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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多方对比下来,兰心和君忧一合计,觉得凭他俩倒霉的运气,没事儿还是别牵扯进什么大势力了。攒攒资源悟悟道,保住小命不要翘,挺好的。
但是事实容不得他俩这么佛。
仙界的天花板太高,桎梏太强,摸不到突破的机会,这一点是无数仙民有目共睹的。
然而,现在却冒出了一个胤和小世界,据说里头能够孕育出一种,天生比仙魔还要强大的生灵——那么,谁要是拥有了胤和源世界的力量,是不是就意味着找到了成为仙上仙的办法?
因此,胤和源世界,在上界中搅出的风雨,远比兰心一开始预估的大。
现在,班岚等人仅仅消失了三天,巢里的人已经发现了不对,并且把目光放在了这三天里去过班岚等人落地之处的猎手身上。
兰心和君忧的自身实力还太低,按理说目标并不明显,但架不住他俩就是从胤和源世界飞升上来的,巢知道这一点后,他们的靶子简直明显得如同灯塔。
第二百三十章()
兰心的仙宫毕竟是两个小菜鸟在这几十年里,猎场开放后才炼制成功的仙宫;饶是瞧上去富丽堂皇;比起别人家真正积累了数百万年的仙宫来说;连个“寒酸”都是在夸它了。
这种等级的仙宫,兰心自然不能指望它自己隐匿好气息、别被其他仙人发现。好在兰心虽然自身运气差了点,实打实撞进手里的仙宫原料却都是极其罕见的,哪怕仙宫等级差了点;也不是猎场中的这些仙人能够轻松捕捉的;因此兰心和君忧只要保证不在一处停留过久,就没那么容易被摸到老窝。
“还好这个猎场开放的对象不多,难对付的没几个。”兰心嘀咕着回到仙宫里休息,君忧便自觉地接班出去当靶子,带着仙宫到处晃悠。
君忧修为与兰心差不多,战力也差不多,不过为人做事要稳当些,出手也更狠一些;再加上兰心是个时不时就要喷血的家伙,君忧便默不作声地接下了三倍时长的班。
兰心在仙宫歇下;坐在班岚旁边看他炼器;摸了摸手腕上的链子,掏出个玉瓶便跟吃糖豆似的倒药丸吃。
迤墨也正看着班岚把衡天木树芯一点一点炼化成战甲;还往里头添加了许多从兰心仙宫里搜刮出来的炼材;这会儿见兰心在一旁磕糖豆……吃药丸,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兰心前辈已成仙体;为何依旧需要这么多药物调理?”
飞升成仙;肉体重塑;化身仙骨;这些东西都救不了兰心吐血的毛病吗?
兰心挑了挑眉,面不改色地往嘴里又塞了颗瞧着便苦得很的药丸,咕的一声吞下,便道:“这世间的道体千奇百怪,我不过是尤其奇特些罢了。”
说着,兰心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呲牙道:“这是我需要长期吃的仙药不错,我也一直吐血没错,可这不代表我的身体出了问题。”
“我这副身子就是天生需要拿药养着的……吐血什么的也不过是我血肉重组和进化的方式罢了,精血喷出来又不浪费,全被我拿来祭炼天琴了,现在天琴要是完全发威,仙界不少老家伙都得眼红我有这么个仙器。”兰心又吞了颗药丸,把玉瓶收回去,“仙体而已,这还不是我肉身的极限。吐血而已,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确实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班岚另一侧的寒烟,隔着火焰幽幽地开口,“你们是没注意也不清楚那个君忧……兰心只不过是吐血,那臭小子就是死着死着就习惯了。”
君忧和兰心的年龄都比寒烟要小得多,寒烟看在兰心好歹同为神鸟的份上,才愿意与他平辈相交;至于对君忧,寒烟就没这么宽松的认亲想法了,一口一个臭小子就没肯改过,哪怕这人已经飞升成仙了也一样。
“死着死着就习惯了是什么意思?”迤墨没听明白,偏了偏头开口问道。
兰心坐在迤墨身侧,自然没错过迤墨的小动作。一只大白猫就在他身边歪脑袋什么的……兰心一个手痒,就想去揉这白虎的脑袋了。
“咳,前辈?”班岚微微抬了抬眼,迤墨脑袋上的那根发带亮了亮,属于班岚的气息带着些威胁的意味散发出来。
兰心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哦,寒烟说的是君忧的体质,其实同我差不多,只不过更加彻底一些。”
“他濒临死亡无数回。”兰心捻了捻袖口,“肉身几乎全部崩毁、神魂也受损严重的那种程度。”
班岚手里的火焰灵活地跳动,不同种类的神火分工明确,一点点将衡天木的树芯凝练得越来越小。这炼器的初步工作其实并不算难,尤其是当班岚已经掌握了源气、花了三天时间去熟悉衡天木之后。于是,杂毛鸟便也分了些心思,去听兰心有一句没一句地讲述君忧的事情。
君忧和兰心走的是同一条大道,不仅仅是因为两人性格相合,更是天生的体质作祟。
兰心自小吃吃灵食吐吐血,自己活蹦乱跳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心大得很;反正只不过是吐血而已,又不影响他的战斗力,反而能给对手一种自己不堪一击的假象,也算是自己占了便宜。因此,哪怕是运道差了点,兰心也知道这算是天道的规则,既然先天条件上占优了,那么运气差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君忧则不一样了,比起强悍的体质,他最先体会到的是自己倒霉至极的运气。
