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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再任性下去。
所以她想,或许可以,和他一起离开。
大哥待她那么好,向来什么都依着她,只要她开口了,就没有不应承的。
到时候,只要有大哥帮她,那他的身份出身什么的,都不成问题,回到皇城,也照样可以好好的。
只是,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有些事情,分明没有那么容易的。
这些,也是她到之后,才明白的。
。。。。。。。
宁瓷醒来的时候,是深夜。
周围都是漆黑的一片。
只有营帐里还亮着一盏灯,闪着微弱的光亮,随着漏进来的些许凉风,微微闪动。
脸颊突然有些发凉。
带着咸意的泪水留到了嘴边。
自从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以来,她都已经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再入梦来,竟是每一幕都记得如此清晰。
泼妇()
从西山回来;又是一路舟车劳顿;临近傍晚时才回到了府里。
宁瓷已然疲怠的不行。
那外头风大;又冷;马车里就算起了炉子也比不上府里头的地龙暖和;还总是透风。
所是一回府里;她就匆匆回了房间;想着,得先好好休息了才是。
只是才进门,管家就寻了过来;眉头紧锁,说是有件事,得告诉宁瓷才是。
偌大的宁府;因着这只有宁瓷这一个主子是经常在的;内外事务,虽有管家处理杂事;但多少;她是要管着一些的。
大事定夺上;宁淮也说了;全凭她作主。
只是她才回来;管家就火急火燎的找过来,宁瓷倒真想不到;这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小姐,说大事倒也算不上;就是有些棘手;得问问您的意见。”
宁府的管家姓杨,在宁家当管家,已经二十余年了,当初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成亲的时候,他便在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是尽职尽责。
宁瓷还是很相信他的。
“你说吧。”宁瓷有些累了,坐在小几边上,揉了揉头,示意让管家说下去。
“您走后不久,就有一位妇人来府里,说是您欠了她的银子没还,而且还张口就要五十两,我当时想着,这事也不太可能,就没理会。”
杨管家他自然不是糊涂人,不然也不能在这宁府里待这么久,看那妇人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十有八九,就是胡说八道的。
再说了,他家小姐怎么可能欠她的钱。
可是谁知道,她竟是锲而不舍。
宁瓷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她几乎是日日都来,那泼妇劲,简直是闹得不能再凶了,就差在地上打滚,要死要活个没完了。
可再怎么样,杨管家也不能就这么便把银子给她,只是让守卫驱赶,她便哭喊,大叫,说仗势欺人,没王法。
“这可不,您这才刚刚回来,她在外面,又闹起来了。”
管家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显然已经是被折腾的够了。
那人闹腾的能力,实在是上乘。
“欠她五十两?”宁瓷皱眉,自然十分疑惑。
她完全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这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讹钱都讹到卫国公府来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一点儿道理都不讲。
说实话,宁瓷都有些好奇了。
“我出去看看。”
。。。。。。
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此时就在宁府大门口。
她双手叉着腰,瞪着眼睛,一副十分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管门口站着的下人,对着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守卫,看在眼里,竟是一点儿都不惧怕。
“还堂堂国公府呢,仗着权势就能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了吗,真是在天子脚下都没王法了!”
妇人气势汹汹,扬着声音,音调也是十分的尖利,这副模样看在旁人眼里,倒真是要觉得,她是占了理的。
正说着话,妇人上前一步,张口正要继续,大门打开,就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时那妇人抬头,话就凝在了喉咙口。
这女子一身锦衣,珠围翠绕,这通身的打扮,便是不凡,而一副面容清冷,霎时间凌然压人,竟是让人的心,没来由一颤。
妇人当时便晓得。
这是贵人。
只是她这面容,倒是有些熟悉。
妇人当时疑惑的看了两眼。
宁瓷刚刚出来,也都听见了她说的话,只是此时人在眼前,她这么一看,却是并不认识。
“你说。。。。。。我欠你钱?”宁瓷缓缓出声,虽是带着倦意,但是那股天生高高在上的气势,却是半点儿都没有少的。
“你倒是讲讲,我何时何地,又为何欠了你的钱?”
