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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长的眉,“她既是你表姐,又素来有些才名,那我见过两次总不意外,不过却没什么印象,我满心满眼都是一个爱吃醋的小丫头,哪里还有空去关注别人?”
“我才没有吃醋。”路子昕不服,嘴上还嘟囔道,“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不知是谁先翻了坛子,如今倒赖在我头上……”
韩均哈哈笑了起来。
“好吧,是我先翻了醋坛子,熏的你家园子里全是味,可行了?”终是安抚住了路子昕,二人再不提这桩事,只并肩站在那里,瞧满院子的落英。
春去秋来,自她从那场梦中醒来,原来已经过了半年之久。路子昕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但一切都已经不一样。
爹爹告诉她,对户部之事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绝不会再受人陷害,这一次,路家会没事。而她呢,也即将嫁与韩均,皇子之争也还未到激烈之时。
这一切才像是梦,那么不真实,倒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爹爹说,韩均也与自己做过一样的梦,是吗?天意弄人,也不可捉摸,偏偏却是他们二人。
她侧身去瞧身边那人,眉眼清润,眸子亮的惊人,也正灼灼地看着她,唇边带着在梦里只见过寥寥几次的笑,而今却时常能看到。
他总是对自己笑的温柔,再不复梦中疏离。
知道真相后的路子昕,有一段时日常常迷惑:既然他也有了那个梦境,为何却又突然试图接近自己?难道是因为害怕自己再去跳崖?
可今日她却幡然醒悟,她的怀疑和揣测,显的如此可笑而毫无意义。
韩均分明已经说过,只因为是她,也唯有她……
是啊,梦里他对自己便是独一份的,允许她走进,允许她闹腾,允许她瞧见他最狼狈的模样,还会尝自己亲手做的惨不忍睹的糖人;那么冷清的人儿,却曾一字一句地耐心回答她浅薄的问题……
他待自己向来就是不同的,总有偶尔的温柔,否则她又何至于此,陷的太深。
126 戴罪回府()
韩均眉眼中满是情深,映着夕阳的余晖,望着一伸手便可揽肩的少女,心中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何况小丫头已在他心头缠了前世今生,叫他怎么放手。
想来也是可笑,他韩均也有被人嘲笑打翻了醋坛子的一天,有些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曾几何时,见着自己还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不是躲就是跑……
罢了罢了,都是他惯的,又能怪得谁去?
早在重生那一刻,韩均便决定,这一世都要挡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护她平安喜乐,如今只是被嘲笑两句又算得什么?
正是万物枯黄渐次凋零的时节,但在并肩而立的男女眼中,却比之春花烂漫的景色也不差分毫。
少女娇俏,儿郎俊逸,只站在那里,便叫人觉得般配,果真如那一双璧人似的。
“咱们姑娘和世子,可真是天作之合呀!”有路过的丫鬟悄悄感叹一句,不忍心打扰,走了另一条远路,往正院里去了。
进了院子,先给守在门外的桑葵行了礼,“桑葵姐姐,绿香姐姐已经回来了,刚下马车,哭着说要见姑娘,可夫人吩咐过……”
原来昨日夜里李嬷嬷见三姑娘屋里丫鬟确实不够使,正好绿香家里头在她跟前托了情,于是就悄悄劝了齐氏几句,只说“这么晾着绿香也没用,不如叫回来,一边伺候主子一边受罚,再接着免了月例银子,跟在青檀后面多学些,日后也好将姑娘照顾地周全了”。
齐氏听了,觉得确实有些道理。
譬如今日,女儿身边只有个青檀,难免有一两处疏漏,这是在家里还罢了,若在外头做客,怕是更容易出差错。偏路子昕打小在这方面脾气倔的很,死活不愿意换个丫头伺候,非要等绿香罚满了回来不可。
因此等大长公主与齐安侯府的人尽皆散了,便遣了人去庄子上,将绿香接了回来。
“夫人吩咐过,这次回去是戴罪立功,我的儿,可千万要改了性子,不能像以往那样不懂事,这一次若不是姑娘苦苦求情,只怕发卖了你也是轻的,日后可别什么香的臭的都上去亲近,人心难测,姑娘若出了什么事,到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跟着来的,还有绿香亲娘,此时正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自己女儿。
“娘,我都知道了,以后再不敢的。”绿香眼也哭肿了,收拾的还算齐整,哑着声音说道。
这些日子在庄子上,绿香总找人打听路子昕脸上的伤好了没有,心中自责愧疚难当,哪里还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怕是日后皇帝老子让她给路子昕带句话,也要做个锯嘴的葫芦,宁死不从呢!
她娘见她如此,也知道女儿是真的知道错了,这才放下心来。
说一千道一万,她最怕的还是女儿年纪小不知轻重犯了错,又从小养的憨性子好心肠,回头不仅连累主子,恐怕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再害了一家老小,如何能不担心?
