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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挠了挠头,自觉说话方式略微有些不对劲,再次改正道:“这也没道理啊——在街上碰见也就算了。怎么,网线都一起坏的?哎,这么一讲倒是有这个可能!如果你和她住在一个小区里,说不定还真的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啊阿辞!”
余子清的音量拔得老高,在他耳朵边上咋咋呼呼的。
苏辞把键盘的位置往自己身前移了移,摆正了些,瞥了余子清一眼:“还想不想让我陪你打游戏了。”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手指扣着键帽的内侧,单手挑起旁边的耳机,戴在了耳朵上。
后者终于在此刻安静闭嘴,输入了开机用户名和登录密码。
苏辞动作利落的同样输入用户名,修长的手指在数字键盘上飞快的动着,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他却微微分了神。
从他这个角度往对面看去,刚好能看见那个小姑娘的屏幕。
上面不是游戏,不是视频,也不是直播之类的。
而是纯白『色』的页面,上面部分的小图标他再熟悉不过了——
word 2010。
文档和文字处理软件。
而她的手指无比迅速的在键盘上快速点击着,啪啦啪啦按空格的声音在这环境不大的无烟区内响起。苏辞眯了眯眸子,心里隐隐好奇起来。
来网吧写论文?
看着也不像啊。
这年头正经来网吧敲字的能有几个人?屈指可数。
余子清推了推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嘿!知道人姑娘好看了。别瞧了,赶紧登录吧。难得假期你愿意出来,别浪费时间。”
“嗯。”
苏辞低低的应了一声,收回视线,专注于眼前的游戏来。
。
季与曦终于赶在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把更新的那一章发表出去了。
网吧这种键盘不太适合于码字,每次敲击下去都要用力,时间一长手指就会很不舒服。写的太急,加上今天提行李箱,一直对付这个重物,她的手腕和上面的小臂一整个都是酸的。
她『揉』了『揉』手腕,点进评论区,挑了几条言辞有趣的回复。另外也有不少阴阳怪气、人身攻击的评论,小姑娘撑着下巴,直接选择了略过。
黑她的人也不是没有,眼红她短短时间就获得如此成绩的人,也是不在少数。季与曦早在暑假的时候,就被迫锻炼出了强大的心脏。刚开始的时候还埋着头在被子里哭,后来就直接坦然了。
没人生来就足够讨人喜欢。
毕竟她又不是人民币。
想通了这一点,季与曦也就慢慢坦然了不少。
甚至有时候还会逗逗故意挑刺的。
'这剧情换作现实根本就讲不通。'
'作者回复:在虚构情节中琢磨现实之类的道理,怕是才有问题吧?'
'亲亲大大!!今天的更新也超超超好看的!'
'作者回复:啵唧。=3='
'还是感觉女主更爱男主一点啊……答应我,别再虐女主了好不好?'
'作者回复:嗯?明明很甜啊。'
……
诸如此类。
季与曦放下鼠标,瘫在单人沙发上,随手挑了个剧打发时间。
今天真的是倒霉爆了。
忘记订房不说,还刚好碰上5月20日这个秀恩爱的日子。附近大学不少,想必超市里的计生用品和附近酒店生意一定很好吧。
小姑娘唉声叹气了一会,开始『迷』茫自己能不能撑到包夜时间结束。
网吧包夜是到早晨七点。如果不是为了小说更新,那去包个ktv房进去睡上一觉估计也是不错的选择。
正当她昏昏欲睡时,一通电话把她炸得清醒过来。
来电显示是两个字。
而对方跟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联系过了。
有多久呢?怕是久到季与曦自己都回想不起来了。
季与曦困倦的神『色』明显逐渐清明,她握紧手机,按下音量键,来电铃声被暂时闭。她直起身来,把行李箱撇到一边,径直走到通往洗手间的过道旁,接通了电话。
“喂。”
神『色』淡淡的,口吻显然也不是特别和善。小姑娘整个就拉着一张脸,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角的签名,一下一下的碰触着那块签名的地方。
从却姜给她签名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
也不知道避开这块地方手洗的话,签名会不会被蹭掉。
季与曦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听筒里传来中年女子的声音:“与曦,妈妈前几天给你打的钱你收到了吗?”
