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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年前,也是在这个幽黑的洞窟里,自己的朋子姑姑和矢部慎一郎叔叔要好起来,继而引起英二本人被害,嫌疑加在了朋子姑姑身上。而且,这一次岂不又要发生同类事件吗?不,不是已经发生了吗?……
“由纪子、由纪子。”
此刻,悬崖对面传来田代幸彦的喊声,由纪子这才吃惊地回过神来。与此同时,一阵难以抑止的强烈颤栗顺着脊梁,传遍了全身。
“你们那边到底都有谁……?是金田一先生和由纪子……吗?”
“阿姐和坎波先生。……我打算过去接你们的,可是,又有点害怕……”
“坎波,你陪着由纪子嘛。……由纪子,让坎波陪你,不愿意吗?”
“不,哪儿的话。不过……”
“哟,手电筒掉到这儿了,还能亮吗?”
那个手电筒,显然是木卫被人刺倒时,从他手里甩出去、滚进了石缝里的。金田一耕助试着按了下按钮,好像并未摔坏什么,电筒亮了。
“由纪子小姐,那末,你拿上这个吧。”转而又说,“不,这个先放在这里吧。不如拿这个……玛丽小姐拿来的手电筒……这样,就不会感到恶心了。”
“喂,由纪子,磨蹭什么呢?署长可等得不耐烦了。”
“哦,我这就去。田代哥,你们也进那个洞里去,在第一个两岔路口等着,我和坎波到那里接。”
“好的。”
只听到田代幸彦那可以信赖的声音,却已看不见峡谷对面的灯光了。由纪子便也领着坎波从这边进了洞里。
后面,只剩下金田一耕助和玛丽两个人了。虽说时值盛夏,洞中空气,却冷冰冷冰,只感到阴森刺骨。说不定,杀害木卫的凶手,正隐匿在这一带的黑暗之中,窥伺着他俩的一举一动。
金田一耕助悄悄走到井边。
那一口石缝中天生的井筒,直径约有五日尺,呈不规则的圆形,四周围着井栏、上面拴着稻草绳。不过,井栏、草绳都已腐烂不堪,假如失身靠在上面,恐怕会连人带井栏一起跌入井中。
金田一耕助打亮手电,悄悄朝井里望去。人们说的不假,它果然是一口无底深井,手电光根本照射不到那深不可测的井底。他试着扔了块石子,只见石子旋即被黑暗所吞没,左等右等,却听不到半点反响。
金田一耕助和一起窥视井底的玛丽,不禁面面相觑,吓得直缩脖子。
“好深呀。”
“看来真够深的。”
名不虚传,它真是一口无底深井。大概一直深到了十八层地狱之中吧。
金田一耕助长吁短叹着,一边自暴自弃地搔弄那乱蓬蓬的头发。这时,在由纪子和坎波的带领下,神崎署长和田代幸彦跑了过来。
十五。 西洋神父
“金田一先生,怎、怎么了?听说矢部老人遇害了,是吗?”
肥胖型的神崎署长跑到这里,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只见他额头上渗出了斑斑汗迹,还呼呼地直喘粗气。
金田一耕助默默无语地由井边退后一步,用手电照了照尸体。
“哼!”
神崎署长哼了一声,便蹲到尸体旁边,自己打着手电,察看起被刺部位来。
“看这样子,只刺了一下子嘛,一声惨叫,与世长辞。那末精神的老爷子……喂,”署长的目光停在木卫手抓的面纱上,一只手将它拉展开来,“金田一先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那边那位小姐母亲的面纱呢。”
“唔,署长,你没听由纪子讲吗?”
“没,什么也没有……只听她说矢部爷爷遇害,在无底井边被钟乳石刺死的,就这么两句话……”
大概是由纪子顾及到了玛丽,没有讲说更多情况。
“哦。噢,那末,我把事情前后经过谈一下吧。玛丽小姐,由纪子小姐,你们也该对这个情况有个数。”
“是。”
玛丽毫不胆怯,显得意志刚强,回答得十分干脆。她的身后紧跟着坎波,恰像一条忠心耿耿的警犬。由纪子拽着田代幸彦的胳膊。
于是,金田一耕助便将刚才的经过,扼要地作了介绍。神崎署长越听兴致越高。
“那末,是在现场的小姐之母杀害了矢部老人……吗?”
他瞪大了双眼,眼珠都险些要夺眶而出了。一边却还在呼呼直喘粗气。
“不,这我可不能明确断定。我只是说,在对面崖边上看见,这边站了一个女人,模样很像玛丽小姐。而后,矢部老人就喊叫着:‘是朋子!是朋子!’追进了那个洞里。我和由纪子随后也追进洞内。路上遇到了玛丽小姐和坎波,四个人便一齐去追老人。途中只听到老人口中骂骂咧咧的,似乎是抓到了一个人。就在那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哀嚎。接着,一个男人‘哇’地一声惨叫……大概是老人的叫声吧,仿佛摔碎灯泡一般的惨叫呀。后来,我们跑过来一看,已经成了这种惨状。”
“可是,金田一先生,听你这么讲,只能认为君江夫人本人就是罪犯呀,可是,你却说也许并不如此,是吗?”
