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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初的时候的确是有些生气才会想着收拾他,可是回过神来才发现从未伤过人的自己其实慌乱到了极点。
容泽捡起地上的匕首,插回去,寒光映在他的脸上一闪而逝。
“你……你别过来啊。”白芷下意识的后退着,躲到了一旁的书桌之后,脸上掩饰不住害怕和愧疚。
容泽放下手里的匕首,声音和缓的说:“这东西是杀不掉我的,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白芷舔了舔红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若真的不想见我,大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将书房让给你,实在没必要做这种事。”
容泽的态度实在太过温和,白芷被刺激的不轻,恼羞成怒道:“你若是生气就骂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和姚一样也嫌我是累赘?你要是这样想就干脆把我丢出去啊,我又没求你收留我!”
容泽蹙了眉,瞧见她眼圈有些红,不禁更是默然无语,他刚刚的那些话有一丝嫌弃的意思么?她是从哪听出来的?
瞧见她眼里雾蒙蒙的光,容泽微微叹息一声:“罢了,你早些休息吧。”
白芷瞪着眼睛看他出门,乌发黑衣转眼就被夜色吞没,一时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用力的抹了抹眼泪,只觉委屈至极。
此事之后几天,白芷都未曾见过容泽,不禁猜想莫非他真的要将书房让给自己?以后都不来了?
那她也太倒霉了,这世界就俩人看得到她,一个姚,先前还说会保护她,转眼就把她送给了别的男人,一个是容泽,说不见就不见了,她活的也太悲催了吧!
在书房做了两天的缩头乌龟之后,白芷决定出去寻一寻容泽,她那天并不是故意要杀他的,只是因为有点好奇他是不是幻影再加上心情不太好……
不对不对,心情不好也不能杀人玩吧?她又不是姚,才没那么变态!
白芷一边走一边想如何向容泽解释,正走着的时候瞧见容泽的两个小徒弟正在院中浇花。
一个是长着小虎牙的文心,一个是喜欢托着下巴动脑筋的文洛。
文心一手提着水壶,一手拿着半截黄瓜啃着,语言含混不清的说:“这次宫里好像发生了大事,师父都去了两天了还不回来,我都有点想师父了。”
“你是想师父带你入宫去玩吧?”文洛说着,放下了水壶,从花叶上捉出一只小虫子来,拿起腰里别着的小瓶子,装了进去,塞起盖子继续浇花。
文心一边啃黄瓜一边笑:“你不想吗?师父每次出门都只带着文墨,我闷都要闷死了,咱们不去什么东国、南国的,入宫去玩玩还不行吗?”
白芷黑线,心说,你的要求好低啊。
文洛叹口气,苦着脸说:“我也想,可是师父不会同意,所以,我就不想了。”
“你说,这次师父进宫是做什么去了?”
文洛停下手中的活,思考片刻说:“恐怕,是与皇上有关。”
“废话!”文心把吃剩的黄瓜把丢向了文洛。
文洛闪身一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皇上可能已经驾崩了。”
皇上驾崩?
白芷愣住,她听到了啥?不会是耳朵出问题了吧?
文心显然也不信,连呸几声,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才说:“你胡说八道,小心师父听到了罚你!”
容泽又不在说说怎么了?白芷饶有兴趣的靠过去,准备听个八卦。
“你放心吧,师父现在顾不得咱们的。我这样说可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文心也是个八卦迷,听到有依据立刻凑了过去。
“你想想,上次皇上召师父进宫,师父回来之后说了什么?师父说,皇上已是病入膏肓,纵然以师父的医术也只能拖半年。如今一算,这半年之期已到,想必皇上已是凶多吉少。”
“可是,我记得皇上才刚过四十岁,正值壮年,怎么会忽然就病了呢?还病得这么严重!”
文洛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此等宫闱秘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此作罢。”
白芷听到这话,差点惊出一身冷汗来,宫闱之事一向隐晦且黑暗,皇上看似九五之尊,却也是众矢之的,多的是被人暗害而死的,只怕这其中的缘由……
第59章 清谊观(3)()
第二日,果真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
先皇驾崩,新皇即位。
又是祭祖又是祭天,总之这几天容泽很忙,如此他又消失了好几日。
几日后,白芷才再次见到了容泽,只是观他眉宇毫无疲态,想来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吧?
白芷还记得那日文洛等人的谈话,心中存了些许疑问,就想问问他。
“我听说皇上驾崩了?”夜晚,容泽在书房看书,白芷坐在他对面,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毛笔,故作不在意的问。
容泽头也没抬:“嗯!”
