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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
柳淑淑一说完,二人均是一愣。
这似曾相熟的对话
柳淑淑顿时捂脸,为什么又不自觉的模仿了萧慕延。微微张开手指,对面萧慕延要笑不笑的模样
果然被发现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模仿他谈判时候的语气,连语调都学的很像!而这又并非是刻意去学,只是下意识的就学了起来。
该死的朝!夕!相!处!
该死的寸!步!不!离!
柳淑淑红着脸,恨不得直接关了窗户把萧慕延直接轰走。不过她的威胁显然很有用,萧慕延压根就没有丝毫的反抗。
“那些人是关州颜氏派来寻你父王的一方私印。我原先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怎么做,直到见到了你。恐怕这世上已有其他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久离王宫,要自证身份除了身旁之人外,自然还需要王上的信物才可。那些人怕就是打着这些主意。”
“颜氏?”柳淑淑回忆了一下,“难道是当今鲁王妃的娘家?咦?说起来,兄长曾对我提起过,颜若彤还在闺阁里时好像心悦于你?”
萧慕延重重咳嗽一声。
重点是在这里吗?!
第64章 六十四章()
柳淑淑越想越出神;当初离魂时附在盔甲上记忆不全时;就听过萧慕延提起颜若彤。论起亲缘,颜若彤还是她小舅舅的闺女呢,二人乃正宗的表姐妹关系。鲁王子嗣单薄,老王妃便抱了娘家侄女养在跟前;跟养闺女也没两样,颜若彤在鲁王王宫里的待遇也与正经郡主无疑。
柳淑淑对这位表姐没有任何印象;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关于颜若彤的一切,都是从旁人嘴里听说的。然而旁人也不会莫名提及一个她没见过的人。关于颜若彤与萧慕延的八卦,还是柳阔担心自家妹子被萧慕延所迷惑才透露出来的。
——看见没,这就是个到处沾花惹草的登徒子,妹妹;你可得留神了!
而萧慕延会解释颜若彤的身份;还是因为公孙昊的嫡姐要嫁给鲁王做侧妃。柳淑淑记得很清楚,萧慕延很不悦鲁王联姻公孙世家;他将这次联姻视为刘昱瑾对老鲁王的一次背叛。毕竟刘昱瑾对着老鲁王和老王妃承诺过,娶了颜若彤后此生便仅王妃一人。
虽然知道萧慕延与颜若彤之间没什么,可想到这里柳淑淑心里也免不得有些酸溜溜的。这种王上是我的恩主;所以王上照拂的人我自然也要照拂的想法
柳淑淑垂眸;十分懊恼;她可不正是这种“自然也要照拂”的人中的一个?
萧慕延见柳淑淑笑意不在;只恨柳阔一个大男人为何要那么嘴碎!
“那些传言都是胡说八道!颜”萧慕延干脆换了个正式的称呼;免得柳淑淑在误会什么;“我与王妃见都没见几次;不过是被有心人编排出来的毒计罢了。名节之事,不仅是对女子,朝中官吏同样重要。泼了污水,一石二鸟,这是那些人常用的伎俩。我自去了军营,之后十年连王宫都很少回,哪里来的男女私情。”
见柳淑淑还不说话,萧慕延急了,还要解释什么时,柳淑淑猛地抬头:“想来也是。你这种性格,我那表姐也不太可能看上你。”
萧慕延很像辩驳一下我这性格又怎么了?话至嘴边,很识时务的咽了回去。
“我已与兄长商定过了,待你离开宣城后,我们便会启程去靖平。”柳淑淑摆摆手,“你可以退下了,本郡主且要去午睡片刻。”
“”
正当萧慕延纠结要不要对君行礼时,柳淑淑说完那句就顺势将窗户给合上了。
果断,利落。
萧慕延摸了摸鼻子,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一次闭门羹?