“还有,方才你拉着冬至哭着求着要见姑娘做什么,回头不就能回去伺候了么,这会儿正该去夫人那里好好磕头认错才是。”
“冬至说,夫人有意让我先在正院里头伺候,若真的改了才能回去接着伺候姑娘,上次我害姑娘受了伤,虽听说没留下什么,到底心中不安,必要亲眼见见才安心的,否则女儿也不敢厚着脸皮去求见姑娘的。”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方才那个去传话的,叫冬至的丫鬟又折了回来。
“绿香姐姐,李嬷嬷说了,你有这份心意就好,如今刚从庄子上回来,风尘仆仆的,还是先去洗漱了,再去夫人面前回话。”她瞧着比绿香年纪还小些,却很稳重,话也说的清楚,“嬷嬷还说了,如今姐姐的住处在正院右边的倒座房里,和桑葵姐姐一个屋,日后再说他话。”
绿香听了,恹恹地说了句“知道了”,却被她娘掐了一下胳膊,赔着笑脸对冬至道:“冬至啊,辛苦你跑这一趟,我们知道了,这就回去,等夫人吃了晚饭再去,辛苦你了。”
“大娘说的哪里话,绿香姐姐,你打小在姑娘跟前伺候,怕是对正院不熟悉,我领你过去。”
绿香懂了她娘的意思,只好强打起精神,跟在冬至后头,扯了一下嘴角,“谢谢妹妹,为了我的事,劳烦你了。”
遂几人不再多言,一路到了正院,将东西随意收拢了,又坐了会儿,托人打听得已经用了饭,这才往齐氏屋子里去。
只见气氛很是压抑,门外的丫鬟婆子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儿地低着头。
桑葵已经到了外间,见了人上前拉了绿香的手,“可算回来了,伤都好了不曾?夫人在里头等你呢!”
“多谢姐姐关心,已经没事了,我这就进去给夫人磕头。”
绿香小声道,独自进了里间,只见齐氏肃着一张脸,十分冷淡模样,眼皮子也没动,手上捧了盏茶水喝着。
“噗通”一声,绿香跪了下去,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哽咽着道:“夫人。”
齐氏这才发现似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专心吃茶去了,嘴上淡淡地问道:“回来了?可改了?”
“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绿香连连点头。
“按理说,你犯了这么大的错,早该打了发卖出去,可知为何只是罚你去了庄子上?”
绿香以头磕地,道:“主子仁善,谢夫人大恩大德,奴婢日后定当好生伺候姑娘,绝不再犯。”说完连嗑了三个响头,声音落在青石地面上,连陪绿香娘站在屋外的桑葵都听得见。
她觉得额角好像有些疼,便换了个姿势,继续站在那里当门神,拦着绿香娘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屋里说话的声音很小,外头根本听不真切,也没人想要打探。
三姑娘此前受了伤回府,是被韩世子送回来的,但遮得严实,真正瞧见伤的却没几个,随后绿香便被打了板子拖去了庄子上,这里面肯定是有事。
但既然主家绝口不提,他们也不是那些爱碎嘴没教养的人家,更知道祸从口出,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到处去问。
现下更是恨不得没长耳朵,看着大丫鬟桑葵满脸肃穆,一个个离了远远地站着。
127 姐妹和好()
“你是从小就在姑娘身边伺候的,以往看你年纪小,天真活泼,陪着姑娘也是个伴。但你却忘了自己的本分,做事不先为着主子想一想,反倒随意替外人传话给姑娘,害姑娘吃了大苦,就冲这个,怎么罚你也是该的!”
这是李嬷嬷在说话。
齐氏并不再说话,只坐在那里,听着李嬷嬷对绿香接着道,“但是夫人心善,姑娘又为你求情,念着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才饶了你。可主家仁慈,咱们做奴婢的更要感恩,决不能做那吃里扒外的勾当,知道了吗!”
齐氏听到绿香埋首痛哭,也知道她不是那背主的奴婢,只不过是从小放在女儿身边,还不经事,这才有了错处。
但绿香好在脑子轴,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变。
只怕经了这一次,往后会比青檀还可靠些,日后再回路子昕身边当差,齐氏也才能放心。这也是她今日特意抽了时间出来,敲打绿香一番的原因。
若果真不打算再用了,又哪里会去费这个心思?
这个道理,绿香一时没转过弯来,心里还一直担心着不能再去姑娘院子里,千恩万谢地出了屋,立马便脑袋搭耸下去,苦着一张脸,呐呐地不说话。
她娘便拧了她一下,拉着女儿往住处去,嘴里还念念叨叨地,只绿香一直不回嘴。
待安顿了下来,昔日喜欢往她跟前凑的小丫鬟们也只有一两个来看,她心里更灰,觉得人情冷暖不过如此,如今想要托个人去姑娘跟前问安,都直摆手,生怕惹祸上身。
她灰心丧气地,正坐在那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