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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做一场梦,梦过了,就散了。
无需多做挂怀。
可是过去那么多年,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些日子里过的并不好,偶尔午夜梦回,想起的都是那些画面。
而直到他昨日,在那样的情况下,冒死相救。
在他护住她的那一瞬间,那心安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铭刻住,清清楚楚。
宁淮瞧见了宁瓷眸子里的茫然,目光散散的飘着,就连自己也看不明白,宁淮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一手抬起,慢慢的落在了宁瓷的肩膀上。
兄妹俩就这么站着,顿时,陷入一阵的沉默当中。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却一直心知肚明。
“阿瓷。”许久,宁淮才出声,道:“大哥定然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她每一次陷入危险的境地,一而再,再而三,他隐忍之下,被劝着也退让过一次。
可是,事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
既然是他们打定了要撕破脸,那他又何必再维持着表面上的那些假惺惺。
“大哥。”宁瓷吸了吸鼻子,稍稍的缓了下心神,才坚定了神色,道:“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果真的是她,非要不放过我,我倒想问问,她是不是一定要我死了才甘心。”
宁瓷还记得以前的时候,她是真心把舒姒当好姐妹的,因着她性子寡淡,在这皇城中,除了姐姐,很少再有与她亲近的女子。
舒姒是唯一一个。
所以当大哥告诉她,害她的那些人,可能来自长公主府,可能出自舒姒之手的时候,她是真的,半点儿都不敢相信。
决裂()
楚睿他今日猎了这虎;便自然是心情大好;当日晚上;便在围猎场中设办宴席;以行庆贺。
倒是热闹不已。
许将军勇猛;射虎归来;自然是当奖赏;楚睿在宴中笑言相问,问他是否有何心仪的女子,若是有的话;他给做个主,也算是一桩美事。
许禄有片刻的迟疑。
但是接着,他就摇头否定。
“臣日日待在军中;同一群兄弟混在一起;哪能有什么心仪的女子。”许禄倒了杯酒,送到嘴边一口喝下;当时;扯着嘴角苦笑了一声。
他原本;是对宁瓷很有好感。
也曾想过;或许能得到机会。
可从宁瓷和宁淮之后的态度;他能看出来,宁家已经;于此无意。
那他自然便不会再期待什么了。
本来刚开始,也只是想想而已;没那么强烈的心思;如今没机会,就没机会罢了。
左右也没什么。
楚睿笑了笑,也没再说下去,只是接着,就把目光转到了萧青山身上。
身为帝王,自然是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观察力,而不知为何,他从见萧青山的第一面起,就觉得,他不简单。
虽然他低着头,垂着眉眼,总是一言不发,看起来,是沉默寡言却十分顺从的模样。
但是楚睿能看出,在他平静的眸光下,隐藏着让人无法抵抗的凌厉,锋芒太盛却又压的极好,灼然而起,让人能够断定,这必不是平平之辈。
所以他借着救命之恩这一由头,让他当了南中郎将。
如果说,他真的没有看错的话。
那他等着,有一日会让他刮目相看。
“朕看萧中郎将也是年轻,又一表人才,应当和许将军是差不多的年纪,不知,你可否有心上人?”
楚睿这今日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就一个劲的想给人当月老了,问完这边许禄,就将话头转到了萧青山身上。
在场的人,也就顺着楚睿的目光看过去。
这世家子弟,文武之官,还有好些的贵女,一片的下去人倒也不少,都看着皇上对这萧青山,似乎是格外青睐。
有些贵女却也凑在一处,窃窃私语。
论及这男子长得实在是不错,那眉眼之间,甚至是找不出几个能与之相敌的,只是出身实在太低。
区区铁匠,连让她们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就算如今是进了军营,成了这么个小小的将领,可是也改变不了,他的出身。
萧青山却是丝毫不惧这些目光。
他当时有片刻的停顿,然后抬头看向楚睿,回答道:“回禀皇上,我已经娶妻了。”
楚睿闻言,倒是一惊。
随即,他便是释然一笑。
“那如此倒是朕多事了。”楚睿无奈的摇摇头,似是自嘲的笑道:“那下回有机会,朕倒是想见见你的夫人。”
萧青山点点头,低头间,似是往宁瓷这边看了一眼。
宁瓷当时就坐在宁虞旁边,拿着筷子挟菜,也只是慢吞吞的将菜往嘴巴里送,低着头,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她能感觉自己所有的思绪都成了一团乱麻。
胡乱的混在一起,就连她自己,也理不清楚,找不到头绪。
只是当时人还在发怔,猛然间,她听到了萧青山说的话。
尽管他离她还是很远,又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可是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的传入的她的耳朵里面。
宁瓷的手一抖。
筷子随之掉落。
落在瓷盘上,就是清脆的一声。
“阿瓷。”宁虞转头看她,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是握住她的手,担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宁瓷怔住了。
而后好一会儿,她才摇头,回答道:“这儿太吵了,我想出去走走。”
说着,她就站起了身,从一边人少的地方,快步离开了。
倒是让宁虞看得有些疑惑。
她最近,是越发的不太对劲了。
。。。。。。。
围猎场上热闹一片,可是在这之外,却是寂静的,似另一番天地。
宁瓷看着前面树下的背影,抿唇,面上的神色慢慢的凝住,走上前去,就在她身后站定。
“舒姒。”
大家都在席上,一番热闹,倒也是开心,却唯独她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这儿,看着前边,目光怔怔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听见身后的声音,舒姒霎时一怔,接着当时脸上就换上一个笑容,转过头来,道:“阿瓷。”
“你怎么来了?”