直到窗外再无动静,柳淑淑这才又推开窗,望着外面的竹林有些出神。——方才是她自误了,或许在她心里更希望萧慕延眼中人只是柳淑淑,而非鲁王王嗣。
柳淑淑揉着额头,这种“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钱”的微妙感
两日后,东望士卒准备拔营离开。
经孙厉海一事,东望出兵虽然及时,但因官道荒废,还是绕了不少路。好在宣城与东望离得近,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宣城处在东望西南方,那里正儿八经的赛罕兵并不多,只有一些投靠赛罕的小县小镇。
对于这种墙头草的行为,萧慕延看多了。赛罕一来,一些实力不济的小县官吏便害怕城破被赛罕屠城,哪怕赛罕兵连攻势都不曾摆出,这些官吏们便会上赶着送上赎城金。
这不是萧慕延第一次看甘州地图,三年前他打靖平的时候便琢磨过甘州事态。
太平年景时,四分之三的甘州都是赵王的封地范围,只有靖平那一带只是在鲁王所属。而这大半个甘州,东望并非居于正中,而是靠近西南山脉一带。没有战乱时,因来往不便,东望虽然也是一处大郡,但远不比上居中的那些城郡来的繁华。如今战火四起,背靠山脉的东望郡,倒成为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反而让全郡得以保存。反而那些甘州中部的繁华城郡都遭了秧,被赛罕洗劫一空。
宣城比东望还要更靠近山脉,而靖平是在东望以北。所以当年还没有越骑兵驻守的小小靖成为了平甘州西南部第一个被赛罕攻破的城池。即便如此,依靠山脉的地理优势,赛罕打下靖平后,也就无力继续攻下后续的两座城池了。
宣城不足为惧,唯有东望要钱又钱,要粮有粮,要地盘有地盘。赛罕攻不下东望,倒也不急,决定以围困之势,先攻下东望附近的小镇小县,让东望成为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孤立无援。
三年前的萧慕延虽看清了赛罕的用意,奈何他是鲁王军帐下的将领,东望以及周边的那些城镇都是赵王的土地。他一个鲁国将领总不好越俎代庖,如今摇身一变——东望守将柳大山,此人还深得代理郡守王泰的信任,不将那几个墙头草打下来,着实对不起这个身份!
然而这个时候的人几乎都被赛罕打怕了,北方的官兵们十有八九都吃过败仗,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兵更是听着赛罕人又攻克了那些城池的“胜迹”长大的。
萧慕延只是试探着提一下,就遭到了杨参军等一众宣城官吏的反对。
“柳将军你有所不知,那些个县城并不大,投了赛罕那就随他们去吧。”杨参军战战兢兢道,“赛罕不来打我们就谢天谢地,我们又何苦去招惹他们。更何况,柳将军还是速回东望复命吧,若是路上耽搁途生大变,可就不美了。”
孙厉海的前车之鉴可还历历在目,杨参军直觉萧慕延的行为跟孙厉海没什么差别,都是去送死的。
燕平见到这些人就倒胃口,从府衙离开后,愤愤不平道:“都这样想,这北方才会十之有七落在了赛罕人手里!只守城,不收复失地又有何用,一座孤城,迟早要被攻破!”
何志也是气闷,任谁打仗前先被自己人灭了士气心里都不会好受。他们拼死拼活收复靖平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关州与甘州连成一片,鲁、赵二王联手,那赛罕又有何惧!
“赵王手下的人不都这样。”何志嘲讽道,“当年咱们打靖平时,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一个个只晓得坐享其成。反倒是王泰这个粮官有几分见识,偷摸送了几车粮食来。”
然而此刻咒骂也无用。
燕平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
“然还能怎样。”何志没好气道,“师出无名,宣城的人又都是缩头乌龟。”
二人紧锁眉头,下意识朝着萧慕延望去。
在他们两个看来十分困扰的问题——师出无名,在萧慕延眼里就不是个事儿!
他一个下岗待就业的鲁国将领,现在都能带着赵王手下东望的兵招摇过市,师出无名,那就自己找一个出来呗,毫无难度。
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杨参军要传一封折子给南边的皇帝。”萧慕延扒拉着地图,“官驿都是走的官道,然而现在官道大多废弃了。宣城的官道本来就连着东望,反正我们也要回东望,就顺势帮他修过去吧。”
何志是个直肠子,下意识道:“可咱们是朝东北面走,那些县镇大多在西南”
话没说完,就被燕平捂住了嘴:“你管他什么方向,都是能去东望的方向!这世上又没有人规定只能走一条路!”
萧慕延向燕平投向赞许的目光。
条条大路通东望嘛,还不兴他们走别的路回去?
连战兵加辅兵一起一千多人的军队,在杨参军的送别下离开了宣城。杨参军见他们一路朝着东北面走,不由松口气。又干笑了两声,柳大山带来的这些兵都是正宗的北方士卒,又不像孙厉海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自然是原路来原路回。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里?”
离宣城二十里后,燕平已勒令全军停下休整。
萧慕延果断道:“梧桐县。”
“是!”
燕平果断领命,将萧慕延的命令传达下去。
不少东望兵听到要去梧桐县还有些莫名,怎么绕路了?可有疑问他们也不会问出来,当兵吃粮,上峰们给了粮食,他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这些东望兵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此番来宣城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比他们小半辈子加起来都要多。几个东望士卒凑在一起,好奇道:“你们有谁去过梧桐县?”
“我好像有个婶娘早早嫁了去。听说那地方早就被赛罕攻下了。”
聚在一起的人倒吸一口气:“那我们还去作甚?连个向导都没有!”
另一人见到有越骑兵巡视过来,赶紧给那人使了个眼色:“你不要命了,敢说这种话!我们去哪里轮得到你我说话,老老实实跟着走便是了。”
“反正这趟出来我也不打算活着回去,只好死了那些在城里的家伙呵,我那兄弟为了不来宣城,将攒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