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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人扯到怀里,笨拙地轻拍了两下后背,然后别扭着说道:“好了,朕又没说不护着你。朕都哄你了,可以不害怕了吧?”总是怕得要死还装作镇定的样子,看得朕心烦。
最后一句,崇熙帝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着心里头有点怪异,有种说出来,很多事情就会出现极大变化的直觉。身为帝王,应一心于政务;他下意识将那种感觉先压了下来。
崇熙帝刚压下心头的古怪之感,就感觉怀中的小宫女轻轻推了推他,退后一步,站到原本御前宫女该站的位置。他顿时皱眉望向几步之外的小宫女。
只见小宫女低着头,可即便如此,也掩不住她满脸红霞。
这是害羞了?
顶着皇上有些怪异的视线,岑月不知为何也有些心慌,为了让自己镇定些,她来不及细想,就一把推开了皇上,退后几步站着。
站定之后,察觉皇上的眸光里流露出不满和不解,她飞快地想了应对之辞,嗫喏着道:“奴婢说了,要好好表现,自然不能耽误皇上处理奏折。奴婢先去和熙宫向容妃娘娘道谢,顺便把手炉还给容妃娘娘!”
她急促地说完,也不等皇上应允,就急匆匆往外走了。
确定小宫女是害羞之后,看她像是要逃开什么似的,慌乱退出殿外,崇熙帝反倒笑了,一扫之前的烦躁。
果然还是有趣!
既然如此,想那么多做什么。身为皇帝,他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过一个小宫女而已,他就是宠上心了,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宠不起?!
琢磨了片刻,崇熙帝很快就理清了自己的想法,不再此事上费心思;转而开始继续批阅奏折。
影一适时出现在殿内,向崇熙帝汇报收集的消息:
“皇上,有异动。”
正阳殿内的情形,岑月是不能知道了,不然,说不定她会后悔自己离开得早了。
她回去自己歇息的屋子取了手炉,因为走得快,不过半柱香就到了和熙宫。
容妃对于她还特意送回手炉,显得有些惊讶,一再表示这是赠予她的,无需归还;可是见岑月说无功不受禄,也没有坚持,便让人将手炉收起来了。
“娘娘心善,赠奴婢手炉一用,奴婢甚是感激。先前替娘娘准备宴席,亦不过是奴婢分内之事,娘娘不必记挂。”岑月向容妃告退前,语气恳切道。
“岑掌厨无需如此客气。以皇上的心思,说不定日后我们还是宫中的姐妹。”容妃没有掩饰自己示好的用意,直言道,“若是日后岑妹妹得宠,你我二人相互扶持,在这后宫,也会好过得多。”
听到容妃如此坦白的话,岑月有些被吓着了。可是她还是努力克制着,没让自己显得过于讶异,胡乱应了声,就退出了和熙宫。
容妃向她示好,就是因为自己在御前受宠,认定自己很快会成为后宫妃嫔?想让自己成为她那一边的人?
想着后宫传言自己极为受宠,岑月有些相信了容妃的示好。不过日后自己一定会与云妃对上,先成为容妃派系中的一员,或许也可借势?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好似没过一会,她就回到了正阳殿。
正阳殿内,崇熙帝仍在批阅奏折。岑月悄悄看了眼,觉得奏折好像没比自己离开前少多少,心底升起了一丝疑惑。不过她不能多问,只好当做不知道,安静地行礼,站到一边。
“岑掌厨,差不多是准备晚膳的时辰了。你看,今日晚膳不如就由你拿主意吧?”看她进来,福满公公看了眼上头的皇上,然后拉着她走到一旁,低声问道。
“也好,那奴婢就先去帮忙准备晚膳。”岑月寻思着自己原本打算的事,本来也要借着晚膳才好进行,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最近天开始越发冷了,尤其是入夜后,更是寒风刺骨。这种天气,若有热腾腾的羊肉炉子,一边喝着羊肉汤一边放入各种青菜和处理好的肉烫着吃,定然会让人浑身暖洋洋的,舒适又暖胃。
所以岑月准备今夜的晚膳就做这个。主要需做的,就是处理好食材,肉类最好都是削成薄薄的片状;然后炖好一锅滋味极佳的羊肉汤。
醉语()
第五十六章
“晚膳若是羊肉炉子;那最好配上一壶梅子酒;既能调脾养胃;又可添些滋味。”御膳房大太监也觉得岑月的晚膳提议不错;然后寻思了一下;说道。
听到大太监如自己意料那般;说要搭配上梅子酒;岑月手握成拳,几次松开又握紧,一如迟疑摇摆最后坚定下来的心思。一切会如自己所想;她一定能做到的!
