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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来自曾经戏曲光辉岁月的光亮，他咿咿呀呀地唱了几句，他的声音已经苍老了 ，但是他的曲魂却没有。
孙芜知道自己爷爷又入魔了，这个时候的爷爷根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孙芜收了平台和音响，走出爷爷的屋子。
然后她听到，爷爷轻叹了一声——
“若是搁以前，那可是轰动京城的角。”
孙芜一愣，想要仔细问问，奈何爷爷在此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而网上，对游话的昆曲，多是褒扬，但是褒扬是褒扬，欣赏来的，又有几个呢？
除了以前听惯了戏曲的老人，现在的中年人都鲜有人听戏，更不用说《练习生produce》主要观看对象的年轻人们。
但是，昆曲他们可能欣赏不来，只会不明觉厉地叫好，可是游话那套拳法，真正是惊艳了观众的目光，游话一下成为了话题人物，大家纷纷发表议论。
“6666666”
“天啊，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视频！”
“我还以为电影里的拳法都是假的，没想到，现实中真有这样的高手！”
“大神，你别参加练习生了，去演功夫片！”
“＋1，就这身手，不知道秒杀多少需要替身的当红花旦，当偶像简直太可惜了。”
“哈哈哈，感觉我乔都成为『迷』弟了，我乔真是可爱，小姐姐也好厉害，我会pick到底的。”
“该死的孤儿剪辑，就不能好好公布等级吗？！”
所谓孤儿剪辑，就是剪辑师为了制作悬念，吊足观众胃口，观众为了表达不满而形成的网络流行词。
游话的表演结束后，五位老师是站起来鼓掌的。
但是，画风却突然一转。
乔锡哲刚才还是一副『迷』弟样，突然就严肃了起来，他评价道：“不论是你的拳法、还是你的戏曲，都相当让我们惊艳，但是，这是《练习生produce》的舞台，你会唱跳吗？”
游话当然会，可以说，唱跳方面的能力，就是这五位老师拎成一股，也不一定能胜过她。
毕竟，她这种轮回了不知多少遍的妖怪，早已走到了各行各业的巅峰。
在漫长岁月中积攒的经验技能，才是一个资深者最宝贵的财富。
游话是幸运的，因为主神空间里，其他业务员最多经历十个世界，要么他们选择兑换离职信后消除记忆退出主神空间，要么就会被主神吞掉灵魂。而她因为和主神有特殊的羁绊，所以才会成为资深者。
但是，虽然是资深者，她却并不热衷于挑战高难度任务，反而喜欢在低阶世界『摸』鱼。
面对乔锡哲的质问，游话毫不在意地回了句：“不会。”
本来16岁会拳法会戏曲已经够天才了，再来一段爵士、来一段流行歌，还是人吗？更何况，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游话从来不会将多余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乔锡哲还是那种正经严厉的样子，说道：“那很抱歉，这样的你仍然不算一个合格的偶像。”
乔锡哲说出这句话时，后期剪辑加上了紧张的音乐，还有几名选手一脸惊讶的表情，她们议论纷纷。
“乔pd真的好严格。”
“我觉得已经很厉害了。”
“但是也无可厚非，这是练习生的舞台，不同领域本来就有不同的评判资格。”
这个时候，画面又转到纯白的录制室里，有一热门选手在那里为乔锡哲的行为解释，她说道：“我觉得，乔pd这么评价，是认真负责的表现，就算春桃选手真的很厉害，但是她表现出来的，和偶像的定义也差距太大了。”
说完，她一脸为难地对着镜头：“而且，这是女团出道，总不能为了一名成员，让其他人都转变风格？”
镜头一转，是另一个选手的后期采访，她也支持乔锡哲道：“我觉得春桃很厉害，我现在已经是她的粉丝了，但是，她适合更高更大的舞台。”
这个时候，网上弹幕又刷屏了。
“乔锡哲傻『逼』，传统文化都不懂，在这里带什么节奏。”
“心疼武术小姐姐，她能打拳打得那么好，肯定跳舞也不差。”
“臣附议，能唱戏曲的，还不能唱流行歌？”
“抱走我乔，我乔只是很公正地挑选适合女团的成员好吗
“说偏见的，你们没看到我乔有多喜欢小姐姐吗？他甚至不顾导师面子，去要了签名。”
“大家别被带节奏了，支持我乔、也支持武术小姐姐。”
而这个时候，乔锡哲突然一改严肃正经的样，笑得没心没肺，说了一句：“但是——”
就在这里，游话的镜头戛然而止，『插』入了广告，然后是其他稍微没看点的选手表现。
