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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回了府再请医工来看看。”
那样的目光太过温柔了,像极了儿时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眸。少年心下一软,目光诚挚地看着『妇』人,道:“母亲,儿无事。”
“嗯。”『妇』人又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见她脸『色』并无大碍之后才点点头道:“那就好,那还不快下车。”
溯听罢点头,轻快地起身,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马车外,澜州秋日的阳光正好。
猛烈的光线直直地垂落在少年身上,艳阳照着那张白皙得过分的俊秀面容,又扑在了她修长挺拔宛若白杨的身姿上,将这属于澜州贵族的高傲刻画分明。
少年眉一扬,朝着方才从上面下来的马车一抬手,提高了声音道:“母亲,到家了,还请牵着儿的手下车。”
侍女们拨开了车帘,秀丽的『妇』人弯腰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侯在两侧的侍卫将马登驾好,便看到那『妇』人伸手,朝着少年的掌心轻轻拍了一下,笑骂了一句:“淘气。”可她却没有拒绝,牵着少年的手踩着凳子,下了马车。
『妇』人先行了一步,抛下了温柔的话语,“溯儿,还不快些,早前不是喊饿了,慢了些你可别又喊了。”
少年抬头,看向了立在身前威严十足的府门,将目光落在了门匾的四个刺金大字上,停顿了一瞬。
镇北侯府,澜州的镇北侯乐正钦的府邸。乐正钦……记得昭帝在位的时候,还只是驻守澜州的平北将军呢,如今,已经封侯了。
一晃眼,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若不是清晰明了地得知自己的谥号,她还以为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再一次醒来,她已经不是那个亡国之君钟离朔,而是镇北侯的嫡次子,乐正溯。
思绪恍惚了一瞬,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钟离朔赶忙拉回思绪,一脚踏出,踩在镇北侯府门前结实的石板上,跟上了母亲的步子,“来了。”
大片的阳光被她甩在身后,笼罩在这片苍茫的州府上空,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处在寒冷之中的澜州大地。
从未奢求过能再一次踏足于踏实的地面上,拥抱着阳光的温暖。如今却真的能够真切的呼吸着每一寸清凉新鲜的空气,无论是何缘由,再一次感受着自己如此真切的活在世上,她便鲜活地展现自己的生命姿态。
这是元和七年的深秋,那场毁坏了楚国帝都的祸『乱』在元和四年的春日里被平息。率军平叛的元帅,正是北上驱蛮的昭帝皇后禤景宸。
第54章 五十三()
此为防盗章 钟离朔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那张看似稚嫩的容颜已经呈现出了日后绝『色』的风华。这是个十分漂亮的少女,当她一步步朝着钟离朔走来时; 钟离朔以为自己看到了将生机带来大地的春神。
这个少女身上的气质似曾相识; 钟离朔想起来了; 监天司的司命们的身上都有这种神灵的气质。这少女,应该是太一观的人。
“咦?” 少女走近了钟离朔; 将她仔细地瞧了一番; 问道:“小公子; 你叫什么名字?”
她看起来完全不认生,钟离朔望着眼前双手背在身后; 一脸好奇; 礼貌地回了一句:“在下乐正溯,姑娘呢?”
“斯年,项斯年; 我师父取的名字。不对,你不应该是这个名字。”名叫项斯年的少女,将钟离朔看了一遍; 言道:“小公子福缘很深,出身高贵; 一生顺遂,但是从名字来不太合适。”
项斯年心想,哪里只是福源很深; 分明就是一国之运都托在了她身上; 和女皇一样贵气『逼』人。她的修为并没有师傅深厚; 仅是这一眼便断出了少年的祥瑞。
可是这个取名,和面相有些不搭。项斯年想了想,又说道:“如此看来,定是小公子祖上积德,福报落在你身上了。”
“姑娘怎么晓得如此之多,姑娘是太一观的道人?”钟离朔看着眼前绝『色』却稚气的少女,多问了几句。
“我不是太一观的,也不是道士,哎呀,不跟你说了。虽然不晓得你怎么来到不可知的,但是你现在一直向东走,就能出去了。”少女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千万不要摘那株花,山鬼真的会生气的。”
她说了一段,便如风般乘着花瓣离去。钟离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才看到少女背在身后的双手抓着一个花篮,篮子里面还装了小半的梅花。只是,怎么看都怎么有些怪异。
那手,是被束缚起来了。
思及此,钟离朔已然明白自己遇到谁了。在太一观下,还说自己不是道士,又会测算的,便是司命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司命。
因为这是不可知之地。
大司命是楚国十分特殊的存在,她们能预测吉凶,驱鬼逐灵,却因为知道太多而时时面临危险。在前楚,因为钟离皇室原本就是东皇后裔,故而出了许多能担任大司命的人。直到如今,皇室式微,大司命诞生在民间。
