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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劝道:“太后无需过于忧心。奴婢倒是觉得,这已经算是皇上待她不同了。从前可都没有这般情况。皇上向来都是由着性子的,这次只怕也是心里有些记得岑月,才会如此。”
她这么一劝,太后觉得也是,思来想去,又叮嘱许嬷嬷多提点着;想到那小宫人瘦弱平直的身板,便让许嬷嬷记着给她调理下身子。那般瘦弱,如何能好好地为皇家绵延子嗣?
许嬷嬷自是应是。
于是乎,岑月之后每日的吃食份例就多了一道药膳。隔几日换一样,养得她比前一世提前半年就来了癸水;个子也拔高了好些,身姿渐渐显露,才半年宫装就换了三次尺寸。宁禧宫人人才发现,太后跟前的得宠的岑月姑娘,原是个绝顶美人。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岑月从殿内出来,就看到了翠儿在等她。从翠儿那知道现下小厨房无事,两人便结伴回了房间歇息。尚且不知,外边已是山雨欲来。
后宫嫔妃们的消息无疑是灵通的。这岑月前边刚离开乾明宫时,有个负责宫道洒扫的小太监看见了;随即各宫主子就都知道了这事:太后让个宫女去给皇上送吃食,人竟在正阳殿留了两刻钟!
要知道,皇上的正阳殿,后宫众人可没有人能得允许进去过,更别说留如此之久了。而皇上哪怕是到了后宫,也就是用个膳说几句话,从不多留。
如今,却有个宫女进了正阳殿,还留了那般长时间;这怎能不让后宫的众人在意呢?
“果真是狐媚子!本主就知道,那宫女不安分!”许贵仪气恼道,拿起手边的东西就要砸出去,可是一想这茶具是江南进贡,皇上赏赐的,便忍住了;转而甩了旁边伺候的宫女一巴掌,怒斥道:“谁叫你拿这套茶具出来用的?!你是想害本主被皇上降罪吗!”
“奴婢不敢!请主子息怒!”如今被许贵仪赐名为甜儿的宫女正是杨田甜,她捂着脸跪下,连声求饶道;低垂的眼眸里却满是恨意。
“滚下去吧,看了你就心烦!没用的东西!”得了许贵仪这话,她如得大赦地慌忙退了出去。
清和宫临汀殿内是如此景象,云妃的楚韵宫就更不必说了,接连摔掉了几套茶具,众位宫人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没人敢上前劝话。
“果真是个不安分的,原来那贱婢竟有如此大的心思,难怪不肯将菜谱交出来。”摔了几个茶盏,云妃终于冷静了下来,想到之前那事,冷哼一声,不悦道。
见她们娘娘发完火了,大宫女彩霞才上前劝道:“不过是个小宫女,连娘娘的一根头发都比不得,娘娘何必如此在意?再说了,她也只是得了太后命令,沾了太后的光。不然,皇上如何会理让她进正阳殿?”
“哼,也不知太后是如何想的,那般放不得台面的贱婢,也让她到皇上面前露脸!偏总是不给本宫好脸色!”提及太后,云妃的怒气又消了些,可想到太后近段时日对她的冷待,又愤愤道。
彩霞示意其他宫人收拾宫殿,又劝解提议道:“太后娘娘只是一时没发现主子的好。不若娘娘多去宁禧宫给太后请安,日子长了,太后定会对主子另眼相待的。”
听得彩霞的话,云妃心中总算舒服了些,思索了会,便点头道:“不错,你说得有理。不过是个贱婢,费不得本宫的心思。你一会吩咐小桂子去云家传话,让本本宫的母亲明日进宫一趟,本宫有事要说。”
彩霞行礼应是,又伺候云妃到里殿歇息,才出去找小桂子交代事情。
不同于许贵仪和云妃的怒气冲冲与不悦,以及其他人的议论纷纷;和熙宫却是一如寻常,没有分毫不同。正在书房的容妃听了彩儿说的这事,也不过是笑了笑,让她莫要多言,就继续练字;一个不慎,墨汁滴到了刚写好的字上。
一旁磨墨的绿儿脸色霎时一百;彩儿则是连连可惜,好好的一幅字,就这么坏了。
容妃摇摇头,毫不在意地让彩儿把这幅字扔了,又重新展开一张纸,练了起来。
深秋午后的日头还有些晃眼,但凉意却已渐重,偶有风拂过,守在宫门外的宫人就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这午后的深宫,寂静得有些可怕。
这夜,已升为尚食局掌厨的小圆听得了些话,特意提醒了岑月,最近几日最好别出宁禧宫,若是出去了也务必要小心些。
这个提醒显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岑月思索了一阵,就明白可能是与自己今日去给皇上送吃食有关。
想到夕食时,许嬷嬷端给她的那碗药膳,岑月心里有种感觉——从今日起,她就算是真的卷进了这个深宫,再也脱离不了了。但是,她不会后悔的。她会一步步往上爬,直到最高位;直到查出真相,复前世之仇!
