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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昭和宋迟星夜兼程,终于赶到了皇宫。二人躲在一处角门外,自暗处远远的张望着守在门口的飞羽兵。
“守宫的兵士不是袁乾晟的兵吗?”南宫昭问。
“术伐全部换成了他的飞羽兵。”宋迟答道。
“看来术伐并不十分信任袁乾晟。”南宫昭对宋迟低语,“左边那个给你解决,右边那个我来。”
二人蹑脚上前,宋迟率先从一人背后将其脖子拧断,而守门的另一位飞羽兵发现了状况立刻拔剑,却被飞速跃来的南宫昭一脚踹倒在地。倒下的飞羽兵还未将剑锋对准敌人,南宫昭就已经扼住他的喉咙,顷刻间要了他的命。
他们将尸体挪入花圃中,换上了飞羽兵的盔甲,扮作巡夜的侍卫踏入宫门。
宋迟走在南宫昭的前面,一路行至皇上寝宫。这里也有两个飞羽兵守在门外,宋迟大大方方走上前道,“你们可以回去了,今儿个我们值夜。”
这两狐疑的打量着宋迟,一个说,“这还没到时辰呢。你们这么勤快?”
“将军临时有令,为加强防守,缩短每人值班时限,防止疲劳产生疏忽。这是飞羽令。”宋迟掏出飞羽军中用于交接班的信符,这是刚才从角门那边两名飞羽兵身上取下来的。
飞羽兵还在犹豫,就在此时,同样守在寝宫门口的莫公公认出了宋迟身后一直低头的太子,虽然南宫昭尽量让头盔遮住更多的面部,莫公公还是在夜色中认出了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太子殿下。
莫公公轻声怪罪道,“嘘!你们小声点!别惊着了陛下!”
两位飞羽兵接过宋迟手中的飞羽令反复检查了两遍,并没发现不妥。另一个飞羽兵说,“你们是新来的吗?”
宋迟镇定自如,答道,“实话说,我们是从虎贲军投奔飞羽军的,众所周知,现在皇城可是飞羽军的天下,虎贲啊,很快就要完蛋咯。”
飞羽兵二人得意的笑了。
莫公公不耐烦的埋怨道,“哎呀呀,怎么还聊上了呢?晌午儿听皇后说为保卫皇上安全提高了更值的次数,可洒家觉得这不是更吵了吗?”莫公公再次压低嗓音,对飞羽兵二人说,“洒家知道二位辛苦了,但是临走时,还是轻一点,小心身上的铁甲碰撞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惊扰了陛下!”又叮嘱宋迟和南宫昭二人,“你们也是!切记!”
这两飞羽兵听到莫公公在言语中提及皇后,既然皇后都已知晓更值变更,便不再怀疑。于是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行走时,身上的铁甲片相互碰撞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只听莫公公在他们身后轻声埋怨,“轻一点!轻一点!哎”
第17章 父皇()
只剩下莫公公、宋迟和南宫昭了。
这时,南宫昭往上推了推挡住额头的头盔,于是露出了整个清晰的面容,他两步走到莫公公面前,此刻的眼睛已红彤彤。
莫公公抬头望着高大的太子,像一个失去孩子的老人一样,将南宫昭亲切的面容急切的扫了一圈,那神情似乎是要将这个失去了很久的孩子的所有坎坷过往都看一遍,并为他沧桑的经历拂尘掸灰。一时百感交集,莫公公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身体一弯,给南宫昭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喊了一声,“殿下啊!”
南宫昭红红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他扶起莫公公,“公公,请起!”
站起来的莫公公早已泪流满面,这不知是攒了多久的眼泪,“殿下这些日子去哪里了?叫皇上好不思念!如果殿下再不回来,恐怕就见不到陛下最后一面了”莫公公用袖口抹着眼泪。
“公公,快带我见父皇!”南宫昭道。
“好的,殿下请随老奴前来。”于是莫公公轻轻推开寝宫大门,开门的吱吖声打破了深宫沉寂,莫公公引领二人走了进去。这寝宫大而空旷,四周稀稀落落的燃着蜡烛,亮度刚好看得清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菩鸢香,这是南宫昭曾献于父皇的一种安神香。他们循着香气,来到了皇上的龙榻前,这里有一副瘦削的躯体躺在被子里,仔细看那容颜,已是枯槁衰老。榻边,一只精致的铜香炉正袅袅的飘着烟,他们的靠近带来一阵看不见的风,让缓缓向上追的烟雾偏离了方向。
南宫昭见父皇这个样子难忍心中酸楚,于是蹲在父皇身边,抓住皇上的一只手。轻声的唤着,“父皇,儿臣不孝,儿臣回来了”
皇上微微睁开眼,看见了南宫昭,过了好大一会儿,一滴老泪从眼眶滑出。他竭力的抓住南宫昭的手,吃力的说,“儿啊,你回来了你还活着”
“是的,儿臣回来了。”南宫昭的泪水滴在皇上的手臂上,又滑向那精美的床单,终于在那里消失,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圆圆的水痕。南宫昭揉搓着皇上骨瘦如柴的手,竭力搓出一点温暖。
“父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南宫昭问。
莫公公答道,“皇上有消渴之症,一直都在用太医署的药,以往并无大碍,只要按时服药就不会加重。但是最近病情突然无法控制,太医署开了几轮新药都没什么用了太医署令说,皇上的病已经哎”
“不行,我要救父皇,我要把全天下的名医都找来!”南宫昭站起,却被病榻上的皇帝微微扯住衣角。皇上示意南宫昭坐下。
皇上声音微弱的对南宫昭说,“不要白费力了,父皇自知命不久矣其实是皇后和术伐不想寡人活啊”
南宫昭的神情由哀伤变成了悲愤,双眸里有一团亟待被释放的怒火在灼烧。
“都是父皇的错错信奸人言,没有早早的把兵权交给你,还夺了你的府兵父皇悔恨你怪父皇吗?”
