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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虽说住在城里,却是这一条街上有名的破落户,不然许生也不会为了读书去诱骗自己先生的女儿,用定亲的方式换得几年书读。如今虽然中了举人,但是家里的一应开销,加上读书要花销不小,明年乡试完了他又要跟着新一届的举子一起去京城参加会试,你叫他掏五十两银子出来,不比要了他的命还难。
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发起狠来像一串小辣椒似的,叫人又爱又恨,那一双纤纤玉指,端的是玉葱一般白净修长,秀发下那一段雪白的颈子,更是引人入胜
许生虽说是读书人,却比寻常人更懂小妇人的滋味,那些内里不安分的妇人们,也往往瞧中了他在这一带无双的举人身份,以能与他风流一回为荣,这种事情做久了,许生也认为自己的人格魅力比寻常男人强了不知道多少。
在他眼里,四喜这样的才是极品,他是不愿意在她面前丢人,说自己没这个能力掏出这些银子来的。
“贱内与家母关系一向不和,她这个性子在这个家也是呆不久的,家母也早有休妻的意思,只是她跑了,我还未来得及跟她和离,就让她给跑了。”
许生温吞吞说起这话,轻描淡写的犹如卖掉一本书一般。当朝女子地位高,他是书生,若是没犯七出休妻,未来如果步入仕途,是会落下人话柄的。
向氏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和离?”四喜冷笑:“你现在说和离,我怎知不是你的计谋?你此刻说与她和离,撇完责任,明天又开了后门引她回来,那我怎么办,我那一屋子家具找谁赔去?”
许老太太拉下脸,说道:“我儿早就想休妻,只是休书还未写好,她人就不见了去,向氏,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有脸回来,以后各走各路,各不相关!”
四喜心道,说的这么好听,之前见向氏和离之心迫切,不是想敲诈她一百两银子来着?这会儿向氏闯了大祸,他们就翻脸不认人,把向氏跟块破抹布一样往外面扔,这家人这样无情无义,早点走与她来说何尝不是解脱。
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没有一点要宽恕向氏的意思。
“怎么办,你丈夫都不管你,这笔银子你要怎么还我才好了?”四喜一脸厌恶的看着向氏,听的向氏是云里雾里,她的手就是被开水烫了一下,冲了凉水,抹了烫伤膏如今都不疼了,刚才不是四喜狠狠踹她一脚,她都哭不出来。
“夫人,我我也还不上啊。”
“还不上?你如今这个样子,要给我做事偿还这笔债,我还要负担你汤药钱,万一治不好,死在我家里怎么办?”四喜冷笑着,把事情越往重了说,许家老太脸上越是沉了几分:“小时候我们村也是有个女的被火烧伤了,人是能动,但是手上的肉溃烂了以后,整条胳膊都废了,你若是做不了活我还留你做什么,我们家的饭可不喂废人!”
四喜满脑子都是学着许老太太发狠骂人时的样子,加上今天心情真的不好,需要发泄,这一骂完,心情果然畅快了,难怪许老太喜欢骂人呢,原来骂人可以缓解心情啊!
许老太太听倒这里,已经恨不得拿个扫把把这两人赶出去才好。
“常林,快些写休书,赶紧把这个女人休了!”她气的发抖。
四喜灿灿的笑了笑:“果真要休妻,休妻可是要找个好由头的,如今是向氏受了重伤,你们许家休妻,以后传了出去,你儿子还想不想做官啦?”
确实,无故休妻,若是以后步入官场被那群言官知道了,定要弹劾他一个始乱终弃,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如何能做父母官呢?
许生瞧着他娘,没了主意,以前他娘确实想叫向家拿出来一百两银子才肯和离的,或许向家不肯,也有可能向家根本就没这么多钱,这件事情就一直拖着,拖到两看两生厌。
“娘——”
“当真有这么严重?”
许生暗暗使了个颜色给老太太,意思是她说的是真的。
许老太太怒道:“那就签和离书,你不是怕我们许家使诈吗,就在你面前签和离,是这个女人自己要离开许家的,与我儿子无关,向氏,你听到了吗?”
向氏很快就上道了,哭道:“婆婆,我如今伤成这样,你们不管我了吗?”
