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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些生物,生下来就有属于自己种族的神智和智慧,有着自己的力量,修炼体系和规则。他们就像一个个与人族相似的智慧族群,但却又截然不同。”姬玄仿佛想到了什么,声音有几分低郁,不过微微顿后,又继续说了下去。
“而在它们所诞生,存在的所有时间里,它们和人族只有一个关系。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祝云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姬玄不急不缓地讲出这些话时,凉而急的秋分似乎变得有些沉郁,令人胸口窒闷。
而姬玄却停了话语,方才严肃的神色好像只是一个幻觉,而一向温和或揶揄的面孔此刻带着几分嘲讽,示意了一下下方五花八门拼凑在一起,既荒诞诡异,又带着令人心悸的奇异压迫感的的异族队伍。
“喏,这就是它们现在残存的族人的一部分。”
祝云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似乎花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它们之所以攻打姜国,也是因为它们和人族是敌人?”
“这应该只是它们计划中的一部分。”姬玄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们真正把你们看作的,应该是食物。”
用五十年时间,一步步圈起来,慢慢蚕食掉的食物。
若不是姜晏此时下凡,若没有她这时苏醒,可能再过几十年,它们的谋划或许就真的成功了。
但万事应运而成,她今日在此,就注定了它们无论如何费尽心思的谋取人道气运,都将功亏一篑。
似乎是受前线连绵不绝的号角声的影响,下方“真正的异族”队伍里有一个看起来像人的家伙不耐烦地张开双臂,几个黄褐色的身影就在疾风中冲上了天空,这令祝云彩心头重重一跳——她们之所以毫无忌惮地在空中飞动,也是因为她们现在的高度要高于那些飞在空中的怪物们,且不会被人察觉。但这几个黄褐色的身影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竟然转瞬间就超过了那些黑鸟的位置,直逼他们所在的高度而来。
而且那身影在空中居然越来越大,周身蒙着一层明亮的黄色光晕,令她不敢直视。
“放心。”姬玄轻轻一摆手,那些黄色身影明显慢了下来,仿佛以为已经到了预计的高空,转为向前线平行飞去。这才让祝云彩舒了一大口气。
“那,那是什么?”
姬玄冷眼看着盛气凌人地飞在空中的五道黄色光芒,嘴角勾起,“听说过金乌吗?”
一个小番外(一)()
事情发生在姬玄离开岐山之后。
玄惊被困在贤林县太久;还想继续在外面浪;奈何之前姬玄帮他做法脱离贤林县的时限将至;加上被姬玄一通折腾的也确实疲累;和戚若告别后;就拎着从柳填顺走的红灯笼回到了贤林。
贤林县。
作乱的妖怪尽数被捉拿后;县城又逐渐恢复了宁静;即便是受害最惨重的人家,也在生活的前行下不得不收拾伤口,继续劳作。
县令捉不到妖邪;便是捉到了也不能用来交差,只好抓了几个盗贼,把这场灾难归咎为强盗劫舍所谓;然后让这几个犯人揽下了罪名。
如果说平静下来后;有什么人因此而得益了,那不得不说乾坤观的名气在县城内比以前响了不少。
然而;这功劳主要是“黄大仙”的。
修炼百年的黄鼠狼精;习惯了受香火供奉就帮人做事;灾祸过后;它借着朱大姐这个媒介;帮县内的百姓做了不少事;但当感激的百姓问起名号来时,它除了报自己的“仙号”之外,还报上了乾坤观的大名。
于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慕名去乾坤观;让明真又惊喜又懵比。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那黄大仙这么做,还有很大一成原因是为了讨好姬玄和玄惊这两个货真价实的“神仙”。
想通了这一点,明真就毫无心理压力地收下了这份礼物。毕竟明真也确实在乾坤观,黄鼠狼精的示好也不算送错地方。
更何况他有信心,明真可是真正的神仙,黄大仙能做的,难道他不能做?故而这名声,也不算虚受嘛。
再说回天盟还是要继续发展的,有名气总比没有要好。
故而他气定神闲地等到玄惊回来,准备借着这个东风,一举壮大乾坤观。
于是等到玄惊回来,本以为可以歇一段时间的某位神仙愕然地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更多了。
东家的老母垂病榻,西家的孩子不说话,贤林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踏进观门求助的百姓一个接着一个,看得玄惊两眼一抹黑。
他虽然是神仙,但法力大损,更何况大部分还要用来帮助贤林县趋避灾。再者他与黄大仙之类精怪又有所不同,后者不说法力如何,至少能修成精怪,气运是不差的。而他气运尽失,轮回千世贫困潦倒,在姬玄身边倒是无妨,但他又怎能擅自插手寻常百姓之事?
