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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送走了向氏和母亲于氏,两人独处的时候,四喜又恢复到平时闷闷的样子了。
明明与她来说,向氏是头一回见到的人,却显得那么亲热,而自己是她的丈夫啊
她也不是原来在路上那个三不五时自己不搭理她,心情就很不美丽的小女孩了。带着凤冠的她,承受了多少压力,他应该是很清楚的。
时已过七月,入秋后再燥热的天气也已经过去大半了,到夜深之时,秋风吹来,还有一丝丝凉意,四喜如今待他虽说总是面上淡淡的,但是骨子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依恋感,自两人关系更加“亲近”以后,这种感觉变得更强烈了。
四喜仰头直视他,从这个角度看起来,正好是他最好看的侧颜,下巴到笔挺的鼻尖处,有一种极好看的线条,那双眼睛,于别人看来有些冷淡,但在她眼里是坚毅而有有力的。姑且不说他是皇帝,就是寻常人家出生,靠着这样英俊无双的容颜,都会吸引不少妙龄少女吧,她依偎在他怀里,说道:“有件事情,我跟你说一下。”
番外四()
“嗯?”严恒低下头;下巴顶住她头顶;鼻尖上是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伴随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掺合到一起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引人情动。
相信不止水是他;连生她养她的母亲;对她身上的变化都觉得措手不及。
四喜更像是玉;乍看来朴实无华,精雕细琢后小有成就,再后天一将养;就是完美无瑕。
大约也能猜到她会说些什么了,皇后难受孕这件事情,不知道从何处传到命妇耳朵里;既然连宫外的人都知道了;她这个皇后哪有不知道的,大臣们敢这样逼着他纳妃;也正是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的意思了。
不是四喜没这个自信;哪怕再给她多几个脑子;她在嫁人的时候;也未曾想过会嫁一个皇帝。
已是夜;周遭有些凉意,却不曾想四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更加措手不及:“我已经挑选了日子,请宫外的命妇及各府的家眷来宫里赏荷花;到时候请戏班子来唱戏;你可要捧场啊。”
这是要给他搭桥选妃的意思了,若是他能瞧中,是不用通过复杂的选秀,直接选进后宫来的,这是三品大员的女儿才有的殊荣。
“嗯——”他轻哼了一声,也没有反对。
四喜心里生出几分伤心出来,不敢说话,她怕一开口就破音,怕一开口就露出可怕的哭腔,怕一想到别的女人跟自己共用一个丈夫就——
她本是想着他能用刚才回绝大臣的口吻回绝她的提案的,谁知道他一口就答应了,是不是自己这个皇后太贤惠了?
她抬头,却见到严恒嘴角一弯笑,带着戏谑的笑。
“你耍我!”她有点局促,明显他是想试探自己。
“我看你存着几分真心。”
“你!”四喜气的发抖,她刚才伤心了好一阵,他却是这般好笑的看着她,当真是叫人感到很生气。
严恒低下头来叼着她的舌尖,本来只想安抚她一下,又被里面的湿滑和温软的触感所吸引,忍不住在里面多停留了一会儿。
四喜躲避不急,越往后缩,他就越来劲了些,她眼神飘忽的往旁边躲闪,又被他恶狠狠的掰了过来。
大手欺上她的腰,用力的给扶正了
帝后这般当中亲密也不是一次两次,多少次皇帝兴起,打横抱起就往里走了去。
四喜脸颊绯红,闭上眼睛不肯瞧他。
“看着朕。”
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真的脱不开嘴,左右不肯睁眼睛。
严恒却是很想看她那一对好看的桃花眼,特别是双目含情之时,越发诱人。
她也许是知道这点,偏生不给他看到自己眼中湿汪汪时候的模样,严恒越是逗她,越是见不到。
作为丈夫,严恒自然知道怎么治她才好,他手一用力,将她紧紧箍在自己身上,夏日里穿的衣服轻又薄,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滚烫着,还有一处硌得她越发局促。
严恒的嗓子沙哑到不能听,言辞警告她:“你若是想震慑一下命妇是可以的,若是再起了给朕纳妃的心思”他嘴角微微一扯,低声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四喜的耳根子红到脖子上去了。
“叫你明天下不了床——”
“汪汪!”
是什么?
四喜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看了去,庆敏带着谄媚的笑,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奶狗儿,肉乎乎的一团,缩在一起。
“呀,是狗!”四喜雀跃的往前走了几步,庆敏把狗放在地上,小奶狗伸伸懒腰,扬起一只爪子,看样子是想跟四喜打招呼呢。
早就知道她喜欢这些,自进到宫里以来日日学规矩拘着她,眼见着她一天天笑容更少些,严恒心里也觉得难受,这不一个月前命人去宫外寻找好看的小狗儿,终于叫人选了五六只,他见这只是最憨的,很合意,于是选来讨好他的皇后娘娘。
四喜终于露出些笑来,抱着小狗儿摸了好大一会儿,才舍得放下。近来不知道为何总是困意不断,玩了一会儿就觉得乏了,打着呵欠:“不成,我困了,得去睡了。”
还没二更天呢,她是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了,嘴里继续念念叨叨:“我安排在七夕节晚上了啊,三品官以上的命妇和家中女眷都会来呢,你真的不来了吗?”
