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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
“大哥带你回去。”宁淮不知道她忽然怎么了,但是她这个样子,就像当初刚回来的时候,第一眼见他就扑在他的怀里,喊了一声“哥哥”,然后便是嚎啕大哭。
那模样,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
他真的就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颁开了来。
幸好人好好的,没有大碍。
宁瓷不是什么慌张胆小的人,反而一向遇事都很镇定的,所以当她再三强调这句话的时候,宁淮意识到了不对劲。
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不对劲,是从哪儿来的。
当即宁淮便带了宁瓷往外走。
萧青山的目光就怔怔凝在那一处,灼灼光亮,像是世间至宝失而复得。
。。。。。。
宁瓷记得那天晚上很黑。
原本同她一起的还有两名女子,都是被虏来的,只是她们已经先下了车,不晓得被那些人带去了哪儿,留她一个人,在马车上面。
外面忽然就要打斗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一拨人,同那些虏她的人,打起来了。
宁瓷掀开帘子偷偷往外看。
不是大哥。
那些人穿着粗布衣裳,不像是哪家的部曲或是将士之类,却是一个个挥着大刀,十分凶狠的模样,几乎是将那些虏她的贼人都杀尽了。
宁瓷知道,不清楚来意,便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她趁着他们打斗的时候,从马车里跑了出去。
可是,却有人追了上来。
是暗卫。
而且还是皇家的暗卫。
她知道自己得罪了人,但没想到是皇家的人,而且花了这么多心思,连暗卫都出动了,就为了毁了她。
真是处心积虑。
而当时那一剑刺向她心口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真的很疼,很疼。
冰凉的剑刃刺进她的每一寸血肉,一瞬间似是将心穿透,锋利无比,噬心剧痛。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见有人影冲了过来。
然后,就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在一间房里的床榻上。
她动了动身子,就牵扯到胸前的伤口,剧痛难忍,她紧皱起眉头,缓缓的舒着气,才将这股疼痛压下。
只是这是在哪儿?
就在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一名男子。
约莫二十来岁,十分年轻,剑眉星目,也是生的一副极好的容貌,只是身材庞大,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满满鼓起,倒是叫人看得畏惧。
“你是谁?”宁瓷警惕的看着他。
那男子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端着个盘子,在床边坐下,然后,伸手来褪她的衣裳。
粗砺的指腹触到她肌肤的那一瞬间,宁瓷便是大惊,慌道:“你做什么?”
她倒是想避开,只是伤口实在太疼,让她没法动弹,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褪下她这半边的衣裳,眸中惊惧,便是越甚。
“你差一点就死了,这伤,我给你换药。”
他见她乱动,便是伸手就将她按住,然后将原本绑着的纱布拆下,重新上了药,再缠上。
全程动作迅速,熟练。
面色也依旧冰冷。
“这里没有女人,你要是想死,不换,也可以。”
丢下这句话,他便将她衣裳拉上,起身,拿起东西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往外走。
“你好好待着,别死在我的地方,晦气!”
夜半()
“救命。”宁瓷喊了一声,从梦中惊醒,此时已然整个人都满头大汗,气喘不止。
那一把剑刺向她心口的画面,她竟是再一次在梦中想起,可怕的场景,一次次循环来回。
已经是深夜。
她回到国公府后,便立即让人加强了守卫防备,然后回到房间,却是意识清醒,坐了许久,都没有丝毫的睡意。
就算现在是在皇城中,就算她身边有大哥,有无数的人在保护她,可她还是害怕。
当年追杀她的人,至今没有消息。
宁瓷自个儿就这样坐着,不晓得是已经过去多久,许是有困意袭来便睡了过去,再醒来,就是此时。
一抹额头,是一手的汗水。
“绿萝。”宁瓷撑着床沿,稍稍的移了身子想起身来,出声唤道:“给我倒杯水。”
屋子里漆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绿萝就睡在外屋,她警觉,睡得也浅,晚上宁瓷要是有什么动静,她都能察觉到。
宁瓷沿着床榻上头又挪了挪。
隐约间似乎有衣角擦动的声音,“沙沙”几声极是细微,接着是离她越来越近,宁瓷以为是绿萝,刚要张口――
一个黑影猛然压下。
一只大手将她的嘴巴捂住,紧实的让人透不过半点儿的气,然后,那整个身子就覆了上来。
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
宁瓷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想大口的喘气却是连嘴巴都张不开,他覆下身来,便是紧紧的将她压着。
是萧青山!
