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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计划是开垦一千亩,完全没有种植经验的流民们,就这样赶鸭子上架了。
现在的流民们学习和干活热情很高涨,却不能改变他们是一群文盲的事实。欧翡纹要换各种方式重复同一句话,才能让他们了解——哦,把冰盖挖空对吧?哦,最上面的冰不要动,只挖下面的冰对吧?哦,挖出的冰不能随便随便丢地上,要送去制定地点对吧?哦,干活中间不能嬉闹打架对吧?
和南方的普通人奴隶相比,招收流民的好处就是,一些流民还有着自由意志。不好的地方则是,大部分流民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作为一个集体工作。
哪怕大半人来自北方大型团队拾荒者,流民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工作。
过去,他们只需要找食物养活自己就行了,现在欧翡纹要他们做的事,却完全不一样。
当然了,流民们对欧总也有点意见——为什么冰块切这么高可以,切那么高就不可以?为什么工作半途想方便,不能脱掉裤子直接方便,反正这里不会冻着屁股?有什么这里的冰能挖,那里的冰又不能挖?为什么挖到雪兔群不能直接干掉,反而要养起来?
现在流民们的好奇心已经起来了,还知道只要不懂就要问出来。结果就是每天在工地上巡查当建工的欧翡纹被无数问题包围,全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简直是一场折磨,无论是对于欧翡纹,还是对于流民。
对欧翡纹的折磨是,他每天都要绞尽脑汁,不晓得要换多少种方式,才能让这群愚蠢的地球人听懂一些大抵是学前教育的知识。对流民们的折磨则是从此地主人口中吐出的每个词,都陌生得仿佛怪物。
他说的真的是他们平常说的语言吗?!
如此折磨来折磨去,欧翡纹都没发现,流民们对他不再只是害怕,反而变成了尊敬和某种崇拜。
无论问出什么问题,此地的主人一定能给出答案。
无论这个答案再如何高深,此地的主人总能让他们也从中得到一点智慧。
雪狼的皮毛应该如何鞣制裁剪?受伤的伤员该如何照顾治疗?从遗迹中找到的废品,每一个是什么作用,他全部知道。
在一场因为不按要求行事导致的坍塌事故发生后,流民们这么叫他们已经不对了,应该说,基地树的居住者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欧翡纹在他们工作时加那么多规矩。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虽然欧总对他们只有冷脸,说话难听得就算是最麻木的人也会觉得痛,但他实实在在是给了他们某种希望,工作时的要求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
欧翡纹:“这群地球人今天看我的眼光有点怪?”
边芒:“有吗?没有吧。”
欧翡纹疑惑地看向边芒,边芒回以真诚的目光。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略微分了个心的欧翡纹放弃继续询问,全神贯注在工作上。
使用光牵引设备将冰块切割搬运,这种工作其实挺轻松,让人不轻松的只是欧翡纹对工作的高要求。
为了达到这种在他眼里已经很粗糙的要求,欧翡纹已经不能和刚开始一样,在三楼一坐就是一整天,必须把整个白天和大部分心神花在巡视工地,解决问题上。
几天下来,这群地球人终于勉强有了工人的样子,今天白天的完成的工作,比前两天进度快很多。检查他们收尾的欧翡纹才要苛刻地点个头,远处又起喧哗。
他不耐烦地抬眼,“怎么回事?”
边芒也在远眺,片刻,视力可能有10。0的前超级英雄回答:“他们好像抓住了一个陌生人?”
第25章 我一个人已将你方包围()
胡超醒来时,以为自己已经到天堂了。
他大概是躺在云上面才觉得这么柔软吧,如此温暖,是照耀云上的阳光吗?风都带着香味,连一边的交谈声都是悦耳动听的
等等,交谈声?
胡超猛地睁开眼,接着被射进眼中的光亮刺激出了眼泪。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才不那么发涩了。这时候胡超发现,之前闭着眼时透过眼皮的光不是阳光,而是从头顶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里发出的白光。
珠子里是装了火吗?那么小的珠子,就算能在里面点燃火,也装不了多少木柴吧?或许这里人用的是炭火,但炭火怎么会是这种带着点暖黄的白光呢?
胡超疑惑地转动眼珠,突然听到一声洋溢着惊喜的呼喊。
“小胡,你醒了?”
天堂不会有人喊他小胡的,胡超猛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没死。
消失了的疼痛重新扑回来,胡超惨叫一声缩回床上。结果他叫了几秒才发现,发他昏迷之前的疼痛比,此刻的疼痛就和挠痒痒差不多了。
被鞭打、被雪狼抓住,被被严寒冻住产生的伤依然还在,但它们传达给胡超的感觉已经大大减轻,仿佛他睡过去了大半个月,所以这些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一样。
胡超翻身坐起,手碰都不敢碰身下柔软如云朵的被褥,他想发出声音,嗓子却干涉如塞了一把沙子。
这时候,一双女人的手把水端到他面前,缭绕升起的热气告诉胡超,这还是一碗热水。
没想到自己能得到如此款待的胡超十分惊讶,在他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接过碗,大口大口喝下去。
温暖却不烫的水滑过咽喉,放下碗时,胡超终于彻底清醒。
他抬起头道:“谢谢,这个地方是崔姨?!”
