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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萧青山从喉咙里压出一句,声音尽量压制着平稳。
“你救了阿瓷,我很感激,但凡是你想要的,提出来,我都可以给你。”宁淮一向是非分明,之前的时候,他对萧青山,尚余有怀疑,可是现下,看他这伤,他至少,可以确定了一件事。
他不会伤害阿瓷。
也是真的对阿瓷好。
“不需要。”萧青山微微摇头。
宁淮接着也没再说话,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一针一针的下去,然后最后结束――
连宁淮都满头大汗。
他伸手到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洗手,手伸下去的瞬间,整个水盆,便是鲜红一片。
“你该知道,我们宁家,是怎么的家族,我们这整个世家,在大祁,都是注定高高在上,供人瞻仰的。”
宁淮话中,显然有其它的意思,他擦了擦手,转头回来,看着萧青山,顿了顿,继续道:“而你,无论从哪里来讲,同宁家,同阿瓷,都是格格不入的。”
他想,他能够大概的猜到他的身份。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他应当,与千阳镇的匪窝有关。
宁淮留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走到外面,又想起什么,便是转头吩咐道:“这个营帐的其他人,搬去他处。”
萧青山看着宁淮的背影,喉咙微动。
脑海里想起他方才说的话,目光便慢慢的沉了下去,眸中颜色越发幽深,似乎是考虑到了什么,心有微动。
他还记得,当初阿瓷再三的劝他,让他同她一起离开千阳,她说那个地方不属于她,她也绝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那儿。
可是他离不开。
那些兄弟,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他承担起了这些责任,就不可能轻易放弃。
而且他觉得,待在千阳,活得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有吃有喝,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当她离开了,彻底的远离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比起这些,他更加没法接受的,就是她不在身边。
而现在,当他接近了她真正的生活,知道了她的家世,也看过了皇城里的这些繁华,似乎才渐渐的明白了一些。
有些东西,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舍弃的。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隔了很远。
那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猎虎()
昨日的那场意外;倒是轰动颇大。
宁家小姐在围猎场无故失踪;皇上当即就调了所有的侍卫;封锁整个围猎场;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桩事。
而大将军寻人;也是一番大阵仗。
这宝贝儿丢了;那自然是要不惜一切代价。
第二日的狩猎依旧正常进行。
楚睿昨日是因为头疼才没去的,今日没了大碍,自然不能再继续坐着;牵了马出来,一时倒是神清气爽。
“大将军,朕听说救阿瓷的;是你手下的人。”
楚睿出来的时候;正要翻身上马,突然就想起了这桩事;停下了动作;转头向宁淮发问。
“朕倒是想见一见。”
“他昨日――”宁淮本来想说;他昨日受了重伤;还在养伤;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又咽了回去。
顿了顿;便是转口道:“臣马上唤人去叫他过来。”
说着,给了身后的将士一个眼色。
一来一回;动作很快。
萧青山穿的是军中将士的服装;跟着人过来,挺直着背,步子沉稳,若就是这么看着,倒是让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是受了重伤的人。
到楚睿跟前,他就跪了下来,低头。
“草民参见皇上。”
声音也是沉稳有力。
楚睿打量着眼前的人,光是第一眼看见,这庞大健硕的身材,便觉得若是上战场带兵打仗,倒是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楚睿轻笑着发问。
萧青山抬头,看着楚睿,眸子里的敬畏神色依旧,但是却没有半丝的惧怕,启唇,回答道:“萧青山。”
“青山。”楚睿眯眼,倒是掂量了一下这两个字。
“青山巍峨,壮阔汹涌。”楚睿点头,便是满意的赞叹道:“好名字。”
“朕听说,若不是有你,阿瓷便凶多吉少。”
楚睿抬了抬手,示意让他起来,然后,接着道:“阿瓷也算是朕的妹妹,朕向来疼她,而你救了她的命,算是立了大功,朕应当奖赏。”
“你说,想要什么?”
“皇上,他身为臣下,救人是应当之举,何必奖赏。”宁淮在旁边听着,便是出声插了一句。
他大概能够猜到楚睿的意图了。
只是。。。。。。萧青山此人,尚不知底细,有时候有些事,便一定要留着心眼。
“大将军这话可就偏颇了。”楚睿爽朗的笑了两声,道:“立功便应当有赏,这是必需的事,而且这是大功,若不赏,岂不就显得朕不近人情?”