和出生在神鸟庇护中的兰心不同,君忧刚出生没多久就差点一命呜呼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的亲人不知身在何处,竟将他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带进了一处灵渊,强横的灵压当场就把这么个奶娃娃压迫得支离破碎,身上奶味儿还没淡呢,就先染上了血腥气。
但是君忧那时候没死,也没多少清明的意识;他的体质使他不断地在这高灵压的环境里疯狂地吸纳天地之气、自行修补躯体。
时间过去数个月,他所在的灵渊再度开启的时候,君忧才算是被一个散修带出了灵渊。
在那之后,君忧的日子没有变得多好。带他出灵渊的散修原本不过是看上了君忧身上的一件法器,觉得这小奶娃娃是哪家大门派或者世家的子弟,想要救人出去卖个好,结果人一带出去,君忧的亲人根本杳无音讯。
君忧很快再度陷入流浪。
懵懵懂懂没人教的小娃娃,时不时误入险境,被救、被抛弃、被无尽的危险折磨至濒死……如此循环。
直到遇到兰心,君忧这种毫无目的性的、捱着一条命死不过去活不过来的日子才算是有了变化。
当时兰心还是个雏鸟,闯进荒域的时候没人看顾,自己化形又出了点问题,跟个大只的白毛鸡崽子似的扑腾来扑腾去,被一队佣兵当成是什么奇异的妖兽追杀。
慌不择路的兰心嘎嘎叫着就往看见的第一个人身后藏。
那个人就是坐在火堆前,烤着鱼,面对追杀过来的佣兵迷之淡定的君忧。
君忧后来同兰心讲过,那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只白毛的鸟大概够他吃一顿的,只不过不知道等他再死一回,醒过来的时候这鸟还在不在身边,能不能吃。
大概是带着一种“既然要吃了它那得先护着它”的想法,君忧还真慢悠悠地挡了那群佣兵队伍一阵,兰心就很没良心地趁机跑路了。
跑路的兰心没走太远,因为他不认得回去的路,而且肚子空空,心里还惦记着挡箭牌手里没来得及吃的烤鱼。
于是,等兰心晃悠了一圈折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篝火堆旁边支起了一堆新的篝火,浑身血窟窿的君忧手里拿着两条烤鱼,看见他,便递过去一条。
“你怎么没死呢?”兰心脱离了追杀,状态稍微好了点,便化形成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两只手抱着烤鱼啃,开口就没心没肺地这般问了。他可是看见了,君忧身上的伤太多,而且多半都伤在了要害,没死简直是奇迹。
君忧波澜不惊地啃着鱼,抬手一抹,嘴边全是黑灰:“不知道,死不了,但受伤还是挺疼的。”所以他把那群佣兵全杀了,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原本的篝火堆旁边,看上去有点糟糕。
兰心当时看着这人,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啃完一条鱼,摸着暖呼呼饱饱的肚皮,兰心想了想,便问他:“那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啊?你死不了,我怕死;你怕疼,我可以给你打回去,咱们一起对付坏人。”
“哦。”君忧点了点头,也没问兰心名字,也没问他去哪里,站起身拍拍手就跟着兰心走了。
反正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换个方向漫无目的地漂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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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迤墨听得入神,听兰心说话慢了下来,便催促地询问。
兰心笑了笑,才接着慢慢道:“君忧那副死脾气过了很久才有变化的。他一开始其实并不信我,直到很久以后……他才表示想要活下去,而不是简单地说自己不喜欢疼了。”
确实是过了很久。
当君忧发现,这个没良心的白毛鸟确实把他当盾牌、又确实把“欺负”过他们俩的人全都换着法子揍了回去之后,他才隐约明白一点——原来,原来自己不会死,也不是什么坏事。
原来自己受的那些疼痛,并不真的是因为理所应当。
原来自己能活下去……或许还会有痛苦以外的其他景色。
那时候兰心已经在筑基中期,开始筹备自己成年所需的东西了。君忧漫无目的地混到了筑基初期,渐渐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当盾牌的价值了——毕竟兰心的修为已经比他高、化形也已经稳定下来;到这时候,君忧才一个恍然,头一次有了点比较明晰的修道想法:
“兰心,你学琴的话,要不,我去学箫?”
“好啊好啊。”兰心抱着千挑万选得来的木头,醉心于设计自己想要的琴,听闻君忧那般说,便忙不迭地点头,划拉了一段木料给他,“哝,咱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