李开的妻子,因为细心胆大所以被调到医务室做长期工作的崔梅闻言哎了一声,又给胡超倒了一碗温开水。胡超茫然接过,喝完了才反应过来:“崔姨你没死?!你们家不是和古二一起被天赋者大人杀掉了么?!崔姨你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中年女子也很茫然,低头瞧了一眼自己,问:“我怎么样子了?”
哪怕是翻天覆地的改变,有时候也得外人才能看清楚。崔梅自觉和以前相比,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基地昨天才发的新衣服——但在胡超看来,崔梅的变化简直能说和以前不是一个人。
充满垢块的头发洗干净了,从来都是只抓一把雪和干草擦一擦的脸经过几天泡澡后,也露出了污渍下的天然肤色,连从袖子里露出的手和手腕都是干净的,更别提因为淀粉和蛋白质充足,每日三餐按时按点,现在的崔梅气血饱满,连双颊都带着微红。
要不是刚才喊崔姨是她答应了,胡超都不敢把她认作崔姨。
崔姨崔姨她,简直就像那些大人一样了啊!
难道是遇到天赋者大人不,应该不会是天赋者大人,是遇到天赋者大人的扈从,被看上了吗?
胡超才这么想,就听到一声呻。吟。他侧脸看过去,迟钝地注意到自己身处一个什么环境中。
这是个很大的房间,房间顶上悬着好几颗会发光的珠子,把房间照得比中午还通亮。珠子下是一张张成双列规整排起的床,床上覆盖的布就像刚落下的雪一样白。
这些床上,有的躺着人,有的空着。
发出呻。吟的人就躺在胡超隔壁那张床上,光着膀子,右手臂用同样雪白的布条缠绕了好几层。
胡超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然后想起来,这是个拾荒者。
“别叫了,你叫魂啊?”崔梅朝那拾荒者大汉喊道,然后在大汉的哼哼唧唧中对胡超解释,“别管他,这家伙般冰砖的时候不听欧总的话,想省把子力气,结果力气没省着,反倒把自己弄伤了。”
胡超看那个大汉,发现大汉身上比崔梅脏一些乱一些,但也没脏乱到哪里去。一样是气血饱满,面颊红润,过得很好的模样。
不仅是他这样,崔梅这样,来往在这个房间的每个人,都是这样。
可是
“崔、崔姨,”胡超磕磕巴巴问,“你刚刚说、刚刚说,搬冰砖?”
“是啊,这几天的活计是切冰砖搬冰砖,”崔梅想起来,“小胡你留下来不?基地不养闲人,要是留下来,你大概也得去和男人们一起搬冰砖了。”
“不是,你们在干活你们在给人干活?”胡超终于震惊了,“你们是在给人当奴隶?!”
“不算奴隶吧,”崔梅迟疑了一下,“欧总说,我们只是他用吃住雇佣的临时员工”
“吃住?!”胡超更加震惊,“抓你们当奴隶的大人还管你们吃住?!”
崔梅疑惑地皱起眉。
胡超和她娘家那边有亲戚关系,对于全靠血缘抱团的北方流民说,这关系虽然有点远,却是他们划分自己人和外人的重要依据。崔梅知道欧总一直想多雇佣些人的事,就向边部长自荐,专门来照顾这个晚辈,好能第一时间打消他的紧张,把人留下来。
当初在拾荒者营地外,她看到过胡家聚居地的人。拾荒者营地外的流民都被雪熊带走了,也就是说,胡超本该在冰原外给天赋者当奴隶。
条件大概没有基地好吧,但给大人们当奴隶,应该也能吃饱。
不能一日三餐,一日两餐总不用担心。
但是,这孩子的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带走他们的天赋者完全不管饭似的?
胡超已经从崔梅的表情看出答案,他瞪圆眼睛,捧着空碗,片刻眼泪就流了下来。
“崔姨,”他哭道,“当初咱家要是和你们一起走就好了!老爹老妈,还有大哥我家里人,都死在那里了!”
一开始听说要去给天赋者大人做奴隶,胡超还挺开心。
虽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没出过北方,但胡超也听大人们说起过,他们流民为什么只能待在北方。
因为他们是最底下的人啊,哪怕奴隶也比他们高贵。毕竟奴隶对大人们是有用的,所以可以住在不会一年下四个月大雪,剩下的六个月也不会很少见到晴天的南方。
他们那里的土地可以种稻子,特别好吃,还可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