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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灵君突然开口打断了燕挽亭的话,她轻轻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站在燕挽亭身边,虽看着前方,眼角的余光却不停的打量着一旁的燕挽亭。
燕挽亭见拓跋灵君双眸明亮的满目欣喜的看着不远处的几簇繁华,便轻声提议道。
“你若是喜欢,就带些种子土壤回去,瞧瞧能不能在草原养活。”
拓跋灵君摇了摇头,咬着唇面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
“算了罢,你们中原的花儿这般娇嫩,怎的受得了草原的风吹日晒。”
燕婉亭对突然变得有些忧伤的拓跋灵君很是好奇。
“你何时也学会悲风秋月起来。”
拓跋灵君摇摇头,又点点头,她低头轻声道。
“今日哥哥与我说,等这次寿宴结束回家,父王就要给我指亲了。”
燕挽亭敛眸,心中有了数。
“你不是说,你父王曾说过,你的夫婿要由你亲自挑选吗。”
“嗯,若是我不同意,父王也不会逼迫我。”
“那你还不开心什么。”
“我还听哥哥说,你此次会在寿宴上替自己挑选夫婿。”
燕挽亭愣了楞,随即笑道。
“我这般年纪,在中原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
拓跋灵君突然伸手抓住了燕挽亭的手,她浅褐色的双眸在阳光下格外的明亮,她用力的抓着燕挽亭的手,有些迫切的问道。
“那。。。你是自愿吗。”
燕挽亭微微挑眉,有些异样的看着拓跋灵君。
“自不自愿又有有何差别,时辰到了罢了。”
拓跋灵君的双眸失落的黯淡了下去。
“可若你不是自愿的,是燕皇逼你的,那你会不开心的。”
燕挽亭皱着眉头,想要挣脱拓跋灵君抓着她的手,但拓跋灵君却抓的格外用力,燕挽亭一时竟挣脱不开。
“拓跋,你无须替我想那么多,往后我的路怎么走,我心中自有数。”
拓跋灵君的失落和迷茫燕挽亭看着眼中,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她此前倒是从未想过,拓跋灵君对她是何感情。
只是偶尔会觉得拓跋灵君对她太过亲密,但有时又看不出端倪。
此时,她才有些断定自己心中所想。
拓跋灵君该不会?
拓跋灵君突然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想了想,若是你真的想要嫁人了,不若嫁给我哥哥吧。你也知道我哥哥这个人,性子憨厚没有坏心肠的,你若是嫁给他,我还能日日看到你。”
“不过我又觉得我哥哥配不上你,他那般蠢,你又这般聪明。”
燕挽亭楞了楞,她倒是没有想到拓跋灵君竟会这般说。
她有些头疼的想扶额,手却又被拓跋灵君抓的死死的。
夏秋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福安替她拆开了包扎伤口的白布,肩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只是余下那狰狞的圆形疤痕,却格外的显眼。
如玉般温润白皙的肌肤上疤痕显得极其丑陋难看。
福安瞧了几眼,拍着胸脯说她能去炼写雪肌膏给夏秋潋,能祛疤痕。
这回在床榻上躺了好几日,夏秋潋觉得身子都有些酸痛了,边想出门去走走。
青鸢和绿阮跟在她身后伺候着。
走了没多久,夏秋潋便走到了御花园。
许是今日太阳大,御花园竟不见几个人,远远只见两个人正依在湖边似乎在说什么。
夏秋潋只是抬眼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认出了那背对着她远远的人影是燕挽亭。
她停住了步子,垂头轻声道。
“回去吧。”
“小姐,您才出来,怎的就要回去了。”
青鸢不解的挠着头。
“是啊娘娘,福安小太医说了,您如今可以多走动走动。”
绿阮也在一旁帮腔。
“我有些倦了,先回去吧。”
夏秋潋也并未解释什么,敷衍似的丢下一句话便要往回路走。
只是此时正在湖边的燕挽亭和拓跋灵君已经注意到了她。
“献妃娘娘。”
拓跋灵君从燕挽亭身侧探头出来,大声唤了一声。
夏秋潋不得已停住了脚步,她深吸一口气,面色冷淡的转了身。
“秋潋见过殿下,见过拓跋公主。”
“献妃娘娘无需多礼,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拓跋灵君放开燕挽亭的手,提着裙摆走到了夏秋潋身旁。
夏秋潋未曾抬眼,只是看着那角蓝色的衣角,便知道拓跋灵君身上穿着的,是燕挽亭的衣裳。
她抿了抿唇,眸中暗光一闪,而后她抬起头,冷淡的面上露出一丝浅笑。
“多谢拓跋公主挂记,秋潋身上的伤已痊愈了。”
站在夏秋潋身前的拓跋灵君看着夏秋潋,似乎呆住了。
良久之后,才终于开口轻叹道。
“献妃娘娘长得好生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确,很短!
不过,作者菌,很长!
嗯呐,就这样,晚安!
