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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昏昏欲睡时,一通电话把她炸得清醒过来。
来电显示是两个字。
而对方跟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联系过了。
有多久呢?怕是久到季与曦自己都回想不起来了。
季与曦困倦的神『色』明显逐渐清明,她握紧手机,按下音量键,来电铃声被暂时闭。她直起身来,把行李箱撇到一边,径直走到通往洗手间的过道旁,接通了电话。
“喂。”
神『色』淡淡的,口吻显然也不是特别和善。小姑娘整个就拉着一张脸,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角的签名,一下一下的碰触着那块签名的地方。
从却姜给她签名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
也不知道避开这块地方手洗的话,签名会不会被蹭掉。
季与曦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听筒里传来中年女子的声音:“与曦,妈妈前几天给你打的钱你收到了吗?”
她踮脚蹭着下面的那块地,轻声“嗯”了一句。
“那行。”中年女子显然放心了不少,语气缓和了一点,“有事情以后就不要找我了,去找你爸爸。我以后每个月定期20号给你生活费,你自己到银行卡上去查账。之前在c市的房子也改到你名下了,以后在n城好好照顾自己,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落入她的耳畔。
季与曦的动作在那一瞬间静止。
像是在那一瞬间划清了所有界限。
她死命的咬紧下嘴唇,眼前雾茫茫的一片,张口还想问出点什么,可动了动嘴唇却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父母前几天刚告诉她两个人离婚的消息。
她没怎么当回事。
毕竟从她上小学,就听他们提过相关之类的话。随后一直到了初中,乃至现在。
季与曦固执的认为——他们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会好的。总会好的。
都在一起了那么久,时间就能磨合好的。
父亲给跟她谈及过之类的话题,说过“没有离婚也都完全是因为你”之类的话。
事情的发展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完美,他们两个人的矛盾也在日益激烈着。
终于,季与曦没忍住。从家里搬了出去,到了陌生的城市上学,独自并自我的活着每一天。
没人能关心她,也没人可以教她在外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
而现在,一句“就这样吧”,轻轻松松的就将这一切画上了句号。
季与曦有点难过。
但也不是出自于他们离婚的难过。
真正究竟是触动了什么地方也无从得知。
她动作缓慢的垂下手,连带着听筒的嘟嘟声,一起关闭上。
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她靠着墙角,拼命低着头,肩膀微弱的颤抖着,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季与曦拼命用额前的头发来遮住脸和眼睛,甚至还想背过身去,面对着墙而站。
微弱的脚步声传来。
踩在这边的木地板上,一下一下。
要被人看见这副样子了。
季与曦伸手捂着眼睛,试图做一次掩耳盗铃类似的事情。
就当作她看不到别人的时候,别人也看不见她吧。
她的想法尤为自暴自弃。可耳朵却灵敏的听见,对方一步一步的朝这个方向走来,却又停在了某一处。
她没敢抬头去看,光是忍住双肩不要颤抖,就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
紧接着,一个质地偏硬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上面好像还带着体温,也顺带着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男人伸手拿下帽子,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脑袋上。
季与曦茫然的抬起眼眸,棒球帽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视线——眼泪还在顺着脸庞往下流淌,她却不用跟刚才一样遮遮掩掩的了。
身前人的外套和打扮有些眼熟。
她抬起脸,由下至上的慢慢打量过去,在触及到他脸的那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却姜。
也是苏辞。
对方就这么站在她的身前,低着脑袋看向她。
头发被帽檐压踏了一圈,隐约可见下面蓬起来的弧度。
苏辞转身给别人让道,站在走廊的另一侧,声音很轻,但她能听清。
他说。
“不用担心。”
“这样就没人看到了。”
想和你恋爱
时临/文
季与曦环视过眼前这条街,对比着图上的建筑和某个人的背影,一路跟着导航,走到了n大学院的后方。而这条街,离她们学院刚好只有二百米的距离。
n城五月已经着实够闷热了。
空气仿佛都带着湿度,黏腻感一直粘在身上似的。
无端端的生出几分烦躁来。
她拖着个大行李箱,背着双肩包走在这条街上,艰难的把行李箱拖拽上楼梯,穿过地下通道,走向对面。
远远的就看到对面那街口,站了个男人。