南宫昭流泪,“儿臣不怪父皇父皇何罪之有?”
皇上偏过头直直的望着房顶,似在回忆,“父皇一生一生心胸狭隘惧子争权,宁可放权予外戚,竟不容子嗣过早过早的起势哎”皇上微闭双眼,“寡人终酿大祸,悔之晚矣!晚矣!”
南宫昭安慰道,“父皇身处一人之巅,高处不胜寒您已经做的很好了。虽然父皇曾冷落儿臣,但但是,儿臣每逢凄苦之时,想到的依然是少时父皇教儿臣读书的场景。”南宫昭看着消瘦的皇上,勉强的挤出微笑,强装出一丝宽慰,继续道,“那时,儿臣顽皮,还撕坏过圣旨,可父皇慈爱、有耐心,从没对儿臣发火。十岁那年,朝野争储风波四起,是父皇果断把太子位给了儿臣让其他兄弟好生嫉妒这些,儿臣都没有忘记。”
皇上神色凄凄望着烛光下的南宫昭,伸手去摸南宫昭的脸,“可是可是我儿长大后,就处处遭父皇限制、防备啊”
此时,有一股又暖又酸的气团在南宫昭胸口翻腾,他轻轻昂起头,阻住即将下落的眼泪,然后用低沉浑厚的语调说,“其实父皇已经把最好的给儿臣了。”
皇上颤颤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努力的抱住南宫昭的手,“我儿真的一点也不怨父皇?”
南宫昭语气温柔的安慰道,“父皇虽是天子,可在儿臣心中,父皇只是父亲,最普通的父亲,做儿子的只是敬您爱您,却不畏惧。即使父亲打骂孩儿,孩儿既然不畏惧,又怎会记恨?父皇不要多想了。”
皇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儿比寡人强多了,竟有先祖遗范。寡人没有看错你,大昆可以放心的托付给你了”
皇上竭力的欠欠身,似乎是要翻身,却力气不济翻不动,莫公公赶紧上前来帮助皇上,却看到皇上微微欠起的身体下藏着一样东西。皇上眼神示意莫公公,莫公公意会,将其抽出一看,竟然是一张微皱的锦帛,皇上接过锦帛塞给南宫昭,“这是父皇最后能替你做的了”
南宫昭打开锦帛一看,竟然是尚未装裱的亲笔传位诏书,“父皇”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皇上消耗了极多的体能已经有气无力,但忽然想到重要的事,又嘱咐道,“曲水尽头的猷骊部落与大昆有渊源,危急时去借力寻求帮助。我儿切记。”然后皇上无力的挥挥手,将头偏向了龙榻里侧,闭上了眼睛。
南宫昭努力的将“猷骊”二字印入脑海,将诏书塞进了胸前。他思虑停留太久出宫更为困难,看着形容枯瘦的父皇,说完一句“父皇一定要等我”便不舍的离开了。
第18章 逃出生天()
宋迟拉着南宫昭,“殿下,快走吧!”
莫公公嘱咐道,“殿下,保重啊!”
南宫昭,“莫公公,父皇先托付于你了。”
短暂的告别后,二人循着来时的路离开。却不曾想,刚出寝宫的二道门,一队举着火把的兵甲迎面而来,领头的高喊,“太子弑父夺位,将他拿下!”
此时,身后的寝宫突然传来一阵哀钟的鸣音,那是帝王殡天所特有的告示。有人一路奔来哭喊着向整个皇宫的人宣布大昆的哀号,“皇上殁了!皇上殁了!”
“父皇!”父皇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仙逝了呢?南宫昭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转身想往回跑,被宋迟一把拉住。
“殿下!此刻不能回头回头就什么都没有了!”宋迟拼命的拽着南宫昭,把他往宫路的另一头使劲儿拉。
南宫昭实在不忍心离开寝宫,他想见到父皇,更想立刻揪出凶手,然后碎尸万段,可是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他此刻如虎落平阳,有心无力。不曾想刚刚相见的一面竟然是与父皇的诀别,他的心底像被撕开了一道血口,永世也合不上了。
然而,他在最危机的时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义无反顾的求生。
他和宋迟拼命的逃,遇墙翻墙,遇兵斩兵,在这宫墙重重的皇宫想要杀出一条血路真的需要运气。然而此刻的南宫昭只能去赌这运气二字了。
他们翻过一座矮墙,暂时离开了追兵的视线,但是从南面又奔过来几个飞羽兵,宋迟拔腿要跑,南宫昭却拽住了宋迟的手臂,“混进他们!”
宋迟立马意会,于是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