她踮脚蹭着下面的那块地,轻声“嗯”了一句。
“那行。”中年女子显然放心了不少,语气缓和了一点,“有事情以后就不要找我了,去找你爸爸。我以后每个月定期20号给你生活费,你自己到□□上去查账。之前在c市的房子也改到你名下了,以后在n城好好照顾自己,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落入她的耳畔。
季与曦的动作在那一瞬间静止。
像是在那一瞬间划清了所有界限。
她死命的咬紧下嘴唇,眼前雾茫茫的一片,张口还想问出点什么,可动了动嘴唇却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父母前几天刚告诉她两个人离婚的消息。
她没怎么当回事。
毕竟从她上小学,就听他们提过相关之类的话。随后一直到了初中,乃至现在。
季与曦固执的认为——他们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会好的。总会好的。
都在一起了那么久,时间就能磨合好的。
父亲给跟她谈及过之类的话题,说过“没有离婚也都完全是因为你”之类的话。
事情的发展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完美,他们两个人的矛盾也在日益激烈着。
终于,季与曦没忍住。从家里搬了出去,到了陌生的城市上学,独自并自我的活着每一天。
没人能关心她,也没人可以教她在外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
而现在,一句“就这样吧”,轻轻松松的就将这一切画上了句号。
季与曦有点难过。
但也不是出自于他们离婚的难过。
真正究竟是触动了什么地方也无从得知。
她动作缓慢的垂下手,连带着听筒的嘟嘟声,一起关闭上。
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她靠着墙角,拼命低着头,肩膀微弱的颤抖着,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季与曦拼命用额前的头发来遮住脸和眼睛,甚至还想背过身去,面对着墙而站。
微弱的脚步声传来。
踩在这边的木地板上,一下一下。
要被人看见这副样子了。
季与曦伸手捂着眼睛,试图做一次掩耳盗铃类似的事情。
就当作她看不到别人的时候,别人也看不见她吧。
她的想法尤为自暴自弃。可耳朵却灵敏的听见,对方一步一步的朝这个方向走来,却又停在了某一处。
她没敢抬头去看,光是忍住双肩不要颤抖,就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
紧接着,一个质地偏硬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上面好像还带着体温,也顺带着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男人伸手拿下帽子,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脑袋上。
季与曦茫然的抬起眼眸,棒球帽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视线——眼泪还在顺着脸庞往下流淌,她却不用跟刚才一样遮遮掩掩的了。
身前人的外套和打扮有些眼熟。
她抬起脸,由下至上的慢慢打量过去,在触及到他脸的那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却姜。
也是苏辞。
对方就这么站在她的身前,低着脑袋看向她。
头发被帽檐压踏了一圈,隐约可见下面蓬起来的弧度。
苏辞转身给别人让道,站在走廊的另一侧,声音很轻,但她能听清。
他说。
“不用担心。”
第4章()
'04'
十几分钟后,季与曦终于停下了抽噎,眼睛里还是带着雾蒙蒙的水汽,手里紧攥着的那张面纸,也近乎要被她『揉』烂。
一开始只是隐忍着抽泣,后来干脆就变成了小声的啜泣,最后干脆也没忍住,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这么多日子,像是在她的心里压了一座大山,『逼』迫的她喘不过起来。
直到今天,季与曦才算是彻彻底底的发泄了一回。
苏辞也不说什么,也没有其他动作。见她终于停住了,这才缓慢的给她递过另外一张纸。更多的时候,只是垂下眼眸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地面,一言不发。
她『揉』了『揉』肿得快和水蜜桃一样大的眼睛,接过那张纸,极没形象的捏了捏鼻子,鼻音浓重的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季与曦还以为得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
碰面算是个她预谋的巧合,n大这么多人,也不是随便想遇上谁就遇上谁的。
更何况她还不是n大的。
苏辞扬了扬下巴,看向身后的位置:“陪朋友过来打游戏。”
“噢。”她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好学生也会打游戏吗?”
苏辞被她这句话逗笑了,舌头抵着上颚,勾唇笑起来:“我快毕业了。”
算是最后再出来随心所欲一次。
季与曦点点头,表示理解。使劲的眨眨眼,睫『毛』上还挂着水雾,却因为肿着的眼睛,动作费力了不少。
整个人现在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兔子,鼻子哭得也红红的,隐约还一顿一顿的抽着气,巴掌大的小脸也苦皱起来,哪里还有白天见到她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苏辞开始犹豫。
他觉得自己仅剩的那抹同情心开始泛滥——女孩子的眼泪确实是个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不然怎么会有人对这玩意缴械投降呢。
伸手『揉』了『揉』后颈,他沉下声问她:“你呢?”怎么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