楚睿话说完,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往旁边拿了把弓箭,然后,往萧青山扔了过去。
他当即伸手接住。
“朕欣赏你的胆识,却想亲眼见识一番。。。。。。早便听说,这深山中,有虎出没,却未能看见,若是你今日能射虎归来,朕便让你入大将军麾下。”
大祁最好的,便是勇猛之人。
自然,楚睿也最是欣赏英雄好汉。
“是。”萧青山一手挽住弓箭,点头。
。。。。。。
许是昨日受了惊的缘故,宁瓷这一夜,倒是睡得不是很熟。
第二日天还未亮,就早早的醒来了。
她是已经许久都未曾这样了。
营帐里不见有人,静悄悄的一片,只是前边围猎场,依稀能听见一些喧嚣的声音。
宁瓷揉了揉头,觉得有些晕。
营帐里的炉火生的有些盛,一晚上过去,又被这么捂着,难免有些不舒服。
宁瓷起身,想是要出去走走。
一出帐门,就有好几个人跟在她后面。
昨日出了那样的事,今日这般。。。。。。她大概也能想到,所是自顾往前走了,倒也没有顾及身后。
随他们去吧。
走了没两步,却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先是疑惑的“恩”了一声,然后,极其不确定的出声,道:“阿瓷?”
宁瓷听见是在唤她的名字,只是陌生的声音倒也听不出是谁,便停下脚步,转身往回看。
落入视线,是一名女子。
她穿着一身芙蓉色刺绣交领袄子,外披锦缎披风,显出这一身的玲珑身段来,一张面容,更是似花芙蓉,盈盈水光眸子,一眼勾人心神。
这样容貌的女人,是足够让人一眼就记住的。
宁瓷自然记得这张脸。
但是一时没能想起来。
接着那女子看见果真是她,当时便是颇为惊喜的看着她,当即快走了好几步上前来。
一张脸离她越来越近。
到了她跟前时,宁瓷想起什么,猛然间恍然大悟,当即间,便惊了一声。
“是你!”
她记起来了。
当初她在舒府昏迷过去,再醒来是在一辆马车之上,当时那上面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两名女子。
眼前这个,就是其中一名。
“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都这么多年了,我竟是都没有机会同你说一句谢谢。”那女子喉咙微动,弯唇看着她笑,可那眼眸里感激的神色,却是真真没有假的。
“若不是有你,我还真不知道会落得个如何的下场。”
当初几人同时遇难,被困在一处,而锦瑟情况危急,昏迷不醒许久,很有可能,随时丢了性命。
还是宁瓷的一番话,让她和锦瑟得以下了马车。
而就在她们待在房间里等大夫的时候,遇上了突然出现的土匪。
将虏她们的那帮人都杀了个干净。
她和锦瑟躲在柜子里,整整一日一夜,连动都不敢动,这便才逃过一劫。
可若是没能下马车,那指不定是被土匪杀了,或者,落入更加凶险的境地。
总归,不会似那般便安然逃离。
只是让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之后,宁瓷竟是失踪了整整一年,才重新回到了皇城。
“我哪里又做了什么。”
宁瓷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摇头。
只是说了几句话,让那贼人放她二人下车罢了。
实在算不得什么。
“我叫叶沉鱼,夫君。。。。。。是靖国公府的世子。”
想起宁瓷应当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叶沉鱼便是同她清清楚楚的说了,顿了顿,语气缓下,犹豫问道:“你。。。。。。还好吧?”
宁大将军找人的时候,也来过他们靖国公府好几趟,所是其中有些情况,叶沉鱼也大致了解。
是她告诉宁淮,宁瓷有可能,在匪窝当中。
之后也只是知道她回来了,至于情况如何,倒是不清楚,自然也没再见过。
毕竟她们本来便是没有交集的。
“我只是受了点伤,幸得当时有人相救,才保下一命,现在,已无大碍了。”
叶沉鱼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觉得,如果当初她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事,早一点告诉宁淮的话,或许,宁瓷就能够早一点回来。
说起来,是真的有点内疚。
“沉鱼。”这时候,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叶沉鱼的手,略带责备道:“一大早的你乱跑什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他语气不好,沉鱼却不生气,依旧是笑着,柔和着出声。
“我看你还没醒,就没想打扰你。”
“前儿才感染了风寒,大夫都说了不让出来吹风,你又乱跑。”男子挡在了她身前风口处,虽然语气依旧不好,却是带着丝丝忧心的,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回走。
“好了,快回去。”
“阿瓷,下次有机会再见。”沉鱼笑着朝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