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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泰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可对上萧慕延那肆无忌惮的笑容,终究他还是妥协了,“真的一分也不能少?”
萧慕延正要说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了柳淑淑的声音:“让他分期付款呀,先先付个三十万两的首付,剩下的算利息!”
首付?
这词儿听起来怪怪的,但萧慕延秒懂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王大人。看在王大人的诚意上,先拿出三十万两。剩下的可以用粮食来抵薛将军出兵所需的粮草如何?”
王泰呆坐了半响,终于记起身边还有个曹师爷,正要询问他的意见,曹师爷连忙道:“老小儿全听王大人与柳壮士的。”
无可奈何之下,王泰只能道:“可容我在思量几天?”
“行。”萧慕延答的很干脆,“只不过王大人需要知道一点,薛将军并不是东望的守将,所以明天一早就会带兵离开。王大人多想一日到时候薛将军出兵的速度也会晚上一日,毕竟没有粮草,这大军又要如何调遣呢。”
王泰不甘心道:“一旦东望被攻破,靖平又岂能独善其身?”
“这就不是王大人该考虑的事了。”萧慕延扫了他一眼,“毕竟那个时候,王大人大约已经殉城了吧。”
王泰神色复杂的看着萧慕延,总觉得这家伙下一秒就会提笔给他王泰也写上一篇讣告,然后在北地六州十二郡传扬。
第二天天刚亮,一夜没睡的王泰便命人将银箱抬到了萧慕延跟前。
萧慕延满意地看着那些银子笑道:“这里还有一封信,需要借王大人的官驿一用。”
“那封讣告不是才发出去了吗?”王泰好奇问道。
“这不是讣告。”萧慕延道,“只是替公孙公子写的一封普通的呈折罢了。”
王泰犹豫地吐出两字:“普通?”
萧慕延很大方的将折子打开:“王大人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自己来看。”
王泰克制不住好奇,赶紧探头仔细瞧了两眼,看到最后落款处——
“公孙昊、沈煜、范大力柳淑淑。”
你在东望城里可是自称的柳大山好吗?!!柳淑淑明明是你在清河镇剿匪用的化名啊!这么直白跟别人说你就是用的假名字,这样真的好吗!
王泰扶额,身形有几分不稳:“所以柳壮士,您这封呈折是以东望府衙的名义写的?内容是赞扬了公孙世家协助东望城,与东望城的将士们一起打败了赛罕大军?”
“没错。”萧慕延点头。
“可为什么我东望的呈折是由你来主笔的呢?”
“因为我的确参与了东望之危的战役中,而王大人当时只是在城内等待救援,所以我来写更具有真实感。难道王大人可以仅凭臆想就能描绘出当时的场面?但这好像是欺君吧?”
此时此刻王泰还能说什么?
第34章 三十四章()
北地六州十二郡只觉得这一个月以来;公孙昊、柳淑淑这几个名字出现的频率特别高。可在此之前;这几个人都是无名之辈,大约也只有公孙昊有些名气;但从北方迁到南方的世家在部分人眼中也不值得一提。而现在;他们仿佛是包了一个月的热搜一般;隔三差五的就登上头条。
南边的承平帝得知公孙昊竟然直接参与到了一场守城之战中,大为吃惊,连忙喊了公孙益来:“十数日前派去清河镇的人可有回信?你这侄子可真是干了件了不起的事啊!”
公孙益也知道了公孙昊之事,此刻同样处在震惊中,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家那平平无奇的侄子什么时候有了怎么大的本事了。
“回禀陛下,御林军已经带着天使们去了清河镇,只是路途遥远;此刻恐怕还没有到清河。”
承平帝反复看着新来的呈折:“你再去安排一队人马;不需要带宫中内侍了;让御林军轻装简从,挑几个勇武之人立刻去东望城。朕要好好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我世家儿郎可真是好样的!”
“诺。”公孙益满怀心事的应下了。
好不容易下值回府,又被府里的老太太给召了去。
公孙府老太太年近七旬,身体依旧健朗;但面相颇为威严;此刻她见着公孙益;便开门见山道:“皇上怎么说?”
公孙益也是有孙子辈的人了;可当着母亲的面依旧不敢造次;老老实实道:“皇上又派了一对御林军前去清河镇,听口气,似对昊儿十分欣赏。”
老太太神色不变,又道:“柔儿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公孙益有些尴尬道:“这个后宅的事儿都是她婶子再打理,我的确不知,依稀听着在准备嫁妆了吧。”
老太太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总之昊儿和柔儿的爹娘都已经去了,你这个大堂叔还有你那媳妇儿平常对他们俩也多有照拂。我老了,也看不了几年了。等我这老婆子一闭眼,公孙家还得落在你的肩上,但你得清楚,你到底当不当得起我们公孙家百年的基业!”
