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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齐玧走后,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想好,又谈什么承当呢?不过是激愤之下脱口而出罢了。
三妹妹说得对,她走了,谁嫁入蒋家?难不成是二姐齐珏?如果悔婚,又怎么解释三妹妹的去向?有心人一查便知,倒时整个齐家都要成为京中的笑柄。
更别提,蒋家还有个时不时能面见圣上的姑奶奶在,真的不会耽误父亲的事吗?
到那时,又该如何?
细想之下,齐琛已经有些清醒过来,额上有了汗意。
他其实,也只是一时冲动罢了。婚事不能做主,齐琛早有了反抗之意,只是却没那个魄力。因此一听到齐玧之事,才会如此激动难耐,好似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可事到如今,他却骑虎难下。
“姑娘,怎么了?”
大约是齐玧的大声,终于引来了在耳房准备睡下的小楼,她进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个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的主子。
齐玧齐琛双双松了口气。
“三哥。”齐玧哀求似地看着齐琛。
终于,他转过头,双肩耸拉下去,有气无力地对小楼道:“无事,我看看你家姑娘,这就走了。”
无论何时,他始终还是那个懦弱的人,齐琛心中苦涩难言。
离了齐玧的院子,他便脚步匆忙地往外走,准备去找王四郎,要他别再等了。
等不到的人,求不来的姻缘而已。
孰料兜头却碰上刚从大房回来的琴乐,“三少爷,这么晚了,您去哪儿?天黑得很,当心脚下。”她没成想今日还有如此良机,便娇滴滴地问道。
“随便散散。”齐琛心情不好,敷衍一句就走了。
偏琴乐心思不正,又看他面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以为能有一番机遇,便悄悄跟了上去。齐琛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发现她就在身后。等出了府,越走越偏,琴乐心中暗喜,正打算上前攀扯主子,齐琛却一个转身进了一座城隍庙里头。
她再傻,也知道好似撞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是寻了个通风的窗户,挨在墙边听音。
“王四哥,我……”齐琛进去后,趁着月色,在一处佛像那里见到了满脸期待的王四郎。
王四郎连忙走了出来,往他身后看了看,“五姑娘呢?”
齐琛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有说出实情,道:“三妹妹走不开,让我先来和你说一声,今日、今日怕是不行。”
“她怎么样?有没有事?我这边无妨,随时都可以,到时你只管来找我。”王四郎急切地说道。
齐琛有些为难,可还是点了头,“好。三妹妹没事的,你放心。”
琴乐听到此处,哪里还不明白?
怪道最近她时常溜了不当差姑娘也不说什么,还让她没事多回家陪陪老子娘,原来是私下里跟人暗通曲款,居然还拉上了三少爷做掩护!
此时已经快到宵禁时间了,她嘴角翘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回了齐府,直奔大房而去。
琴乐找的,却不是当家主母宋氏,而是齐继如屋里的妾室,怀玉。
这个怀玉,说来也有些门道,原是一家暗门教养的清倌人,很有点才情,人又机警,便被盛国公世子看中,精心调教了,养在府中准备用来笼络人心的。
正好在齐继如这里派上了用场。
一日他与盛国公世子喝酒,醉后乱性,便被收了房,被放在齐家,既能收买人心,又能互传消息,可谓一举两得。
而且她争气,肚子里留了种,越发得了齐继如的看重。
人心便是如此,原本没想如何,可一旦有了贪欲,就总也得不到满足。
她有了宠爱,有了子嗣,自然就想着要和宋氏斗上一斗,好显出自己的不凡来,让下人不敢轻看。
毕竟齐府众人只知道她是大老爷齐继如从外头带回来的,暗地里的靠山是提也不能提一句,那就只有靠她自己来争取了。
于是自打进府,倒用些手段,收买了几个奴仆。
琴乐就是其中一个。
110 背主另投(三更)()
琴乐老子娘都在大房当差,原本想将女儿也留在大房,可却没成,如今齐玧要出嫁,宋氏作为长辈更不可能张口要将她身边的大丫鬟留下来了。
于是琴乐这才钻营到了怀玉姨娘这里。
她方才撞见齐琛,正是从怀玉屋中一个丫鬟的房里回来,如今又转了回去。
“你怎地又来了?”怀玉身边伺候的丫鬟叫诗果,从盛国公府跟过来的,平时帮着两边通些消息,既得了主子青眼,性子难免有些轻狂,见了琴乐,便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依着琴乐平时掐尖要强的脾气,少不得要你来我往一番,今晚却不理她,只神神秘秘地问道:“姨娘可歇下了?我有事情要说。”
凭你什么身份,也要见姨娘!
诗果腹诽,虽然内堂里还亮着烛火,却也睁眼说瞎话,嘴上道:“睡了,也不瞧瞧什么时辰了,想要在主子跟前出风头,也挑个好时辰过来,大半夜的吵着小主子可有你好受的!”
“什么事啊这么吵?”
