良久,星痕说了一句。

    “怎么不记得?”阿蒙睁圆双眼,“船上的事我都记得。尤其是你来了之后的事,比如,你教我用绿叶子吹的小曲——”他说到这里,兴奋地坐了起来,“呒嗯嗯……呒嗯嗯……”用嘴哼出了一支反复只由三个音节组成的小调。星痕听了,也不禁展开了笑颜。两人便这样如两个懵懂孩童般的一道傻笑,就仿佛他们正谈及的当真是一段开心的旧日旅程——而不是那将幼小的他们粗暴绑架、拐离家乡,囚禁于恐怖黑船上的生活。

    阿蒙边哼边笑,忽然说道:“那时候,只要听到你吹这曲子,便是黑天、大风暴,我心里也是明亮的。我便能信着,我一定能回家,一定,能找到部族和亲人。”

    一时,却是默然。

    “……可惜……”须臾,还是沉浸在往事里的阿蒙,打破了沉默,“嘿嘿,可惜,我回去后,还是……没找到族人。大合萨说,找……找不到了。”他咬着嘴唇,用力笑,摇头,再摇头。

    星痕合起单薄的唇,缓缓垂下眼帘:“过去不开心的事,不要总记在心里。”半晌他低低说道,“记住些好的,便忘了它。”

    阿蒙大张开口,用力呼了一气:“忘……哪忘得了呢!”他举起胳膊挡住眼睛,身子倚着柴堆滑躺下来,心中的过往——伤痛、恩义、黑白,永不愿经历的与永值得记忆的,一一从眼前闪过——“忘不了,我不会忘!”

    他思着、念着,酒意袭来,昏昏入睡。残碎的景象在意识有无间穿梭,个中伤感时或将酸痛堆上眼角,他是打算不让自己流泪的,而至于泪终究是否淌了出来,不知,也管不得。喃喃的呓语,便这样逸出了唇边:“星痕……哥哥……”

    素星痕微微睁大了眼睛。静默良久,他不禁伸手轻抚上阿蒙的头,揽着他倚向自己。阿蒙随势翻身侧卧,受了伤的头枕靠在星痕的腿边,缩弯了修长的身子,不一时已然呼吸均匀。星痕一动不动地坐着——此刻臂膀下翼庇的这个,仿佛并不是草原上了不起的年轻英雄,而就是十二年前海船上那个矮自己一头、满脸泥垢的蛮族孩子,做了噩梦哭醒时,便蜷在“星痕哥哥”的怀里才能再睡着。

    旧忆兴时,心重如石。素星痕仰靠着柴草闭了眼睛,微微夜风,一片宁静。

    那被渴望留住的宁静方慢慢地罗织成形,却陡地被一串粗率焦躁的脚步声击碎。

    “绣衣使大人,在这儿歇息啊!”一个鄙俗男人刻意逢迎的问候,真不如没有,真不如听一些别的什么噪声。

    星痕疲惫地睁眼看去,空旷的街上立着一个人,身形偏瘦,粗糙中倒透着几分精明。

    “……赵三爷?”默视了半晌,星痕低沉反问一声,一边无意地移动手掌,轻掩在阿蒙的耳上。

    那人“嘿嘿”笑着答应,径自又凑前了几步:“方才酒会上,教大人受委屈了。王破烂当真浑蛋!”他恨恨地骂了一句,笑着拱拱手,“赵三就代我们纳积行的弟兄,这边儿给您赔个不是。”

    “不必了。”素星痕淡淡一语,十足冷漠。

第54章 鬼夜哭(3)() 
赵三的笑容一僵,用一个手指挠了挠脸颊,又是一笑:“大人也许有所不知,我老赵也一向看不惯他姓王的。我离了那破酒会,特到此来见大人,便是想与大人商议……不如咱们联手对付他,也好给纳积之业除了败类!不知大人意下……”

    “不必了。”比刚才更为漠然的三个字,打断赵三未说完的话。

    赵三不禁一瞪眼,对上素星痕那冰凉的目光,滞了一瞬,又强咽下了恼怒:“嘿嘿,那好,就不打扰了。”他咬着牙笑言,慢慢转身而去。

    “……我还以为,他又要欺负你。”那人的背影完全消失时,睡梦中的阿蒙忽然说了一句。

    星痕有些意外:“你……听见了?”

    “草原上的狼,即使睡着也有一只耳朵醒着。”阿蒙伸了伸胳膊,坐起来『揉』着眼睛,“呵呵,要从狼嘴里活下来,总不能比它们还差。”他转头望了望赵三离去的方向,“他是谁?”

    星痕道:“纳积行会当中的一员,除了王伯鸾外,淮安城里便数他的生意做得最大。”

    阿蒙点了点头,想起什么,眉梢又蒙上一层怒气:“他要帮你对付那个无赖的人,你为何不答应?”