“皇上正直壮年就死了,好可惜啊。”
“人之一生自有命数,没什么可惜的。”
白芷被他噎住了,原本想说的话,好像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咬牙瞪了容泽一眼,但是在禁不住好奇,于是继续旁敲侧击的问:“我听说皇上只有一个儿子,叫长孙熠?”
“不错。”
“那这新皇就是长孙熠了?”
容泽放下书,正色道:“你又想做什么?”
容泽警惕性太高,貌似不容易套话,而且他眼神犀利,看到人心里发毛,白芷尴尬笑道:“我不想做什么,我就是好奇而已嘛。”
“好奇心太盛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好奇皇家的事,小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罢又垂头看书。
“哦。”白芷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哪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我不就是被雷劈死的吗?
想到这,她又问道:“容泽,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
容泽的脸瞬间变作了铁青,拿着书的手亦是越来越紧直将书握成了一团,在书本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白芷吃惊的看着他,怎么提到她的死,容泽反应这么大?
“你怎么了?”她本是想跟容泽哭诉一下上天的不公平,可不想一开口却惹了容泽,心里自是充满了疑惑。
隔了半晌容泽都没说话,白芷又问:“你还好吧?我是问你,我怎么死的,不是问你,你怎么死的,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容泽的脸色有所缓和,默然看了白芷一眼,摇头:“没什么!以后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为什么不能问?”白芷总觉得容泽瞒了她什么。
她从第一次见到容泽就觉得他神神秘秘的,而后到现在更觉得奇怪,容泽的反应太不对劲了。
沉默,漫长的沉默。
“因为,我不知道。”忽然,容泽淡定的回答道。
“……”白芷只觉得胸口堵了什么一样说不出话来,什么叫他不知道?
莫非刚刚觉得容泽有所隐瞒是她的错觉?容泽真正变脸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戳到了他的痛处,问到了他不知道的问题?
这……那容泽的心灵也太脆弱了吧?
白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很想损他几句,可是话到嘴边不知不觉就变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你既不是先知又不是圣人,怎么能什么都知道。”
容泽只默然不语。
白芷凑过去,碰了碰他:“不要纠结了,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问好了,这样我问你个你知道的问题,弥补一下你受伤的心灵,我要怎么样才能成人?”
“做人有什么好?生老病死,世事无常,勾心斗角,欲壑难填。”
容泽好阴暗,白芷下意识的离他远了点:“你这样说好像也对,人是有自己的弱点,也有这种阴暗,但是也有阳光的一面啊,人有亲情爱情,可以自由自在,其实做人也没那么差啦。更何况……我被困在琴里毫无自由,与其如此,我更愿意去体会一把生老病死。”
容泽默然,许久才说:“人总是望见别人有的,却不晓得珍惜自己有的。”
她有?她有什么?她连身体都没有!
白芷郁闷,瞪他一眼:“你别废话,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成人?”
容泽沉默不言,一手翻着书本,直将书页翻得的卷了起来:“琴者,情也。你若成人,将来必求一人与你白头偕老,可这世间人痴心者少,而绝情者多,你之所求势必不能如愿,届时只怕会祸害于人!”
白芷又傻了,容泽刚刚说了啥?难道把她当成了那种花痴女吗?她哪里像是花痴了?
不知是羞还是恼,白芷的脸烧了起来:“容泽,你有病吧?你当我是什么?花痴还是白痴?你以为我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
容泽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会为祸人间。”
“&¥#!%#@……”这貌似比上一个还严重。
“容泽,你做人要讲道理,我又没有祸害过谁,你凭什么说我会为祸人间?你凭什么就这样给我下定论?”
“总之,你不要做人才是最好的结果。”
白芷咬着唇,狠狠的咬着,虽没有痛感,但是贝齿依旧在唇上压出了浅浅的痕迹。
“容泽,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你了解我吗?你就这样胡说八道的污蔑我?”白芷委屈极了,她无缘无故的被雷劈死,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不就是想找到自己成人的办法么?
凭什么?凭什么容泽一句话就要否定她的一切?
眼睛里迅速的积满了泪水,想说句话去反驳容泽,脑袋里却乱成了一锅粥,只喃喃的问:“容泽,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祸害过谁,你这样说我!”
自来到这边之后,白芷一直是抱着希望的,虽然一次次的附身,一次次的失望,可是她始终没想过放弃,这一刻居然觉得那么的绝望。
容泽看出她眼中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