第77章 鸿门宴!()
拓跋灵君与夏秋潋一问一答;燕挽亭悄无声息的走近了些。
夏秋潋比上回她见到时;更加清减了;脸色苍白神色倦怠;身形修长清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一般。
她在笑;与拓跋灵君话语间;她眉头舒展,唇角轻佻;露出一丝认真温和的浅笑。
可她那漆黑深邃的双眸,却是冷淡的,就像是她在生生的强迫自己笑出来。
燕挽亭看着夏秋潋;细细的端详着她的面容,明明昨日才见过一次,她却觉得,她似乎好久不曾见过夏秋潋了。
面前女子的这张脸;像是早就用刀子刻在心上一样,眼角眉梢的风情流转,清冽双眸的每一次微敛,眉头每一次轻蹙;熟悉的入了骨髓。
不知何时,拓跋灵君和夏秋潋的话题已经扯到了琴棋书画上;青鸢骄傲似的说了句夏秋潋的琴技在姜国无人能及,拓跋灵君便一脸惊羡惋惜。
“真可惜,献妃娘娘受了伤;不然我真想听听娘娘弹琴。”
夏秋潋突然侧头看向一旁愣住的燕挽亭。
“秋潋的伤已痊愈,若是拓跋公主想要听秋潋弹上一曲,那秋潋便邀殿下和拓跋公主今夜莅临景翎殿,举杯对月,抚琴一曲。”
夏秋潋嘴里的话明明是对拓跋灵君说的,双眸却看向燕挽亭。
拓跋灵君开心的抚掌一拍。
“若是献妃娘娘的伤当真好了,我自是万分情愿。”
夏秋潋的目光似乎很冷淡,却又似乎含着些许的复杂深意,她清冽的双眸倒影着燕挽亭的身影。
她轻启唇瓣,望着燕挽亭轻声问道。
“殿下呢,可愿赴约。”
燕挽亭抿着唇,温和一笑,高声应下了。
“既是秋潋相请,本宫自是不能错过。”
夏秋潋道要回去准备酒宴,便先领着青鸢和绿阮回去了。
燕挽亭站在原地看着那瘦弱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舒展的眉头也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
她似乎有些疑惑,有些诧异。
她知道夏秋潋已然猜到了上次是她故意设陷诱导,才使得她重伤。
所以这些日子对她才这般冷淡疏离。
她本以为,夏秋潋大概不会再亲近她,却是没想到今日夏秋潋却主动邀她和拓跋去景翎殿。
她一时猜不到夏秋潋心中所想。
报复,还是试探。
“上回你不是说你曾得罪过献妃娘娘吗,可我一看,她待你还是很好的呀。”单纯的拓跋灵君似乎并不懂得看人脸色,只是由心的感觉的到夏秋潋对燕挽亭的温柔好意。
只是燕挽亭怎会同她一般想的那么天真,她只是皱着眉头许久,才负着手低喃道。
“许是鸿门宴。”
夏秋潋在书房拿出了那把被锦缎包裹的古琴,伸手轻轻抚过那幽暗古旧的琴身。
“奴婢还是去问问福安小太医,小姐的手还不知能不能动琴弦呢。“
青鸢唠叨了一路,噘嘴半嗔半忧的看着已经开始拨弄琴弦的夏秋潋。
“那你便去问问阿。”绿阮在一旁跟她使眼色。
夏秋潋一直低着头抚摸着古琴,仿佛并未听见身旁这两人的谈话。
青鸢小跑着离开了,径直往太医院跑去找福安。
不过福安的回复倒也合时,她道夏秋潋伤口已愈,若是轻奏一曲倒也无碍,青鸢便满意的回来了。
夏秋潋吩咐宫里的侍女,在院子里那颗槐树下摆下了宴席,端上了佳肴美酒。
天边夕阳才落,燕挽亭和拓跋灵君便如约而至。
与拓跋灵君的笑容满面相比,燕挽亭则冷静寡言。
她一袭宽大的素白衣袍,腰间坠着那不离身的玉笛,眉头微蹙,负手而来。
清风明月翠柳,佳肴美酒美人。
端坐在古琴旁的夏秋潋似乎并未因要待客,而盛装打扮,倒是同燕挽亭一样,一身简洁的白色宫袍,上头用银丝线绣着浅银色的古朴花纹。
洁白修长的玉颈上,坠着一颗小小的玉珠,红线缠绕,正巧落在诱人的锁骨间。
如墨泼般的青丝随着微风拂动,轻轻的在肩侧舞动。
“献妃娘娘是我见过最美的中原女子,比公主殿下可美的多。”
拓跋灵君迎过来,笑望着夏秋潋。
夏秋潋抬头,如一汪秋水般清冽深邃的眸子带着几分笑意。
“拓跋公主这般说,就不怕殿下不悦么。”
拓跋灵君走到桌边毫不客气的坐下,挥了挥手。
“我说的是实话,她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燕挽亭轻飘飘的扫了她一样,轻轻哼了一声。
“马屁精。”
“殿下,今日秋潋备的酒,是从诏妃娘娘那讨来的姜国白琉酒,清甜醇香,殿下可愿一试。”
夏秋潋伸手端起桌上的玉酒壶,轻轻打开壶盖,一股诱人的醇香就扑鼻而来,叫人闻着酒香便有些飘飘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