观众看得直骂娘，但是已经被吸引进了这个节目中，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直到又到了一个疲惫点，关于游话的镜头再一次被翻了出来。
画面上，仍然是乔锡哲没心没肺的笑，他说道：“但是——那只是以前大家眼中的偶像，我认为真正的偶像，是能将华夏传统文化发扬光大的偶像，我希望有一天，你会登上更高更大的舞台，所以我们给你的评级是——”
“a！”
现场掌声雷动，游话这个时候也配合地轻轻一笑，然后抱拳行礼。
这个时候，乔锡哲也有模有样地学了一个。
音乐老师cora夸张地说道：“诶？这个怎么做来着？春桃你能教教我们吗？”
游话当然同意，她边示范边教学道：“先这样，右手握实拳，左手握住右拳，因为一般打人用右手，这个动作将右手收好，表示友好也表示对武力的自我约束。”
乔锡哲转过身去，冲后面的100名女练习生说道：“我说1、2、3，大家跟我一起跟电视机前的全民制作人打招呼好不好？”
乔锡哲一发话，当然是一呼百应，练习生们赞同地回答道：“好！”
镜头给了几名练习生，她们都跃跃欲试的样子。
“来，1、2、3！”乔锡哲带领现场的练习生和老师，向电视机前的全民制作人问好。
当画面定格为照片后，镜头一转，转到了导演的单独采访上。
导演是一个看起来就很诚恳的中年男人，很胖，但是胖得憨厚老实，还有些可爱。
他说道：“当初看到林春桃选手的简介和视频，我们就很激动。我们想打造的偶像，是根植在华夏文明沃土上的偶像，我们希望能让更多的青少年了解传统文化、向往传统文化，把华夏民族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文明流传下去。”
总导演这么一说，一下就拔高了节目立意，刚才还颇有争议的弹幕，现在又一片叫好，大家纷纷说道：
“决定跟朋友安利这档节目了，比那些用恶俗吸引眼球、虚假做作的节目好太多了。”
“看得我眼眶一热，我们华夏文明那么好，真的需要人来继承啊！”
“小姐姐加油，节目组加油，希望收视率长虹，能让更多的人看到。”
“呵，刚才黑我乔的人去哪里了？不准备道歉吗？”
“心疼我乔，明明是孤儿剪辑的错，还承担了那么多的骂名。”
被心疼乔锡哲，在主持大家一起向观众行了抱拳礼后，对游话说道：“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为什么想登上这个舞台呢？”
游话开口说道：“其实，我是林家拳第六代传人，这次来参加节目，一方面是我师父的遗愿，他希望我能将林家拳发扬光大。”
乔锡哲特别配合地说道：“你已经做到了，等节目播出以后，全球的观众都会看到你们的林家拳法。”
游话对此，再次回了一个抱拳礼，她接着说道：“另一方面，就是我个人的愿望了，当偶像是我从小的心愿。”
乔锡哲『露』出好奇的表情，他亲昵地说道：“春桃，你可真不像想当偶像的人呢。”
舟舟调笑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春桃同学，我都觉得紧张。”
cora说道：“是啊，一脸冷漠，在她面前，我感觉自己跟小学生一样。”
然后，剪辑师将游话全程的表情给截了下来，还很恶趣味地与其他选手作对比。
别的选手花痴时，游话一脸冷漠。
别的选手尖叫时，游话仍然一脸冷漠。
别的选手激动地鼓掌时，游话仍然一脸冷漠地拍手。
最后，节目组选了个游话的大头照，贴上两个字“冷漠”。
观众们再次笑翻了，弹幕纷纷发『射』：
“刚才就注意到了，别的人都在激动，只有小姐姐一个人冷漠地站在那。”
“哈哈哈，小姐姐一脸愚蠢的人类的表情，自带二米八气场。”
“了解一下，我自制了冷漠表情包系列，搜索关键词可找到。”
“谢谢分享，哈哈，get表情包。”
画面再次一转，切到了游话事后单独被采访的画面。
“冷漠吗？”她先自言自语了一句。
然后对准了镜头，气质摇身一变，变成了那个端庄娴雅的杜丽娘。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眉眼盈盈处，游话轻轻唤了声：“官人~”
她这一声如黄鹂啼鸣，婉转动听，直酥到人骨子里去。
女偶像的受众多半是男『性』，所以，不光要展示自己武术阳刚的一面，也要把女人味的一面展现出来，女强人也许会让男人欣赏，但是那种柔柔的美人却会让男人升起保护欲。
游话这话一出，剪辑师很好心地快速帮她回顾她在唱《游园惊梦》时的神态，背景乐也换成她缠绵痴情的歌声。
观看节目播出的观众，一下又燃了。
“卧槽，突然被撩到了有没有！”
“我天，那声官人叫得我人都酥了。”
“了解一下，我家小姐姐不仅武艺高超，还很有女人味。”
“天啊，好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