琴乐正要掐腰和她对上,不妨怀玉先在屋子里头出声问了一句。
只见一个小肚微隆的妙龄女子,正一手扶腰一手摸肚,身姿映在窗纸上,仿佛能看到她黛眉轻蹙,有些着恼地模样。
“姨娘,奴婢有事要说。”
不待诗果出声,琴乐先行说道。
“哦,琴乐啊!”怀玉声音便有些冷淡下去,“什么事这么晚了还着急?进来说罢!”
不过她有了身孕,正是不便得罪人的时候,只好耐着性子将人叫了进来。
琴乐带着一脸喜色,脚步轻盈地进了屋子,只见里头流光溢彩,摆设很是奢华富贵,倒将主母宋氏的正院也要比下去不少,晃花了她的眼。
打眼便是一座半尺来高的七彩珊瑚镶嵌的屏风。
琴乐认出来,这是她娘老子前日才念叨过的,老爷特意从南边广州运过来,讨姨娘欢心的那一座。
这可是宋氏屋子里那山水春色屏风远不能及的呀!
“姨娘。”她面上神色已是极恭敬了,低垂着头,规规矩矩地福了个礼。
怀玉歪靠在榻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纱的淡粉色衫裙,胸脯处收了针脚,越发显得一对山峦颤巍巍地壮观,琴乐偷瞄了一眼,咽了口口水,连忙垂了脖子。
“起来吧,咱们坐下说话,别这么客气,怪不自在的。”
知晓琴乐家里有些脸面,怀玉虽然不高兴她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却仍旧能揣着笑意,使了个眼色给诗果,盈盈地说道。
诗果有些不情愿地搬了个杌子过来,“啪”一声立在琴乐身边。
“哼!”琴乐得意地轻哼一声,“谢谢姨娘。”见怀玉这般和气,也就大喇喇地坐满了整个杌子。
怀玉修剪地柳叶似的细眉微微皱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问道:“你方才说有事要说,是何事呀?”
琴乐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个风头正盛的姨娘一眼。
她白日虽然来过,却没见着怀玉的面,只是拿银钱套了她身边一个二等的丫鬟近乎。
只见她面若春花秋月,眉眼俊俏,唇鼻小巧,自有一股子魅惑之气,身量风流袅娜,果真是个极美的人儿,怪道老爷那般上心呢!
瞥一眼诗果,琴乐按住心中急切,学着怀玉轻声细语的模样,“姨娘,事关重大……”
“诗果,你去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若在正房歇了,就不必再等。”怀玉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安抚地看看诗果,支使她出去了。
“切!”诗果一扭身,眼风都不扫一下,径直出了屋子,“嘭”地将门阖上。
“屋里再没旁人了,你说吧!”
“姨娘,奴婢今天发现一件大事,是关于五姑娘的。”琴乐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
“五姑娘啊!”
怀玉便有些兴致缺缺。
一个落魄的庶女,又是要出嫁的,碍不着自己什么,她才不想沾呢!
“哎呀姨娘!”琴乐急了,“不止是五姑娘,便是三少爷也牵涉在里头呢!真是大事!”
“哦?果真?你慢慢说。”
琴乐却搓搓手,叹了口气,“哎,五姑娘要嫁去蒋家了,也不知会带哪几个丫鬟去。我老子娘都在府里当差,年纪大了,还指望着我以后能帮衬一二的……”
“谁说不是呢,我也和老爷说过,最怕底下的人亲子分离,少不得惹人哭一场的。五姑娘那里,应当会挑其他人的,你啊,且放宽心好了。”
涉及齐琛,怀玉浑身都是劲,就想着一举将宋氏打趴下的。
只是这种背主另投的奴婢,她却不敢用,如今不过拿话套琴乐罢了。
果然琴乐听了,自以为有了出路,立时便将齐琛暗中帮助齐玧和王四郎私下传情的事情说了,只是她本就知晓不多,却没想到齐玧曾有意和人私奔。
“真是……”怀玉半晌没说话,心里想大笑几声,到底有些顾虑,好不容易摁了下去,“好琴乐,你这般为我着想,我定然不会亏待你,呐,这个给你戴着玩儿。”
她褪了手上的玉镯,塞到琴乐怀里。
“这件事千万不能再告诉别人,涉及到家中两位姑娘少爷,还有这个丑事在里面,如今是我倒还罢了,如果被别人知晓,少不得连你也要一起封了口,到时可谁也救不了你的。至于你的事情,只管包在我身上,我别的事情不敢保证,找老爷要一两个伺候的人还是开得了口的。”
她口中的别人是谁,不言而喻。
什么是封口,自小在后宅长大的琴乐,心里头也清楚的很。
琴乐这才觉得自己果真莽撞的很,若是被主母知道,为了两位主子,也为了掩盖这桩家丑,少不得就要打死了她,便再没人知道了。
所幸姨娘良善,琴乐连忙保证道:“姨娘放心,奴婢谁也不会说,只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