男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眼尾微微勾起,左眼下方缀着颗泪痣。倒是侧颜弧度凌厉,精致的薄唇抿着,右手把玩着画框,左手推了推鼻梁上架着那副金丝边眼镜,嘴角扯着,无端端生出几抹斯文败类的模样来。
旁边几个跟他一块来的兄弟,用手遮住太阳,喊了他一声:“苏辞,今天肯定是卖不出去了。你在微博上发定位了没啊?怎么到现在也没个妹子来找你——说好的画手大大粉丝破百万呢。”
被叫做苏辞的男人俯身,挨个捡起放在地上的几张画。
皱着眉,一个个累着堆放起来:“没发定位。”
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
拉行李箱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
苏辞还未抬起头,视线范围内就出现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第74章()
'74'
季与曦觉得自己两眼一黑。
老天爷成心和她作对一般——每天都有新的坑在等待着她跳进去。让她好好做个准备; 给苏辞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再和他郑重的道个歉不好吗。
她欲哭无泪地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偏偏她还和苏辞确认了回答。
小姑娘偷偷看向身旁的男人; 后者则以为她还在苦恼天气太热到底要不要下去; 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不想下去也行; 我帮你拿上来。”
明明是来自于男朋友的贴心服务,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季与曦紧紧捏着刀把,银『色』的刀光反『射』着光线,照得人萌生出几分眩晕感来。她心里一面在忐忑苏辞知道的结果,一面又在劝说自己。
——是时候告诉他了。
她不可能瞒着他一辈子的。
就算她运气好; 真的瞒过了苏辞; 也不用和他讨论用什么方式去写的话……那画集签售会上; 两个人也总是得见面的。
这是合同上的一部分内容; 有详细标注“后续需要配合画集的宣传与推广; 无特殊情况不得缺席”这一说。
签售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如果现在不坦白,那时候,他和她两个人在书店相遇,随后面面相觑。现在说出口总比在外面解释一堆要好得多吧?至少还给了苏辞缓冲的时间呢。
季与曦考虑周到的想到了一大堆后续事件。她切完最后一片西瓜; 推着瓜皮扔到垃圾桶中,洗净并擦干了手指; 转过身面向苏辞来。
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发梢处。
男人把弄着她的发尾,食指部分绕在自己的指尖上; 弄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苏辞见她转过身; 松开手来; 亲昵地靠近了不少,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身子:“还在想自己去不去?”
季与曦摇了摇头:“倒不是因为这个。”
对方的手臂温度滚烫,扣在她冰凉的手腕处。温差如此甚大,他的身上像是带着外面阳光的气息,令人不自觉的眩晕了起来。
季与曦无法思考当下的现状,只能试探『性』开口。
“阿辞,我想跟你讲一件事情。”
她的语气里面明显带了卖乖的成分,软软糯糯地嗓音在苏辞的耳畔响起,他抱着她又近了不少,炙热的唇瓣贴合上季与曦的耳廓——似是有意想要逗逗她,苏辞在这时停下了动作,定格在了这一瞬,低声道:“嗯。那你说。”
热气一呵出口,一阵阵酥麻立刻涌边了全身每个角落。
季与曦缩着脖子,躲避着他的动作,咯咯的笑起来。
她的手推向身后的男人,眯着眼睛,脑袋里连自己想讲什么都忘了:“别别别,阿辞——唔,痒!”
耳廓是她极为敏感的地方,一碰就能让她腿脚发软,更别说苏辞贴着这边和她讲话了。这么一弄,季与曦倒也无心再去营造这个气氛,认认真真的和他叙述原因。
第一次作战,失败。
她暗自捏了捏拳,给自己打了打气。
没事。晚上还有机会。
面对一桌美食,她不相信苏辞会真的怪她。
毕竟她也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季与曦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跟着苏辞回到客厅。他率先坐下,手臂搭在沙发的靠着的那一面,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到他身旁来。
这时候的苏辞,才慢慢悠悠地从场景里面走出来。他捏了块西瓜送入口中,地问了一句:“你刚才想说什么事?”
计划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转变,季与曦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那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她也就摆了摆手,英勇无畏道:“没事。倒时候晚上,我和你一起下去。”
“嗯。”
苏辞点头,伸手拿过一旁的遥控器,翻阅起来。最终敲定了一部爆笑类的电影,伴着夏日里的空调,播放起来。
电影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季与曦看了眼时间,心里估『摸』着也快差不多了,于是便从沙发上起身,卷起袖口来:“我去做饭。可以放点音乐吗?”
苏辞在这会儿也看了眼时间,指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