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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问;卑职定知无不言;不敢有所隐瞒。”顾岩闻言;以为皇上是要问自己有关宫中守卫之事;当即神情严肃起来。
崇熙帝皱着眉头,面带不解之色道:“顾岩你不必如此,朕自然是信你的。朕自前些日子起;就时常觉得胸口处有些不对劲,且不太受朕控制。”
此话说得很是含糊,顾岩听了也只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只好大着胆子追问猜测道:“不知皇上所言的不对,是如何一种不对劲法?若是胸中烦闷不适;许是过于忧心政事;让太医来看看更好?”
“与烦闷不适不同。”崇熙帝直接就否定了他这个猜测;似乎斟酌了一下;才接着将自己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描述了一番。
听到皇上“胸腔中不时似有鼓鸣”“心中发软觉甜”之类的描述;顾岩当场愣住,这有些异于他们皇上画风的言辞;让他不禁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皇上多是什么时候会出现此些情状?”要是与某位后宫妃子一起的时候,那就简单了。这明显就是情窦初开啊不对;他们皇上才情窦初开?!
身为一向冷面淡定的御前侍卫顾岩;此时在被自己的猜想惊到之余,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口快把话问出了嘴。这种事情,即便他们之间除了君臣亦是儿时玩伴,也不大好直言不讳的吧?
可是皇上并不知道他那些心思弯绕到哪去了。
听了顾岩那么问,崇熙帝很认真地想了想,如实地说出自己只在与那个小宫女一起时,才有那般古怪之感。
岑月这个名字,顾岩不算陌生,观感不好不坏;毕竟最近后宫出的几件事,都跟她扯上了关系;但她还是容琊在宫里关系最好的人,容琊总是会跟自己提到她。
皇上竟对一个看着就不怎么心思简单的小宫女动了真心?若是太后知道了,那个叫岑月的肯定会有事,到时候容琊会担心紧张的吧?
思来想去,他决定往后要想法子帮皇上隐瞒此事。打定了主意,他才迟疑着提醒皇上道:“卑职以为,皇上并没有什么不对,有那些情状也不过是出于在意。这同喜欢一样东西时的模样差不多。”
“就像朕喜欢与你以前一道在上书院时,养的那只猫儿?”崇熙帝觉得自己明白了,也没打算听顾岩的肯定,自顾自地点头道,“怪不得逗她时,朕时常会想起那只猫儿,原来是这般。”
“”顾岩选择了沉默不语,反正皇上日后总会真正明白的,眼下保持如此,也许对谁都是更好的。
解决了心头的一个疑惑,皇上留顾岩一道用午膳;但顾岩顾忌君臣之别谢恩推拒了,然后又出去殿外守着了。
“顾岩,皇上叫你,是要吩咐什么事吗?”他一出殿外,另外一同当值的侍卫中,有个一向话多的方脸侍卫就好奇地凑上来问道。
“皇上让我们当值注意些,别再什么人都能探听到御前的消息了。”顾岩扫了一眼说话的侍卫,没忽略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想了下,神情严肃道,“再出现上次的事,咱们就都得受罚、不能在御前当值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他的脸色,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只得放弃了打听的心思,不再出声,各自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守着。
顾岩见他们没了话,便收回视线,继续留心着四周动静。
而在他转开眼之后,最边上站着的侍卫稍稍低下头,偷偷瞥了殿内一眼,眸中神色闪烁。
是夜,宫中,某处偏僻空置的宫殿内,有道灰青色身影急急闪进门内。
原是个宫中的侍卫,他进殿门之后,就直奔最里边坐着的那个粉荷色身影。站在那人背后,他好似犹豫了几次,都没敢把抬起来的手放到那人肩上。
“嗤,你怎的还是这般没胆子?想碰我碰就是,我又没说一点都不让你碰。”那人嗤笑着转回身,纤纤细指点到来人额上,听不出是真话还是假话。
僵着身子的侍卫干巴巴地说:“你想成为皇妃,我当然不能碰。咱们之间的事都过去了,我明白。你找我是想问御前的事吧?”
女子觉得无趣地收回手,面上的笑意一瞬消失了,冷道:“是,不过这是你欠我的,你们逼的。说吧,你都听到了什么?”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想对付的那个岑掌厨,她还是待在御前伺候。皇上没有远了她的意思;太后也没派人去正阳殿。皇上也未曾打算处罚云妃。还有,今日顾右相和他儿子顾岩,都被皇上在正阳殿召见了。”那侍卫神色一绷,终究妥协道。
“是吗?我本来也没打算对付她。不过一个不足挂齿的宫人;只是没让云妃吃点苦头,有点可惜了。”粉衣女子轻笑一声,不甚在意道,她更在意的是后边那个消息,“召见顾右相和他儿子?顾岩不是跟你一样的御前侍卫吗?皇上会有什么政事要找他?”