公孙益面红耳赤,唯唯应下。
此时的公孙氏本家依旧是聚族而居,并未分家。这一个多月以来,公孙昊在北方的所作所为都陆陆续续穿到了府里众人的耳里,以往看不惯公孙昊行事的人,现在心里都开始打着算盘。见到公孙益面色不佳的从老太太屋里出来,不少人窃窃私语。
“哎,大爷肯定又被老太太训斥了。”
“要我说,老太太这心也太偏了。老七家里那个到底是有那里好了,值得老太太这么维护。依我看啊,老七家的这次去北方,肯定是老太太暗中支持的,就这一个月,都传来多少捷报了,就凭老七家的能耐?”
“谁说不是呢。老七家的有几分能耐大家还不知道么,这些捷报背后八成就是老太太故意为之的,好给他造势呢。”
一个大丫鬟打扮的婢女端着一盆水走到门口,朝着那些人狠狠泼去,骂道:“怎么还没入夜呢,这野猫子们就开始乱叫了?真是晦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那几个碎嘴之人正要反驳几句,一见着来人,顿时瘪了瘪嘴,——这婢女面相看着温和,实则是个泼辣货,把她惹急了,那是什么市井俚语都能骂的出来。他们大小也是半个主子,不屑与这个小丫头计较,朝天哼了声,甩袖走了。
拐角处走出一个纤细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玲珑,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个碎嘴!”玲珑又呸了声,“有本事就当着老太太的面说啊,他们就是嫉妒咱们十六郎!自家儿子胆子比针眼还小不敢回高源,偏生还以为十六郎与他们一样,狗眼看人低!”
公孙柔自嘲笑了笑:“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也管不着。罢了,十六郎平安就好,我倒是宁愿他留在府里,安稳一生。”
玲珑更郁闷了,公孙柔永远都是这副菩萨脾气。府里那么多待嫁的姑娘,偏偏是她要远嫁鲁王,还是做侧室,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七房没有长辈护着吗!公孙柔与公孙昊的父母早在南迁时便死在战乱之中,自此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平日里也只有一个老太太偶尔照拂。可老太太虽心疼这姐弟俩,但在她心里其实谁也没有公孙氏整个家族的利益更重要。
联姻鲁王,是公孙家重回北方的一步棋。舍出一个不重要的嫡女,就能达到这个效果,无论是对鲁王还是对公孙家都是有益的。
至于公孙柔?
她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玲珑想要安慰她几句,可她也不过是个下人,还是家生奴,从生到死都是公孙家的奴仆。高高在上的主子被一个奴仆同情或者安慰,或许这更无法令主子接受吧。玲珑垂了垂眸,一路无声的陪着公孙柔去向公孙益的夫人请安。
南方的种种暗流还未波及到北方。
薛景之见萧慕延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他三十万两白银,高兴的差点直接扑到萧慕延身上可劲儿蹭。
萧慕延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省着点用,足够靖平再支撑一旬。”
“将军你放心。”薛景之拍拍胸脯,“我也是会要军饷的!”
萧慕延叹道:“你当军饷那么容易能要来?你现在敢提军饷,过两天王宫就会有派人来靖平查的你人仰马翻。”
薛景之切了声:“让他们来查,我行的正端的直!”见萧慕延肃然的眼神,薛景之这才又老老实实道:“将军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着了那些小人的道的。我会牢牢守住靖平,直到将军您回来,靖平一定会完好无缺的交到将军手里!”
“你有这个心就好了。”萧慕延拍了拍他的肩,“但你要记住,靖平不是为我而守的。”
薛景之神色暗淡,小声道:“将军下一步要去哪里?为什么林大人说你战死在莫兰河了呢?!是不是鲁王他”
话未说完,就被萧慕延制止了。
“你就是性子太急!”萧慕延呵斥道,“既然林世山说我战死了,你就当我战死便是!追根溯源对你没有好处!”
“没有好处就不能问了吗?!”薛景之急道,“将军你若真是当自己战死了,又为什么要为越骑来筹集军饷呢?你若真当自己战死了,为什么要给靖平铺路?你若真当自己战死了,为什么此时此刻还要操心东望和靖平的战事?!”
萧慕延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回答薛景之的质问。
此时此刻,屋里显得很静,静的让人心里发颤。
最终萧慕延只是扔下“守好靖平”这四个字后,便匆匆离开了。自莫兰河一战后,这是他少有的狼狈时,萧慕延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至极。
自古君在上,臣在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他打从心里是不愿意承认刘昱瑾是他的君,他甚至不止一次的认为过继刘昱瑾这个举动是英明一世的老鲁王最糊涂的决定。
可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