若是一个不慎,就不知道是赐福还是降灾了。
明真虽对玄惊处境有着大概了解,却全然没想到这一点,但答应过的事泼出去的水,为了乾坤观的名声,他们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尽力而为了。
于是乎,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观里的人每天都在发愁。
玄惊不好轻易出手,明真驱邪捉妖还有一手,其他的本事却没怎么学,至于盟里新加入的两个成员,也就是之前妖邪入侵时挺身而出,被明真救下的兄妹二人,身上所学的茅山道术里更是极少有能解决百姓所求的手段。在明真腆下脸明示暗示了黄大仙几次之后,黄大仙也十分委婉地表示:事情实在太多了,一时间忙不过来,要不然您们先自力更生几个?
愁啊。
最后还是玄惊想出了办法。
当下没有人,可以到别处找帮手。
明真大喜过望,表示道友你要是不方便开口,我去也行。
反正自从碰到了姬玄和玄惊以后,他也渐渐忘了什么叫矜持了。
当天下午,观里飞出了一个纸鹤,直朝着南方飞去。
明真担忧人不过来,毕竟玄惊也说了没有把握,于是他干脆搬了个小马扎到观门口等,结果没想到刚刚天黑,就迎来了应信而来的人。
呃,不管是不是人,能帮忙的就是好道友。
明真精神一振,笑容满面地将来人迎进了观内,“不知道道友怎么称呼啊?”
来人十分礼貌地施了一礼,“小女子戚若,不知玄惊仙君可在此?”
此彼金乌()
祝云彩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回忆中调出相关的字眼。
“是大羿射日的那个传说吗?”
传说中上古时天上十日并存;灼热无比;致使人间焦土万里;大羿为了拯救万民;搭弓射日;一连射下了九个太阳;被射下的太阳从天空掉落,变成了三足的大鸟,就是金乌。
这也是祝云彩小时常听到的睡前故事之一;只不过别人家的小孩是娘亲给讲的,她却是和娘亲一起听爹爹讲,两个身体支在床头;娘亲听得比她还认真。
“什么叫金乌啊?”还是个团子的祝云彩皱起柳叶一样细细的眉毛;问向榻上的娘亲。
“那是一种非常大,飞得非常高的鸟;它们的羽毛是金色的;就像太阳一样;它们张开翅膀飞在空中的时候;就像太阳的火焰在空中燃烧一样;所经过的地方都炙热无比”
娘亲讲的时候脖子往后瑟缩了一下;仿佛想起了某些心有余悸的记忆。
这些原本是在脑海中已经模糊的记忆,要竭力回忆才能想起的吉光片羽,这却是她第一次;在脑海中如此清晰地浮现回忆里的每一个细节。
“你又看我的记忆?”祝云彩倏地反应了过来;明亮的双眸有些愤怒地睁大,映出灰沉沉的天际以及一脸无辜的少女倒影。
“我不是故意的。”姬玄敛去了眼中划过的几丝深意,嘴巴一扁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我怕你不知道金乌嘛。”
“我自然听说过的。”祝云彩气的直抿嘴,从遇见到现在还不过半天,姬玄就已经彻底放弃了维持形象,耍无赖耍的坦坦荡荡,和施起法来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地面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祝云彩定睛看去,原来是披着黄光的的大鸟飞到了两军中央,让原本阵列有序的姜国军队产生了波澜,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骚乱在片刻之间就稳定了下来,灼目的黄色光晕在空中环绕着战线飞舞,似乎并没有下去攻击的意思。
“那就是金乌吗?”祝云彩咽了咽口水,不太敢看那大盛的金色,脑海中开始不自觉地将传说和眼前的景象联系起来。
“它们呀”姬玄也看到了下面的动静,但并没有露出忧色,“顶多算是烧了毛的鸡。”
烧了毛的鸡这句话带来的画面感成功摧毁了祝云彩脑海中的想象并刺激得她脑仁一跳。笼在心头的恐惧也像泡沫一样被轻描淡写地驱散了。
“那你之前问我听没听说过金乌”
“我也没说它们就是金乌啊,”姬玄眉毛一挑,“但它们和金乌确实有着不小的关系。”
“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么,大概就是那种觉得太阳很好看,就点了自己的毛想要装作落日的土鸡吧。”
看着前方耀眼到让人难以忽视的光芒,祝云彩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样华丽而令人心生畏惧的生物被姬玄轻蔑地称呼为“土鸡”,那真正的金乌会是什么样子?
姬玄转过头来,将祝云彩面色上的犹豫收入眼底,笑了笑,“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也算成功了。”
祝云彩不解地看向她,只看到后者转过去的侧脸和后面的话语,“世上没了太阳,地上剩下几只会发光的火球,就被一些人误以为是日光。”
不知怎的,祝云彩从姬玄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伤感和落寞,她一边告诉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一边又忍不住眺望远处展翅高鸣的金鸟们,想象着那传说中“太阳”的身影。
“就像世上没了女娲,就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