“里边正热闹,你不进去,就一个人待在这?”宁瓷抬头看着她,目光淡然无波,也只静静的说着,让人无法看透她的情绪。
“你不也是出来了吗?”舒姒依旧是笑着的,弯着唇角,眼底也是笑意浮现,可偏偏是这欲盖弥彰的模样,让人想看清她眸子里,更多的东西。
这几年来,她把自己藏的越来越深,也伪装的越来越好。
当经历了劫后余生,宁瓷每每看见她这样心无芥蒂的笑容,就觉得特别的讽刺,她好像可以依旧像以前那样在她的身边打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天越来越冷了,再过段时日,怕是要下雪。”
地上已经凝了冰霜,铺的雪白的一层,寒风也呼啸在这山林之中,萧瑟而过,宁瓷拢紧了身上的披风,抬头,目光就投往那一望无际的山林当中。
“八岁那年,也是冬天,我记得也很冷,那时候,我和爹娘闹脾气,跑出来,便在这山林中,迷失了方向。”
宁瓷说起往事,眸子微微的眯起,看向前方,仿佛是当初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了眼前。
“你和我一起跑出来,说是皇城无聊,想要出去看看,结果。。。。。。。我们两个就在林子里,挨了一夜的冻,第二日被找到的时候,都冷的没有知觉了。”
孩子之间的感情,总是最单纯的。
在那样的寒冷之中,她们找不到栖身之所,便只能是忍受着冰凉入骨,可是在那彻骨冰凉中的一抹相互依偎的暖意,却让人至今记忆深刻。
明明她一直也对她那么好,那些真心相待,她能感觉出来不是假的,可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便都改变了。
她早就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舒姒了。
“都好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说,我差点都快忘了呢,那回,确实是太任性了。”舒姒笑了笑,稍稍侧过身去,许是因为寒风太盛,直直的吹着,有些难受。
宁瓷收了目光回来,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却是面上没有半点波澜,面色一点一点的,凝了下来。
“舒姒,你真的觉得,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得偿所愿吗?”
宁瓷这话一出来,舒姒便是瞬间白了面色,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她没想到,宁瓷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和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你把所有的算盘都打在我身上,真是可笑。。。。。。如果说当年你尚有那么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可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荒唐。”
宁瓷看着她说出这些话,目光凌厉,没有半点儿的闪躲,甚至是那嘴角的嘲讽之意,都清清楚楚落在眼里。
她宁瓷,一向爱恨分明,对她好的人,她会加倍的还他的好,但是若伤害她的人,她也必定不会,再有半分留恋。
更加不会放过。
“凭什么?他凭什么一门心思的在你身上,即便我对他那么好,他都看不到,甚至,还要我来当你们之间的月老。”
舒姒被宁瓷的话给激到了。
她咬着牙,说出这些话。
于她而言,安复临一直都是心里的一个梦,因为太过美好,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一日一日的,让执念更加的深重。
可是现在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那她就不必要再装下去。
这几年来,她明明嫉妒她,讨厌她,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其实这么久下来,她也真的是很累。
“我讨厌你,真的很讨厌你。”
舒姒一字一句的说着,咬着唇,眉间皱起,那其中的厌恶,是当真不假。
这才是真正的,没有任何虚假和隐藏的她。
宁瓷退后一步,再抬头,却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