不是自己的人,却有着神秘莫测的力量,着实令人忌惮。
故而到如今,深知自己处境得大司命已经很少管事情了。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大司命居住的地方越发神秘,世人皆说,她住在不可知之地。
以山水为遮掩,在喧嚣中规避尘世。
所以这是,大司命的不可知之地。也因此,钟离朔想明白,那个叫做斯年的孩子,怕是大司命的弟子,有可能还是少司命。
钟离朔想,今天遇到的人还真是多。她仰头看了一眼开得遮天蔽日的梅花,负着双手,穿入了芳菲的梅林,朝东走去。
行至一半,便看到一座精致的茅屋。屋旁载着几株梅花,灿烂地盛开,而屋后,隐隐冒着水汽,一片温暖,明显是有一泉眼。四下无人,钟离朔起了好奇心,不禁朝着茅屋走去。
她一脚踏入屋中,空『荡』地茅草屋中什么都没有。钟离朔径直穿过大堂,朝着屋后的长廊走去。行至长廊尽头,果真见一汪泉水。池底以青石为砌,三两高大的假山石立在泉水中,遮挡住了视野。
袅袅白气中,钟离朔绕着池边走,听着泉水淅淅沥沥地声音传入耳中。越走,越发现耳中传来的异样声音越发明显,
除了泉水潺潺地声音,还有另一种水声。钟离朔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撞到一个白皙的背影,瞬间瞪大了眼睛。
此处,为何还会有人。
只是一瞥,便从那精致漂亮的蝴蝶骨中判断出这是一个女子。已然意识到自己闯入别人家里的钟离朔只欲离开。只抬腿走了一步,便听女子轻喝道:“谁?青岚?何事?”
这声音钟离朔不敢再忘,也不能再忘。她鬼使神差地扭头,恰好对上了水中女子的视线。
那张脸浮现在朦胧的水汽中,美得宛若梦回时分。钟离朔看着她带着水珠的容颜,视线下挪,落在了精致的锁骨上,还有那浮在水中若隐若现地白皙春/『色』,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全被眼前美『色』震慑住的钟离朔已想不起来要跑,直到水中的女子掩盖住身躯,眉头微皱时,钟离朔才磕磕巴巴,欲要解释。
她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声梓潼险些脱口而出,但嘴边却是磕磕绊绊的姑娘。
“我不是……我没有……”钟离朔连连摆手,不断地后退。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自己站的位置不太好,一连退了好几步,十分不幸地一脚踏空,扑通一声,掉入了泉水中。
泉水很暖,猝不及防的钟离朔被呛了好几口。全身被浸没的时候,浮现在钟离朔脑子里的,全是皇后白花花的肌肤。
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皇后,她不是应该在深宫之中吗?难道这里是皇后的别庄,怎么会有那么简陋的别庄。
以及……原来皇后的身体竟是如此美。
美得令人心悸。
被水呛得昏昏沉沉的钟离朔脑子里一片混沌,在求生的本能中极力挣扎。一具柔软又具有力量的身躯靠近了她,将她从温暖的泉水中抱了出来。脑袋枕到一片柔嫩的时候,被水打得睁不开眼睛的钟离朔勉力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看到一片雪白,终于晕了过去。
禤景宸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在一次遇到乐正溯。这里是大司命青岚的居住之地,除了她的允许,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来。
今日是钟离朔的诞辰,禤景宸只是亲自来太一观找大司命给她做冥寿。只身上沾了许多香火气,回去必会暴『露』了自己去了哪里,故而留在了大司命青岚这里泡了一会。
却不曾想,竟然遇到了这等事。
禤景宸浑、身、赤、『裸』立在水中抱着钟离朔,望着少年苍白虚弱的脸心情十分微妙。不用想了,这少年能进来,定然是青岚有意为之。
她的暗卫都在梅林,而乐正溯又是好友的妹妹,身为帝王的禤景宸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这孩子抱上岸。
她随意裹了一件衣袍,抱着浑身都是水的钟离朔朝着屋中走去。若是钟离朔在此刻醒来,必会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小茅屋,分明是一座精致的楼阁,阁内一应具有,屋中烧起的炉子暖成了一片。
禤景宸将钟离朔放在榻上,将少年厚重的衣物一层层剥掉,她知道这少年身子骨弱,浑身湿漉漉的受凉可就不好了。
只剥到了一半,便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禤景宸停下了动作,看向了来人,淡淡言道:“青岚你来得正好,这孩子落水了,给她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了。”
来人挽着如瀑的长发,一袭青衫仙风道骨。她手中还捧着一套道袍,姿态十分悠然。见着女皇欲要发作又忍着的表情,笑道:“衣服我给陛下拿来了,但这衣服我可不合适换,这得陛下您自己来。”
她今日给女皇算了一卦,便是要犯桃花,这桃花还是主桃花,因此这少年她才不会去碰。
禤景宸知晓这人的『性』子,若是她不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