她望着窗外那轮明月,想到前世,想到家人,脸上透出坚定决然的神色。
此时的宁禧宫,许嬷嬷正服侍着太后更衣歇息,顺道提起了后宫众人得知了岑月送膳后的反应。
“哦?云妃居然没继续折腾?算是终于有点脑子了,既然她想传云家的进宫,就让云家的进宫吧。也不知这云家是怎么养女儿的,整日就会折腾,却不知想法子讨得皇上欢心。这容妃倒是不错,要不是她的兄长异姓王哀家是属意她当皇后的。”
太后说着,摇了摇头;突然又想到另一个合适的人:
“秋容,你还记着容琊吗?她明岁,也该有十四了吧?哀家没记错的话,她倒是个可人疼的。”
许嬷嬷笑着应和道:“可不是,奴婢还记得容琊小姐几岁那会,特别喜欢您抱,打小就亲您;连温大人和二夫人都没那么亲近。皇上小时还曾为了您更向着容琊小姐,闹过脾气呢。”
“哀家也记得,上次见容琊也是两年前了吧?哀家也有些想她了,过几日去宫外温家传个话,让容琊进来陪陪哀家。”说到那些事,太后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里就有了主意,叮嘱许嬷嬷道。
出事()
第十五章
许嬷嬷自是应下,放下帷帐,便退了出去。
转眼间,又过了大半个月。岑月这些日子除了回屋歇息,其余时候都待在宁禧宫。
不过因为近些日子吃的药膳,她好似个子长了些,也胖了些;原先的宫装便不那么合身了。所以前一日跟许嬷嬷说了之后,她今日就到尚衣局去,重新领新的宫装。
在尚衣局,岑月见到了上回在宁禧宫见过之后就再没遇到的冷蓉。看上去与之前并无不同。
已经知道太后打算的岑月,领完宫装回去的时候,便思忖着:冷蓉想来也是太后让许嬷嬷挑选的人选之一,就是不知道,太后对她是什么安排。只可惜她从晋江那里得到的记忆并不完全,不能推测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不过也是,能得以重生已是老天爷可怜,她不能奢求太多,太贪心了。
会到宁禧宫,正好是准备午膳的时候,岑月就先收了心思,开始帮着忙活午膳之事。
“啊!死人了!”
在这日夜里,本来该是如以往一般,平静无二的后宫,却突然被一声惊叫打破了沉寂。随即,巡逻的禁军和慎刑司的人就赶到了。原本寂静的澜清池一时喧闹不已。
离得较近的楚韵宫与清和宫听得一清二楚,本在榻上准备歇息的云妃听到这声惊叫和后边吵闹的声音,顿时不悦,让彩霞带人出去看看是谁人敢在宫中胡乱喧哗。
彩霞应是就要出去看看情况,可还未出殿门,就听到外头慌张的求见声。
“娘娘,听着像是许贵仪身边的宫人;许是听到声音去看过了,您可要见一见?”
“让她们进来吧。”云妃秀眉紧皱,显得对自己休息被打搅了这事,颇为不耐不喜。
彩霞领了吩咐就出去将许贵仪并其宫女带了进来。
许贵仪一进殿门就心神慌乱的,向云妃行礼之后便浑身颤抖着道:“娘娘,澜清池有个太监死了,死的样子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可是慎刑司的人说那太监身上并无任何伤。如此诡异,会不会是有鬼啊?”
“许贵仪,你莫要危言耸听!哪里来的什么鬼,既然已有禁军和慎刑司处置此事,你还求见本宫作何?”云妃有些怕,厉声喝道。
本没看到什么并不觉得如何的,如今却想着都心中发毛。云妃这般一想,心里更厌恶特地来跟自己说这些龌蹉事的许贵仪,也不管她害怕地哀求,就让彩霞叫人把她们赶了出去。
看着眼前砰的一声合上的宫门,许贵仪只能回清和宫,她让杨田甜扶着自己走快些,一回到自己的寝殿便让太监把门关上,被扶着坐到榻上,缓了半天,才勉强不再哆嗦。
“甜儿,今晚的蜡烛亮着吧,别熄了!”她吩咐道。
杨田甜毕恭毕敬地应了是,低着头退到外间,才抬起头。看着屋里头彻夜亮着的蜡烛,她眼里透出一丝快意。
这一夜,楚韵宫、清和宫的主子和宫人们都没能睡好,宫人们私下都在传,是宫里闹鬼了!
第二日一早,太后就听闻了此事,知道后宫中一开始流传恶鬼害人之说,弄得人心惶惶。当即眉头一皱,唤来慎刑司的大太监询问是由,并让许嬷嬷去传召尚宫局尚宫处置流言之事。
“奴才回太后娘娘的话,死了的太监是洒扫宫道的太监小陈子,仵作太监查看眼鼻唇之后,认定是中毒。但尚且不知是中了什么毒。奴才已在查昨夜见过小陈子之人,还有其用了什么东西。或许便能知道是何情况。”慎刑司大太监这般说道。
“嗯,定要尽快。下去查罢。”太后叫退后,又让尚宫局的尚宫快些想个法子,把宫里的流言压下去。
如今皇上才不过登基三年,前朝尚未稳,后宫就传出闹鬼之事,可不是给那几位宗亲王爷、还有异姓王攻讦之机,给皇上添乱吗?!她可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太后神情凝重地下了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