    星痕看了看恩怨分明的蛮族少年,微微摇头道:“因为方才在西西楼中,挑唆那马大洪击伤你的人,便正是他。”

    “啊,什么?”阿蒙目瞪口呆。

    星痕低眉道:“王伯鸾意图垄断全城的纳积之业,纵使如今有了行会约束,也不会挡住他的作为。赵三身为此行内座次第二的人物,所受威胁最大,更兼多年怨恨王伯鸾比他强盛,所以才想拉拢同伙,暗中对付他。方才我们与王伯鸾的冲突本可消弭,他竟在旁暗动手脚,挑拨马大洪击伤你,就是想拖我这个绣衣使下水,给王伯鸾多树一个敌人。”

    阿蒙听得十分惊讶:“这……这些事,我一点也没发现啊!这、这些人,怎么这么多心机!”

    星痕闭上眼,脸上全是倦『色』。“回去吧。”他轻轻说道,“太晚了,教离离担心也不好。”

    阿蒙有些郁闷,点头“嗯”了一声,便站起身。星痕也撑着柴草堆想要起来,骤然,身子却是一凛。

    似乎是一丝极为诡异的声音略过耳际,他的瞳孔一松,周身霎时浸遍了寒冷,一抹恐怖感回『荡』在脑间。

    “星痕?”阿蒙见他忽然凝滞不动,有些奇怪,伸手去拉他,“你怎么了?”

    一个寒战,而后素星痕醒了过来,慢慢举目看向阿蒙,他想说什么,又茫然地移开瞳仁,终是合上唇,摇了摇头。

    夜已深了,客栈的小房间里,星痕面朝墙壁,安静地卧着——也许有些过于安静。此时的他,比“沉睡”时更寂静无声。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轻巧的步子走近床边。“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姑娘压低声音,却是字字清晰。须臾,那安静的少年撑着床板慢慢坐了起来,回头看那姑娘——那张貌似稚嫩的脸上,果然全无曾熟睡过的痕迹。

    “我有话同你说。”离离瞋了他两眼,径自在床边坐下。

    素星痕见状,默默下了床,取了自己的外衣严谨地穿好,便也坐在床边,与离离隔开数尺之处。

    离离看着他那样子,一皱眉,噘了噘嘴:“这个,你找不到了是吧?”片刻后她才开口,举起一只小小的瓷瓶。

    星痕扫了一眼那小瓶,略略一惊,仍不说话。

    “以前看见过你吃『药』,问你,你说是治失眠的。”离离盯着他说,“当时还以为你胡扯。今日我捡到这个,去『药』铺子里打听了,没想到……人家说了,这『药』丸还真是镇静之用。”

    素星痕慢慢转开了目光,只以侧脸对离离,望着地面。

    离离却凑前几寸,有些急怒地瞪眼:“你这瞌睡虫,居然睡不着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素星痕不应声,须臾,只摇了下头。

    离离气得甩手将『药』瓶丢在床上:“我问过大夫了,你总在喝的那些苦荆茶——”她抱起臂肘,咬了咬嘴唇,“根本不能多喝的!总喝那个,再加上‘思虑过甚’什么的,人家说了,就会失眠得很厉害,再吃这种『药』丸……你想死吗!”

    星痕仍是僵坐着,凝视着地面的眼中有些许闪动,微不可见。半晌,他扯着嘴角笑了一笑,将头垂得更低。

    “还笑什么!”离离斥了一声,重又将『药』瓶抄在手里,“这个,还有那些茶,以后都不准再碰!我请大夫给你开了新方子,从明天就开始煮,你给我老实喝『药』!”说着她站起来,一甩长辫离去。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星痕才松开呼吸,不禁转过头望向她。却不料这一眼,正对上那姑娘晶莹的目光——她开了门却站住,特意回头等了这一瞬。星痕讶然,闪烁的眼神却已无从再逃避。

    成功捕捉到猎物,离离恼火中也不禁一笑:“你们这两个笨蛋,一个弄伤头,一个弄得五劳七伤。”她斜着眼角念叨一句,从小瓶里倒出一粒『药』丸,丢手抛给星痕,“先好好睡一晚吧。”说着转过身,这次真的离开了。

    小小丸『药』在手心中摇晃着,星痕低头看着,默然凝眉。

    【三】

    淮安有许多别称:“商都”“金域”“小天国”“万宝城”。但最近你若是用这当中的任何一个称号向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介绍这座城市,一定都会让人家笑掉大牙。因为此时最适合淮安城的别称,就只有“破烂市”一个。

    纳积行会正式成立已有好几天了,城里废品收销事务的秩序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演变得越发糟糕。偌大一座名城,到处是堆积如山的弃物,大街小巷的路边墙角都塞满了公府、商号和私人民居中扔出来的各种破烂儿。往昔太平无事的日子里绝想不到,原来生活奢靡的淮安人,制造垃圾的能力竟是如此强劲——不消说,这里自然也有纳积行业的巨擘在捣『乱』,故意将手中积存的巨量破烂货重新丢弃出来,倒来看看最后打的是谁的脸。

    当然,他们这样做最重要的目的还不是斗气,而是减轻库存成本,以腾挪出尽量多的资金,集中力量应对行业并购的大战。

    王伯鸾这几日将手头的巨额资金全部投入他的垄断大业,一个铜锱也不肯用来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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