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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书墨嘴唇上下阖动,他收好那张推荐信,也知道陈子瑜在那个实验室里说话的分量,也许自己是她推荐的第一个实习生。
“姐,那个男人,比陆凌轩好吗?”
“小孩子才把人分好和坏,等你喜欢上一个人,大概就会知道吧。”会争吵,会生气,会吃醋,也会甜蜜。陈子瑜翻开病例卡,摆出不愿再多说的架势来。
杨书墨与她一起工作这么久,知道她刚才对感情这事儿一句话带过就算是底线了,于是转身想离开。
“不要再想那些大人的事了,包括你姐姐的。”陈子瑜还记得包裹的事,杨书画寄过来,挺恐怖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吧,放过彼此。
“如果……如果很多事情,跟陆凌轩有关的那些,另有隐情。你会怎么样?”杨书墨背着身,看不见他的表情。“假如说,陆凌轩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又会怎么样?”
陈子瑜闻言浑身一震,这个名字她已然尘封,被这般提起,又是旧事,不由迟征着。
室内亮如白昼,永远的25度恒温不变,仿佛感受不到外面季节交替,春暖还是冬寒。
陈子瑜只觉得脑袋一懵,不知该说什么。
“姐姐寄来的东西,我本不想交给你,虽然我不赞同她给人当小三,并生下一个在身份上不被人喜爱的孩子,但我也不想她伤害你。所以我才会截下她寄过来的东西,没给你看。”杨书墨解释着,他并没有打开。
那是一种该有的尊重,无论是对死者,还是对活着的人。
很显然,姐姐对陈梓嫣还有什么话要说。也许是犀利残忍的真相,他不确定这个真相,对现在已有男朋友的陈子瑜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清楚的明白,姐姐在生前没有勇气说出来,但又不忍心令她自己深爱的陆凌轩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背负恶名。
唯有死后,才敢全盘托出。
真相会来,可能有些晚了。
“我不想知道。”陈子瑜选择逃避,她并不想再让自己的心,遍体鳞伤。
杨书墨拧开门把,几分钟后回来。“你有权利选择,看或是不看。”
那个包裹封好,放在袋子里,看样子很厚实。写的是什么呢?她想告诉自己什么事?为什么要在死后将遗物寄给自己?
找不到答案,也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夜里凌晨三点下起了大雨,陈子瑜从医院回去的时候,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路无行人,枯枝败叶被翻滚的车轮碾碎,只剩一片寂寥。
包裹安安稳稳的放在后座,陈子瑜拿出手机,不知道要打给谁,也不清楚要聊些什么,一时竟无人诉说。
她一直认为孤独和寂寞是不同的,心中有人就算是独处一辈子,也不寂寞。
可现在,她慌了,也怕了。
外面电闪雷鸣,她躲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巨大的可行走盒子里,封闭自己。
道中的水位开始上涨,她看见停的车子被水没过,明天……明天还约好与纪淮然一起旅行。回家,成了当务之急。
她拧开二十四小时交通广播,了解路况,或许有些地方禁止通行。
不到十码的速度往前,她谨慎又缓慢。几乎在那一瞬间,她都要以为全世界都沉睡,只余自己。
“瑜瑜,你在医院还是家里?”
手机猝不及防的亮起来,陈子瑜一接那边就传来急切的问候。“我……我在路上。”
“雷电橙色预警了,你告诉我具体的方位,在哪里别动!”
“我……”陈子瑜扭过头又看到包裹,心乱的扑通直跳。“好,我等你来。”
十几分钟后,她看到撑伞而来的陆凌轩,狂风吹翻了伞骨,他却依旧坚挺站的笔直。
他没有开车来,明显步行是快的,鞋子和裤脚都被溅湿,令陈子瑜坐在副驾驶,收了伞钻进车内。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小区后将车停好,陆凌轩半边身子都在伞外,将外套给她披上,迎着风勉强遮住雨。
纪淮然趴在方向盘上睡得很浅,一声轰雷让他打了个激灵,刚上楼去不知道陈子瑜门锁的密码,在车里等,总好过在走廊孤苦伶仃。
一抬头,就看见两道相依相偎的背影。
039:如果是你说的,我真的会相信()
她回来的这么晚,就是因为跟前未婚夫在一起?
纪淮然支起手臂,他虚虚的伸过去,觉得跟陈子瑜之间相隔的何止千山万水,她和他的身影就在眼前,可是……她在天涯,而自己远在海角。
触摸不到,如何努力都不行吗?
就算是个冰山,捧在手心捂那么久,甚至连一角都没有融化的痕迹。
陈子瑜,你真的没有心吗?
“密码还是没变?”陆凌轩看她输入门锁的密码,想起她上次告诫自己不能不请自来的。
陈子瑜挤出一丝笑,打开门。“换过,但很快就忘记了。倒是原来的那个,因为用的时间长,就……还是记得。”
“人也一样,不是吗?”
