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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最终停留堆积在水渍漫开的痕迹上。
几息之间,地上已经堆起了一个小土包,整间客房也焕然一新。姬玄没看屋内的情况;反而端详起了地上的小土包。
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土堆,连个相肖的形象都找不出来。姬玄看了几眼;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从前她用这些法术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让这些东西形似她记忆中的某些事物;有些是天庭的;有些是更久以前的。她知道这是因为她心中总是装着那些有趣的光影;因而也不探究自己具体想了什么。
可醒过来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法术中很少有那些影子了,只剩下纯粹的法力。
这样也挺好的;更加精炼而强大;只是
“这样太刻板无趣了啊,阿玄。”
熟悉的女声仿若玩笑又仿佛叹息,从记忆深处来到她耳边。姬玄皱了皱眉,压下更多关于这件事的思考。
总而言之,她的法力更加纯粹了却是真的。寻常神仙登上灵霄,受了飞升的淬炼就以为自己的法力已经至精至纯,法核毫无瑕疵。姬玄却清楚,在他们的境界上根本不存在毫无瑕疵的法力和法核,区别只在于杂质的多少罢了。
以她的灵魂水平,也不能保证这具身体里的灵力能纯粹到毫无瑕疵的程度。随着她法力恢复的越来越多,她神魄所能将其淬炼的效果也越来越低,到时候法力和法核都会受到影响。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为此事费一番周折的准备,但没想到在回天阵的加持下,恢复的实力纯粹度也极高,并且还在不断上升着,以至于让她感觉自己有了几分曾经的风范。
是了,曾经的风范啊姬玄目光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伙计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姑娘,晚上要添热水吗?这里的风沙大”
姬玄明白他们的意思,但凡间灰尘于她来说根本不会沾身,因而在大漠穿梭半日后,她身上依旧如新。
“不必了。我没有什么需要的,其他事情也不必上来找我。”姬玄拒绝了伙计的提议。她来此只是为了在进入伏疆深处前做两日准备,在屋中布下回天阵后难免会影响到周围凡人。
半月有余了,她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当初没有从那些妖族记忆中回溯出传送阵来。
这却是她的疏忽,那些妖族快速的到来让她以为伏疆与柳填一带相距并不远,却忘记了那些妖族可能并不是飞行或用法术移动而来的。
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距离遥远的两地顷刻即到,那就是传送之阵。多少年以来世上在妖族中已经没见过像模像样的传送阵法,但若那伏疆老母真的是洪荒余族,一个传送阵也不算什么。
当她在途中察觉到不对开始寻找传送阵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传送阵早已被销毁,就在岐山屠戮的那个夜晚。
是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还是以防万一?
连着御风飞了半个月的姬玄现在只想好好回复一下法力,黑气召唤出的瞬间她已经进入了冥想的状态,却又不知为何睁开了双眼。
接着她面前出现了一把小巧的团扇,上面的图案依稀像是一只鸾鸟。与沈墨白那把折扇不同,这把小扇上隐约带着几分仙气。
姬玄想起,这好像是婳瑶仙子把青鸾秃毛的样子在扇上,差点把青鸾气哭的那次。那把扇子最后被青鸾抢了过去,后来再也没见过了。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变化法术,姬玄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脑中出现的是这把扇子。只是在召出回天阵的时候不自觉使了出来,现在看着却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正当她打算重新闭眼的时候,黑气兴奋地探了过来,一口吞掉了团扇。
姬玄:“”
。
黄昏的时候,伏州城里热闹了起来,风尘仆仆的人也找到了住宿,开始在城里走动。
大漠里风沙会持续很久,每个月只有一两天势头减缓的时候,行人大都趁着这个时间进来,错了时间的要么埋在了沙漠里,要么在关外等着下个月的机会。而进来的人,就至少得住上半个月才能继续往里面走了。
“姑娘好生水嫩啊,和我们这些漠里的人就是不一样。”有个卖煎饼的妇女艳羡地叫住了路过的姬玄,还不忘了向她兜售自己的煎饼。
大漠里缺水,伏州城也不例外。勉强能算上个小市里的摊位上都是水分极少的食物,商贩的嘴唇都是常年裂着,还有几个面相凶恶的,不怀好意地盯着走过的行人。
苦境之地,多生穷恶。姬玄一路看过城中景象,心中也有了数。
在客栈里一下午的调息虽然让她回复了大半,在这伏疆的势力范围内她也不会大肆动用法力,好在这座城近年有转运之象,无需她过多干涉。
走出了人数较多的街道,姬玄看到一座庙立在角落,匾上的字被厚厚的积尘盖住,她扫了一眼就迈入庙中,却是一怔。
庙内所立的那尊神像,人身蛇尾,线条有些粗粝,面容上的神采却依稀可见。
庙里有一个妇女正在扫地,看见姬玄愣在原地,便对她说道:“第一次来,不知道供的是谁吧?”