许生也是很怕他娘的,忙不迭跑进书房,写了一篇和离书,一式两份,夫妻两人按完手指印,这事就算成了,即使对方手里有婚书,只要拿出这份和离书,就能证明夫妻关系两清,互相之间再无牵扯,若是哪一方纠缠不清,对方是可以去告官的。
四喜认识字,担心许生在文字上耍诈,喝道:“拿给我看看?今天你们就当着我的面按指印,她欠我的银子就不用你们还了。”
许生一面小心翼翼的瞧着眼前的辣椒美人,一面把和离书递给了她,递过去之时,小意用指头轻轻触了四喜指尖一下。
被这样的男人碰到一下简直都要呕了,四喜强忍着心头的不适,看了看正文。
“盖说夫妻之缘,和离书有引用古人的,至于文言文,我也写不出来啊,最近晋江反抄袭很严重,想到这里,潸然泪下,只能删了,看不到原文,我深表歉意。---------------------------------------------------------------------------------------------------------------------------------------------------------------------------------------------------------------------------------------------今许常林在此离和离书一则,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样看来就妥了,和离书里面写到女子进门三年无孕,不顺其父母,导致两看相厌,但是他本着大度,还是愿意给向氏签下和离书,放她一条好路走,从此各生欢喜。
和离书以许生的口吻写来,他也早早咬破了手指,在上面盖上自己的拇指印记,向氏哭哭啼啼的本不肯盖,许老太太见她拖沓,实在是没这个耐心等,把向氏的手抓了起来,向氏又是真心实意的挣扎了几下,口中大叫“婆婆”。
许老太太清瘦的身子抖了抖,接着近似于歇斯底里一般拉着向氏的手凑到儿子手上,用儿子手上未干的血迹抹到向氏的拇指之上,强按着向氏在和离书上盖上自己的指印。
向氏毕竟年轻,力气上比许老太太小了不止一点,被许老太太这样竭尽全力一按,哪里有半分反抗的能力?
老太太眼见着指印儿盖好了,这才放宽了心,说道:“你亲眼见到了,我儿子与她和离的心是透透的,如今两清,她的事情再也不要找我们。”
四喜看了一眼和离书没有问题,十分嫌弃的丢给向氏:“你看了,你夫君要跟你和离,欠我的钱怎么办,跟我去城里找你娘家的哥哥要去。要是要不到,你就仔细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哭?你还哭?”
看着两个女人一前一后从屋子里面离开,许老太太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向氏忙不迭的把和离书理好了塞进袖口里,刚刚背过身去就已经乐不可支的偷笑起来,四喜忙递了个眼色给她,她才勉强收起来笑来,接着抹着眼泪珠子往外走。
“夫人,求求你收留我吧。”
“先还完你欠我的五十两银子再说,就算你手好了也是个废人了,你说我把你放在哪里好,放在家里当菩萨供着啊!”
两人说着话,越走越远,一直到许家人看不到的地方,两人这才舒上一口气相视而笑,继而哈哈大笑出来。
向氏说:“你刚才那样冲进去,我当你真的是不要我了呢,那一刻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没想到你这场戏做的真是太好了!”
不得不说四喜在即兴发挥表演时,颇有名家风范。
四喜笑得快岔气了,说道:“这和离书你可是要拿好了,回头丢了,我再也拿不出一份多的给你了。”
向氏指指心口道:“我可是放在心里了,丢了性命也不会丢掉这么重要的玩意。”笑过以后心口发酸,以前两年的生涯竟是这样蹉跎了,如今想来跟梦一场一样,脱离了许家,从此以后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
一道泪痕从向氏眼角滑过,不管将来的路有多艰难,必须一个人去面对。
发泄完一通,发现自己对严恒的恨意都没那么明显了,四喜嘴角挂了点笑出来,刚开始听说他要来接自己去京城有点接受不了,如今想想,他若能答应不娶妻纳妾,一心一意对自己好。
其实,她也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孤身犯险。
“你等会儿回去跟公子说我先去客栈了。”四喜抬头看着天空,说道,看来要去客栈把事情交代一下,他来的匆忙,没准立刻就要进京。河岸镇始终是她的根本,如果哪天在外面过不下去了,至少有这一处可以栖身。
“公子回来啦?”向氏联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一幕香艳的景象,这才顿悟过来,原来早上看到的那个男人是自家男主人,难怪之前并未有任何四喜跟人有私情的迹象,她以前总是看到许生与其它女人纠葛不清,便看其它人也是有这个毛病的。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真是好笑,忍不住笑了几声。
四喜好奇问:“你偷着乐做什么?”
向氏辩白:“哪有偷着乐啊,我只是替你高兴,公子走了那么久,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呢。”
内心想的是:万一她要知道我这样想她。。啊!!
“四喜。”栓子拉黑了脸站在院内,看着刚刚踏进院墙的两个女人:“刚才发什么神经!”
第96章()
四喜努努嘴:“咯;