严恒扶着她的腰往内殿走进去:“你自去就行了,我去了又是一阵规矩,大家伙都抹不开脸玩乐了。”
四喜扶着发酸的腰,最近是不是午觉睡的多了些,为何越睡越困,果然还是。。。。。
脚底一滑,竟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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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都是第二天正午了,娘亲于氏含着眼泪珠儿坐在床前,连严恒都没去垂拱殿办正事,大丫姐大着肚子站在边上,喜气洋洋的笑着:“醒来了醒来了。”
头还是痛的,四喜扶额:“这是怎么了?”
脑子里面断了片儿一样,明明还是昨晚,怎么一觉睡醒,日头都这么高了。
她嘴上喃喃自语道:“怎地了?我怎感觉是不是要死了,你们都这样看着我——”
严恒的脸瞬间就黑了,于氏也擦干抹净脸上的泪,旁边的宫女的脸都笑僵了。。。。。
说真的,大丫大着肚子还从未进宫,若不是出了大事情,断不会颠簸着往宫里跑,四喜心中暗道,完蛋完蛋,果然我是没有皇后的贵命的。
她脸一拉,扑倒严恒怀里:“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最近总是睡不醒的,肯定是要死了才会这样。上次中了毒以后就没好全,脑子里面空空的,说话也是最近才说的好了些,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严恒绷着脸,终于是绷不住了,抱着她笑了起来,四喜扑在他怀里还以为他不断的动是在抽泣呢,内心更加不愉快了。
天啦,她还那么年纪,还没活够呢。。。。。
自进宫以来,是跟他疏远了很多,可是,她还是不想那么快就跟他分开啊!
更重要的,要她把严恒让给别人,她才不肯。
抽泣了许久才抬头,迎来的却是严恒的笑脸。
气氛不对劲啊。
“我到底怎么了?”感觉自己被他们集体给耍了。
于氏却是绷不住了:“你怎么那么傻,都有身孕了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清楚的?”
“啊?”月信是晚了几天,但是她没往那里想啊。
“要不怎么说你傻,大夫诊过脉说都有一个多月身孕了。。。。。。”
那第一次就中招了?
四喜吞吞口水,不是说很难怀孕的呢?
****
八个月后,小皇子在仁明殿降生,中间又有不少大臣想借着皇后怀孕无法侍奉皇帝为由,想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宫来,又被皇帝给塞了满满一把狗粮。
“若是只为了陪伴皇后,朕倒是没有意见的,若是存着其他的心思——”皇帝眼皮子一抬,满脸冷漠来。
垂拱殿门口经常跪着宫女晒太阳,据说都是爬床未遂者,里面也不乏美艳无双的女人,大臣一直弄不明白,皇上既然不喜欢,贬到远远的去就好了,为啥总罚跪在垂拱殿门口呢。
多伤体统啊,多么有失尊严。
直到跪在垂拱殿门口的宫女越来越长得不像样,大臣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
敢情是跪给他们看的——
若是把自家姑娘送进来,会不会也落得个跪在垂拱殿正门晒太阳的下场?
亦或者是冷死在宫中,天天唱凉凉?
大臣各自抹了一把汗,如果跪在宫门口的是自己家的女儿,这以后还怎么在朝堂上混,别国丈没混到一个,结果生生把自己逼死了。
细思极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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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退去以后,跪在门口的宫女悄悄随着庆敏走到后面的廊子里,庆敏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个布囊子,宫女弯身接过来掂了掂,有好几十两呢,演这么一场,能得三十两赏银,还能破格提早放出宫,晒黑一点也忍啦。
在宫里伺候过的人,若是年轻些,出宫以后不怕找不到活干,能够伺候的了宫里的主子,大家大户的聘过去也是做教习姑姑的,地位高不说,配的夫家也差不到哪里去。
庆敏还格外体恤了些,又赏了一瓶娘娘才用的到的茯苓膏,这些人放出去好歹也是要嫁人的。
自从彩霞那天晒过太阳几欲脱水,后来掉了一层皮以后,也很少有宫人敢大胆的在皇帝面前卖弄了,就这几天跪着的都是庆敏找来的“勇士”,当然这些皇后都不知道,否则又要怪皇帝体罚宫人。
“谢谢庆公公。”宫女忍着笑,嘴角干裂了也不怕。
庆敏肃了肃喉咙,冷咳一声:“你懂的,若是出去乱说,嗑——”他做了一个砍脑袋的动作。
宫女点头,连连称是,这种事情谁敢说,皇帝想叫一个人死,还不是跟掐死一只蟑螂差不多。
跪完这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