不知道?
不,她之所以一怔,恰恰是因为她对这塑像太熟悉了。
凡间的女娲庙不计其数,神像也各有不同。可这一尊塑像却格外地相似。甚至隐隐有几分贴近她记忆里那个人真正的样子。
就好像塑出这神像之人,真的见过一样。
这是她从没经历过的情况,姬玄目光停留在神像上,面上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暖意。
妇女以为她是默认了,便继续热情地说道:“来伏州城的人啊,都得来老母庙拜过一次,这上面供着的,可是伏疆的守护神——”
“伏疆老母啊。”
一臂之力()
“这上面供着的可是伏疆的守护神;伏疆老母啊。”
话音出口的瞬间;妇女感觉头皮一麻;排山倒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令她在难以呼吸的同时;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伏”姬玄抿住唇;面色十分无语。像即将说出的是什么恶心的事物般截住了后面的字眼。
女娲像前供伏疆老母?
这可能是从天庭成立以来她听到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别说她曾在回溯中见过伏疆老母的身形与气息;知道她绝非人族——若是真的女娲在这三界之中,哪怕只是一缕灵智,无论相隔多远;她都会第一时间有所感知。
更何况
“你是这里的庙祝?这座庙多久了?”姬玄没有移开目光,淡声开口。
无处不在的压迫瞬间散于无形,身上一轻的妇女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民女不是庙祝,只是来这里做些打扫伙计的。这庙有;有几十年了。”
“你们供奉的伏疆老母;显过灵吗?”姬玄有些后悔方才被恶心到了没控制好气场;泄出了几分。还好堪堪收敛在了屋内;否则会造成更大的乱子。
“显过;显过的;”妇女点头如捣蒜,她现在脑中只剩下畏惧和服从,把脑海里的记忆原封不动地数出来;“五十年前这里只是一座没名字的破庙;庙里也是个差不多的神像。
那一年老母显灵,说城里的人供奉不够尽心,降了酸雨,烧了半城的好水。后来大家按照老母的要求重新做了神像,香火多了后,老母就又降了甘霖。再后来就不曾出现过了。”
“怎么显的灵?”
妇女转述出记载中的场景。灰云遮日,仙家朦胧的投影出现在天空,上身是曼妙的女子,下身是隐入云层的蛇尾,看不清具体模样,只觉得与庙中神像极为相似。
伏州百姓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自然是伏地不起,唯老母指令是从。
姬玄看了看神像下供桌满满的供奉,“这里香火很鼎盛”
妇女唯诺称是。
香火再鼎盛,那个老母也收不到。
这也是姬玄一开始将这里误以为是女娲庙的原因之一,她没感觉到有任何势力在承受着这些香火,纵使庙中香客众多,那些信奉也不会泽及那个显形的“老母”半分。
若没有这妇女的讲述,任凭哪个有观气之能的人过来,也只会认为这是一座仙家不在的死庙。
“既然香火鼎盛,为何牌匾积满了灰尘?”
妇女擦了擦头上的汗:“老母说心诚不在牌铭,不让我们换掉原来的牌匾,只令大家换了神像,说原来的那个与真神不似。城里又选了好些户人家,轮着到庙里打扫,提醒过往的行人庙里供奉的是哪尊仙家。”
信仰与供奉可以具现为灵力,越是强大的存在对供奉的吸收就越强,像这种彻底撇清关系,不收香火,不沾供奉的情况几乎不存在,除非是被供奉之人忌讳着什么。
例如怕被天雷劈死之类的。
以异族之身占女娲之名收取信仰,就算她胆大至此,也要有命去收。
可若目的不在供奉,那冒着被天道责罚的危险,大费周章地以人蛇形象要求信奉,又用法力抹去与这座庙的联系是为什么
难不成是专门来恶心人的
面前栩栩如生的神像已经足以确认那伏疆老母曾参与过洪荒纪元,但若她真的是洪荒余孽,并且识得女娲真身的话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姬玄挑了挑眉,暂且压下了对这些事的考虑。待到她见到异族本相,这些事自然会水落石出。
地上的妇女恍惚到现在,脑袋才稍稍能运转,心中也有了思量:这姑娘宛若神人,莫不是老母真身来此若真是
“别想太多。”清丽的声音响起,妇女一个激灵,还没等抬头就只觉眉心一凉。
莹白的手指点在她的眉间,和着少女的面容昏沉了她的视线,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妇女发现自己居然匍在地上,连忙整衣爬起。
明明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就突然倒在地上了呢,难道是近日水喝的太少?明天要去粮楼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