乡野妇人,本就什么都不懂,空有一腔孤勇,只冲着银子来,想着这是个好机会,一定要把钱弄到。
“要不是我,那孩子早就死了,分明说好了,把孩子送过来就给钱,现在倒好,人送过来了,银子倒是被你们赖了,一分都没给。”
妇人咽了口口水,话语依然尖利,但相较之前,已然弱去了不少。
这妇人,便是那罗赵氏。
先前阿弃说让他们把他送去国公府,还说里头的人会收留他,刚开始她是不信的,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国公府竟真将那男人的孩子留了下来。
可是罗子菱回来,却是两手空空,别说银钱,她是半个铜板儿都没见着。
当时就给罗赵氏气着了。
只是毕竟对方是国公府,他们一介平民,倒是没有足够对抗的能力。
直到几日前无意间看到,这卫国公府的人,待那孩子,似乎还挺好。
这便让她起了心思。
回到家她是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是她亏了。
那可是国公府呀,里头住的是顶顶贵人,那随便个几十两银子的,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事吧。
“孩子。。。。。。。”宁瓷乍听她这么说,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也只一会儿,她就明白了,她指的是阿弃。
她似乎记得,那日是位姑娘带他来的,当时她也没没想到有什么,把阿弃留下后,就让那姑娘离开了。
倒是连其中的缘由,都没有问过。
真是没想到,能闹出这么一出来。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给银子?”
这妇人除了泼,倒也没其它什么了,这个样子看在她眼里,她只会觉得可笑,至于她刻意装出来的那股凶意,却是全然唬她不住的。
“那孩子在我家吃,在我家住,他爹扔下他走了,我还好心好意的把人给送了过来,要不是我,他早就饿死冷死了,难道拿银子就不应该吗?”
妇人瞪着眼睛,还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理直气壮一点,只许是天生在身份上便同这贵人差之一等的缘故,以往的那股劲儿,倒是又弱下去不少。
“放肆。”绿萝喝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直接就朝那妇人身上抽去,当时罗赵氏看着那鞭子抽过来,瞳仁紧缩。
只是那鞭子挨着她脸颊划过,却是半点儿没碰在身上,然后抽在地上,闷然一声,带起一地尘埃。
饶是如此,也将她吓了个半死。
当时脸都白了。
还有话咽在喉咙里,想说,却怎么都说不出,一只手抓着衣角,发颤个不停,那双腿发软,似乎都快站不住了。
“在国公府,轮的上让你大呼小叫吗?”绿萝声音厉然,一字一句,就像带了刀子似的,气势满满。
宁瓷朝绿萝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开口,对管家道:“拿五十两银子给她。”
她今天实在是累了,不想同这样的人多做纠缠,简直就是浪费她的时间,既然她说是她送阿弃回来的,又要银子,那就暂时给她好了。
至于事情究竟如何,那等她弄清楚了再说。
宁瓷说完,给了绿萝一个眼色。
绿萝马上意会,点了点头。
。。。。。。
那罗赵氏揣着银子回家的时候,真是高兴得嘴巴都快扯到耳朵边上去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五十两银子,来的如此的轻而易举,于她而言,简直是没费什么力气,白花花的银子,就直接到她手上了。
她揣在怀里,都舍不得拿出来,一路上还小心翼翼的,生怕叫什么不轨的人给抢了去。
然后一回到家,进屋关门,就朝着柜子那头冲去。
罗子菱发现不对劲,便是跟着过来了。
“娘,你哪里来这么多银子?”罗子菱一眼看见,自是大惊。
“你小点声。”罗赵氏回头瞪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拿银子出来,然后,一个一个的要往衣柜里送。
“这贵人钱多,压根不算什么,我说你傻吧,都去了府里了也不要钱,不然,我哪里还要白白跑这一趟。”
但其实罗子菱是觉得,先前拿的三两银子,已经够多了,这送人过去,也只是举手之劳,怎么好意思,再拿人家这么多钱。
就算人家府邸不在意,可是她在意啊,毕竟是这么多银子,拿了,她于心不安。
“还是还回去吧。”罗子菱虽知没用,但是看着那些银子,还是出声劝了一句。
“你这死丫头,拿不到也就算了,还让还回去是什么意思?”罗赵氏护着那银子,笃定道:“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五十两银子呢!
罗赵氏正说着,手上动作一顿,忽然间想起什么,自顾的疑惑道:“我怎么觉得,那那宁小姐同那孩子。。。。。。长得有点像呢?”
“你上回去,见到了那宁小姐没有?”罗赵氏突然就这样问了一句。
罗子菱摇头,回答道:“没有。”
她上次就在外面等着了,并没有进去,后来有侍女来传话,说是让阿弃留下,她便可以离开了。
自然是没有见到什么宁小姐的。
罗赵氏目光慢慢凝住,回想起刚才自己所见到的,再是那孩子的脸,便越发觉得,他们两个人,十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