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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娘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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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有衙役冲了过来拖着何四海往外面走要打板子了,何四海蹬着小短腿儿乱喊:“凭啥打我,我可是有功名的秀才,你就算是大老爷也不能想打谁就打谁的,你说你凭啥!”

    看见何四海这幅不要脸的模样,四喜在一旁几乎都要笑出来,跟严铁柱在一旁咬着耳朵:“你在村里时见过他那幅趾高气昂的样子不,从我出生后见到他都是得意洋洋的,据说李家村以前没秀才,他中了个秀才,回去便当自己成了李家村的状元郎,走路的时候眼睛都对着天,谁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呢。后来他做了里正,也是不干好事的样子,旁的人见到孤儿寡妇都要上前帮扯一下,这厮倒好,三角眼一瞪,先刮人有没有油水,看见他这幅模样我竟没有丝毫同情,只觉得开心。”

    她说这话时,两颊渗透出隐约可见的绯红之色,像初春第一夜绽放的桃花儿,秋波含黛,红唇微启含笑,扑扑的擦着丈夫的耳朵边儿,撩得丈夫小腹到腰都肿肿胀胀的,只得握紧她的手,把她带进怀里藏起来,防她这么美的模样被旁的人瞧了去。

    跟这人多说一句话都感觉要窒息,周敞无力的晃了晃手,传了仵作上堂。

    县衙的仵作五十来岁,与刑狱断案颇有些经验,纵使这样,一听说要验骨,且验的是一具三十多快四十年前的尸骨,只觉得头皮发麻,大叫如此不能验,最后还是李有胜出来,说道:

    “草民对验尸验骨也颇有心得,早年在军中之时,时常有遇见暴死之人,军营中并没有仵作随行,遂草民跟着周边郡县的仵作学了些。”

    周敞说道:“想不到验尸验骨你也会,不过你是本案的原告,不便亲自验骨,但你可以把验骨之法跟仵作交流一二,让他判断是否可用。”

    李有胜说道:“男女之骨中胸前骨、心骨、项与脊骨,大椎骨,椎骨、肩井及左右饭匙骨无太大异常,左右肋骨男子各十二条,八条长,四条短,妇人各十四条”

    仵作听到此处渐渐点头,若是要验骨,首先要验明男女,身高等,以正其身份,以免有人将他人尸骨混杂其中扰乱视线,最后说道:“若我母亲是被人砸晕了头丢进河中淹死,则头骨有明显的伤痕,当年我母亲却是是溺死,虽溺死是致死的主因,但若没有人在她头上砸那么一下,又怎会落河,落河下水后,又怎会毫无反抗溺水而死,秦氏,你说对不对?”

    秦氏坐在地上已经抖若筛糠,怕是只有她心里明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寻常妇人哪有胆子干这样的事?秦氏当然不是等闲妇人,若换作旁人,早就吓死在当场了。

    李有胜厉声喝道:“秦氏,你干过一次便不怕了对不对,才会有第二次怂恿何家家人分得何东家产一事,一是为了逼死何东的夫人,让看到你拖我母亲入河的证人在世上消失,你则手不沾血的除掉唯一一个知情者,其后你又不放心,动了杀何海林的念头,用天花病人的衣冠将其害得天花,好就这样病故去,谁知道何海林命大活了下来。”

    秦氏强撑着精神听继子这般那般讲说,她这样的妇人,没有那么容易崩溃,反问道:“你说我捧着天花病人的衣服给何海林,你看见啦?我做这种事情,我自己不怕天花吗?”

    李有胜冷哼一声,并不吭气,却是身后一人用粗哑的声音答道:“他没看见,是我看见了,秦大姐,我们隔邻隔壁住了几十年,你什么时候得天花的,又什么时候好的,瞒不过我,老二三岁那年你得过天花,虽然你脸上没有像旁人那样留下麻子,但是当时替你诊过病、开过药的就是我兄弟,你若是还想狡辩,可叫县太爷传我兄弟来堂问。至于你把天花病人的衣服给何海林,也是我亲眼瞧见,若不是我亲眼见到,我又怎敢相信你就是那个杀了那个雪大姑娘的人。”

    说话这人正是跟秦氏比邻而居三十多年的贺寡妇,三十多年的老邻居,这人是什么秉性怕是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的了。

    雪大姑娘也就是李有胜的生母,她死的时候不过十八九岁,还是个新鲜大姑娘的模样。若要开棺,如今看到的只是一具尸骨,若不是秦氏那一石头砸下去,又将其丢进河中,她本该快快活活活到老,看着膝下儿孙满堂,尽享天年。

第81章() 
秦氏早就冷汗潺潺;半伏在地上。

    此时刚化雪;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之际;公堂大开其门;四面八方的灌风;若不是秦氏心虚;怎么冒冷汗。

    四喜紧张的手脚冰冷;这会儿退下堂去,依偎在严铁柱身旁,丈夫果然是自家的好;瞧他一门心思的捂住小妻子的手,眼神入定般看着堂上的岳父。

    李有胜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大体能悟到秦氏并非善类,却因为本身还是纯善过度;对她抱有期望;从军之前把妻子女儿托付给她,等他回来看到这一切以后;对继母秦氏的幻想也破灭了。

    他翻出来三十多年前的旧帐;一举把继母对他的控诉砸了个粉粹。

    李有胜那宽而阔的肩膀;曾今承载了一家老小致富过好日子的梦想;也搭载着一家四个女人的期望;若不除掉秦氏,他的四个女人;终究是过不得好日子的。

    “开棺终将是要开的,你真要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处境吗?我母亲身高五尺半;少有女子有这么高的身高;只要开了棺,一切都会明了。”李有胜说道。

    秦氏还在掂量,人都死了快四十年了,开棺能查到这人曾经是男是女,能查到当年是如何而亡的?