她待在他的身边一年之久,对他身上的味道,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他一手捂着她的嘴巴,另一手便是环过她的身子,紧紧揽在了她的腰间,俯在她耳边,低声道:“不准出声。”
宁瓷咽了口口水,然后便是眨了眨眼睛。
于是他便把手给拿开了。
“阿瓷,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整整三年?”他使了力气的将她抵着,没有半点儿要收敛的意思,浑身的腱子肉鼓起,跟石头一样硌的人难受。
“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
萧青山声音狠厉,咬牙切齿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然后张口,便咬在了她的脖颈处。
她皮肤极为细嫩,有时候只要稍微重了力气便会破皮,这一点,萧青山是知道的。
以前往往他没用什么力气,她身上就是青紫一片。
此番他顺着脖颈,许是因为愤怒,力道极大,宁瓷能清楚的感觉到,强烈的痛感。
但是她也不敢喊,如果贸然唤了人来,她无法预知后果会是什么。
天晓得萧青山他今天白日里在军营看见她的时候,他心里是有多激动,那一刻若不是还有旁人在,她又跑的快,他真的会直接就冲上去的。
他想她想了太久。
从她离开的那一日起,他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他一定会找到她,并且找到了之后,就不会再放手。
幸好老天爷还没有把他逼入绝境。
他终于找到她了。
“我、我。。。。。。”宁瓷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她只是支支吾吾的,半天冒不出一句话来。
明明白日里他才被人押走,为什么现在就会出现在这?
她知道,和他硬碰硬,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这个男人,力气大的跟蛮牛一样,一只手就能把她捏死。
“阿瓷,你同我回去。”他抱着她,圈的死死的,当时就要带着人起来。
在他的眼里,这个人是他的,是他的妻子,是他儿子的娘,他们是拜过天地的,也是两心相悦的。
既然找到了,就不会再让她离开他。
“这儿是我的家,我要回去哪儿?”一听他要带她走,宁瓷当时就慌了,想撑着力气不起来可是也抵不过他的力道,咬着牙,才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来。
其实她也是生气的。
生气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生气他做的事,更加生气他要留在那个鬼地方,而不愿和她一起离开。
“萧青山,你不是绝不离开那个地方的吗?所以现在是为什么。。。。。。。跟着她一起出来?”
萧青山当时的动作便顿了顿。
“你胡说什么!”
他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看明白宁瓷。
她误会了那些事情,却完全不听他的解释,甚至因为赌气,狠心的在生完孩子不过十天之后,选择了离开。
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而那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担心她的身体。
稳婆说,女人月子最是重要,稍有不慎,便会落了病根。
而阿瓷的身子又不甚健壮,若真落了病根,那还不知道会造成何等后果。
“那宁淮掌十万兵马,还不是落败于我匪军手下,你觉得,能奈我何?”
他抬起了头,因为愤怒,眸子里已经现了赤红。
这么多年以来,他就一门心思的在乎过这么一个女子,为了她,放弃所有,跋山涉水而来,可是她却一门心思的想着,要如何才能远离他。
宁瓷突然就咳了两声,压着声音,十分难受的模样,闷闷的声音划过寂静的黑夜,似乎带了哭腔。
萧青山的力道当时便松了,下意识的紧了心,当时开口正想问,外头就有声音传来。
“小姐。”绿萝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在外头当即便出声唤了一句,没听见有回答,就又唤了一声。
看样子是想推门进来。
萧青山死死的盯着她,好像是想透过她的眸子看到什么另外的东西来,就在门“嘎吱”一响的时候,他起了身,往窗户那边一闪。
。。。。。。
绿萝将房间里的灯都点亮了。
她侍在宁瓷身边,是贴身丫鬟,同时也负责保护她。
因着三年前那桩事,宁淮心有余悸,所是将她身边的人全部换了一拨,几乎每个,都是武功上乘。
可是绿萝感觉自己今日睡得要格外的熟些,脑袋昏昏沉沉的,方才在外头,隐隐听见了些声音,却是又不甚清晰。
这一进屋来,分明感受到些陌生的气息,但又发觉不了半点踪迹。
“小姐,你的脖子――”
屋里面亮堂之后,绿萝一回头,就看到宁瓷脖子上明显的红痕,带着齿印,差一点就破了皮。
显然是被咬了。
衣裳也是十分凌乱。
“我去通知大将军。”绿萝一惊,但是便要出去唤人。
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将军吩咐过,小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