一个时辰之后,她与其他御膳房宫人们一道,将羊肉炉子以及其他处理好的食材端进正阳殿东侧殿。
“晚膳岑掌厨说天冷;羊肉炉子正合适;皇上可随心意,让人放入食材;奴才听说吃炉子最好配上一些梅子酒;便斗胆加上一壶梅子酒。”御膳房大太监低着头问道;有些提心吊胆;担心皇上不喜怪罪。
羊肉炉子;崇熙帝自是吃过的;只是每回都是侍膳太监看自己的眼色放食材,不甚尽兴。他想着;看了眼跟着其他宫人一道,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小宫女;琢磨着若是自己动手;有小宫女一道,应该会尽兴得多。
如此作想,他就夸了一句,吩咐道:“不错,赏。你们都退下,由她来伺候朕用膳便是。”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小宫女。
御膳房太监与福满也不是头一回听到皇上这么吩咐了,应了一声便带着其他宫人退出正阳殿。
“皇上可要试着自己来?奴婢一直觉得,吃羊肉炉子,自己动手才比较有意思。”经过这几次陪皇上用膳,岑月已经看出皇上很乐于自己尝试,便主动问道,语气里有小小的试探之意。
“嗯,既然你如此说了,朕就试试。”崇熙帝说得勉为其难,似乎只是看在岑月极力推荐的份上,才决定尝试自己来;可实际上,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举着玉箸伸向一盘羊肉片了。
发现小宫女没过来,只看着自己,他轻咳一声,掩饰道:“还不过来?难不成还等着朕帮你弄?”
秉着看穿不说穿的原则,岑月什么都没说,笑着应是,坐下之后,也没有让着皇上的意思,把自己想吃的放到炉子里烫熟了就捞到自己碗里,然后蘸上酱料,全部吃掉。崇熙帝学着她,动作越发熟练飞快。两个来回下来,好几盘食材都见底了。
估摸着吃得差不多了,想到那壶梅子酒,岑月想了想,拿着酒倒了满满两酒樽,将其中之一送到皇上面前,劝说:“皇上,用些梅子酒,免得脾胃不和。”
“嗯,朕心里有数。”崇熙帝接过酒樽一饮而尽,又吃了些,刚想交代什么,抬头一看,就见小宫女学着自己,把酒一口喝完了;然后她咂咂嘴,似乎觉得好喝,又将酒樽倒满,再次饮尽。
几杯下来,她整张脸就布满红霞,往日总是低垂着的明眸水濛濛的,一看就是喝醉了。
崇熙帝只喝了两杯,以他的酒量不过是微醺罢了。看到小宫女这副模样,他只觉得无奈又好笑,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却不止一次给一个小宫女醉酒收拾善后。也不知小宫女怎么会喝那么多,难道不知道梅子酒也容易醉人?
好在小宫女每回醉了都很乖巧,任由摆弄,不然他定然没那耐性。正想着,小宫女就蹭到他怀里,突然陷入怀中的柔软教他心里不由一动。
反正晚膳也用得差不多了,余下的奏折也没什么要紧的崇熙帝寻思了会,叫了人进来将东西撤下去,然后自己抱着岑月,回了西侧殿。
“皇上,奴婢、奴婢想一直待在皇上身边。可是可是奴婢怕。”将人放到榻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小宫女似乎在低声呓语。凑近仔细听,才听出这么一句。
怕?她怕什么?难道是之前出的那几桩事?崇熙帝皱起眉头,突然有些没了心思;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的衣角被拉住了。
“皇上不要走。奴婢会乖乖的,不会、不会不高兴。不要讨厌奴婢。”反反复复说了几遍。
瞥见小宫女眼角莹光闪过,崇熙帝欲拉开她抓着自己的手的动作忽的一僵,像是妥协一般坐了回去,动作不甚熟练地伸出手,安抚性地在她后背拍了两下。
“他们都说奴婢傻、心太大。”“皇上易哥哥给我糖葫芦吃。皇上是言哥哥,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还想骗我!”“可是易哥哥也忘了我。月牙儿生气。”
小宫女的醉语一串串的,乱七八糟的;崇熙帝起初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可是后边几句她突然提了声,叫崇熙帝惊了一下,然后听着她说的话,眼底的惊异之色渐堆渐浓。
在他还是太子之时,他遵父皇之命,隐瞒身份去江南走了一趟。若是没记错,他当时好像用的化名,就是姓易。
那一遭江南之行,自己的确曾遇到过一个极为合缘的小姑娘,笑起来甜甜糯糯的,叫人不由心生喜爱。当时自己还带着她一起玩过几日。本来回京之后,他也想过去找那个小姑娘,只是后来发生诸多事,忙着忙着,他就忘了。
难道那个小姑娘,就是自己身边的小宫女?!
感觉到皇上看着自己的目光逐渐变得温和,带着一丝喜爱,强撑着醉意的岑月总算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赌对了。自己幼时遇见的那个易公子,果然是皇上!若不是有得到的那段记忆,她也不敢轻易定论,赌上这么惊险的一回。
幼时的那点温情,加上自己话语中隐晦透露的,自己是知道了皇上是易哥哥才想进的宫,一心只有易哥哥——也就是皇上;兴许会让皇上生疑,但也有可能,会让皇上对自己愈加在意。
以自己这些时日的了解,如果是后种情况,就算皇上没打算马上给自己分位,也不会拖太久。
而眼下的情形,皇上应是对自己更心软在意了。思虑了一番,确定自己今夜故意醉酒的目的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