客厅里放着没收的脏衣服,空的易拉罐,胡乱堆叠的书籍散落在地毯上。
“呃……”陈子瑜顺手将东西扒拉到一起,一来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自己无法回应而感到尴尬,另一方面……屋子都没有收拾。
“想告诫自己要忘记,开始全新的生活。但,就连空气里都是她的影子,是吧?”不是身边没有合适的女孩儿,只是怀念她的一切,甚至经过她怀抱里的风,都想要温柔对待。
“坐会儿吧,天快亮了。”陈子瑜看了眼玄关小柜子上的包裹,仿佛其中有恶魔,放出来就会毁灭现有的生活。
“我……”陆凌轩脸色微变,他局促的站起来,头发还滴着水。“我先走了,你会害怕吗?没问题吧?”
这样的深夜,孤男寡女,似乎不合适。
“好。”
电影里冗长的镜头一样,陈子瑜在看到他寂寥背影之时,抑制不住的想问。“凌轩,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
如果是你口中而来,我真的可以相信。
陆凌轩低沉的叹了口气,风轻云淡的。“没有,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陈子瑜走到巨大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雨点连成线,一道闪电劈下来,如同白昼。她借着这个光亮,似乎看到纪淮然的车。
再定睛一看,那车好像正开出小区,她看不到车牌号,也无法确定。
身后传来门合上的轻响声,她没有回头但知道,陆凌轩走了。
地毯上还留着他一连串的湿脚印,陈子瑜捏着抱枕,心中撼动无比。
陆凌轩在保护自己,毋庸置疑。
眯着眼,睡了一觉。醒来时混沌着,终于选择将包裹打开。
厚厚的笔记本,扉页上贴着陆凌轩的侧影,远远的偷/拍,在高楼林立的背景下,玉树临风身姿颀长。
致我长久爱恋的,他。
陈子瑜心猛地一抽,发疼发涨。她在翻动的是别人整个时光。
藏在杨书画心底里对陆凌轩的暗恋,一点一滴的被呈现。
陈子瑜快速翻动,日记上面都有时间,她初步估算了杨书画怀上团子的那一页。
……空的?
陈子瑜连忙往前掀,其上写着:他对我和对别的女孩儿一样,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这周末去他的公寓,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陈子瑜预感会发生什么,顿时心跳加速。 那个周末,杨书画去了陆凌轩的公寓,然后呢?陈子瑜接连往后翻了,里面夹杂贴着不同的医院诊断书,检查证明报告。
终于,她找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寥寥数语,看起来,是后来专程写给陈子瑜的。
陈医生:
昨天夜里,我去育婴房看我的宝贝,竟然会遇到你。你善良大度,挽救过我的生命,又再我和孩子最艰难的时刻默默的关心着。
请你理解作为母亲的心情,为了孩子能名正言顺的在陆家活着,我做了最恶毒的事。
我喜欢凌轩,可是他从未喜欢过我。那天我做好蛋糕去他的公寓,他不在,却碰见他的父亲。
我恨他,我恨不得让他去死!该死的禽/兽,他强/暴了我。
怨恨、崩溃、无助,这些像是噩梦一样时不时的折磨我,我疯了,真的活不下去了!
你在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凌轩真的爱你,从我认识他,就没有见过他对别人那么好过。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奢求太多,只希望他永远不要知道我这个母亲,健康活下去。
落款是绝笔,陈子瑜呆愣着无法接受这封有着巨大信息量的信,想起杨书画说的那个夜晚。确实,那天自己无力烦心到无法排解,去看了早产的团子。
原来……杨书画真的承受了太多,而陆叔叔……居然做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
陈子瑜的喉哽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勒住,连呼吸都疼痛起来。
她想起陆凌轩那受伤的眼神,祈求自己的信任,要自己等待水落石出。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头发乱了可以剪掉,可心都乱成一团糟,要如何才能理清?陆凌轩的深情不改,纪淮然的热情浪漫,注定自己要负了他们吗!
陈子瑜靠在墙边,虚脱的滑落,回忆着与陆凌轩的一点一滴,他真的……没有背/叛过。
“陈医生呢?今天怎么没有来上班?”
心外科的主任满世界的找人,急的团团转。
“主任,我打陈医生的手机没有人接听啊,因为之前和未婚夫分手,所以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联系。”有人快言快语的说,看手术提示板上,并没有陈子瑜的名字。“今天陈医生的查房,是小杨医生帮着看的。”
“她是没有手术安排,但是上回那么大一笔医疗器械的合同,纪先生还在等着呢!”主任看了眼在办公室里一脸阴沉的纪淮然,压低声音说。“不是都说好了今天要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