“是。有人问了他,他说是皇上要我们用心当值,再有消息走漏,就重罚。”
“哦?这马虎眼打得可不怎样。皇上究竟交代他做什么事了?真令人好奇啊”女子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像是陷入了思索。片刻后,她站起身,冷若冰霜地看了那个侍卫一眼,轻蔑地弯了下唇,径自离开。
半柱香之后,灰青衣侍卫也跟着离开了宫殿。无人的宫殿又重归沉寂,唯有瑟瑟寒风相伴。
皇宫之中,先前那遭风波似乎已渐渐远处,宫中再次恢复平静。
御花园中,宫人们精心侍弄的秋菊,此时几乎都到了开放之时。各种品类的秋菊都有,可谓是数不胜数、姹紫嫣红,煞是美丽。自然吸引来了许多妃嫔,原先渐显冷清的御花园很快又变得热闹起来。
据说御花园里头,最特别的是一株昙月菊;因每次只在明月初出之际开花,且形似天中明月,开花时散发淡淡冷幽香而得名。它开花之期只有一刻钟,许多闻名去看的妃嫔们都没能遇见过。
她们也不是没动过别的心思;但是侍弄御花园的宫人们,一早就向太后皇上禀告过,此昙月菊极难培育,万中能得一已是不错。是以妃嫔们也没了办法,只能叫自己宫里的宫人去留意着,看天色差不多就过去看看。
在正阳殿的岑月自然也听说了这株特别的秋菊,也有些想去看看,是否真有传的那般神奇。可是想到之前出的事,她就消了兴致。
不过这日,处理完政务的崇熙帝突然来了心思,问过福满之后,就准备去御花园看看那株昙月菊。而且,特地要岑月也一道去。
“你总是在正阳殿待着,未免太闷了;朕以前养的胖团子可是一向爱闹腾的,你肯定也是想出去的。快点跟上吧。”
这种有点奇奇怪怪的话,岑月最近几日也不是头回听,颇有些习以为常;不过跟在皇上身后出去她迟疑了会,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将到夕食时分,御花园依旧很是热闹,岑月偷偷望了一眼,几乎后宫妃嫔中分位较高的都来了。她愈发谨慎,提起万分注意,低下头只顾跟在皇上身后。
见到皇上来了,众妃嫔都是一副惊喜之色,连忙起身行礼,盈盈袅袅道:“妾等向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岑月微微退开一步,等她们被皇上叫起后,也跟着福满公公向她们行了礼。
“朕只是来赏花,你们若无事,便都回去罢。”崇熙帝不喜有太多人,便直接开口道。
众妃嫔们不敢违抗皇上的话,但又不甘心好不容易见到皇上一趟,什么都没做,便刻意拖了拖,见皇上没有丝毫改口留人之意,只好怏怏行礼退下。
云妃前两日已经因先前之事,得了皇上和太后的警告,此时难得敛了脾气,很是干脆地在众妃嫔之前,就先行礼离开了。
容妃也跟着离开了,离开前,她向皇上关心了一番:“皇上可有让福满公公多带件披风来?过会入夜天可就冷了。皇上若是不嫌弃,臣妾带了手炉,如今还热乎着,也可顶上一会。”
她说着就叫身后的宫人取来手炉。
“容妃娘娘提醒得是,奴才已经叫人把披风和手炉带来了。”福满看了皇上一眼,忙笑眯眯地回话道。
“那臣妾就回去了。”容妃临离开前,似是犹豫了下,对岑月道,“岑掌厨也不若先回去添衣?穿得如此少,若受寒了可不是小事。”
“多谢娘娘关怀,奴婢不冷。”对于容妃这番有些过了的好意,岑月犹豫片刻,还是先应了下来。
忧虑()
第五十二章
容妃也没再多说;带着人离开了。只是过了没一会;岑月正准备赶上已经走出好几步远的皇上;就见容妃身旁的宫女又匆忙赶了回来;将一个手炉塞到了自己手中。
“娘娘说;此前岑掌厨帮了和熙宫不少;还因此出了不少麻烦。这手炉不过是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岑掌厨收下吧。”她说完,就转身走了。岑月都来不及推拒。
揣着手炉,她犹豫了下;还是没有立即追出去。算了,就先拿着吧,明日再去将手炉归还便是。只是;容妃突然如此示好;是何意?不,也不算突然示好。容妃一向对自己这些宫人极为友善;也许真的就是见自己穿得少;好意将手炉借自己一用罢了;并没有什么深意?
胡思乱想了一通;岑月没注意走到前头好几步远的皇上;已经发现她没跟上来,回过头走到她面前了。
结果跑神的她被皇上弹了下脑门;才猛地反应过来。
“你怎么总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崇熙帝面上一脸嫌弃,但嘴角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的心情;“还不快点跟上来?一会要是错过那昙月菊开花;朕可要怪罪到你身上的。”说罢,他就率先往御花园里头行去。
岑月也顾不想容妃的用意了,赶紧跟了上去。
也许是运气不错,还真叫他们赶上了昙月菊盛放之时。果如众人所言那般,绽放之时似霜月,冷香幽幽沁人心。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