金田一耕助在侦破“犬神家族”一案中,曾经大显身手,在信州警界颇有名气,深受尊敬。
“哎呀,从前前后后的情况看来,诚然会像署长说的。不过,要慎重从事,这是我一贯的主张……。再说,还有刚才遇到的怪汉呢……”
“话虽如此,可是那个女人……呢?且不管她是不是罪犯,先说她后来到什么地方了……呢?”说着,署长的视线又落到了无底井上,“总不会投身此井之中……吧。”
一见他要靠近井边,金田一耕助便在一旁提醒道:
“哎呀,署长,危险呀!井栏似乎已经腐烂了。”
“啊,我,谢谢。”署长小心翼翼地用手电朝井里照了照,“乖乖,任啥也看不见。”
他嘴里“啧啧”着,回答金田一耕助说:
“金田一先生,您的高见呢?罪犯……不,那个女人从这里消失到哪里去了?”
“唔,我估计有三种情况。”
“三种情况……?”
“对。跳进这口井里,是其一;其二,我们走过的洞里,岔路很多,藏在岔路上,躲过我们,然后逃出洞外;其三……”
“其三是……?”
“哎呀,这要问问由纪子小姐啰,由纪子小姐。”
“嗳。……”
“这个洞,到此为止了呢,还是并未到尽头呢?”
“哦,这个呀,对面山崖下,还有一个洞,顺着它,可以走到教堂的后山呢。”
“啊?那末说,除了我们刚才进来的洞口和矢部家那边的洞口以外,还有另一个洞口喽?”
“嗯,对。据说,从前人们只知道在我们家和矢部家这两个洞口。因此,一开始,人们都只当是朋子姑姑投进无底井中死去了。可是,后来又过了一年多,发现了第三个洞口,它可以通到教堂的后山。而且,就在发现那个洞口之前不久,一位当时在那个教堂里的神父,离开本地回西班牙还是什么地方去了。还听说,那位神父非常疼爱朋子姑姑。所以,矢部爷爷当时就说,朋子姑姑是从第三个洞口逃出去,并在教堂里躲了几天以后,随同神父一起逃离日本的。”
听完由纪子的话,金田一耕助又一次打着手电察看了人们置身的地下台地。
这片台地,呈不规则的半圆形;相当于直径的部分约有二十米长。而且,这一部分一头沉入峡谷——人们说它连着十八层地狱的峡谷之中。三面峭壁直立,上连高不可知的洞顶。那些峭壁,照例是由几十根,不,是几百根钟乳石柱,互相攀附在一起,形成了道道竖摺,仿佛一架架不规则的屏风一般。
“由纪子小姐,那末,第三个洞口在什么地方呢?”
“哦,这里……”
由纪子在附近找了一会儿,而后,指着一个小洞说道。
原来,它在那屏风的竖折底部,是一个很小的孔洞,仅能钻过一个人,或者还钻不过一个人去。真使人难以相信,它竟然形成一个深邃的洞窟。
“原来如此。顺着此洞,可以走到教堂的后山,是吗?”
金田一耕助弯下腰,正要打着手电察看洞口的情形,忽听得洞中传来尖声的喊叫。
“啊!什么声音?”
金田一耕助不由得惊叫着站起身来。看来,别人也听到了同样的叫喊声,都乱哄哄地围到了洞口边。
谛耳听去,漆黑的洞窟深处,有一种争吵般的怒吼声和噼里啪啦的扭打声,和着巨大的反响传了过来。
“啊!会不会是阿姨被刚才逃掉那个怪汉抓住了……呢?”
由纪子声音颤抖。然而,洞中传出的声音却似乎是两个男子。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还是过去看看。田代君,你也去吧?”
神崎署长缩起肥壮的身躯,打算钻过狭窄的洞口,一边鼓动着田代幸彦。
“嗯,好,我陪你去。”
对于孩子般的田代幸彦来说,这种冒险真是太过瘾了。
“金田一先生,那末,这里就拜托您了。”
神崎署长意味深长地把视线投向玛丽,却在金田一耕助耳边窃窃私语。
“哦,明白了。”
当神崎署长带着田代幸彦钻进洞里时,大概争执已告结束,怒吼声、扭打声,均已平息,黑暗中弥漫着沁人骨髓的静寂。
“阿姐,”由纪子大概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牙齿碰得“嗒嗒”作响,“说不定,其中一个是我哥哥呢。”
“嗯。由纪子,我刚才也这么想来着。”
“对、对,一定是的。”由纪子大概恐怖到了极点,猛地失声痛哭起来,“我哥碰上了歹徒,准吃了大亏。说不定已被人杀了。我哥哥性情刚强,但力气却不大。哥哥肯定被人杀了。”
由纪子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儿,说话声和脚步声由洞中传了出来,那脚步声似乎不只两个人。后来,一个个人影从那狭窄的洞口爬了出来。
金田一耕助用手电一照,最先钻出来的是田代幸彦。
“啊,田代哥,我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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