    若是此时招了,她就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若是开馆看出个究竟,最差也不过是这个结局。

    遂咬咬牙,说道:“民妇没有做过,这逆子自己做了亏心事,还赖在民妇身上,无凭无据的,大人不能把这等滔天大罪扣在民妇身上,我不服!”

    心里也有了计较,纵使能验几十年前的骨,她大不了咬死不认就好了,当年的目击证人已死,又没有第二个人看到!

    “既如此,那就只能开馆验骨了。”周敞说。

    于是叫待下去开馆验骨的时间,毕竟要挖开人祖坟,如此大事必须要跟族中长者商议,诸多规矩,一并与族中三太爷商定此事。

    秦氏因成了重要的嫌犯,其后扣押在大牢,谅其大病初愈,以免还未开审人就死了,因此命衙役好生看着,切勿叫她冷到冻死!

    秦氏不服,大喊大叫道:“老妇人这么大年纪,太爷要将我困在大牢里面,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

    周敞冷笑:“如此大的罪过,若叫你逃了,本官这乌纱帽还带不带的啦?”

    瑶依的马车自被人拦停,前面一列人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那男子身穿一件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披着一件佛头青素面杭稠鹤氅,身段略显瘦了些,衬的一张惨白的脸更有些病态了。

    那男子拦停马车便径自上前,撩开马车帘子,直冲冲闯了进去,车内的茯苓真抱着瑶依的脚给她暖着呢,忽然见到这男子进来,吓的手脚发抖,磕了个头便出了马车。

    天刚蒙蒙亮,已经这样赶路赶了一晚上,车外的马夫也是换着班来,车外温度依然很低,马夫的手上带着厚厚的手套握着马缰,茯苓出来之时却只穿了一身薄棉袄。

    马车在车夫的驱赶下继续往前,茯苓坐在马夫旁边哈着气儿,车内车外温差着实大,她撮了撮手,只怪自己滚出来的太急,还没来得及带件厚衣服出来,就在这时,一件厚实的披锦斗篷,瑶依看的不错,这衣还是小姐的。

    茯苓可不敢生病,小姐出门就带了她一个婢子,万一她病了谁伺候小姐啊,想到这里用披风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并吸了吸鼻子。

    瑶依被突突的拦停,本有几分恼火,一见来人顿没了脾气,虚欠了下身子:“兴献王殿下,下官身子不爽,就不起来行礼了。”

    兴献王严诚是太子长子,今年十六,不知是不是遗传了太子身子孱弱的毛病打小就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他上车来搓了搓手,与瑶依钻进一床锦被之中。

    瑶依与他也是打小相识,却最不喜欢他这幅自来熟的模样,严诚嘻嘻笑笑的与她拢到一处去了,握紧她的小手儿,说道:“怎的,我二叔还不肯回来,当逃犯当上瘾了么?”

    他的声音跟人一般轻佻,虽是一家子生的,这幅模样跟他二叔严恒俨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地下的王爷生的命好,又是太子的种,更是太子妃生的嫡子,偏生这样好的一个出生也不能给人一幅好的身子,这人生来就是孱弱,偏生又不大自重,御女有道,如今才不过十六,看着跟日暮西山一般。

    这样的人,好好将养着身子,也能摇摇晃晃活到八十岁的,偏生好色不算,还极重权势,太子还没倒下,他已经开始动作起来。

    瑶依皱眉:“莫不是你父亲当初逼得紧了,怎会害他逃到这里来,如今你也找到他了,怎不自己找他说去。”

    严诚讪讪笑道:“我父亲与我二叔可是打小的不对付,但我二叔对我却是极好,若是我父亲熬不过这关了,还是要我二叔帮扶我一把,否则我那瘸子三叔可是日日惦记着呢。”

    太子自得了花柳,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储君之位摆在众位皇子面前,眼看成年的皇子就三个,太子若是早亡,就只有永王严恒,福王严邕有夺嫡的资格,眼看着若是父亲继位,自己会成为皇太子,严诚可不干了,于是利用起太子的势力也活动了起来。

    若是太子亡故,他便从将来的储君之位变成一个实打实的郡王,这天与地的区别他可接受不了。

    若是能得到永王的扶持,便给他上位增添不少筹码,皇帝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永王通过这么多年的经营,手里握有南越二十万的雄兵,只要手里过了过来这二十万雄兵,加上皇长孙的位子,还怕那个瘸子三叔?

    瑶依浅浅笑着:“你想谋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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